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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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簪-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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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江湖人物看夺宝没有希望,便兴趣索然的正要退场时,夙夜站起来道:“各位武林前辈和江湖英雄,我家还有事请众位作个见证,且请留步才是!”

“几年前我义兄为云渊的大师兄,与恩师情同父子,并已被确立为下代掌门,却毫无道理地刺杀恩师,以至落得身败名裂。今日我们同上云境山就是想查清真相,还他一个公道。千机阁主,我以白家财富的一半向你买这个消息,我义兄当日可是亲手杀师?”夙夜问道。

千机阁主白衣一摆,站起来道:“今日本阁等的就是这一大买卖!他确实亲手杀师。”

他一顿向正要向后堂走的娥黄衣高叫:“只是另有隐情,娥黄衣…”

那娥黄衣果真转过头来,先是一愣,后脸上一片迷茫。

“杀了云腾!”千机阁主杀气腾腾道。

没想到娥黄衣面目一肃,竟随手抽出旁边云渊弟子的剑,直冲云腾。云腾大惊,抽出佩剑抵挡。只见那娥黄衣象疯了一样出手全是杀招,全不在乎云腾的进攻,云腾怕伤了她,只好全力防守,他剑法高于娥黄衣甚多,勉强制住了她,可她仍然双目通红,恨恨地瞪着云腾。

旁边薛达通站出来道:“当日,大师兄也是这般模样,不问青红皂白地举剑刺杀恩师,恩师不忍伤他,我们当时都站得远,没来得及救护,只有云腾站得近,也没有出手。我们当时都十分怀疑,却没有证据!”

云腾怒道:“薛达通,你竟敢叛我?”

薛达通目中不屑,丝毫不惧。

千机阁主跃上平台,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扫过来,竟没让人觉出其中的尖锐和狡黠,反是圆润柔和满堆满溢。

“西域有一种药物能使人迷失本性,听从施药人的指令,根据我们的消息,当时正是娥黄衣施药,令水云巅大失常态,亲手杀师。”

水木华脸上痛色交错,步上高台,几年来,恩师最后由痛、疑到安抚的眼眸是他心底最深刻的伤痕,爱他如子、武学造诣远胜于他的恩师用自己的死换取了他的生,即至最终也信他如故。

云腾心中虽惊疑,却并不慌张,他一声冷笑道:“即便是当时他被人下药,可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夫人所为?”

千机阁主微微一笑:“云掌门,可是对这西域的药并不了解吗?药是来自夫人家吧!黄衣夫人,‘同罗衣’可是家传圣药?”

55、离殇 。。。

娥黄衣迷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千机阁主笑意盎然,柔声道:“黄衣夫人可还有药?”

娥黄衣似还在药力控制下,俱实道来:“炼药不易,母亲只给我和姐姐各两粒,都用完了!”

旁边云腾脸色几变,水木华怒火勃发,当年在云境山,云腾年纪较大,但入门比水木华晚,自己一直对他敬爱有加,没想到,他狼子野心,会设下这样的毒计。

“云腾,为什么?你想当掌门,杀我就是,师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水木华目眦尽裂厉声道。

“贱人,你敢背着我,谋害我恩师,我杀了你…‥!”云腾突然站起来,抽剑刺去,两人近在咫尺,娥黄衣又精神恍惚已经被制,被云腾一剑刺死。两声惊呼,她还未倒下,一个身着云渊服饰的高大身影抢上,把她抱在怀中。看到娥黄衣已死,他怪叫一声,直奔云腾而去。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斗在一起,那人空掌与云腾相斗,竟还高出许多。水木华正头痛自己反应慢了一步让云腾杀人灭口,再看其招式古怪,武功之高竟比自己不啻多让。看云腾很快被逼得乱了招式,旁边他的亲信子弟持剑把他俩个围了起来想要援救云腾,而娥黄衣在教中培养的亲信却冷眼旁观,大部分的云渊弟子不动。

那人掌势阴冷,招招凶狠,看人围上,杀得兴起,怪叫连连,听声音尖利嘶哑竟是个中年妇人的声音,随着她的尖叫,有数人被她一掌击死,倒下的人面目青紫似是中毒一般,抽搐而死。云腾缓了一口气,可很快就又被逼得步步后退,那女人怪叫着,嘴里一连串地咒骂,一掌挥去,击中云腾胸前,似是没下狠手,但却掌上带毒,云腾脸上泛青,勉强在弟子的抢上替他挡了一掌后,方躲过第二掌,看身边的弟子没剩几个了,而那女人却疯狂攻击,脸上闪过惧色。

看那女人凶残,水木华虽恨云腾,但他还是云渊的掌门,现在事情还没弄清,若被人所杀,一是丢了云渊的面子,二是倒让人误认为可能是自己派人所为。

他思定,挥剑冲上,接过女人的凌厉攻势,女人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好象格外兴奋,抽出一个长盒,三面墨黑色,一面为皮制,她挥舞长盒格挡,一手却还抽空敲打皮面,咚咚咚,象是一种手鼓,她嘴里还低声哼唱着凄厉哀怨的歌,听得人心中悲酸。

水木华心神轻易地被歌声吸引,勾起刚才心中的哀伤,歌声中仿佛看见血色蔓延的师父、双亲高挂的首级,曾经美冠天下的姐姐支离破碎的肢体染红的青石地砖,心中痛意四流,狂暴而出,他挥剑如疯似傻。

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剑光盒影中,女人悲而清醒,水木华则悲而疯狂,盒子沉重地击在

55、离殇 。。。

长剑上,空空空的声音,令水木华内力狂走,一时间,似是受了重伤,亏他内力浑厚,重伤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很多,勉强还能支持。

夙夜从没见他如此,吓得一下子站起来,直向无殇看过去,无殇早就看出不妥,不待夙夜出声,已经跃上,三人战在一起,三人功力都在伯仲之间,水木华虽受重伤,但和无殇联手,那女人已落下风,无殇长剑挥洒直刺她盒鼓的皮面,女人同时对敌两大高手,仓促之间,歌声不停却无暇再击鼓了。转眼女人应付不暇,可就在这时,又一个女人飘忽落于台上,她凝目望去,幽怨道:“你还不走?难道真要两人都送命在这里,你们被他利用的还不够?”

“小贱人,你对得…起我…们吗?快滚!”女人用不太纯熟的语音骂道。

眼看女人身上已中一剑,后上来的女子回头望向千机阁主,又向水木华和无殇道:“水大侠、无大侠,她痛失爱女,心中悲愤,出手狠了一些,你们看在她爱女心切,痛恨女儿被人利用的份上放过她吧!”

水木华与无殇对视一眼,想要后撤,可女人不依不饶,继续攻击,三人还在鏖战,但水木华和无殇都手下留情了,夙夜急了,这两人这时候还死抱着大侠的那点道义不放,水木华已经受伤,再拖下去,反是自己吃亏。

她高叫:“哥哥你受了伤,还顾别人吗?”

水木华倒没觉得怎样,反是无殇记起水木华已受伤,出手立刻快了起来。水木华为让云渊弟子心服,用的是白云剑法,而多年前,无殇就指点过水木华,两人剑招相互熟悉,静心配合,又过了几十招后,女人又中一剑,终是抱起女儿的尸体,跳向高处,逃跑了。两人也没追。

水木华静心吐纳几次,收稳心神,看向已几近毒发身亡的云腾,再问道:“云腾,你还不承认她是你指使的?”云腾面色青黑,愤愤道:“他为师不尊,死有余辜!”

水木华一听大怒:“你这忘恩负义之徒,妄我一直敬你如兄,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云腾挣扎着站起来,恨声道:“他屡次调戏黄衣,有这样的师父吗?”

水木华一脸诧异,他眼看毙命,量也不会说谎,可这怎么可能。旁边有人摇头,看样子还真不是没影的事,他本想再辩,又觉得那里不对。

后跃上台的女人嘿嘿低笑,一撩头巾,露出一张俏脸来,众人这才看清,这女人长得竟与那娥黄衣一模一样。

“我才是真正的娥黄衣,嫁他的是我的妹妹红衣,十年前,我与释天相恋,父亲让我不利于他,我拒绝了,他把我关了起来,让红衣在身边监视我,却没想到,她却是来模仿我的。几年前,她来云渊,却碰到了云腾,我想她是喜欢上了云腾,但释天以为

55、离殇 。。。

她就是我,可能多次找过她,最终她害了释天,并嫁祸水云巅,一举两得,即完成了父亲的任务又得了心爱的人相守,可最终她也没想到,她爱的人最后关头,一样为了自己杀她毫不留情。”娥黄衣眼中悲凉。

“那黄衣姑娘当年释天是把画的事对你说得吗?是你告诉了你的妹妹?”无殇隐约听释天提过喜欢过一个姑娘。

“我看到释天惨死,心中痛恨他们,就投入了另一伙人,画的事是告诉了别人,那人才会到连亘盗画,谋划这一切。最终我也明白了,他们不过也是想利用我罢了,我们娘几个都是别人手中的筹码!”

她望着云腾:“她虽欺骗了你,却一心为你好,是真心喜欢你,你死有余辜!”说完,扭头走了。

云腾哈哈长笑:“我早就料到会有今天,水云巅,你赢了,我从来没赢过你,你生来富贵,天纵奇才,别人想要的东西你天生就有,我嫉妒,那怕是逼你至绝境,你仍能起死回生,你别忘了,人不能太顺利,我就不信,好命会跟着你一辈子?”说完倒毙。

水木华冷冷地望着他,只在看向夙夜时露出一丝脆弱,嘴中喃喃一句话,谁也没听清。

无殇站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下来,云渊的几位长老和派中弟子齐请水木华接任掌门,但他坚辞不受,并推荐云杳的弟子云朝接任掌门。云朝虽出世不过年余,但为人稳重、多谋,待人接物谦顺和气,更不用说,武功首屈一指,兼屡立大功,派中威信甚高,这样顺理成章成为云渊新的掌门。

夙夜看那儒雅的白氏长兄一身英武打扮向众人团团拜下,心中也为他高兴。

当晚,云渊宴请众英雄,齐贺武林平息风波,云渊新立掌门。

夙夜还没等晚宴结束就昏昏欲睡了。脑海中唯记得东方耀月和东方目瑙来道别,而苏夕看了一眼水木华后,跟着东方目瑙一起走了。

56

56、宅门 。。。

当我从沉睡中醒来,他以那样一种眼神看着我。我想不到,在他精心筹划,大半山河尽入囊中的这一刻,一点瑕疵何能让那应有的辉煌燃尽。

可我却习惯嘲笑他的胜利、痛恨他的算计,因为他慢慢告诉我,苏夕和东方目瑙一起失踪了。他伸出的手被我躲开时,便掉头就走了。

第二天,我再醒来时,夜芨告诉我,他也去了东方家。

五天后,夜芨抱着我,告诉我,东方目瑙脱险了,但苏夕却因为救她,身受重伤落入重围,凶多吉少。最后,请求她,若回不来,就解除婚约。

呵呵,这个傻瓜,难道生的时候是人家的人,死了却要来作白家的鬼吗? …‥

其后的日日夜夜,夜芨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嘴里还叨叨:“天还没塌下来呢?他不是还没死吗?这个傻二哥折腾自己还不够,还要折腾我们,他就是不在了,我们带着你上天入地挖他出来!”

这个我们当中最精明的人就会骗我,他死了,挖出来有什么用,难道还会满眸星光灿烂地,柔柔地叫我:“夜儿…‥”

怎么我眼前全是他伤心、难过的样子。曾经肆意伤害,再逼死他的不正是区区在下吗?

水木华晚上才来,在我耳边重重道:“你要相信我!”就一去不回了。

摆在我眼前的有三条路,跟着夙芷、夜芨、海龙北上或南下,留下继续寻找。我自然是执意留下。

无殇叹息着把我交给毕宿,由他留下揽总,调派遍及天下的连亘子弟帮忙寻找。而有些人着急上火地却不方便出面,就派出薛达通协同毕宿调遣云渊弟子。

没有熟人在眼前真好!我就摆出一张冷冰冰的面具在那儿,毕宿比水木华还年长,为人沉稳,照顾我也格外上心,我想是让她那师妹给练出来了。

可在那一天,我和他们几人坐在客栈吃饭,他们商量事情,我起身下楼去问店家要东西时,看到一个人,脑中电闪雷鸣而过,仿佛漆黑的夜里见到一线光明,立刻扑过去,抓住那个刚要出门的人:“有人追我,你带我走吧!”

他蒙面布巾上的那双黝黑的眼睛打量了我一下,略沉吟,就把我扔到马上,挟骑而去。

然后我和他就展开了甩和被甩的游戏,他先是客气地给我银子,让我自己走,我明确证明我的嗜睡保证不了我的安全。他又找了个地方安顿我,我告诉他仇人会很快找到我。再后来就是直接打算把我丢在客栈,幸亏我早猜到他不耐烦,晚上直接堵在他门口坐着,我现在站着都能睡,坐着就更没有问题了。

就这样,一路上,我的肢体语言有了长足的进步,整日跟他进行无声的抗挣。最后,我表示,告诉我一个消息我就不跟着他,我拿出一张纸问他,

56、宅门 。。。

是否出来办事,见没见过苏夕,有没有关于他的什么消息。可他对着那张写满字的纸一脸茫然。我疑惑道:“难道他不识字?”再肢体语言丰富,也没问出个什么来。

后来我在他门口每日睡得腰酸背痛和众人的鄙视下,他终于承诺不再丢下我,我就美美地睡到他床前的地上了。

人也许就是这样,在从来没有的这种冷待下,却觉得心安的多,因为,只有这样的苦才能稍偿一些我的罪孽,才能让我与同样受苦的苏贴得更近,无论他在哪里?

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愿追随那些待我如珍似宝的人的原因吧!我害怕会经不住他们的诱惑和柔情,沉沦欲海,与苏分隔得越来越远。

西行至中原大城广宗,在他挑剔的目光中我掏出半张人皮面具扣在脸上,那是我央愒喃让他教中的巧手做的,他当时对我相当地不满,先给作了一张奇丑无比的,笑得那海龙差点背过气去。我并不反对,不过奇丑无比也是惹人注目的,便求他再做半张改变下半边脸型、嘴型的,划粗眉毛,留厚留长了刘海,把眼睛略略藏一下,再穿一身粗布男装,终于变成一个畏缩、瘦小的小男仆,他才满意。

在一所大宅后街的一个小角门上,他打开门,带我进去,眼前地上铺着灰砖,几座孤立的同色小院有的茅草长满墙,破门烂瓦,有的紧紧关着,也透着股荒凉。他把我推进离角门最近的一座,扔下行李就走了。而我则在这灰沉沉的小院中足足凝神静气一小会儿,才壮起胆子转了转。灰砖铺就的地面上光秃秃地没有一根草,还不时缺了半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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