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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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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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刀白白眼睛,他现在急得连罗真女国也不打了,的确是惊慌失措到了一定的程度,能看见玉阳国的皇帝、流云的男人这个样子,也不容易。她看着快要出生的第二胎,胎儿要比上一个小一些自己也安心了不少。

“流云,你清醒些,你若撑下来,我什么都依你的,你快醒醒。”清泽越急却丝毫没有办法,起初他想给她传些真气,却怕她身体受不了,现在只能在一旁不停的跟她说话。“为夫求你了,千万不要离开我,我连心里准备都没有,你不要那么狠心。”

流云恍惚中觉得自己的手被人咬着,那人在旁边一直诅咒哀求着,心里却觉得甜,那是她的丈夫,她不会离开他,她还没有跟他说遇见他是她一生中最美的事情,还没有说她虽然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但跟喜欢在他身边,还没有说他经常贪欢害她早晨爬都爬不起来衣服也老穿领子高的,还没有说她舍不得离开他离开他们的孩子。

天微亮,第二个孩子带着哭声出世了,宫女们大喜,接过孩子后向皇上道:“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又是个男孩子。”

清泽俨然没有听见,只看着流云疲乏的脸,盯了一会见她仍然没有什么动静,自己的瞳孔也一点一点扩散开来。“怎么回事,流云怎么没了反应?”

离刀很欣赏的看着那张英俊的脸扭曲变形,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然后她的肩膀被死死的抓住,这男人又对她吼,在他眼里就流云一个女人,他们都是无所谓的苍生。

“你再这样吼下去,她根本没办法休息。”

“休息?”缓缓放开她,情绪也开始平静。

“对。”离刀急忙倒退两步,她得考虑自己的安全。

“怎么个休息?”

“睡觉。”这男人已经痴呆到一定程度。

“睡多长时间?”

“不知道。”

“不知道?”他又激动着向前走。

“我不是她怎么会知道?或许今天晚上,或许明天早晨。”

“真的?”

“真的,玉阳国的九五之尊,我拿我的性命、罗真女国众人的性命、还有你们御医宫女的性命,再加上两个皇子的性命向你保证。”离刀嘲讽的看着他,清泽却没有反应,现在他只接受关于流云的事情,其余的事情皆不入心。见他又坐了回去,离刀只能吩咐道:“你若还有精神耗着,就安静呆着别吵她,除非你想验证她是不是在睡觉。”离刀见宫女们都收拾妥当,也离开了。

清泽安静的看着她,被折磨了一夜脸上连点儿生气都没有,呼吸都虚弱,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让她生孩子。还有她的姐妹离刀,若不是她临走是松了一口气,他一定要强迫自己的妻子跟那冷漠的女人断绝关系。他给流云擦了身体,换了衣服,命下人将她抬回卧房,自己也在旁边的龙榻上休息。他盯着床上的女人,方才想到曾经父亲跟他说的专宠,现在他才体会到这样可怕的威力。历代皇帝嫔妃三千,即使有特别钟爱的也会添置新妃,他执意只要流云一人,就必须有护她周全的能力,而今天,他彻底知道到了束手无策的感觉,那种感觉,他讨厌。

再看看她沉睡的脸,清泽拉着她的手也缓缓睡去。

人家女人做月子也就一个月,凭什么她要两个月?离刀都回了沁国,足以说明她没有什么事情了,霸道的丈夫连神医的话都不听。眼巴巴的看着一个月要过去了,还得再熬一个月,流云满心的委屈,自个缩在软榻上拒绝吃饭。清泽退了龙袍坐在她身边,他的精神比前一个月好多了,看来他很享受折磨她的时日,所以又给她添了一个月。

清泽拿勺子搅拌着红莲银耳粥,自己试了下温度要喂给她,流云扭过头去不理会,她气还没有消,凭什么这么配合他。

清泽等了片刻,见她头还不转过来,笑着威胁道:“你若不吃,今晚迅儿和祈儿也得饿着肚子。”

流云立刻转过头来,这男人怎么那么狠心竟拿他们的孩子威胁她,才一个月的宝宝就这样折腾,她眼睛里满是指控。

清泽见她眼睛氤氲,有些悔了,“乖,别哭别哭,是我刚才说错话了。”他劝着见那双眼睛更加水润,一时便慌了,把粥含在自己嘴里然后反哺给她。怀里的小手带着几分不满试图要推开他,清泽更是不放,两个人在软榻上又纠缠了半天。

“我要见孩子。”

“孩子现在不吃这些饭。”

她又不是痴儿当然知道孩子现在不吃饭。“我要见孩子。”

“你先吃了这些饭,我就让奶妈把孩子抱过来。”

满桌子的饭她怎么吃得完?“我要见孩子。”

……

迅儿和祈儿被奶妈抱了过来,流云接过孩子要喂他们奶喝。

清泽先笨拙的帮她抱着一个,“御医说你奶水不多,两个孩子更喂不过来,”

流云不听他说,怀里的孩子摇晃的两只小手最后趴在了母亲的胸部,他嘴巴吸了吸,却吸不出奶来,流云看着也干着急。

“你吃的又少,营养根本就跟不上,孩子怎么会有奶吃?流云,奶妈多的是,孩子不会饿到的。”清泽在旁边安慰。

流云看了看清泽,又看了看孩子,最后看着满桌子的菜肴,“我以后好好补身子还不成么,你要一口一口喂我吃。”

“好。”吃饭难得变得那么乖,他求之不得。清泽看她娇嫩的脸蛋,嘴巴嘟起来更加小巧,如果让用嘴巴喂她他更愿意。

乾坤

易琛没有想到当初来漠北结交的沁弓的先行使者便是三公主所扮,看到她恢复女子装扮时更是娇媚清朗之姿,他先悔误了几日的相处,竟让自己的王弟得了去,以后凡是商谈会晤自己也亲自招待。

荔蜜拜访漠北后也一直与易平保持联系,她对他跟皇莆流云之事也早有听闻,知道他也是被情所困的痴情汉子,拘泥于情感中多少有些不爽快,这样的男人成不了大事,即使成就了大事也只是为了女人,心胸不敞荡。想想自己倒是喜欢易琛,精细的皮囊裹着的也是些儿女情长,单纯得讨人欢心。她邀请易琛到沁弓来了两次,他也很是情愿,两个人相处时间长了竟也是情意浓浓。

易平见荔蜜跟自己的书信中有留住易琛的意思,暗自高兴。皇兄若真跟荔蜜去了沁弓,自己也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掌管漠北,而不是暗自笼络各族。他若做了皇帝,又可以跟清泽平起平坐,整个漠北他都可以给流云,毕竟她是从漠北长大的,思乡之情是有的。

易琛从沁弓回来是,荔蜜也跟了过来,两个人手挽着手,分不开般的甜蜜。荔蜜趁易琛接待外使的时候见了易平。

“公主果真有了打算,易平情愿相助。”

“王爷此言差已,本宫认为这是一箭双雕之事,丝毫没有委屈王爷,若烦劳了王爷,王爷大可不必大费周章相助。”荔蜜浅浅一笑,话语却是不相让。

“公主说得有理,但公主大可以跟皇兄同谋,沁弓跟漠北的关系也可以更加亲密……”只不过现在漠北的权势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易琛也只不过是名义上的皇帝,想必荔蜜才会要跟自己联盟,她得到易琛,他可以得到漠北,只不过精明一如三公主,只要一个男人而将漠北推给他人不是她的作风。

“你也知道易琛不擅长管理国家,他的心也不在此……况且漠北需要漠北人管理,王爷不是最好的人选么,凭荔蜜跟王爷的交情,他日王爷当上了皇帝,漠北跟沁弓的关系不仅可以更加亲密,两国也可以发展也会更迅速。”

易平一笑,“可是如此公主却不能亲政漠北,多少有些委屈。”

荔蜜也笑,娇艳却又犀利,“王爷是情理之人,漠北东北原野的十座城池送给荔蜜可好?如此一来,漠北即不会感觉王爷篡权,荔蜜也不觉得委屈。”

“若本王不肯呢?”

“王爷完全可以称帝,虽然要浪费些时日跟人力,但荔蜜相信王爷的实力,不过王爷现在不是有敌人么,和平登记、与沁弓交好不是更好的选择?”

易琛在宫中找着荔蜜,见她坐在西园的湖边,不禁带着喜色追了过去。“蜜儿,谁委屈你了,怎么苦着脸蛋?”

“还有谁?能惹我烦心的还会有谁?”她直直的看着他,眼神中几分愁苦几分幽怨。

易琛心疼的抓起她的手,“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要蜜儿这么烦心?”

“皇上,蜜儿明天就要回沁弓了。”

“蜜儿不能多住几日么?”他看着荔蜜皱着眉头,心也跟着皱紧了。

“蜜儿哪像皇上有位得力的王弟,即使不在国事也被处理得好好的,沁弓大大小小之事全要蜜儿过目,蜜儿不想做国家的罪人,自然要回去。蜜儿以前不觉得辛苦,现在碰见了你,想到相思之苦心中便百般难受,不知道咱们下次见面是什么时日了……”她轻叹着,湖水也跟着皱了起来。

易琛看着她,想着一个女人竟要如此忙碌,心中更是疼惜,又想到自己的王弟,不免有些惭愧。

“皇上舍得离开蜜儿么?”

“怎么会舍得?我恨不得天天见你,时时刻刻都见你。”

“真的吗?”

他拉她的手放在心上,认真道:“我不骗你,蜜儿,虽然我风流多情,喜欢女子,但却没有一个人能跟你一样进到这里这么深。”

荔蜜见他不似说慌,心中自然高兴,想到皇莆流云时,感叹男人的确是要哄的,这男人多情,便要用情来交换着。“蜜儿知道你,蜜儿跟皇上是一类人,喜欢不少人,却都不及皇上这样入心,蜜儿有时候想,如果你不是漠北的皇上,我不是沁弓的君主,我们只过普通夫妻的生活该有多好。”

易琛本是多情肠子,听她这么一说,更是万分激动,把她抱到怀里低喃道:“我们谁也不离开谁。”

易琛原本想跟荔蜜多亲近亲近的,但王弟称抱病在床,竟将手下的事情全交给他过目,他原本心情就因为荔蜜的离开而不悦,看到高如山的奏折头更疼。

荔蜜看他只忙着翻奏折,满脸的委屈,“原来我竟不如这些折子,今天白天的话全是假的。”她说完准备离开。

易琛急着拉住她,然后推掉桌子上的折子道:“我不看了,有你在我哪还有心看这些恼人的折子?蜜儿,你来跟我说说话,千万别离开我。”

“你呀压根就做不起这么累人的差事,怎么就挑了世上最累的人来做,蜜儿也看着心疼,漠北的族人多且杂,还不如丢给你弟弟管呢。”

“我也这样想,你说偏偏不巧他却病了。”

“你们也真是,一个真真适合做皇帝却做不成,一个是半点都委屈不得的人却被一个身份压制着毫无自由,蜜儿都觉得不值……”荔蜜细长的手指爬上他俊美的脸,绕指的柔情让他忘掉琐碎的国事,用温软带他走进欢愉的世界。

漠北各族的族长纷纷到了宁安王府,得塔是个没心的急性子,还没行礼便扯着嗓门道:“小王,前两日见你时身体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易平叹了口气:“皇兄最近又被沁弓的三公主迷了心智,本王今天颇感劳累便将奏折递与皇兄过目,却没想到皇兄弃朝野而不顾,单单只理三公主一人,本王深感忧心。”

几为族长暗自交流了眼色,得塔直接不满的喊道:“现在皇帝除了会要女人还会做什么,得塔看现在出了这种情况也是王爷惯出来的,平时王爷任劳任怨倒便宜了皇上。”

“易平认为这是应该的也不觉得劳苦,只不过皇上有意跟三公主去沁弓,让易平感到恐慌,皇上连国家都不想要了,这让我们如何是好。”易平早有了准备,即使易琛不打算去沁弓,他也把他逼过去,“三公主说联姻两国可以使两国交好,没想到她竟看上了我们国的皇上。”

族长也知道三公主的野心,若是她成了漠北的皇后,定要掌权漠北的朝政,漠北也要成为沁弓的一部分,如此,他们宁愿让皇上跟了三公主。“皇上只要女人而丢了江山,我们决不允许漠北落入他人之手,况且漠北有王爷在,还怕没有皇帝不成?”

易平大惊,“族长们千万不要这么说,易平怎么能篡位做不义之人?”

得塔见众人跟自己的心思一样,按奈不住兴奋,“小王,平日我们敬你是豪爽之人,现在怎么也婆妈起来,这皇位是皇上不要的,我们又拥戴你登基,你担心什么?”

第二天,宁安王仍然称病不上朝,易琛准备了华丽的餐宴给荔蜜,他越是心乱,荔蜜越是柔情蜜语,虽然伤心但也强做欢笑,看得他心疼万分,原来离别,竟这么伤情。

各族族长也赶来了西园,平日里他们也皆看不起易琛,但想他待人温和,以后也去了沁弓,再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得塔看见两个人相互偎依,山珍海味、歌舞尽欢,不免有些来气,他们这些族人为他征战沙场流血流汗,他却依然没有心肝的贪欢,“皇上要跟三公主去了沁弓,现在更是好个兴致,想必是觉得沁弓的皇上更好做吧。”言语中竟有些讽刺,他若去了沁弓天天服侍女人倒也如了他的意。

易琛并不知意,荔蜜猜到定是易平先下手试图借个族长之手将易琛推走,而自己也成了这次计谋的设计之人。

“族长如出此言?朕竟不明。”

“皇上都要丢下漠北跟了三公主,怎么还说不明白?三公主好个女中豪杰,看上的人都要得到,就连我们的皇上也不放过。”

易琛惊讶的看着荔蜜,他不相信荔蜜会设计自己挑拨他跟族长的关系。

荔蜜看旁边站着一群族人,想必他们已经听信了易平的言语,自己也只好弱下几分惹人同情。“你不相信我?易琛,蜜儿什么也没做。”平日傲气的脸上,竟多了些委屈来。

易琛只看着她,心中也没了主意,荔蜜见他不做言语,便道:“荔蜜喜欢皇上,却给了皇上自由,皇上跟不跟荔蜜回沁弓皇上自己说了算,荔蜜是何等人,不屑用强权得到感情,皇上若是不相信蜜儿,便让蜜儿单独回去,从此忘了蜜儿便可。”她说着眼泪流了出来,易琛抬起手来要给她擦,荔蜜却转身跑开了。

易琛追上她时她已经跑到了湖边,他心中紧张更是加快脚步将她追上抱在怀里。

荔蜜拍打着他的肩膀要挣托他,“你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追来,你放开我让我走。”

“不放就是不放,蜜儿,我们好好说,你千万别想不开。”

“我哪有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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