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不止这样,那李青还妄想在我的茶水和饭菜里下毒,其心之歹毒,令人发指。这样的人,怎能坐上那帮主之位。”
那李青久未得手,原来是人家发现了他的诡计。可是李青一日未除,就还有可能再加害木长老。而且这木长老的人品,文麟觉得也还要再探探才是。
“不瞒先生,木某虽然很是赏识先生,却也对您仍有所保留。只因这节骨眼儿上,不得不多防着几分,还望先生能见谅。
不过这几日观察下来,先生的为人,木某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您还能发现这账簿中的古怪,却是不简单。”
木长老虽是这样说,但短短几日,他怎可全然放心。文麟想着恐怕他是有事相求吧,才会这样对自己说得吧。
“柳先生,这账房一职看似普通,实则却很重要。木家除了丐帮的事务外,还有自己的买卖。若是被人从中动了手脚,那是防不胜防。今后还要劳烦先生了。”
木长老很是客气的说着,文麟总觉得有些奇怪,他未免对自己也忒客气了些。说白了,自己也不过是为他做事的人,犯得着主人如此这般吗?唉,回去之后,再与小毛好好的合计一下为好。
小毛,自己似乎已经是把他当成了容乔了,凡事已经习惯了与她商量一番。小毛,容乔,蓉儿,这三个名字在回来的路上,反复的折磨着他。突然又一个念头蹦出,容乔?蓉儿?此容彼蓉,本应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可是在很久之前,他就觉得那个容乔他似乎也是认识的,莫不是蓉儿有个兄弟,不,应该是姊妹,可这又怎么可能呢。唉,越想越混乱了……
正文 第119章 夜探
文麟想着心事,一路有些恍惚的晃回了自己的住处。
“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娇蓉瞧他心事满怀的样子,以为木长老对他说了什么,让他这样心神不宁的模样,顿时满眼的关怀。
“没,没怎么。只是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
他进到屋里,把方才木长老对他说得话,又对着娇蓉讲了一遍,也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当日青龙安排你进来的时候曾说你祖上也是做大官的,是后来才家道中落的。我玉龙朝曾有个柳丞相,或许他们是把你想成了柳相的后人了吧。”
听小毛这样一说,文麟一下茅塞顿开。那柳相曾是吕相的恩师,对他这般客气,或许是想着,若是他真有那般的关系,日后或许还可以依傍。
“可是吕相又不是个会徇私的人,他们应该也是清楚的。”
娇蓉这次也被问住了,爹爹办事公允,不徇私情那是上京城中出了名的,那木长老 又是在作何打算呢?
“小毛也不知了,实在猜不出来那木长老的心思。不若今日夜间我去探察一番,看看他们到底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为了避免麻烦,娇蓉这几日一直都很安分。若非此事,她其实一直也都想去这木府里走动一番了,这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那有劳小毛了,不过听说这府中高手众多,你还是小心些。”
文麟虽是这样说,可若她真是容乔,皇宫都来去自如的,这木府又怎会出事。而且他心中不知为何还生出一丝的担心,让他自己也有些诧异。
娇蓉点点头,并未去看他。自从他怀疑自己的身份之后,便有些怪异。时常望着自己出神,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当成容乔还好,若是真的想到她的另一重身份,那可就糟糕了。
入夜时分,木府里已经一片安宁。木府上上下下都是会些拳脚的,每日都会很早起来就练功。因此用过晚膳不久,大家都会相继就寝了。
娇蓉换好了夜行衣衫,凭着进府时的记忆,她摸到了岳泽轩那边儿。
这里果真还亮着烛火,窗纸上还映着两个人影儿,仿佛就是木长老和王管家,两人不知在商量着什么。
据说木长老的武功很好,娇蓉不敢大意,几番小心之下才翻到了书房的房顶之上。未敢翻身向下,而是轻轻撬开了房顶上的砖瓦。
三层砖瓦之下,便有亮光透了上来。娇蓉没有把最后的一层直接拿起,而只是掀开了一条缝隙,借着那道儿缝隙,屋中的两人她也能看个一清二楚了。
“这几****多看着锦绣一些,她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那柳先生现在虽然落魄了,但之前也是个大户人家。看他如今这个做派,想必他家中也是礼教甚严的。
锦绣那样疯疯癫癫的样子,人家怎会看上她。这个孩子啊,真是让老夫费心啊。”
娇蓉心下了然,难怪会对文麟客气,原来是真的相中他了,或许是想招他做上门女婿吧。
外间都说,这位木长老很是疼爱自己的儿女,不论女儿还是儿子,他都是宠爱至极。自己的宝贝嫁到人家家中,大概很是不舍吧。娇蓉能理解这种感受,看她的父母便可知一二了。
眼泪忽然涌了上来,心中的酸楚一下都泛出。他的婚事,她一直逃避着不去想。可是一旦碰上,又是这般承受不住。
“小姐就是性子爽朗一些罢了,但那也是小姐的可爱之处啊。那柳先生怎会不喜欢呢?人家才来几日罢了,再说读书人都脸皮薄儿,兴许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呢。
老爷啊,依我看来,不若让他二人日后多接触接触。不是有句话叫做,日久生情嘛。就是没有感情,那柳先生天天守着小姐这样的美人在身边,也会生出感情来的啊。”
王管家在一旁建议着,木长老没有说话,似乎也是在考虑着这件事是否可行。
“就是时日太短啊,这年轻人看着是不错,但愿老夫没有瞎了眼。”
“是严老弟介绍来的人,想来不会错的。严老弟与咱们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了,怎会害您呢,大哥。”
没有想到,这管家与木长老还是称兄道弟的。他话中提到的那个严老弟,正是青龙的师兄,经他的推荐,文麟与她才会进来的如此顺利。
“几十年是不假,可是如今谁人也不敢轻信了。李青之前也不是与我称兄道弟的吗?”
“那李青着实可恨,竟然与魏王勾结。难不成还要做谋反的事情吗?那帮里的兄弟跟着他,早晚不是要被带上死路嘛。”
王管家恨恨的说着,生气的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桌子上,震得那上面的茶碗儿叮叮当当的直响。
“可惜我们苦无证据,若是抓他个正着,看他在帮中,还怎么哄骗下去。”
木长老哀叹一声,双眉紧锁。
“大哥,不若我们也去寻求一个靠山,如何?”
木长老有些疑惑的看着王管家。
“大哥,小弟知道我们丐帮一向不与朝廷有瓜葛,可是如今那李青牵扯上魏王,我们若是不寻求帮助,恐怕这乱子不好处理啊。”
木长老依然没有说话,似是等着管家接着往下说。
“严老弟有个师弟,据说是吃官饭的,不如让他们帮着咱们扫听扫听。魏王心狠手辣,我就怕那李青有了他做靠山,下一次咱们恐怕就不会躲得过了。”
过了许久,那木长老才点了头,同意按照管家提议的去做。
娇蓉脸上露了一丝笑容,这也算是误打误撞上了,正巧他们也有此意。接下来,那两人的谈话也不甚重要,都是他们木家的一些闲散碎事,娇蓉便不想再听下去。按照先前那砖瓦的排放顺序,又一一的放回。
丹田一提气,娇蓉跳到了院墙之上,然后快速的沿原路返回。自从这神功练成之后,她的身子可是愈发的轻盈了,真的犹如鸿毛一般。
轻轻的落到她与文麟住的这间小院里,小院儿不大,有三间房子。文麟住正房,她则住在厢房。还有一间是小厨房,可以让他们自行做些吃食的。
娇蓉刚想推门进屋,可是却听见自己的房里,窸窸窣窣的有些响动,透过窗纸,隐隐约约还有些亮光在闪动。竟然有人在她房里,会是何人?
她一脚踢开了房门,一个箭步就蹿了进去。她的眼睛是何等的锐利,虽然房中光线很弱,可是接着这一开门而照进来的月光。她已经清晰的辨认出那人的位置,轻而易举的就锁住了那人的咽喉。
“怎么会是你?大人在我房中做什么?”
娇蓉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文麟,他竟然在翻自己的衣物。这呆着居然会做这种龌蹉的事情来。
文麟也不辩驳,而是伸出了一只手,那手中拿着一个物件。
“这个东西怎会在你这边,你到底是谁?”
文麟颤声问着,娇蓉心说,这下可坏了。
正文 第120章 错了吗
娇蓉不用仔细看,也晓得他手中拿着的是什么。那是个羊脂白玉做成的观音,正是他送给自己的。
这羊脂玉的观音,为方家祖传的,自幼戴在文麟的颈间,就好像护身符一般。那次她大病的时候,文麟生怕就此撒手而去。在她昏迷的时候,便把这观音坠子挂在了她的胸前。
直到她痊愈,文麟还一直说或许这正是观音娘娘在保佑着她呢。因为是方家祖传的,娇蓉在病好后,便要还与他。可是文麟说她身子较弱,还是有观音戴在她身上,庇佑着她比较好。所以这观音就一直留在了娇蓉这里。
为免他发现,娇蓉从脖颈上摘了下来,一直随身带着,也是想着愿观音娘娘能够再保佑他们二人平安的渡过此劫。
可是不曾想却成了他发现自己身份的一个佐证,呆子执拗起来的时候,可是不容易敷衍过去的。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我就是容乔。那坠子正是我从你那心上人之处拿来的。反正她与你也退了婚约,与你再无干系,我拿过来应该也无妨吧。”
娇蓉情急之下,只得又扯了一个谎,但是心中依然惴惴,怕文麟不会相信她这个谎言。
不过文麟听了她这番话,倒也未起疑心。她说得或许也是实情的,她可是大名鼎鼎的梅花盗啊。拿这样的观音玉坠,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而且听她这语气,想来这观音,定是被蓉儿弃之如敝屣,所以才让她这样轻易的就取走。蓉儿果真是恨了自己。文麟郁郁的低垂下那只手。
“容妹,抱歉我趁你不在之时,翻了你的衣物。我只是……”
沉默良久之后,文麟忽然想起是自己鲁莽在先,忙对她赔罪。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怀疑我的身份,既然如今都说明白了,还望大人今后能与容乔友好相处,大人与在下都是有皇命在身的人,还是早点完成皇上交代给咱们的任务为好。”
“容妹,你就容我再多说一句。若你哪日不再为皇上效命了,可否让为兄我照顾你?或许我突然提出,有些唐突。不过方某多次受惠于你,尤其武阳那次……”
文麟有些说不下去,满腹经纶的大才子如今也有词穷的时候。他想说要娶她,可是又怕那样说会伤了她的自尊。
“大人不必挂怀,容乔帮大人,完全是受意于皇上。武阳那次,也是容乔听命于皇上,要保护好大人您的安全。出了那样的事情,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的人为大人解毒,情急之下容乔只能自己出马。
其实说白了,容乔那样做完全是因为,皇上要容乔保护好大人,那是容乔的职责所在。若是需要容乔付出性命,容乔也是会在所不惜的。容乔授命于皇上,从未想过退出。所以容乔的今后,大人就不用担心了。”
娇蓉转过身子,背对着文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满脸的泪水。她的声音已尽可能的抑制着颤抖,此刻她只想快点把他赶出去。若是他再追问下去,难保不会说漏了什么。
可是文麟还是听出了她的隐忍,虽然她说的绝情。可若如她所说,只是遵照皇上的指令做事,那为何还要去偷那枚观音吊坠呢。或许也是对自己有情的吧,那自己只是为了报恩的想法,真的是亵渎了容姑娘对自己的一片深情了。
文麟顿觉自己实在是混蛋,畜生不如。可是自己的那一颗心已经给了蓉儿,实在给不了旁人了。月老啊月老,这红线您是如何系的,怎么如此的纷繁杂乱。
“是方某说错话了,惹姑娘生气了。时候不早了,方某先告退了,姑娘也早些休息吧。”
本来还想再问问她今晚的探察情况,转念一想那也太过残忍了些。还是等明日吧,只是经过了今晚,明日还能坦然面对吗。
那王管家的动作还真快,第二日的傍晚,青龙就已经来到了木府。只是为了稳妥起见,并未暴露了文麟与娇蓉的身份。
而文麟自从昨日与木长老谈话之后,便也不会再局限于他那个小院里了,似是王管家的建议也有了作用。这账房先生主仆二人皆可以在整个木府随便走动了
青龙入府之时,恰巧与在花园里教木家小少爷书画的文麟碰上,娇蓉也随侍在一旁,远远的望见。只是眼神匆匆一会,青龙则继续前行。
娇蓉眼尖,瞅见青龙走过的一处草丛里,他往里面扔了一个东西。她装作找自己掉落的钱袋,便也走到了那边。发现了草丛里,有个小纸团,她悄悄的收入了袖中。
“那上面写了些什么?”
原以为他是认真的在教那孩子画画,没想到也看到了自己去捡那纸团。
“并无其他,就是皇上有些惦念大人的安危。如今木岳泽似是有意向朝廷靠拢,皇上想着是否让大人撤回。”
娇蓉说完了纸团上的内容,又将昨晚探听到的消息,约略讲给了文麟听。当然她是隐去了木家要招他为婿的那一段。
“听你方才话中之意,那木岳泽并非情愿投靠朝廷,完全是迫不得已之举。若是你我走了,便无人再做内应,万一有人再从中挑拨,那到时可就坏了大事。”
文麟的话很有道理,木岳泽也不过是想借助朝廷的力量,抗衡魏王,并非真心的依附。若是 有人从中捣鬼,保不齐事情又会如何的发展。若他们保持中立,还倒好说,若是又被魏王所利用,那一切可就复杂了。
“今夜我会再出去一趟,向皇上表明大人之意。不过是走是留,还是等皇上来定夺吧。”
说罢娇蓉故意瞅了一眼自己房中放着衣物的地方,文麟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那你快去快回吧,别让木家的人发现。我,我今夜不会乱走动的。”
昨晚只是暂时的糊弄过了他,她的话中其实还有很多的漏洞可寻。若是真的较真起来,她很有可能就被逼得实话实说了。因此娇蓉不得不先下手,断了他的念头,不能让他再这般追查下去了。
又到了夜幕降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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