理睬时,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你是说她是因为保护孩子才受的伤?”清泽愣愣的盯着流云的肚子,那里面竟然安心躺着他们的两个孩子。
离刀白了他一眼,出去调药。
府中资历最老的女医进来再次给流云诊断,在外面候着的跟离刀走了几个。
“回王爷,王妃的身体并无大碍,孩子也健康,静养十天半个月便可以恢复,王妃身体本来就虚,滋补得有了气色却又受了内伤,恐怕以后得多个一年半载来调养。”
清泽听她说了,心里松了口气,他险些以为自己要失去她,这个女人,在关键时刻竟然先是保护孩子,若她真有了意外,让他怎么办?她狠心丢下他一个人离开吗?
京鸣、花莲、山雨、柔音、夜影全在一边守着。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阴沉。
山雨跪了下来,“王爷,王妃不说让王爷不要大动干戈,凡是要以大局为重。”
清泽看在安静躺在床上的女人,她必定聊到自己想要将整个王宫搅得不得安宁。“大局?是王妃重要,还是其他人重要?”
“回王爷,自然是王妃重要,但王妃说王爷要处理也得等王妃醒过来。王爷,现在是王妃修养身体最重要,王爷不要让王妃醒来还担心。”
清泽看着流云,这种触目惊心的痛加倍的落在了自己身上,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再痛上几倍,也不愿让她受伤。“你起来吧,本王答应王妃,你们先把事情给本王说清楚。”
“回王爷,今天王妃碰巧见了公公送药膳,说自己也饿了便直接吃了一口,是奴婢办事不周,请王爷责罚。”四个丫头说着又跪了下来。
“本王若罚你们,王妃醒了自然也不愿意,你们就跪到她醒过来为止吧。”清泽淡淡的说,看了看刚小丫头呈上来的宫中的瓷碗,“去,给宫里传个话,说本王的王妃中毒,王兄的后宫应当清理清理了,本王照顾妻子,现在开始不参与处理朝政,顺便将宫中所有的御医全请到清王府,一个不留。”
庆羽迫于压力,将静妃打入冷宫,自己也称病将国事暂时推给了三王。静妃被打入冷宫后哭喊了半日也没人理睬,第二天宫女送饭时发现她已经疯了。
流云第二天便醒了过来,看见清泽就坐在她旁边,她的四个丫鬟也跪在一侧。这男人,又在欺负人。流云白了他一眼,清泽惊喜的坐到床边,然后柔语道:“别生气,我让她们起来还不成,别动气。”
流云点点头,“让她们回去休息一天吧。”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清泽虽不甘愿,但知道若是不应了她,流云必定爬起来说自己没什么事儿。
丫鬟端来刚温好的药,清泽自己尝了尝,然后再喂她。
“孩子还好吧。”
“流云,下次不要这样了,孩子没了我们还能在要。”
看他那么伤神,流云乖巧的点点头,“可是人家不忍心么,我是有把握才这样做的,真的。”见清泽不说话,只安静的喂她,她不禁紧张起来,也跟着一口一口的吃,眼睛看着他嘴里的苦味也忘记了。
清泽放下药碗,坐到她的身边,低头狠狠的吻着她,血腥味在唇舌间流走,两个人分开时,流云的脸颊涨红了,嘴唇湿润沾着血丝。清泽盯着被他咬破的唇又自责了一番,再次低头轻吻她,流云攀上他的颈,像往常一样嬉笑着,恶狠恨的咬了他一口作为报复。
他见流云的娇笑,也安心许多,“这次是我不好,太大意了,流云,对不起,为夫害你受伤了。”他的声音竟有些沙哑。
流云嘟着嘴巴道:“那你要亲自喂药给我喝。”
“好。”
“以后也不准欺负我。”
“好。”
“只能喜欢我一个。”
“好。”
“不准随便乱吃醋。”
“……好。”
“这次的事情就算了。”
“不成。”
“王爷……”
“流云,你什么时候要得过且过了。”
“还不是因为你是王爷。”她说得甚是委屈,“也不想想自己动一动外面便乱成什么样子。”
“带伤还想那么多,乖乖养病,什么也别管,我答应你将波折降到最低。”清泽眼中带冷。
流云知道他心中的怒,他是王爷,自然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更何况她是八王爷最可爱的王妃,他能为她忍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随你了,伤害别人也得付出代价。”
“清泽,毒是静妃下的么。”
“你说呢?”
“弦妃吧。”
“聪明的小人儿。”清泽在她脸蛋上亲了亲,又将她放倒在床上叮嘱道,“别想了,乖乖睡觉,养好了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好。”她也想安心休息,继续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就是担心他,担心他太过于自责,担心他为了自己而盲目。
“流云。”
“怎么了?”
“谢谢你。”
“你什么时候客气了?”两个人疏远了?
“谢谢你刚才咬我,谢谢你对我任性,我知道你是考虑我的心情,谢谢你。”
流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故意冷起脸来道:“哼,自做多情,谁叫你是我的丈夫,谁叫你是我心里的人。你若觉得对不住我,跪下来赔罪也好,反正我不理。”她将头转了过去,果真不理。
清泽心中泛暖,拉着她的手亲了又亲,“你若要我跪,也等你好了再说,免得你心疼得来制止又伤了身体。”
“你倒是了解我,你若是了解我就别再自责了,我看着都难受。”
“怎么可能不自责,流云,怎么可能。”他将脸埋在流云的颈窝中,闷声说着。
“是我错了还不成,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先保全自己还不行,保证给你一个完整无恙的流云还不成?”
庆羽在皇后的凤宫静养,听说静妃疯了后自己却也伤心,她一直都是最爱笑精神最好的,自从孩子没了后自己伤心也不说出来,现在究竟精神崩溃了,他脑海中那亮丽的人顿时黯然。
莫忧草的香味笼罩在周围,心中舒坦些,太监禀报说弦妃求见。庆羽睁开眼睛静了片刻,然后摆摆手说,“不见。”
过了一会,太监又跑了进来,模样是十分为难,生怕动怒了皇上。“皇上,弦妃娘娘说皇上若再不见她,她便一直跪在宫外。”
庆羽也是心软之人,更何况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妃子,便让弦妃走了进来。
弦妃款款走来,她打扮得十分精细,得知静妃疯了后高兴压抑了忐忑不安,现在眉眼也有了神采,“臣妾得知皇上身体欠佳,万分心急想要拜见皇上,请皇上恕罪。”
“免了,你起来吧。”
“谢皇上,臣妾听说静妃姐姐被打入冷宫,不知道姐姐做错了什么事情,想着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疯了,真让人难过。”
“宫中甚至京城全都传遍了弦妃不知道么?静妃送去清王府的药膳有毒,你说她跟八王妃有什么恩怨要下毒害她流产?”
弦妃听了心中大惊,见皇上眼睛看着她,立刻把头低了下来,“臣妾不清楚,或许静妃做药膳是出于好心,但御膳房人杂,宫女太监来来往往,免不了生出什么事端。”
“弦妃说得也有道理,这宫中的确是人杂呀,难怪八王弟说要清理清理了。”
“皇上……”弦妃吓得汗都流了出来,当初她因嫉妒迷了心智,趁机在静妃送到清王府的药膳里下了毒,既可以害流云流产,又可以嫁祸于静妃,却没想到静妃跟流云并没有瓜葛,况且八王动了怒,不管是谁下的毒,宫中自然没有人好过。她原本机灵圆滑的人,却在碰见皇莆流云后连连失利。
庆羽看着她惊恐的脸,那脸伪装太久,终于也有藏不住心事的时候。“你下去吧,朕累了。”
弦妃像被赦免般急匆匆的离开。
看她的背影消失,太监又前来禀报说八王求见。庆羽依然闭着眼睛不做理睬。
皇后走过来说,“皇上要是不想见他臣妾就回了吧,反正这里是凤宫,王爷没有硬闯的道理。”
“是朕对不住他,躲又能躲多久,让他进来吧。”
清泽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对夫妻。庆羽睁开眼睛看见他后面的女人,不禁喊到:“蝶妃。”他从床上跳下来,神情激动不已。
女人的丈夫将她搂住,警惕的看着他。
“皇上,她现在叫袖儿,只是个简单的农妇。”
庆羽一听愣住了,他看看蝶妃身边的男人,再看看她,两个人俨然恩爱的模样,“可她是朕的妃子啊。”
“皇上的蝶妃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她现在只不过是个农妇。”清泽依然冷冷的说。
“是王弟将她送出宫的?”
“不错。”
“当时她不是已经……”
“臣弟手下自然有医术高明之人,要救人也不难。”
“那你为什么不给朕说?”十年的相思之苦,当年爱妃早逝对他是何等的打击,但现在他的女人却依然完好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就这么被蒙骗了十年。
清泽依然没有表情,冷冷道:“你能保护得了她么?她被人下毒,你竟没有察觉,留她在宫中,最终也是性命葬送在皇兄手中。”
庆羽被反驳的无话可说,只能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却将自己当成陌生人一样。“她不记得朕了么。”
“对,十年前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朕。”
“臣弟本来不想再提此事,但现在似乎有必要让皇兄看看真相。”清泽指示袖儿将佩带的玉石呈上来,交给皇上。
庆羽看着刻有‘音’字的玉石,那是他曾经订做送她的,本只想给她一人,却因蝶妃说要与妹妹交换,便连同弦妃一起做了两个,蝶妃带‘音’,弦妃带‘舞’。这玉,她一直没有摘下来过,沐浴、侍寝都带着,曾经的时光就扑面而来。
皇后看皇上呆呆的看着袖儿,自己便安静退下。
“宫外还候着当年知情的宫女、医生、侍卫,皇兄若要知道当时的情况,询问他们便是。”清泽留下十个侍卫护着袖儿跟他丈夫,自己离开回府。
弦妃被宣进凤宫,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下面跪了许多人,她猜不出个究竟,只能缓缓走了皇上身边行礼。她低头时却发现了碎在地上的玉石,心已凉了半截。
“弦妃也记得那玉。”庆羽冷笑道,他知道清泽要借他的手杀了弦妃,他虽然不想被人利用,却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弦妃记得,那是臣妾给姐姐的玉。”
“那这人你还记得么?”
弦妃随皇上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朴素的农妇竟然是蝶舞的模样。“不可能……不可能,蝶妃十年前已经死了……”
“你现在后悔当初下手不重,没有毒死她么?”他眯起眼睛,眼神是十足的厌恶。
弦妃慌忙摇头,“皇上……皇上,臣妾不知道,臣妾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不关臣妾的事啊。”
“不知道?你现在还说不知道?你再看看其他的人,你能认出来多少?”庆羽从龙榻上走了下来,拉起弦妃的胳膊将她带到跪着的几排人中间。
那些人,她有些是知道的,因为知道,她的心也死的越快。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她跪下拉着庆羽的龙袍,“臣妾当初只是嫉妒姐姐被宠爱,却没有要害死她的意思,皇上要相信臣妾啊。”
庆羽看着她那扭曲的脸,挥手给了她一巴掌,“你现在还找借口,死有余辜。”
弦妃趴倒在地,嘴角流出血来,眼前一片金星,等清醒过来是,忍不住笑了,这就是她的下场,这就是她的下场。她算计了十年,却毁在自己的算计下,忍了十年,却依然进不了皇上的心里。他那神情,是憎恨。“哈哈,哈哈哈哈……”她笑着爬了起来,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是绝望,是愤恨,是嘲讽,是解脱。她蹒跚的走的皇上身前,出乎意料的从袖中取出刀子向庆羽刺去,血溅在她的脸上,显得更加诡异。
“皇上——”皇后尖叫跑了过来,跟弦妃争执,试图将她手中的刀夺过来。
“呵呵……你也一起死吧,这刀上的毒可是见血封喉,哈哈哈哈……”
皇后顾不了自己手上的伤,伏地看已经昏死过去的皇上,忍不住哭泣。
侍卫冲了进来,弦妃转身看着他们,冷冷的笑,“你们不配杀我,你们都不配……”说着自己也抹颈自刎。
原本刚刚死寂的皇宫,却因为旧人的出现,离开了多少人。
何时生的恩怨,何时能了。朝夕间,一切皆成了过去。这事端太多,开始,结束。
静养
皇帝驾崩之事在京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天天睁着耳朵打听着宫中的事情。突如其来的宫变,惹得多少事情不再平静,像是人心。
就这么等了几日,却不见皇族的动静,越是如此,举国的百姓越是觉得不安。人都有奴性,被带领的安乐时,便希望像奴隶一样被人支配,当领导的人突然失去时,自己也变得盲目慌乱,仿佛生活没了引力,自己要承担自己的所有。
清泽天天守在流云身边,如她所说的喂她吃药。他知道她不喜欢吃药,也不喜欢被人服侍,这样要求他,只是不希望见他受折磨。
流云被他搀扶着在园子里散步,她当时就忘了自己夫君的精明程度,他承诺说将波折降到最低,只带了一个女人进宫,就惹出个天翻地覆的结果,他是没参与什么,天天陪着自己,外人或说弦妃弑帝,或说皇宫内乱,提到八王爷时,也不过说他的王妃也受牵连,竟也落了个受害者个地步。
“流云总觉得要谢谢王爷,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自己却也觉得安心。”
“我当时答应你不受波折,自然不会将宫变之事牵扯进来。”
“我的夫君怎么会那么狡猾呢,既能偷天换日,又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流云喃喃道,他竟然将蝶妃从宫中救出,多么大的事情竟能做到天衣无缝,她都不知道该赞叹还是该惊恐了。
“流云……”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吃醋,瞧你急的。”流云笑着拍拍他的脸,“就算你当初将蝶妃调出宫是因为喜欢她,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是?”
那人,似乎更急了。“皇莆流云,不准你胡思乱想。”
看,直接喊她的名字了,多凶。流云撇撇嘴准备返回去,“干嘛那么凶?你就是嫌弃我了。”
清泽见她要挣脱他便抓她更紧,“乖,别闹,身体还没康复,别这么激动。”
流云又被他转过身子,她看他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