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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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簪-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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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极力苦忍,在夙夜身边实在情急地很,夙夜默许下,东陵舍小心翼翼地,两人亲热了一回。

其后,水木华和东陵舍、夜芨带领部分大军撤过漳河,分头行动,夜芨制备火药,东陵舍试炼新材质兵器,水木华调度北方各军加强漳河一线防备。

夙夜坚持留下,不惜把众人得罪了个遍,最后说服水木华才留下。

他们刚走,形势恶化。先是江陵,本来夙夜故意不原谅夙芷是让他留在南郡王军中以作策应。可夙芷虽得蔹朝暗示,仍是意气之下,受了重伤。

虽与南郡王同撤到江陵,有他和北宫燕同守江陵,还能让人放心。但出人意料的是,庆成霄早就派人对北宫燕的侧夫挑拨离间。结果其侧夫嫉恨夙芷,在北宫燕耳边极尽谗言。使北宫燕对夙芷留在她处的目的,产生怀疑,不再信任夙芷。

118

118、孤城 。。。

南夷军只围不攻,蔹朝也不敢贸然突围,因为如果漳河北岸不收复,出城亦是死路一条。北岸的水木华更是着急,青城粮草充备,也总有粮尽之日。但收复漳河几城却非是易事。

庆成霄数次出现在城下,夙夜便明白他其志不仅是青城一城。

相持二个月来,城中粮薪几尽,军心动荡。蔹朝早就收尽全城粮食,每日按人口分粮,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冬天已经来了,城中绝望的情绪日益浓厚,蔹朝知道南夷等待的就是这样的时机,只日夜想法鼓励众军,枕戈以待。

几个人数次相劝,让苏夕和云廷偷偷带着身子还不算沉重的她逃走,可夙夜坚决反对,她明白,自己一走,城中军民会更加不安,而庆成霄更是不会放过满城军民,只怕无人会留下性命。蔹朝几次暗示苏夕把她弄昏带走,苏夕没有照作。但随着城中粮尽,夙夜的饮食也难以保证,苏夕心急如焚,这日他瞒着众人趁黑出城,悄悄溜出敌营,想打点野物给夙夜解解馋。

天已近冬,野外少见猎物,他施展轻功奔了一段路,打得几只兔子,背在身后,心道,既然出来了,多打点猎物,回去给兄弟们也吃顿饱饭。他绕到青城后倚的山中,本想着能多打点猎物,却发现连这里也驻扎着南夷军。苏夕一想,此处有驻军,山中野兽恐怕早就被惊走,正要返城,却意外地发现驻军服色有异,再看却大惊失色,在山坡上竟扎有特别大的营帐。他心中一动,扔掉手里的东西,接近营帐后,抓住一个南夷军,剥下他的军服换了下来,想要混进营帐近处,却发现守卫森严。他瞅准了刚从营帐附近走出的两个高阶将领,跟在他们后面。

“陛下,不知作何打算,这青城本是一拔就除,何必在这儿徒耗时间,北进也慢了下来,还不听任何人的劝谏!”一人小声埋怨。

“噤声,陛下雄才伟略,不是你我可以妄加评论的,叫我看那东泽的月王至关重要,能抓住她,比攻城略地更直接有效!”

“陛下停滞在此也是为了这个吗?”

另一个摆了摆手,两人离开,苏夕没敢再跟。匆忙返城,去找蔹朝。

四人坐在一起商议,“苏,你确定那是庆成霄的王帐?”蔹朝问道。

“我听那两个将领的意思,和看王帐的制式、周围的防护,十有八九是庆成霄!”

“即便是庆成霄,他擅邪术,能被我们抓住吗?”夙夜担心道。

蔹朝沉思片刻,“苏夕出城无人知晓,能撞到青城山也属意外,不会是陷阱,从这几次庆成霄出现来看,他在城外可能性也很大,这是其一,城中数月困守,士气受挫,也需一战,即便不能抓住庆成霄,看大营制式,也许我们还能抢得一部分粮草,补充军需。”

118、孤城 。。。

“云廷从北门出城佯攻敌营,苏夕带兵突袭王帐!”

第二日,夙夜登上东城门,遥见城外兵马调动,一片尘土纷扬。苏夕带兵出城冲破围困,向山另一方向冲去,见他们渐渐摆脱了追兵,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不出半日,东门又被围住,蔹朝与夙夜正等着苏夕返回以接应,果见远处喊杀声震天,从服色上看,苏夕成功地将庆成霄围住,只是还没有拿下,庆成霄的黑龙驹在军中十分显眼,但他周围的侍卫军十分勇猛,即便被团团围住也毫无惧色,正向这边围城的其他南夷兵马靠近。苏夕一时无措,而其他三城门的南夷兵已发现情况,正向这边靠拢,如若再不拿下,庆成霄很快就能脱困。

蔹朝果断下令,城中兵马出城向来援南夷兵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双方一时混战在一起。

庆成霄独立在四周侍卫的保护圈中,周围最近的围有一圈手不拿兵刃的蒙面长袍黑衣人。苏夕拼力挥剑向最中央冲去,庆成霄眼含微笑地看他。

口中忽响起一阵啸声,周围正在混战的南夷军开始有计划的后撤,东泽兵马在云廷的带领下,趁机将庆成霄重重围住。

庆成霄双臂上擎,古怪的咒语一连串的响起,不仅是从他口中,他周围的一圈蒙面长袍人也紧跟着念诵,夙夜心中一凉,空中再次出现繁复的花纹,外围东泽的兵将还在奋力向里冲,苏夕却意识到不对,他恐惧地望着重围中的庆成霄。

他的尖啸好象是重锤击在苏夕的头顶。蒙面长袍人一直藏在斗篷里的手伸出来了,他们手上竟各拿着一根绿油油的人的腿骨,而南夷众侍卫听到尖啸早就收缩至蒙面人身边蹲下,那些绿油油的腿骨指向东泽士兵,被指到的东泽士兵先是停滞不动,接着倒地而亡,一个个倒下,一圈圈亡毙,苏夕大声嘶吼:“快撤,快撤。”

东泽兵马早就吓懵了,撒腿就跑,兵马一乱,刚撤下去的南夷兵马再次冲上来,苏夕心中恨意滔天,直向庆成霄冲过来,奇异的是,无人用骨指术指他,他一往无前直冲过来,蒙面人俱是巫师,全部躲开,侍卫们围上来,混斗起来。

夙夜急得,让蔹朝快唤他回来,蔹朝心道,这个苏夕,这个时候只顾个人仇杀,先带兵后撤方为要务。城头鸣金之声大起,苏夕被围住后,混战一会儿,也没有靠近庆成霄半步,不得已只得后撤,此一战东泽兵马折损大半,苏夕、云廷只带部分兵马返城。

回城后,苏夕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再不出来了。

蔹朝和夙夜商议,此战显然是个陷阱,也可能有人走漏了消息?

可令人不得不怀疑苏夕,军前众人都见到了苏夕没有受到庆成霄的任何袭击,而这次计划又是他一手促成的。可想而知,面对

118、孤城 。。。

如些雪上加霜的惨败,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夙夜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自从他把自己关进屋里,夙夜屡劝不听,素性叫人搬把椅子坐在屋外。

蔹朝守在城头,云廷站在她身旁,一言不发。

“苏,你要怎样?胜败本是常事,此事肯定是有人设计,并不全怪你,你这样自责,又是何苦呢!”夙夜苦口婆心,这话不知说了几遍,他也听不进去。

“我知道你心中也在怀疑,你出来,我跟你说件事,与你有关。你这样颓丧,我该怎么办?”

天已寒冷,夙夜坐在屋外时间已长,不觉手脚冰冷,双手搓揉一会儿。

云廷沉沉道:“二哥,外面天寒,有话让夜进屋说吧!”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苏夕面色昏暗、双目干涩地出现在门口,他抬眼望向夙夜,冻的白白的小脸上一片关怀、心疼。

低头俯身抱起夙夜,向屋里走去,夙夜抱紧他的脖颈,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云廷呆呆地望着两人,半晌走过去带上门,歪歪斜斜地走出院子,来到一片池塘边,池中枯叶伶仃地飘浮在水面上,他跌坐在地上,眸光空洞,了无一物。

又越一个月,南夷几次攻城,蔹朝带领全城兵将殊死抵挡,几近弹尽粮绝。城中每日饿死、病死者上千。蔹朝终日奔走,稳定军心、民心。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绝望时,水木华传来消息,他们通过海龙的辖境到达漳河上游,漳河位置偏南,河未结冰,他们顺流而下,以较大的代价攻取池州和漳河北岸城池,并放南夷船只向下游,引出阙州援兵,半路伏兵击之,消耗其部分兵马后,正在攻战阙州,传信让他们尽快突围,到时到南岸来接应他们。

蔹朝召集众将,计划由一将带人马趁黑从北门突围,佯为向漳河岸边靠近,吸引南夷的注意力,其他人马从东门出城,绕过青城山到漳河岸边。青城山上次被袭后,山中驻兵已撤,虽路远但易于隐蔽,相对安全。

他话刚说完,云廷自告奋勇道:“元帅,末将愿带人马从北门突围!”

蔹朝摆手道:“在座诸位几个月来血战沙场,俱都是遍体鳞伤。蔹朝无能,为帅数月,令东泽损兵十数万,还连累众位困守孤城,陷于绝境,此战蔹朝已经决定,亲自带兵出北门!只有一事请托诸位,我妻为东泽月王,于东泽至关重要,她若被俘,东泽危矣!还请众位齐心协力保她平安!”

他下座单膝点地,拱手郑重道:“拜托了!”

众将哗然,“元帅,你这话不对,此次被围多为南军失误所累,又有那南夷皇帝邪术厉害,全不与元帅有关,你切莫如此!”

有的大叫:“元帅,你坚守青城数月,拖住南夷数万兵马,为我们东泽赢得了时间,功不可没,何来无能

118、孤城 。。。

一说!”

有的要求自己带兵。有人振臂分开众人,拱手大声道:“将军、殿下,苏夕请求带兵北门突围!”

蔹朝的突围计划没有同夙夜商量,听他与众人商议时,夙夜一脸难言的涩然。

云廷上前一步道:“不,二哥,你武功最高,你得保护殿下突围,我去!”

苏夕环视四周:“此去突围还需元帅随机应变,云廷与在座众位将军武功都不如我,我去也许还能逃得性命,众位若自认武功能胜过苏夕,苏夕便不再坚持!”

夙夜与他四目相对,转头制止了要说话的蔹朝,轻声道:“让他去吧!”

众人商定天黑突围,,蔹朝忙去了。

被俘

屋里只剩下三人。

夙夜苦笑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扑进苏夕的怀中。

苏夕灿烂一笑:“你终于还是放开扶我的手了!”

夙夜泪眼模糊地望着他:“我会后悔的!”

苏夕紧紧地抱住她,“我发誓,我会回来的!”青眸中的伤痛欲绝一闪而逝。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云廷,一推夙夜,“我走了!”

夙夜失去了依靠,软软地歪在云廷身上,云廷催她道:“我们也该收拾收拾走了!”

夙夜房间里,云廷帮她穿上软甲,她身子沉重,好容易才套进去。云廷低头给她理甲带,忽然她扶着他慢慢跪在地上。

云廷不得以跪在她对面,他一贯沉静如水的脸上骤然被风刮过般,揪出痛苦的神情,“你可是要我放你走,去和他同生共死吗?”

“云廷,对不起,谁也拦不住我!”

云廷一瞬间泪盈双眸。“能不能让我陪你?”他艰难道。

“你不去,蔹朝会怀疑的!”

他凄凉一笑:“你,你,真要去吗?”

他猛得站起来,“好,他日若云廷对不起你,你就当云廷是畜生,莫要再念记了吧!”

他还未到门口,夙夜淡淡道:“我不去,谁也走不了,是吗?”

云廷一顿,漠然而去。

夙夜站起来,痛惜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蔹朝听到北门喊杀声震天,回头亲眼看云廷抱人上车,才心安地仔细观察城下的情形。北城门的声势造地很足,效果意外的好。东门留下的人马很少。

蔹朝看时机成熟,挥手众人悄声出城,先是一轮弓弩射击,再派一队高手消灭剩余的南夷兵马后,迅速向青城山奔去。在半山腰处,只见北城附近火把通明,重重叠叠的南夷兵马包围了东泽突围的兵马。

到达漳河岸边时,夜芨亲自带船来接。他跃上河岸,直奔云廷护卫的已换乘的软轿,天黑月朗,他望着轿中身材粗壮的女人目瞪口呆。他转头对着云廷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来:“你,你好啊!”

他跑到蔹朝身边,一把拽过他:“夜上哪儿去了?”

118、孤城 。。。

蔹朝正指挥军士上船,他惊骇道:“你说什么?”

他倏地一闪身掀开轿帘,一把揪出轿中的女人,怒不可遏地摔了出去,一脚踢倒了一旁默立的云廷。掉头就走,翻身骑上战马就要返回。

夜芨跳到马前,“哥,你这是去送死!”

“你闪开,我去和她死在一处!”蔹朝愤然地大吼。

周围的众将士听到动静,聚拢过来。

夜芨甩头叫到:“快上船,没你们什么事!”

众人不肯离去,只默默站在周围。

“哥,你现在去也来不及了。公子早就料到了,已作了准备,你带人马立刻离开,公子说了,她不会有危险。南夷皇帝更想活捉她,你怎么这么冲动!”

蔹朝一言不发,挥动手中马鞭就要打马而去,夜芨大叫:“哥,都什么时候了,我都没有急,你是怎么了?”

蔹朝无声地歪头回望刚从地上趴起来的云廷,再看看周围一起同生共死的将士们,手中的马鞭紧紧地攥了又攥,终是狠狠丢在地上,下马挥手带人上船。

水木华在临走时给夙夜安排了白家武功最顶尖的十二个人作她的侍从,他们俱都换上了普通军士的服饰与夙夜一起跟着苏夕准备从北门突围。

抱着必死的心上马的军士在出城前陷入恐惧的压抑中。城门打开时,面对沉寂在黑暗中的敌营,苏夕大叫道:“兄弟们,为别人的生,我们选择了死,那就让我们站着死吧!杀啊!”

他抽出长剑,挥剑中剑身震动,长啸如龙吟虎吼,连绵不断,身后城头的战鼓相应,一霎时,全军群情激昂,上千人拼死力大吼着:“杀啊,杀啊!”纵马狂奔向敌营。

敌营中瞬间灯火通明,没有弓弩射击,南夷军从营帐中涌出严阵以待,夙夜看到这一切,心中绝望,果然消息已走漏,前面就是现成的陷阱等着他俩个去跳。她匆忙中向东门瞭望,即使什么也看不到!

希望庆成霄不会赶尽杀绝,会放蔹朝他们走。

双方接战,苏夕冲在最前方,剑气凌厉,断肢碎肉横飞,无人能挡。他们以他为尖锋成楔形全力向漳河靠近,他们已深入敌中,南夷兵力猛增,层层叠叠令人望而生畏,即使能望得见灰水横流的漳河也是那么遥远。他们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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