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相思,他的心中泛起飘渺而又柔软的情绪,这花,恣意的开,却惹得他人相思。 “你怎么看待清泽?又怎么看待易平?”
他的眼睛因为迷乱而变得温润,流云道:“别再看它了,你拿出忘情来安神。”
故乩笑,美艳中带了几分清凉,有些诡异,“你不是不喜欢它么?你究竟怎么做到不去忘情,又让别人不忘情?你这人,令人好奇。”
好奇?流云心中叹着气,忽然就想起了当初跟清泽见面的情景,太清高闲暇的男人,总喜欢猎艳。看着他,她的表情也淡定了下来。
“你的眼睛很透彻,能看清别人在想什么。冷冷的样子跟离刀很像,不过她心里是火,你的心里是冰。”
#奇#果真是高高在上的人,习惯了我行我素,情绪也直接铺张不懂得收敛。“离刀的自尊心很强,如果你不喜欢她有男人,自己也要克制自己。感情和身体出轨同等,因为都会伤害对方。”
#书#故乩一愣,然后安静了片刻,这女人,可以让自己心中的火顿时熄灭,而离刀,却让那火越烧越旺,不同的人,不同的反应。
#网#流云看他身上的药效也消了,自己站起来走到洞口道:“雨已经停了,走吧。”
故乩也跟了上来,夕阳落山,晚霞铺满半个天空,旷达而又柔软。他再次看了看对面的山崖,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够如此。离刀虚弱的样子浮现在脑海,他心中更是着急,不禁催促道:“独恋花如何才能找到?”
流云负手走在前面,不急不慢的回答:“你寝宫后花园便有。”前两日她在宫中转悠,看到了独恋花便暗自摘了几朵放到了离刀的床边,独恋花的性情跟离刀有些相似,惹得离刀硬下心来绝食,爱与恨,成全与强制,玉石俱焚。她想起那夜故乩心神不安的情景,又笑了起来。
“笑什么,既然如此还不快些下山。”他加快脚步走到了前边,“还有,路滑,你小心可别摔个半死。”
流云一愣,然后又看见了故乩转过头来恶狠狠的表情,“你若摔死了,我这一天就浪费了。”
担心离刀竟说不出口?他在前面带路,流云笑着在后面跟着,仔细的跟着,她才不想摔个半死,堂堂玉阳的皇后,性命可是很珍贵的。
若真担心她滑倒就走慢一点喽,他脚步似乎越来越急了。那人,竟然有几分可爱。
独恋
寝宫后花园的一角,果真长满了独恋花,颜色多为鲜艳,却是高傲决绝,它所在之处,其它的花草竟然纷纷避开。
故乩正要俯身去摘被流云阻止了,“这花被折断的瞬间会释放毒气。”他便封住血脉与气息将它折了下来。
流云只在一边远远看着,他也太过于心急,就这么直直将花摘了。故乩看了看变得零落的花,又些可惜,心中便觉得孤苦,他迷惑的看着流云,问:“这花的效力怎么这么大,它不是有安神的效果么?”
“心中有情伤的人自然会被它所伤,如果药效再大些把情忘了也不会有伤了。”
故乩厌恶又担心的急忙将它装了起来,他才不要将自己的情忘了,爱是情,恨也是情,那是他心中最珍贵的东西。
“将这些独恋除了吧。”流云看着株株美艳的花叹息,“独恋有毒,不仅害其它植株不能存活,它若死亡会产生更多毒素,就像刚才一样。”
故乩乖乖点头,以他的功力尚被浸染,更不用说他人。他倒好奇皇莆流云怎么摘这些花儿。 “没有什么可以解这花毒的东西?”
流云笑,很诚实的回答:“有。”
“你刚才怎么不说?”害他亲手去摘,不对,是急忙亲手去摘,真真失了国主的身份,他的眼睛眯起来不悦的看着对面微笑的女人。
“我怕浪费了给离刀解毒的母液。”她轻言道,惹得故乩刚要升起来的火又熄了下去,他见她要离开,又立刻喊道:“女人,你要去哪?”
“自然是回去休息。”忙了一天他不累她也累了,“调制解药马虎不得,所以先要养好精神来。”
故乩抱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这女人根本就是在压制他的气焰。
第二天下起了雨,流云一早便被宫女喊醒,梳洗完然后乘着宫女撑着的芭蕉伞去了故乩的寝宫。离刀也醒着,她见了流云,道:“你究竟来了,前些日子总感觉见到你了,起初还以为是做梦呢。”
“这是千年女妖的遗愿,也是师傅的命令,我怎么能不来?”
离刀笑:“你什么时候也听从别人的了?”她身体虚弱,言笑间多了几分娇柔,让故乩见了又爱怜又吃醋。
“是我担心你成了吧,有些话还用直说出来么?”流云也跟着笑道,她拿针扎破离刀的手指,挤出几滴血来。故乩紧张起来想要过来阻止,“你要做什么?”
流云不理他,只对离刀说话,“你瞧,当初我生产的时候你还嘲笑清泽大惊小怪,我看你这位更是厉害,我只要了几滴血而已。”
离刀抿唇,安静了会儿她又问:“这真是祖母吩咐的么?”
“她起初不知道这药对身体有害,后来知道了自然再次拜托师傅到了关键时刻也给你解毒。”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给你下药还是给你解药。”
“下药。”下药就是要她跟故乩纠缠么,现在又要给她解毒,这,不是祖母的作风。
“这你就跟故乩慢慢寻找吧。”流云笑着看了他一眼,她没有直接说出来,故乩想到流云猜想的千年女妖的希望,竟有些不自在。他看了看离刀,可以么,他们可以创造新的时代么?
流云拿着盛血的器皿离开,故乩也盯着她跟了去。
她先检查了离刀中毒的程度,然后将前一天摘来了花药进行研磨成汁液与碎末,然后将汁液过滤出来仔细收着。故乩只能在旁边安静的看着,流云觉得别扭,要打发他走,“还需要些时间,你去陪离刀吧。”他想了想刚才离刀娇软的样子,便回了寝宫。
“你身体好些了么?”故乩干干的站在一边,双手放在宽大的袖子里,眼神却没了着落点。
离刀点点头,见他不看自己,然后又应了声。
“那个……那个……我不知道它对你的身体有这样的危害。”
“起初我也不知道,你不坐么?”怎么在他的寝宫这男人却坐立不安了,平日里的张扬跋扈、不可一世全都消失不见,竟完全变了个人。莫非他是因为知道了这药对自己有危害而自责?他这么关心自己么,离刀想到此竟然也紧张起来。两个争斗惯了的人,忽然平静了下来,却不知道如何相处。
流云站在竹廊上看了会儿雨,远处的钟鼓声悠然传来,伴着氤氲的水气,听得人迷了神,在这样柔媚轻软的环境下,竟然会有锋利似刀的人、恋如怒火的感情。
“娘娘在想什么,仔细冷到了皇上又要心疼了。”山雨走出来道。
流云听了也进了房中,只要提到清泽,她就乖巧十分的照顾自己。她收回刚拿着把玩的玉萧,见药煮好了便要端了送过去。丫鬟见状急忙抢先端了,嘴里还抱怨道:“阿弥陀佛,娘娘,您就别折我们的寿了。”
“你们果真是受清泽欺负惯了,闲不得半天。”
丫鬟们都笑了,娘娘平时疼她们不说,还总怪清泽喜欢欺压人。“可不是,我们还想继续被欺负呢,忙完了这些终于可以回去了,这么一折腾,竟一个多月了。”
“是呢,可以回玉阳了。”流云说着也笑起来,她这离家出走的妻子也离开了不少时日了,在这么下去,回去指不定清泽又怎么折腾她,“花莲、柔音,你们先回去收拾行李吧。”
“这么快?”两个丫头听了也愣了下。
“莫非你真被沁国的男人勾走了心不想回去了?”流云笑道。
“娘娘又取笑奴婢。”花莲红着脸跟柔音一起离开。
流云拿药进来时离刀又有了朦胧睡意,流云先将一小杯水红颜色的万荼罗花液递给故乩示意他喂离刀喝,故乩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接了过来喂离刀喝了下去。
“那个是什么?”他看了另一碗冰蓝色的药汁。
“也是解药,你要不要试试?”流云笑着问,估计他喝了对女人也不感兴趣了。
故乩觉得她笑得不安好心,不理她转头看着离刀。离刀脸颊绯红,双目迷离温润,不到片刻她竟然扭动着身体呻吟出声来,呼吸也开始浑浊,“疼,好疼——”
“怎么回事?她怎么有着个反应?”故乩心急的看着流云,又要握住离刀揪着床单的手。
“你别碰她,这是药效。”他若碰了她恐怕离刀一直不会放下他,这次暖毒全部发作起来,抑制它的冷毒刚已经被清除,流云让山雨和夜影按住离刀,故乩只能在旁边心急如焚。
“这是什么药效,你做的什么药让她疼成着个样子?”
流云见他朝自己冲过来,无奈自己武功远不急他,只能任命的被他抓着,“毒还没解完当然会疼。”全部的暖毒一次发作起来自然不好受。她全身湿透,而自己也痛得失去了神志,只是不停的颤抖。
“那你快给她解毒。”被她压制了几天的气焰突然爆发出来,故乩红了眼向吼着。
“不到时候,你别急。”她要等到暖毒全都释放出来。
故乩抓着她肩膀又施了几分力气,“怎么不急怎么不急,你看她的样子。”
敢情她的身体不是骨肉做的,流云白他一眼道:“你不松开我,我怎么给她解毒?”还是这一句有效,故乩听了立刻松开她,流云端起药碗坐在床边,离刀全身没了力气。“喝了这药就好了,不会再疼,也不会热了。”恍惚间她听到了声音,眼睛睁开却看向故乩,那眼神燃着火,似乎要将他烧着,故乩也定定的看着她。
流云将药汁全喂给了离刀,见她缓缓安静了下来,然后离开。
“她怎么睡着了?”故乩想拉住她。
“别碰我。”她的肩膀被他捏得现在还疼。
故乩只能堵在她前面,话还没问完他不放心。
“她体内的毒已经全清除了,再静养两、三个月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你呢?”
“自然是回去。”
“你不在这里照顾她?”他的声音有高了几分。
“我只是药师,她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流云向离刀看看,然后似笑非笑道:“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想想你们以后怎么办。”
一句话又将故乩堵住,她可以回家了。
隔了一天,流云见故乩将离刀照顾得仔细,便放心准备告别离开。四个丫鬟皆面带喜色,在这压根就不习惯,还得时时提防乩江国主阴晴不定的脸,生怕一个不在意她们的主子又被那阴郁的男人欺负,还是赶快回去让娘娘回到皇上身边让人安心。
流云依然拿着扇子坐在平台的藤椅上,悠闲的喝茶,远远的就看见故乩身穿一身暗绿色宽袍飘飘遥遥的走来。
“今天就走?”
流云点头,示意让他坐下,故乩看了看桌上的两杯茶,几分不悦再次从心里溢出,这女人知道他要来,他可不是来道谢的,看她唇边含着笑,更令人来气,他绝对不道谢。
“女人——”故乩见她又将扇子放在脸上没了动静,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么?
“我听着呢。”她的声音多了些轻快。
“你从哪条路线回玉阳?”话题转得快,他问得也别扭。
流云也是奇怪,她回那条路线有碍着他么?“自然是最近的路线。”
“最近的路线要穿过漠北。”他若有所指道。
“我知道。”
故乩看了她脸上的扇子片刻,见她又没了声音,不禁有些气恼。“前些日子易平跟哈玛纳族的长女联姻,听说她已经怀了骨肉。”
易平为了拉拢哈玛纳王族,纳柳格儿为妃,权势最强大的一族便被易平收为翼下,现在整个漠北已经完全受他统治。“恩。”她不明白故乩怎么突然跟他说这个,莫非他跟柳格儿有隐情?
“女人——”
“我在听。”她估计故乩快被气坏了,便拿下扇子笑道,这男人白长了这么好的脸蛋,表情却没有喜人过。
故乩看她笑,表情更是古怪,“你就不要破坏别人的感情了。”
他以为自己在纠缠易平不成?怪不得寻花那日他对自己说人不能太贪恋,流云想着笑意更重。
“若不是你救了离刀,我才懒得劝你。”故乩恨恨的道,他压根不清楚这女人在想什么,玉阳国的皇帝将她宠得过分,现在让她任性到勾搭别的男人。
她看故乩眼中带着疑惑跟厌恶,也懒得解释,看,做妖女就这么容易,多少人这么说过她了。“谢谢劝告。”
“哼。”这个谢字她说的倒容易,他脸阴沉了半天,见流云还看着他笑,不满道:“不要以为救了离刀我就对你百般感激。”
“我也不是为了你救她,自然不用你百般感激。”
“自然我也没想跟你道谢。”
“我知道。”流云笑出声来,这人来道谢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笑什么,女人。”故乩见状更加不自在,他低头喝了口茶,觉得茶香熟悉,不禁问:“这是什么香味?”
流云指着水面开得美艳的莲花,道:“莲花香。”
故乩嘭一声放下杯子,“乩江没有采花的习俗。”
“你说过。”
跟这女人压根就无法沟通,他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王宫不允许采花。”
流云不以为然的笑道:“是吗,独恋花你不也摘了么。”
路途
清泽不让流云骑马,怕她身子受不了劳累,她只能做在马车里翻本闲书或闭目养神,四个丫鬟轮流赶车,一路上山林花鸟,天也渐渐变暗,山雨的声音传了进来:“娘娘,前面就是天涯口了,出去就到弓国了。”
出了沁国,赶路也快了,用不了五天便可以回玉阳了,流云放下手中从乩江拿来的相天法地之书,笑道:“你们究竟比我还心急。”
天涯口,细长的山道两边便是深山密林,是军事要地,三公主有意统治沁国,无奈此地险要难攻,而沁国多产竹子,竹箭更不缺乏,若士兵埋伏在连绵的深山中齐齐放箭,能够通过此狭道已是很困难。
马车突然有停了下来,山雨的声音冷了下来,“娘娘,前面有埋伏。”
流云头伸了出来看了看,问:“我没你们眼力好,前面的伏兵是哪儿的?”
山雨奇怪道:“似乎是弓国的。”
弓国近来跟漠北交往频繁,国力不如漠北也从漠北得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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