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奇怪道:“似乎是弓国的。”
弓国近来跟漠北交往频繁,国力不如漠北也从漠北得了不少好处,精明的三公主又看上了她。流云一笑,道:“直接过去吧,如果有危险的话你们先走,我要用毒你们在旁边也是妨碍。”
四个人只能点头然后绷紧了精神准备交战。
荔蜜得到密报后直接在天涯口守着,看对面的马车跑了过来,一边的空勤大师劝道:“公主要截玉阳的皇后万万使不得。”
荔蜜一边摇着孔雀毛扇子一边笑道:“大师此言差矣,本宫只是请她到弓国坐坐,怎么说是截呢?”
“但两国交涉还是避免刀刃为好。”
“本宫没有打算刀刃相接,只不过玉阳的皇后太过飘逸,本宫想会见她自然要费些心思。”
空勤知道三公主向来说一不二,也不再多加劝阻。
荔蜜见从马车上走出来一为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年纪轻轻却气质沉稳,便笑道:“荔蜜只想请皇后到本宫的行宫坐客,失礼之处请皇后见谅。”
“流云尚不知道与三公主有这么深厚的交情。”流云浅淡一笑,对面的女人修长,眉眼几分威严几分柔媚,不太像弓国人,倒跟故乩有些相似。站在她旁边的空勤大师是调药的高手,她听说过,想来是三公主已经考虑到自己喜欢用药的习惯。两方交手,她的弱点真够明显啊,流云不禁在心里叹气,早知道便听清泽的话平日里多练练功夫,防身用不上锻炼身体也是好的,她却不听死活趴在人家身上装小鸟依人,现在可遇到意外了。
荔蜜听了先是柔柔的笑着,脸上露出深深的酒窝,她轻轻晃着手中的扇子道:“荔蜜早闻皇后盛名,心里好奇着竟不如一见,况且皇后出行沿路已经都知道了,荔蜜自然没有不来会见的道理。”
流云握着长袖中的玉萧道:“难得三公主这么好客,流云要麻烦三公主了。”
入住到三公主的行宫,山雨见流云也不着急便好奇问道:“娘娘,我们现在在三公主的管制范围内,您怎么也不想着离开呀。”
流云只是把玩着玉萧不做言语。
夜影知道她只要拿起萧来是在想事情,便示意山雨不要急,山雨见状坐了下来,头伸向窗外看着。
荔蜜说她的行踪沿路已经知道,意思是不仅三公主知道,易平也知道,她不留在弓国也会在漠北被易平截住。荔蜜截她进了天涯野院,清泽跟易平也会得到消息。易平一定会前来要人,凭两国的交情,她定能从漠北得到更多实际的利益,而若是针对清泽,她想从玉阳得到什么利益呢?
第二天荔蜜热情招待了她,山珍海味琳琅满目,旁边后着的男仆也是姿色悦人,这三公主的确是会享受啊,流云心里感叹,可惜这样的男色她可不想消受。
荔蜜一身华袍,额坠也不停的摇摆着,她让身边的男宠伺候着,只跟流云说话,“玉阳的皇上果真对皇后宠爱有加,探子说昨天晚上他已经准备了兵马向沁弓出发了。”
“这皇上也当的失职不是,为了女人便这么大动干戈。”流云想想清泽有些担心,这人每当自己有些事情,他必定是斗志昂扬。
“敢爱敢恨才是男人的真性情。”
流云看她眼睛里几分赞赏,莫非她要跟自己抢男人不成?“性情太烈了也不太好,流云刚从乩江回来。”
荔蜜知道她在说故乩,不禁笑了:“他的脾气谁都治不了,荔蜜对他也得礼让三分呢。”
流云想想也笑了,她安静下来低头吃饭,这几天天也凉了下来,胃口也好了些,她向来旅途不喜饭食,现在要好好照顾自己,能多吃些就多吃些。
三公主见她不再言语更是奇怪,她自来了自己的行宫,不问也不急,莫非她已经料定自己会安然回去?“还有探子报说易平的亲信也来了,看来不只荔蜜要见皇后了。”
“流云不见三公主,也会在漠北见易平,不是吗?”流云浅笑,眼神凉了下来。“本宫素来听闻三公主是豪爽之人,如此言语也过于扭捏了。”
“皇后是聪明之人,荔蜜也不再绕弯儿说话,其实荔蜜也好奇究竟是玉阳的皇上先到,还是易平的亲信先来。”如果清泽先来,她自然双手奉还,宴请玉阳的皇后并阻止她前行至漠北易平的势力之下,她弓国不与漠北一道,现在弓国的国力还不及漠北,如果有一天玉阳跟漠北打起仗来,她还不想受秧及,这样跟易平可以道是自己有心却力不足。如果易平的亲信先来的行宫,她可以在漠北得到不少利益,并假装皇莆流云是被人截走,这样也不会得罪于清泽。
流云知道荔蜜的打算,却担心清泽到时候已不是通理之人,只要跟她牵扯上关系的都会遭池鱼之秧。“如果他们两方都没有接到流云呢?”
“莫非皇后想自己离开不成?是不是荔蜜照顾得不周?”
“流云能来三公主的寝宫已经是意外,怎敢责怪三公主的盛情?”
荔蜜接过男宠剥好的葡萄娇笑道:“可是空勤大师还想跟皇后请教调药的功夫呢。”
“流云去了一趟沁国,深山密林也探访了些,那里的花草更奇、人也厉害,空勤大师若要比试还是到沁国更妙。”
荔蜜低头沉思了片刻,恍然笑道:“看来不是空勤大师谦虚,的确是低皇后一筹。”素闻她是天鹰的徒弟,出师后更是一等一的药师,麟化一战使用的花药空勤也调不出来,其思路手发甚为奇异,在沁国更能调制出奇毒来。
这时有仆人传来急报在荔蜜身旁说了些什么,她皱着眉头看了看流云笑了,不瞒她直接说道:“易琛跟了我后现在更会耍脾气了,前两日丞相给宫中送了些男倌,他便闹绝食,估计等到玉阳皇上来接皇后,易琛都快要饿死了。”
三公主有收集男欢的喜好,凡柔媚细腻的男人她皆要尝试一番,自从易琛跟她去了弓国,虽然收敛了许多,但依然放纵。流云对易琛的印象已经模糊,只是隐约还能想起他的华丽的袍子跟多情的眼神,这个凡事想当然的浪漫情人终究要面对如此的现实。
流云缓缓走在长廊中,旁边边是一个不太大的湖,帝王的宫廷宅院都喜欢造湖理水,吹着微凉的风,又是一个寂寥的夜晚。
她早晨喜欢晚起,清泽也纵容她惯了,当了皇后也不加悔改,现在早晨起早了精神也懒散,只得晚上早早上床睡觉。躺了一会却没有睡意,流云便起来在园子里散步,夜影也跟了上来。
“娘娘睡不着么?”
“恩。面临未知的结果就算安静下来,也有些担心,无论哪一种结果影响都过于沉重。”
“娘娘,为什么我们现在不离开?”这行宫侍卫并不多,要离开也不难。
“现在玉阳跟漠北的关系很是僵硬,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又冻结了玉阳跟弓国的关系。”流云幽幽的说道,她一边走一边把玩着玉萧。“虽然说漠北加上弓国也敌不了玉阳,但处处树敌也不好,哪天打起仗来损伤更多不是?”
夜影笑道:“原来娘娘在担心皇上。”
“清泽他什么都不在乎,漠北跟弓国也入不了他的眼,若我们真的硬闯出去,他指不定就直接跟弓国打了起来。三公主不知道他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么。”她的声音有些抱怨。
“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吗?若是易平先来的怎么办?”她们一直在担心这种情况,“如果易平将娘娘强行带走,估计玉阳跟漠北就要打了起来,反正都是要打。”
反正都是要打,她听着怎么那么刺耳?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道:“明天我们走吧,今天餐宴的时候三公主主意也有些动摇,如果我们硬走,她也不会怎么阻拦。况且易平知道我在三公主的行宫中,守城的检查自然也宽松了,如果不行我们再绕到鸿滨。”
两个人又走了片刻,迎面走来个高挑的男人,英姿绰约,莫非也是三公主的男宠不成?天色已完,他来她的住处做什么?除了清泽外她可不想享用其他男色。等那人离得近了,才看清竟然是故乩。流云又在心里笑着自己,“离刀怎么样了?”
“很好。”
流云看他表情很阴沉,不禁笑了出来,“你又受什么委屈了。”
“她听说你去了三公主的行宫,便让我送你回玉阳。”
看来离刀已经在静养中了,这男人也又被吩咐的时候,怪不得脸色那么差。“你见过三公主了?”
故乩点点头,眼睛眯了起来看她还一副悠闲的样子,若是两个男人遇见了绝对要引起纷乱,这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次日早晨天刚亮,故乩便要离开。四个丫鬟满脸喜色的准备,流云在睡意阑珊,只能迷糊起来到马车上再补觉。三公主有意要留,但故乩冷着脸不理不睬的样子,她也无奈,并表示下次去玉阳做客,流云也点头应了下来。
马车上流云闭目养神,故乩无聊时眼角瞥见一边放着的书便拿起来随便翻着,书看完了只得掀开帘子向外望去,树木稀疏开来,前面也只有黄土跟绿叶,茫茫不知多少里路。
流云知道他心急着回去看离刀,便道:“你就回去吧,反正三公主也不可能在出兵将我绑回去。”
故乩哼道:“我也想回去。”
“你若真不情愿何必当初应了她呢。”
“她是我的女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有万分不情愿也是应该做的。”
流云含笑看着他。故乩不自在的凶道:“看什么看,有了男人还不收敛。”
“你也有受得了委屈的时候。”以前他可是唯我独尊的一个人。
“我乐意。”故乩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看她。
“你送我出了弓国就回去吧。”反正他在漠北也没什么用。
故乩也不回话,现在易平只要碰见她绝对不会放手,他才不想管他们之间的麻烦事儿,但他答应离刀将她送回玉阳自然说到做到,就算她想去漠北也不成。况且他若提前回去离刀又得担心,现在身子还虚弱的很更不能装点心事。离开荔密行宫的时候,皇莆流云先谴了两个丫鬟提前去了玉阳的军营报信,就她那点功夫一路上指不定再遇到点意外,想来想去,还得盯着她回玉阳。
重逢
故乩执意绕道到鸿滨回玉阳,流云看在他劳苦的份上,都依了他,这什么都讲究享受的人,却比自己的丫鬟还急着赶路,每天她都睡不好,赶着时间长途跋涉跟以前骑马奔波都一样的累,流云心里抱怨着,想起了跟清泽一起去皿誉的时候,又潇洒又清闲。
西兰小镇,民风古朴,离鸿滨的京城夏兰很近,却是山清水秀之地,引了不少人前来观赏游玩,流云本想停下来休息一下,故乩却阴着脸不同意,她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下场大雨。
似乎老天也怜悯她,竟然真下起了雨,雨越大故乩的脸越阴沉,流云笑道:“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住进了客栈,她先爬到了床上补觉,现在再美的风景都没床重要,睡到中午的时候下来吃了饭,然后到后院闲逛,鸿滨的客栈都有自己幽雅的院子,是西兰小镇的浓缩。
雨下的小了一些,流云站在屋檐里面看滴落的水线,一路上哪有这么闲暇的时候,下一站到了夏兰,过了夏兰就可以进入玉阳境内,她吹起玉萧,声音呜咽似乎要将路上的委屈都发泄出来,然后曲调幽软缠绵开来又转成了浓烈的思念,让人听着揪心。突然曲子停了下来,流云觉得有人看着她,四周巡视越没有人,是她想他想得感觉也不好了么,怎么总是清泽的感觉。她又开始吹萧,委屈的调子没有酝酿就泛了开来。
花莲和夜影应该已经见到了清泽,玉阳的军队估计也都被调遣了回去,这个时候,清泽应该快回到帝生了,起初她还担心他要出兵,又担心两个孩子没人照顾,现在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流云闭上了眼睛,她感觉清泽就站在自己身后,将她直接拉到怀里训斥衣服穿少了着了凉又得吃药吹那么委屈的歌又伤神之类的话语,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神态那样的动作,都想象得太过真实,似乎随时都能在她身边发生一样,她反复想着清泽的声音清泽的脸庞清泽的体温,等回过神来时身心虚软。
柔音拿着衣服寻了过来,先给她披上又罗嗦了几句,流云也便回了房间,她再这样继续站着,估计要被思念折磨得神智不清。
快到傍晚的时候,雨停了,流云很顺从的上了马车继续赶路,晚上便到了夏兰,她比他们更想回去。
夏兰的客栈豪华雅致,流云夜里正睡着觉,便有人压了上来,她突然被惊醒,采花贼?他怎么进来的?在她唇上吻了又吻,却也毫不在意将她吵醒,因为觉得武功差距大吗?
流云恍惚中却也感觉到上面人的激动,手向旁边摸着,握住匕首直接向他颈上刺去,结果胳膊还没有抬起来就被压按了下去,不知是他眼力好,在这么黑的房间里还能看得清,还是他耳力好,听见了她的移动。只听见“呲”的一声,仅能避体的衣裙就被他单手扯碎。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人,也未免太过于张狂。
他身上还有依稀的血腥的味道,流云皱了皱眉头,刚要说话就被他侵犯的叫了起来,“天,你轻点。”他动作温柔了些却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自己却在他制造的一波一波狂热中晕眩。哪有这样的,招呼也不打就来找人,然后就压在人家身上,还霸王硬上弓。她心口似乎要胀裂开来,只能大口大口喘气调节,眼中不断闪出星火。
四周漆黑,她看不见身上男人的表情,自己却无法控制他挑起的欲望,只能双手遮住脸不停的摇着头。她不适应,突然的火,而且是急切的火,仿佛要将两个人燃烬。想尖叫,咬唇抵制着这种冲动,慌乱中咬上了他的肩膀,不放,不能放,不然真的要被燃烧的丝发不剩。
嘴里泛起血腥味让她清醒了不少,松开他,他却更加毫不留情,她的忍耐就这样毁于一旦,两个人如同抵死缠绵般诉说着思念。
堂堂一个皇帝,放着国家不管跑到这里来接她,她又不是孩子,就算途中有些插曲也已经过去了,作为妻子她是感动不已,作为皇后……流云白了白眼,翻身背过去。
一只手从她腰上绕到小腹上轻柔的抚摩,然后不改本性的滑到她胸部上揉捏,流云愤恨的咬牙道:“小贼。”
背后的人趴在她颈窝里低低的笑,在她的脖颈处呼出湿热的气息,流云心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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