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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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难为-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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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去跟皇后争宠,却是棋差一招:德妃是皇后的人。这可是就是亏大了。”

徐沁倒吸了一口凉气,换胎药?!这可比什么红花麝香厉害多了,要不是自己收手得早只怕这药会要了自己性命也未可知。

“不论是谁帮你都不值紧要,你要自己争气才是最要紧的。这个恩典必然是要给你的,只是你要做的比世人都好才成。“娴妃抓住她的手: “这桩大喜事只要稳稳当当下来,你给万岁爷长了脸那各式各样的恩典还会少吗?千万不能把这个好机会给放掉了,知道么?”

“是,我记下了。”徐沁赶紧答应了,这种事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了。

“时候不早了,就在我这儿用晚膳吧。”娴妃起身道。

徐沁赶紧摇头:“不敢叨扰姐姐,我还要回去吃药呢。”

娴妃闻言笑起来:“那可是你没口福了,得了。有好东西我给你留着,下次过来一起吃。”说完,亲自把她送到门外:”路上小心,回去好 好吃药。”

澄碧代替娴妃把徐沁主婢送出殿外,眼瞧着她上了软轿才回来。娴妃微笑着在窗下涂着红指甲:“走了?”

“走了,好热闹的依仗。”澄碧让乳母带着龙妤珏下去:“娘娘怎么今儿跟她有这么些话说?”

“自不量力的小丫头,竟然要去和皇后斗。也好,就让她去。少一个是一个,我是懒得管这些事的。”鲜红的蔻丹娇艳夺目,染在修长的 指甲上有一种异样的绚丽。娴妃得意地看着十指:“等她们都败了,什么就都是我的了。”

“就说呢,怎么她这么好来陪着娘娘说话。闹半天也是别有居心的。”澄碧吩咐人进来摆膳:“娘娘,这些时候都没瞧见贵妃出来走动?”

“生了个十不全的女儿,还有脸出来?”娴妃刻薄地笑道:“还怪人家给她吃错了药,原是她自己一心要怀龙种先吃的药。先天不足又差了 个脚趾头,正好皇后家闹出了漏子就把这件事怪在皇后头上。要不是这些时候忙得焦头烂额,万岁爷跟皇后任何一个人追究到她身上都不 是好玩的。”

澄碧帮着摆膳,挥手把几个伺候用膳的宫人都遣了下去:“奴婢是看着娘娘方才交了她那么多话,有些替娘娘担心。怕她翅膀长硬了,日

后对娘娘不利。”

娴妃喝了两口汤:“她还想飞上枝头做凤凰?!不用我动手,就是皇后也不会放过她。这一回不过是不许她进坤仪宫,只怕以后就是软禁 宫中了。别打量着皇后好性儿,若真是好欺负这次就不会发火。你看这么大的事,皇上为何一句话都不说?什么事儿都是指着皇后身上, 皇后安然无恙。还不是因为有皇上护在头里,她就是认不请这点儿。以为仗着自己长得妖妖俏俏的就能让皇上神魂颠倒,什么都向着她去 。这不是糊涂只有蒙了心吗!”吃了一口山药鸭子:“真按着美貌论,敌不过德妃跟柳才人。别的什么又比不上皇后,这还想在后宫拔得头 筹不是缺心眼么!”

“那她还这么得意,活似擒了反叛来的。”澄碧在娴妃面前说话从来就没什么顾忌。

“看她得意到几时。”娴妃冷笑道:”这次外藩进贡的事儿,她别出丑。要不然可就要有好戏看了。万岁爷最忌讳这种事,以前贵妃不就是 出了一回丑的。可怜她在皇上面前磨叽了多久才把那事盖了过去,皇后要是出来自然是万无一失的。只是这位皇后这些事全不在意,如今 有了皇子越发不会管了。”

澄碧给她盛了碗碧粳米饭:“娘娘怎么不出来呢?”

“我出去做什么,好让人当箭靶子打?“娴妃笑着戳戳她的额头:“我只管看戏就好了。”

”娘娘,万岁爷让您去乾靖宫东暖阁。”赵玉到了坤仪宫,先是给皇后行了个大礼:“说是有事儿跟您商量。”

乐晖盈正带着莫颜和榛遐两个在做针线,龙濬焱刚刚睡着这才有了片刻的宁静。  “好端端的,有什么事?”

“万岁爷没跟奴婢说,只让请娘娘过去。”赵玉笑道。

“嗯,就过去。”让莫颜伺候着换了件轻便的外袍:“等会儿焱儿醒了要是哄不好,就送到乾靖宫来。别由着他哭闹,前次哭得嗓子都

哑了。”

”是。”两个人赶紧答应了。

乐晖盈这才上了软轿,由赵玉带着另外两个大宫女跟在后面到了乾靖宫。

皇帝在东暖阁书房批本,赵希少见的没在明间里伺候。只是在廊下伺候,看见皇后远远的过来赶紧迎了上来:“奴婢参见娘娘。”

“皇上在里面?”微微颔首:“找本宫来什么事?”

“万岁爷脸色不好,奴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漏子。只是说娘娘来了,就赶紧进去。”赵希没敢多说,里面那位爷可是字字句句都听在

耳朵里的。

瞧这样子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理了理衣袂便抬脚进了东暖阁。皇帝一脸豫色坐在书案后批本,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有些晃眼。一

身松花色的长袍显得他越发清濯高瘦,看手边的茶盏有些空了转身便给他沏好一盏狮峰龙井递了过去:“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皇帝没有抬头,而是把手边一本奏本扔到她手边:“你自己看。”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后妃不得干预政事是祖宗家法。入宫以来,凡是涉及到朝中政事的她从不插一句嘴。即使皇帝常让她伺候批本 也常跟她说一些事情,从不会细问打听这些事情。明知道自家一干人全在这个圈子里面,跑也跑不掉。凡是能够逃脱的时候,都尽力把自 己排斥在这些事情以外。迟疑了一下:“臣妾不能看奏本,祖宗家法不能违背。”

“朕不知道什么是祖宗家法?让你看你就看。”龙瑄炙拿起茶喝了一口,很快放下。

看样子推脱不掉了,拿起上等贡宣写就的奏本一目十行地看起来。每多看一个字,心就往下沉一些。还未看就知道是出了大事,二哥怎

么会生就谋反之心。就他那个跳荡不羁的性子,还会做这种事儿?再高的官职也比不了他酒窖中的美酒,至于别的还能有什么?你要他做 皇帝,不如拿把刀把他杀了来得干净。现如今又和龙瑄蕤牵扯不清,越发不会有这种心思。

若是换做大哥,或许还有可能。毕竟大哥在官场中游刃有余多年,多少人巴结不上父亲而去撞大哥的金钟还是常有的事情。也就保不齐 巴结他的人会有良莠不齐的心思,这些撺掇的人就该死。说到谋逆二字,这两个哥哥只怕也真没想过。加之上次与父亲一番长谈,只怕父 亲会把两个哥哥压得很紧。

虽说龙瑄蕤在京中二哥必定也没有回北疆,这也不能说是二哥为了纠结军马蠢蠢欲动吧。龙瑄蕤身为藩王还有可能生出什么二心,只是

这二哥就万万是不可能了。不过这两个人在一起,却绝不可能做出此等事体来。

前后想了一番:“皇上息怒。”

“好啊,这倒是一件好事。”龙瑄炙冷森道:”这么些人都看上这九龙宝座了,朕是不是该让这些人都上来试试有好?且不说别人,就是你 们家也是有了不少了。这按民间的说法,该叫做郎舅至亲的。是不是?”

乐晖盈默然不语,这种事能说什么。去辩解说并无此事?方道是无风不起浪,这没这档子事,别人会往你身上栽赃?皇帝嘴边上的话,

何必去自讨没趣。

“若是朕宾了天,龙濬焱年幼。这两个舅舅与你交接之下,做出这种事,朕心里倒是能够过得去。朕还活得好好的,就有人急不可耐

地要做曹操。真当朕是汉献帝!”龙喧炙性情阴鸷,平素话语不多。不少朝中大臣,只要不是近臣都很难了解这位天子其实是个口齿敏捷的

人,不发脾气便罢。一旦挖苦起人来,无话不带刺。说出的话往往让人咋听之下会有自尽的心思,且不说乐晖盈知道他性情如此。就是从 前在家听父亲说这些话也听熟稔了。

故而当皇帝说出这些话时,她一语不发只是站在原处动也不动。眼观鼻鼻观心,听着他发脾气。

“怎么,朕说错了?”看她一语不发,龙瑄炙把手里的笔用力搁在笔架上:“这等事,不用朕说,一旦有了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朕是发

作还是不发作?”

“若是属实,就该发落。”盛怒的脸就在眼前,看这样子明显是气得不轻:“谋逆之罪,当诛九族。确有其事的话,臣妾也是当诛之列。”

第三章 贬居冷宫13下

龙瑄炙冷笑:“你少拿这话堵朕的嘴,诛九族,朕也是你家九族之列。这么一绕就把朕也给绕了进去,然后不了了之?这种话,朕听得多 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是啊,你父亲是朕的太傅;你是皇后,你两个哥哥那就不必提了。用你父亲的话说,这满朝文武连着朕在内哪一 个不是他手里爬出来的!如今可好,连朕的独子都是你生的。打断骨头连着筋,朕跟你们家连着的可不只是筋了。倒成了一荣俱荣一损

俱损了!”

“这门亲事不是臣妾要攀的。”为了你,我们家已经退得够多了。你伤我倒也罢了,是我心甘情愿这样子的。一旦祸及父兄就不是这般容 易了,何况自父亲而下哪一个不是为了你跟你的江山。

”不是你要攀的,是朕一定要给你的。是朕奉着天地祖宗之命,把你迎进这乾靖宫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朕强加在你身上的,是不是?”龙 瑄炙反问:“倒是依仗着朕事事宠你,你们家就越发恃宠而骄了。”

一直都是收敛情绪的乐晖盈猛地抬起头:“恃宠而骄?!臣妾若是恃宠而骄岂容人欺到头上,皇上待臣妾说得上事事眷宠?臣妾骄妒,这

是皇上常常挂在嘴边上的话。只是不知道臣妾做了什么让人觉得是骄妒的事情。若皇上还是以为慧妃那个绣花荷包是臣妾所为,臣妾无话

可说。皇上可以去后宫问问,是臣妾去景阳宫多还是谁去景阳宫的多。”

“你少给朕说那些没用的话。”龙瑄炙一下打断她的话:“这谋逆之事朕必当彻查,确有其事朕绝不轻饶。”

“臣妾这就回坤仪宫待罪。”乐晖盈磕了个头,转身离去。

皇帝从来没见过有女人敢在自己面前这样放诞无礼,尤其乐晖盈从来都是幽娴贞静的性子。谁知道口角锋利到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反 应敏捷语言锋利。若不因为自己是皇帝,只怕会发作得更加厉害了。

手里的这本折子不能如从前一样视若无物,从前颜晟很明显是跟他们家熟识的旧人。尤其是乐辉懿竟然和颜晟是莫逆之交。这也就是自

己政令为何刚刚下达,他们这群人就能够迅速做出对应之策。乐辉懿被称作能吏,固然是精通政务,只是这里面的事情还有很多是不能暴 露在阳光下的。

赵玉和赵希在外面眼睁睁看着皇后离去,一张脸仿若严霜。适才帝后在里面的针锋相对真真是第一次遇见,皇后依旧是瘦得有些可怜, 却再也不是初见时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了。有意与周围人隔离开,淡淡划开距离。虽然在皇后面前说话依旧不必担心她会因为一点细枝 末节的小事责罚下面人,那张宜嗔宜喜的脸想要看见笑容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好像除了小皇子,包括皇帝在内都很少能够看到皇后脸上有什么霁和的神色了。也不知道皇后究竟遇见了什么事,才会变得这样疏离冷 漠起来。

两个大太监开始怀念皇后初入宫直到皇子出生之前的那段光景了,那段光景似乎再也不会有了。帝后之间看上去还算是和睦,也只有身 边的近人才知道这样的和睦无异于初春时候冰凌下的水面,不知道哪一刻这个薄薄的冰面就会融化掉。把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

乐辉懿拿起乌昀送来的名册翻了一遍:”这就是这次进京的人选?”

乌昀点头:“全部都是外藩使臣的名单,还有晋呈的礼单。我细看了一遍,有个地方不得不小心。

就是这跟着一起来的外藩舞女是,说是色目女子却精通汉家文化。人称色目蔡文姬!将在主上寿诞之日,在乾靖宫大殿献上色目歌舞。”

“只怕是想别的心思吧!”乐辉懿轻蔑一笑:“这个事倒不值什么紧要,而且我们这位主儿不好这个。常说人家是蛮荒之地,比不得中原文 化。寿诞正日恰恰是我当值,有什么事你要多加小心。听说有刺客夹杂在献礼人之中,要去查又无法查起。唯有自己人小心就是了。”

乌舟点头:“何不让颜晟过来协助?”

“他被辉慡留在京郊别墅了,再说颜晟就是在京中也不会出来。多半是在那个涟心那儿逍遥自在了,辉慡想帮他把这件事了了。”乐辉懿 摇头:“我们老爷子知道这件事,气得跳脚。幸亏我帮着压着了,要不辉慡又不得安生了。”其实还有一个不能付诸于口舌的缘由:皇帝对 颜晟和乐辉懿的关系起了戒心,因此这些时候越少见面越好。

乌昀想起一件事:“这些时候我看见徐谦常常往朝房那边跑,皇上真把他提上去了?”

乐辉懿看了眼乌昀:“他又在钻研门路了。这回不知道凑到谁面前去了,我常说这个人还是要知道些廉耻的好,他打量是个人就和他一

样。也不知道这些书是不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乌昀对徐谦的为人也深感不耻,什么人都可以屈膝下跪,只要能够帮着他往上爬,竟然处处认人做干爹。这件事已经在朝堂上下引为笑

柄,只是这人见了人还是一脸得色。真不知礼义廉耻都放到哪儿去了。

以至于前些时候他家大门前被人贴了一副对朕,上朕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下朕是忠孝仁义廉智信。缺少一道横批,有人不解当街问 来。被一个私塾先生一语道破:王八无耻。这件事也被人笑了很久,不过毕竟有所顾忌。谁让徐谦的妹妹徐沁在宫中恩宠不怠。这件事徐 谦嚷着要彻查,也是这么不了了之了。

只是与这种人同朝为官,不得不说是读书人的耻辱。看乐辉懿这样子,只怕是要让徐谦好看的。

毕竟从没有人敢和乐家当面叫板,尤其徐谦还是乐辉懿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也给自己敲了一记警钟,万不可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根本所在 。

乐辉懿看他一脸沉思的样子,知道敲山震虎的目的基本上是达到了。乌昀没什么坏心思他倒是知道的,不过绝不会轻易放过徐谦这种人 。不说别的,就是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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