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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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难为-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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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颜直直瞪了他良久:“皇上的心比山高比海深都跟我们没干系,我们是乐家的人。若是查抄满门的话,就让皇上把我们也杀了。老爷让我们好好跟着小姐,把小姐跟丢了我们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要不是为着小姐这点血脉,我们也豁出去了。”

“你倒是豁出去了,娘娘怎么办?有一日出来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连小殿下都不认识她了。你要她去跟谁说去?”赵玉颇为同情而赞许的看着莫颜:“过些日子就好了,等一切都顺过来就好了。”

莫颜咬着下唇:“行,我们先听你的。”说完,也匆匆回西暖阁去了。

赵玉回过头来,皇帝站在花园入口脸色异常憔悴。“万岁爷!”赵玉赵初两人赶紧过去,皇帝已经两天两夜不曾合过眼,乌青得有些发暗的眼睛让人看得不寒而栗。

“慧妃来过?”只要看见每个人都剑拔弩张的神情就知道是谁来过了,龙瑄炙在石凳上坐下:“叫柳心来,这几天在偏殿住下帮着吧焱儿看着。”

“是,奴婢这就去。”赵初答应后赶紧去万春宫传旨,龙瑄炙想了想:“吩咐敬事房记档,把柳心移居到永宁宫。不用挤在万春宫了。”

“万岁爷,那昭仪的分位?”赵玉一边插嘴道,谁都知道这永宁宫跟德妃住的庆云宫都是历代宠妃所居住的宫殿。铺宫和所处位置在六宫中是距离乾靖宫和坤仪宫最近的宫殿,皇帝让她移居永宁宫莫非是要晋她的妃位?四妃的名额已经满了,难道是要让柳心从一个昭仪直接晋位皇贵妃,皇贵妃可是副后,没有皇后的情形下皇贵妃摄六宫事是历朝历代传下来的规矩,皇帝这么做,莫非是有意把柳心册为继后。

如此一来,一旦继后生下皇子。如今的皇太子就不在是嫡子,也就不会是太子了。赵玉飞快地转着念头,心底一阵阵发凉。

“什么分位?”龙瑄炙脸色陡变:“你当差当糊涂了,什么事儿都要插一杠子,在多嘴多舌,去慎刑司领二十棍子然后滚出去。”

“万岁爷息怒。”赵玉见状吓得跪倒在地:“奴婢下次再不敢了。”

“滚下去。”龙瑄炙冷冷喝了一声:“让赵希过来见朕。”

“是。”赵玉连滚带爬的下去了,皇帝撑着头坐在石凳上。远远看见有人过来:“这天凉,万岁爷怎么坐在这潮凳上?看冻出病来可不是好玩的。”一面将带来的披风笼在皇帝身上。

“你这会儿来了?”恍惚看着是柳心:“不是让你在偏殿看着太子的。”

“明明是焱儿,怎么跟我说也是太子。可是我生的儿子,皇上都忘了。”柳心眉目间跟她有几分肖似,怪到常常把柳心当做是她。

“瘦了好多,这些时候你又不肯好好吃东西。焱儿跟你一样,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在他眼前一晃就不吃了。”紧握着白皙的手:“看看这手凉的,都跟着石凳子一样。”

“万岁爷……万岁爷……”赵希在旁边轻轻的叫着。

龙瑄炙一下睁开眼:“姗儿……”恍恍惚惚间叫了一声,这才发现手原来是按在石桌上冰凉一片。

赵希侍立在一边,这个姗儿是谁?最近以来都不知道听见这位爷在梦里或是在酒后叫过多少次了,问了赵玉赵初也都是茫然不知。这个人究竟跟皇帝有什么关碍,这样魂牵梦绕的。又不敢炸着胆子问一句,刚才赵玉就是说错了一句话吓得颜色不成颜色气色不成气色的。

“去看看是谁在朝房值宿,但凡兵部有新到的折子忙上拿来御书房见朕。”声音委顿而阴沉,看样子是没有歇息好的。指不定也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时候惊扰了这位爷的梦境,看他在梦里颜色和蔼,只怕是见到的人就是他日夜念叨的人,这个人莫不是那个姗儿?

“是。”赵希刚打算下去:“万岁爷,安王爷求见。”王爷都磨叽好久了,要是再不宣召只怕就闯进来了。

“叫他进来。”龙瑄炙摆手:“胃里空空的,先传膳。”

赵希看他无话,这才退了出去。坤仪宫封门以后,坤仪宫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转到乾靖宫来了。

好在乾靖宫位子大,本来也缺些人手,皇后那儿的人自然都是懂规矩的,到了这儿没有给自己惹事或是别的什么,全都安分守己的当差,倒也是相安无事。最有意思的就是皇帝把专职伺候皇后膳食的云嫫嫫也留在御膳房了,只是做父子两的膳食。若有嫔妃前来侍膳,就还是吃大灶的温火膳。皇帝吃的则是小灶的精致膳食。赵玉层和自己说了一句隽语:皇后把皇上的口味也拐带坏了。是啊,要不是皇后只怕自己都还不知道其实膳食可以做得如此好吃。

掌灯的时候,皇帝终于忙完了。换了件家常穿的袍子独步在廊下,偏殿的烛火还没有熄。想起来了,下午让赵初去宣柳心在这边照顾龙濬焱几天的。信步走了进去,柳心在软榻上做针线。

“这么晚不睡,做什么?”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柳心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臣妾参见皇上。”

“这是做的什么?”拿起她放在榻上的东西,意见绣制精细的小孩儿衣裳。

“方才看见太子的贴身衣裳有些脱了线,这么精致的绣工扔了怪可惜的,仗着自己的小聪明,比这这上面的针线给太子缝上。”柳心笑道。

“恩。”这是她做的,上面的纹饰是亲眼看着她在无数的绣花图眼里慢慢翻检比照出来,然后一点点画上去慢慢绣成。

柳心看他颔首,轻巧的起身:“做这个的人可真是有心。臣妾看着都有些自惭形秽,怕扎着孩子就把所有的线头都埋在深处。”

龙瑄炙笑起来:“你看得到仔细,朕就看不出这些来。”

“皇上又不做这个,怎么看得出来。”沏了盏新茶给他端来:“万岁爷忙完了?”

“嗯。”斜斜靠在软榻上:“早点收拾,朕累了。”

柳心答应着赶紧去伺候盥洗,龙瑄炙靠在软枕上昏昏欲睡。

“姗儿!”一声呼喊把熟睡的柳心吓醒,身边的皇帝侧着身朝里睡着。不知为了什么,就这样惊叫了一声。柳心怔怔的看着皇上颇为不平静的睡眼,这个姗儿常常会在深夜里把自己从睡梦中惊醒。这是一个人的名字,熟稔到皇帝每每在失神的时候都会脱口而出。皇帝不是一个好色的人,从不曾有什么人得到过皇帝的专宠,即使是曾经的皇后住在乾靖宫事皇帝也会常常在偏殿临幸嫔妃。为此皇后也发过娇嗔,只是都没有改变过皇帝平均雨露的性子。唯有这个姗儿,似乎是皇帝最为痴迷的人。她是谁?

“姗儿,回来!”呼喊着醒来,龙瑄炙睁开眼盯着帐顶良久。额头上已经沁满了汗水,深色倦怠至极。

柳心不敢让他发觉自己早已醒来多时,缓缓转过身:“万岁爷,怎么了?”

“没事。”瓮着嗓子答应了一声,旋即披着寝衣下榻:“你歇着,朕回去了。”说完也不叫人,自己穿上外袍走了。

大滴大滴的泪水挂在柳心脸上,皇帝对那个人是至深的爱恋。梦里醒来,脸上挂着重重地失落。有谁能够得到皇帝这样的萦绕于心?

第三章  贬居冷宫 24

盯着儿子的睡颜这孩子睡着了就很难得惊醒,龙瑄炙摸摸儿子的头发:“爹去看你娘,告诉她你很乖的。“

莫颜刚出去打了个岔,刚进来就看见龙濬焱床边坐着一个人影。大半夜的这种动静实在是可以吓死人,刚要叫出声忽的认清这个人影竟然是皇帝。感激推到帷幕后,想听请说了什么。龙瑄炙却换了件与夜色一般的外衣,出了宫门。

赵玉掌着一盏羊角灯立在门外,皇帝也不说话一个人径自往前走着。赵玉没敢说话,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前些时候挨了骂,这两天都不敢乱说话来着。越往前走越觉得奇怪,这是通往冷宫的路径。不会是皇后家的事儿还没完,这么晚害得皇帝睡不着觉大半夜的来赐死皇后吧。不会的,皇后的两个哥哥都已经有一品大员贬为不入流的七品小官了,所有的门生故吏都不敢来往,老爷子也告老还乡了。皇上断不会痛下杀手了,要是真的要杀人也不会带着自己。知道自己嘴巴不严实,会坏了大事的。有知道自己一心向着皇后,与不会在自己面前露杀机的。

“叫门。”冷冷抛来两个字,赵玉赶紧屁颠屁颠上去叫门。这儿是冷宫的角门,看来这位爷是把这儿背了个滚瓜烂熟。连角门有人值夜都知道。

“谁呀,大半夜的。”守夜的太监送开门闩,一看是赵玉马上十二分的恭敬:“玉公公,你老人家怎么这时候到这个地界来了?”

“别嚷!”赵玉一下堵住她的嘴,刚拉到一边就看见皇帝快步进去。赵玉马上明白这是不要自己跟上去。干脆拉着那个守门的太监一边胡天海地的胡扯。守门的太监半夜被人从被窝里赶出来,本以为什么大事。哪知道是被人拉在一旁东拉西扯的说闲话,这人有时内廷总管,自己的顶头上司,万万不能得罪。即使心里万般的不愿意,脸上还得陪着笑。只要他肯在皇帝面前给自己说句话,早晚有一天能力了这鬼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冷宫,去一个得宠的皇妃宫里。这样的话,自己后半生算得上前途无量了。

龙瑄炙穿过两道游廊到了乐晖盈平日居住的寝殿了,已经是四更时分了。屋子里竟然还有亮,这时候还不睡做什么?

隔着窗户,乐晖盈一身鹅蛋青的紧身长裙坐在桌案前写着什么东西。隔得远了些看不清楚,从笔意来看似乎是在抄写经卷。难道每日就是这样度过一个个长夜?

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搁了笔,慢慢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看那身形又受了不少了,竟然和那天在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本来就高挑的身段,这回都有些弱不胜衣了。这样的想她,站在门外却不能有一丝声响就怕被人发现。

斜斜一道身影铺在砖地上,才一低头就看见了。这时候是什么人到了这万籁俱静的冷宫?一下拉开门,却是他在门外。惊愕的站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龙瑄炙却一手环住环住她的腰:“不认识了?”

“奴婢不知。”不是皇后也就不用自称为臣妾,废黜之人不就是一个低贱的宫人。

龙瑄炙已经进了屋子,走到书案边只是看到了与一色钟王小楷工工整整的写了满满一页纸的《金刚经》。她果然是在抄写经卷,以前不过看一卷《心经》罢了,这回又改看这个。想做什么?

乐晖盈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自己一个在冷宫中等待着死亡的女人。天悬地隔的两个人不会再有交集。

“瘦了。”扭头看着远远站着的女人:“前些时候病了,怎么不吃药。”

“奴婢低贱之人不敢劳烦皇上关心,更不敢让太医院的太已给奴婢诊病。”一面说一面咳嗽着,这么久了始终不见好。

走到她身边,手覆上她苍白的脸颊:“这么凉,明知道自己身子弱还不好好爱惜。”干涩的嘴唇紧抿着,桀骜不驯应该就是这副表情。低下头吻住冰冷的双唇,慢慢的描绘着苦干的唇形。一下撬开她的牙关,唇舌开始搅动着。一阵剧痛传来,空腔里充满咸腥的味道。乐晖盈咬破了他的舌尖,吃痛的他一下松开她。两人唇上沾满了血渍,乐晖盈冷冰冰的看着他:“奴婢不想被人说是在冷宫里还要偷男人。”

“你!”舌尖隐隐作痛,这一下咬得可不算轻。龙瑄炙却又一次环住她的腰,覆上她的双唇用力吸允着。乐晖盈这次似乎不可能再咬他,索性狠狠地跺他的脚。皇帝强霸的把她抱起来扔到床上,一下撕开衣襟。亵衣顿时露出来,龙瑄炙不由分说的在上面啃噬着。

“放开我!”乐晖盈用力推开他:“我不是你的嫔妃你的女人,你不要再碰我。”

“我可以要任何女人,也包括你在内。”龙瑄炙用力分开她的双腿,一下冲了进去。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剧痛刺激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处,他看出她的不是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渐渐停了下来:“一会儿就好,别咬着嘴唇,等会儿又跟上次一样,全是伤痕。”

乐晖盈倔强的扭过头,眼望着窗外已经西斜的月牙,满心后悔的龙瑄炙紧紧抱着她,密密麻麻的吻从额头开始一直延续到身体的每一处。而乐晖盈却仿佛被冰封住一般,没有任何反应,只有下体的刺痛撞击着她的每一处神经。

赵希看皇帝这几天用膳都是浅尝辄止,稍有刺激的东西就开始皱眉。想了想还是把何蔺找进了乾靖宫:“微臣知道皇上胃口不好,特来给皇上诊视。”

龙瑄炙愣了愣缓缓张开嘴,舌尖上的伤口很深,咋看之下就知道绝对不会是自己不小心咬到的。这又不能细问,摆明就是和某位妃嫔嬉闹过度才有的情伤。想了想:“皇上,微臣这儿有新配好的西瓜霜专制口舌之疮。只要每日三次敷在创面之上不出三日夜就好了。”

“赵希接过来。”龙瑄炙皱着眉:“开两剂治久咳不愈的药交给赵玉。”整整咳了一个多月就是不见好也不吃药,非要出事才好。

“臣没有诊脉无法开药。”何蔺想起前些时候给一个人诊脉的情形来,咳得脸色青白。病恹恹的考照冰冷单薄的榻上,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都是长在富贵绮罗丛中。丝毫不比皇宫中任何人差了分毫规矩。如今却是一个人每日对着孤灯薄衾,只有一屋子的书和永远做不完的针线。

“有成药去两盒来,越快治愈越好。”龙瑄炙说话时碰到伤口,疼得脸色都变了。

“是。”何蔺答应了一声,推出乾靖宫。

何蔺并没有立刻会太医院,因不是太医院院正不能给宫嫔诊视却能够给幽居冷宫的人诊病。提着药箱径自往冷宫方向走着。吃了两贴药也不知道好些没有,上次见了自己几乎没什么话说。

文“张公公,麻烦你了。”何蔺敲开门,又是张福在门口等着。

人“娘娘这几日好像又加重了些,咳得不可收拾。”张福忧心忡忡的说道:“前儿夜里受了寒,又有些伤了风,都水米不进了。”

书何蔺顾不得规矩一下就跑了进去,乐晖盈躺在榻上。床帏半掩,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屋“这是怎么回事?”何蔺坐在旁边的小几上赶紧给她诊脉:“刚好了些,又弄得伤风起来,你身子受得住?”

乐晖盈睁开眼,清冷的眸光在他脸上滚了几滚:“我不想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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