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你的伤不要紧吧,…”他羞涩地揽着我,要亲下去。
这家伙还真能装傻,我推开他。
“你别装糊涂,我不管你怎么想,你给我听着,今天的事,不许你告诉别人!以后也不许再做了,我们只能做兄妹,象以前一样!否则我再不想见你啦!”
他霍得一下坐起来,狠狠的一个眼神甩过来,拖起一件外袍披上,就跑出营帐,大叫着拉过马来跑出营去了。
我无奈,虽然浑身黏黏的,却是身心疲倦地什么也不想就昏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醒来时,有个女兵进来帮我收拾整理,我问她,才知道是夙芷从别的军中借来的。听她这么说,我的心尖尖颤了颤。
可刚吃过饭,就有人闯进来,是老二,他心急火燎地道:“小九,铁老大伤重昏迷不醒了,他虽不说,可我看得出来,他惦记你!”
“他那伤不是没事吗?”
“他也中了毒箭,还是两箭,只不过,没有良药,他也没有办法。不是他不想给你治伤,而是确实没有对症的药,他也一直在给你找药,而他一直苦苦忍着,终于昨天躺下了!”
我立刻想到夙芷的药,唤人去叫他,可却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我只得先跟老二回去,我骑在马上,心不在焉地一次次往回望,终于,看到那个高壮的身影驾马狂奔而来,在那么远的地方,他就高呼,“夜,夜”,一声声传过来,我向他挥手,他冲过来时,马直向我的马撞过来,我一勒缰绳,
68、阴差阳错 。。。
他跳到我的马上,揽住我。
“夜,你别抛下我们,我再不那样对你了,你别走,我给你赔罪还不成吗?你走了,大哥回来,我怎么交待,他都一年多没见你了。你不能为了外人,而不管我们!我是个直肠子,不知道怎么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哄你开心,你就当为了大哥,你再留两天,他就快回来了!”
我听他当着老二的面,罗里啰嗦得越说越不靠谱,就一个回肘,捣在他的胸前。
“胡说什么?给我弄的药,带身上了没?”
“哎,带,…带着,还得给你再换二次药!”他捂着前胸,生怕别人抢了去似的。
“拿出来,我自己上!”我半转身伸手要。
“不行,你自己怎么上,还是我来,我保证不动手动脚的!”他向后躲了躲。
我怒,嘴里能不能不提这事。
手直接就往他的衣服里去掏,他就躲,我故作伤口痛,唉吆一声,他不敢动了,手伸进去,摸了半天,没摸着,我才知道他戏耍我,我咬了咬唇,手向他的肋下摸去,他觉察了我的意图,连忙夹紧手臂,另一手从外面抓着我的手,讨饶:“夜,别,别,你知道我最怕痒,别!”
“你松开,今天你不让我出这口气,我饶不了你!”我无视他的求恳。
我用指尖刮、挠,再突然地一抓,他条件反射式地浑身直哆嗦,想笑又古怪地憋住了。
“药在哪儿?”
“别,夜,夜…,夜…,在我袖口里!”我听他说实话,才放过他。从袖子里要拿时,他忽然跃开,跳回自己马上,大叫道:“夜,你是不是要用这药去救别人,那可不行,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喊到最后几个字时,他已经跑出了好远,不过方向是我们军的那一边。
我只得跟着跑起来,军中的气氛有些沉重,看样子,大敌当前,铁朔这一病倒,对全军都是个打击。
他没有倒在官邸而是在营中的大帐中,我不在,他恐怕吃住都在军营。
他上半身□,满嘴燎泡,脸通红,看样子烧得很历害,眉头紧皱着,似是很痛苦!
夙芷把我推出帐外,转身要回去时,我抓住他:“那麻药还有吗?他这段时间忙忙碌碌地,身体不是很好!”
“噢,还有!”他总算没公报私仇,给我甩冷脸子。
我带回良药的事,很快传遍了大营,很多将官围过来,我又不方便在门口守着,就躲在一旁等。
过了一会儿,夙芷冷冰冰一张脸出来了,周围的将领向他行礼,他现在和铁朔的官阶一样,他拱手道:“各位,不必担心,铁将军没有什么大碍!”
几位大将都如释重负,我没想到才几日,铁朔就得到了大多数将领的信赖和支持。
夙芷从犄角旮旯里拉出我来,拖着就走:“现在放心了吧
68、阴差阳错 。。。
,跟我回去!”
“我不,我要在这里照顾他两天!”我拗劲上来了。
“你,你才认识他几天,你就再欠他的情,难道,你现在救了他,还不够还情的?何况,他恐怕欠你的比较多吧?”他倒了如指掌。
“什么欠不欠的,我当他是兄长,是战友,有必要算得那么清吗?”
“你当他是兄长,他当你是什么人?他满嘴里喊的都是谁?”他理直气壮。
怎么一个爽直、痛快的汗子一旦沾了□之私就变得婆婆妈妈地这么讨人嫌!
69
69、大哥 。。。
我甩开他的手,直指他:“你现在是一个大将,我虽然穿着军服,可还是个女人,你别跟我拉拉扯扯的!”
他啼笑皆非道:“我这个大将,当得是咱家的,管别人怎么看!”我们家的人都是一个德性,从来我行我索,没把别人放眼里。
“去去去,我现在以白家家主的身份命令你,离我远点,我过两天就回去,你现在马上走!”再让他我行我索下去,以他那个九头牛拉不回来的个性,不定给我闹点什么事出来呢?
他看我是真烦了,无奈打马走了。
我坐在他的床边,他从我进帐就一直看着我,脸色比刚才好多了,只不过向惨白的方向发展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他的语气中流露出从来没有过的伤感和脆弱,眼睛落在帐壁挂着的一穗红色的謦结上,那是我闲着没事时自己编着玩的,手艺一般,看他营帐里黑黢黢地没有一点生气,硬逼着他挂上的。
我故作轻松地一笑:“他没怎么你吧?”
“没有,我知道他有气,今天能救我,也是全看你的面子,没成想,我欠你的竟是越来越多,”他轻轻一叹,“不知什么时候能还得清?”
“怎么说这个?”我不愿听他说这个,起身去给他倒茶,“既然伤了,就歇歇呗,何苦硬撑着?”
他接过茶放在手里,凝视着升腾而起的水雾,半合的眼帘封住偶尔流露的情绪。
“我是高兴,可以痛痛快快地,领兵带将,上阵杀敌,不妄父亲一番教诲!”他抬头,那双眼睛里是一瞬间闪过的疯狂!“那怕是死在沙场,也是幸事,即使家仇不报,父亲也不会怨我!”
“你这是怎么了,马上要出征了,说这些丧气话!”他从来不在我面前流露他的伤感,也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
“我是失望,对自己失望,他什么都告诉我了!”
“什么?”我接过他的茶杯的手一哆嗦,高声惊叫。水洒了出来,淋漓地顺着指尖往下滴,我羞愧,我愤怒!
他艰难地挪过来,顺着滴水的指尖,开始用唇描摹我的指形,吮啜那些水渍,那么投入,又那么哀伤。
“我就那么差,让你急着去他们身边寻欢?…这些长指都能长得魅惑人心,你怎么知道,我的心就是铁做的…,不会让它搅动的难上难下?你怎么知道我不渴望?你怎么知道我不想?你真够狠的…,怎么不直接打我一个耳光,让我清醒清醒,我多么希望你就是因为我这个人而留下来的,可是,你只不过是想让我替你挡着这些麻烦,挡着这些让你即爱又烦的男人罢了?”
他说一句,舔一下,眼光撇我一眼,那里还是刚才地动山摇般的雄心壮志,那伸出的粉红的舌尖,拖着水痕卷住我的手指,他夺下茶杯扔
69、大哥 。。。
地上,开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吞吐。
我战战兢兢地望着他,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我挣,没挣出来,另一只手狠甩过去,“啪”的一声,我真打了他一个耳光…!
他一僵,我脱出了手指。
“你疯了你!”我心跳突突的,急退几步,生怕他翻脸!
他眼一闭,向后躺倒,良久才吐出一句来:“我以后不会了,只作你大哥,再不想别的了!”
我就那样站着,大帐的门缝中吹来第一缕凉爽的秋风…。
我们在第二天就开拔了,所有东泽大军全部向成州附近的常平集结,初战告捷的三皇子,意气风发,决定在常平与北汉大军一决胜负。
我们大军在到达集结地时,莲花军已先期到达,并与我军相临。据说永王此次集中了十几万大军,而且从当地提前支取了五年的赋税,并调集的大量的民夫达数万人长途跋涉从内地运来大量的粮、草、钱、帛,堆积如山,这么多的民夫还单独给他们设立了营寨。每一个到达常平的人,看到这一情形,都豪情满怀道,我军必胜。
我上药当天还能与那可恶的夙芷激烈动作,而那个寒星却还躺在哪儿,不是前期他的体力透支太多,就是正在收拾自己凌乱的不甘。
我们之间再没说话,没事我就在帐外坐着,吹吹风,常平这个地方有“周览形胜甲关辅”的盛誉,是扼守东泽东部平原的要地,我暗叹,这三皇子运气好,现成的捡了个便宜,活该他建功立业。
“叶姑娘,铁将军怎么样了?”一个清烈的声音传来,我回顾,一个飒爽英武的女将军站在眼前,正是北宫燕。
我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向她行礼:“北宫将军!”
她双手一搀我,没有任何造作,象是自家姐妹一样,诚恳道:“快别多礼,我让亲兵熬了些补品,还请收下!”她一挥手,手下的女兵捧过一个托盘来,上面一个汤盒,物器华贵,看样子这汤可非凡品。
我震惊,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们的铁将军来了桃花运?
“多谢将军,铁将军他正在帐内看书,正要寻人问问前面的情况,几位将军都不来,将军来的正是时候,快请!”我热情地招呼她。
她一愣,就一拉我的手,一齐去吧!
看样子还有点害羞!
进去后,铁朔显然也有些意外,二人见礼后,三人相对竟无语。我心道,这女将军打起仗来风风火火,行起事来爽爽利利,怎么追求起男人来,倒扭扭捏捏,不过看那表情,却又不是紧张、羞涩,而是如铁朔一般的无动于衷。
“这常平倒是个好地方,咱们要驻扎多久才能开战?”我没话找话起个头。
两人都没动静,我瞥了一眼正走神的铁朔。他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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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地来了一句:“地方是好地方,却是我军必败之地!”
我差点跳起来。
“兵以利动,此地前有平原,敌人多为骑兵,容易为其所乘,恐怕有害无利,其实应该略退十几里,据高迎敌,可保万全,可惜…”他长叹一声,我说他这两天心情郁闷,原来在愁这个呢?
北宫燕眼睛唰得扫过去,我相信里面闪着的得是惊慕的光。
“可不是吗?曲将军也是这样说的,而那北宫洛,以常平前有芦苇沼泽可拒骑兵为由,诬曲将军祸乱军心,将其贬为副团练了,当此国难,还要党同伐异,铲除异己,真是个草包混蛋!”
铁朔看样了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是神色一黯,待听到北宫燕,骂在这里至高无上的三殿下为混蛋时,嘴角咧了咧。
我却是心情沉重,我已经想起来了,这个曲濮正是当年在青木镇见过若云,我们这一边的人。
北宫燕有些激动,她忿忿道:“这个草包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趁秋季北汉草长马肥时出战必会出其不意,却又于集结后傲慢轻敌,非约不战!”
我惊诧于她的大胆,但想到她的姓氏,也就有点明白了!
帐外亲兵来报,白将军求见。
我心虚,没看铁朔,但却看到北宫燕一本正经的脸上有点变颜色。
我站起来:“可能是找我,我就先去一下,北宫将军再坐一下吧!”我抬脚向外走,可听到耳边铁朔冷冷道:“请他进来!”
他自已站起来,整了整衣衫。
两位白袍将同时出现在门口,一位戴衔扎官带,魁梧英挺,一位白甲红带,风流俊雅。
我忽然有种心醉的感觉,若真能相伴终生,也挺养眼的啊!可是…。
两人面带微笑,向帐内的二人抱拳致礼,后两位同礼相敬。
彬彬有礼的客套一番后,夙芷道:“铁将军,我们来接小夜回营!”
铁朔淡淡一晒:“大敌当前,擅离职守,恐怕不妥!”
夙芷一怔,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粗声道:“将军,这是真把小夜当自己的亲兵了?”
铁朔唇边一哼:“难道她不是?”
夙芷火大,气道:“你?…不要太托大了,她不是受你蒙蔽,能来吃这个苦,受这个罪?让她当亲兵,没折了你的寿?”
铁朔冷目一瞪:“你休要在这里放肆,她来入伍,是她自愿,她想做什么?难道你能给她作主?”
夙芷被他一赌,说不出话来,而此时的我正看蔹朝,假装没听见两人的争吵。
北宫燕连忙打圆场,“白将军、铁将军,叶姑娘虽是士兵身份,可毕竟是姑娘家,即是家里人来了,就回去两天也是应该的,铁将军也不是不允,只是总要听个准信?”
这话说得圆顺,听起来给两个人都拾了台阶,不过,有点偏帮夙芷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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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夙芷和蔹朝都看她,她的脸竟可疑的一红。
我奇怪的望了望她。
心不在焉的唯有铁朔,不知在想什么地自顾自地坐在一边。
我看蔹朝眼角微翘,细长的鹤目中的黑瞳白水如葱郁的青叶和素淡的白花交相掩映,分外鲜明剔透,我就知道他要帮腔,这个白氏大哥有白夜芨的伶俐,有白苏夕的深沉,有白夙芷的豪爽,是个从里到外,精明到极点的人物,他要火了,能一句话噎死铁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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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歪头,朝他咬咬嘴唇,他眉一挑,故作疑惑和挑衅,我鼻子作哼哼样,呲牙威胁他,他笑意伸展,上前来,摘下我的面具,解开扎头发的布巾,扶了扶露出来的紫玉簪,轻声道:“即是个小丫头,就别装了!这里是行军打仗的男兵营,来添什么乱?铁将军能宽容到今天,就不错了,快跟我走吧!一大家子的人还不够你管的?”
我腹中暗叹,大哥就是大哥,连讥讽带威胁的,把铁朔的后路都封的死死的。东泽虽允许女人入伍打仗,待遇亦同男兵,但严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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