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覃初柳决定请长工!长工住的地方也有,就在老房里住就成,旧家具、锅灶都还能用,只要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好了。
依着覃初柳的想法,她是想请别的地方的长工的。不过,念着二祖爷爷最后那番话,她最后还是决定先在村里招人,若是村里没人愿意干,再出去请长工。
覃初柳找安冬青把要请人的事情说了,安冬青想了想。问道,“若是找村里的,那晚上可是要在你家老房子里住?”
“那是当然!白天喂兔子,收拾兔窝,晚上还要看着兔子。别让黄鼠狼子祸害,别让贼人偷了去。”覃初柳道。
安冬青又想了一会儿,有些为难地道,“我倒是有个人选,就怕柳柳你不同意。”
“是谁?”覃初柳疑惑地问道,“你说来听听。”
“安福大叔。”
安福!
早前小崔氏被送去了县衙,县太爷还没来得及审问她就死在了牢里,这样更省事了,草席子一卷直接扔到了荒山野岭,到最后连个坟都没有。
自这之后,安福就绝少在村里走动了。
他那几个儿子也老实,偏媳妇不省心。
知道安福把小崔氏留下的银子都给了村里,一个个心里都不痛快,连带着对安福也不大上心了,根本不管他死活,现下,安福的生活应该是极其窘迫的。
覃初柳知道安冬青为什么怕她不答应,不就是因为早前往她家泼粪的事情吗。
说实话,覃初柳心里还真有点儿膈应,不过,仔细想一下,这个安福还确实挺适合来养兔子的。
他家里没啥牵挂,可以直接住到老房子那边,他这人实诚没主见,只要她对他稍好一点,他肯定掏心掏肺,干活也绝对不会偷懒。
这样衡量一下,似乎请安福也不错。
“若是二姥爷同意,我也没有什么意见。至于工钱……”
“工钱不着急,你直接和他商量就行!”安冬青直接替安福应承了下来。
当天,安福就找到了覃初柳,他十分紧张,坐在椅子上直搓手,也不敢抬头看覃初柳。
覃初柳倒是自在,直接与安福道,“二姥爷,表舅舅指定与你说了我的一些要求,你若是没啥意见,咱们就说说工钱的事儿。”
安福嗫嚅了半晌,最后才小声说道,“我不要工钱,给口饭吃就行。”
覃初柳哪能不给他工钱,“这样,一个月给你六百个钱,若是干的好,还会涨工钱,一天三顿饭我们管,到了饭点儿就给你送过来,如何?”
安福连连点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到地上,覃初柳看着也不好受,便转过了头。
安福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眼泪,这么大岁数还在小姑娘面前哭他也怪不好意思的,与覃初柳说回去就把东西搬过来之后就走了。
覃初柳怕他一个人不好搬东西,便让谷良过去帮忙。
等所以的兔子我都装满笼子的时候,已经是阳春三月了,正是农忙的时候。
覃初柳先是忙活完了自家的水田和旱地,又被几户改了水田的人家找去指导一些细节,覃初柳一一应了。
就在覃初柳忙的脚打后脑杓的时候,北辽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晚饭后,累了一天的覃初柳不想去学堂上课了,元娘也不勉强她,他们便坐在院子里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北辽的时局。
北辽王驾崩,传位于太子,四皇子身份尴尬,据守辽河郡让新王如鲠在喉,正好借着辽河郡上次大战没有完全恢复,又连续两年大旱的时机,再次发兵,讨伐四皇子。
因为对那个四皇子有了猜测,所以覃初柳格外关注辽河郡的情况,而在这小小的安家村,没有人比谷良更了解那边的情况了。
这些时日,她也没拘着谷良,只要他想去太平镇,她都不会拦着,每次去,他都能带回一些消息来。
恰巧今天谷良去了太平镇,带回了消息来,“辽河郡现下形势十分危急,守郡的军队只有十几万,二北辽王派了二十万大军过来。”
两倍的兵力,这样看来,辽河郡似乎真的不大好。
“那辽河郡的百姓咋不跑?”元娘不解地问道。
上次大战,辽河郡可跑过来不少百姓啊。
谷良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我正想说,虽然辽河郡只有十万军队,但是也不是全无胜算!现下,辽河郡全民皆兵,只要能上阵打仗的,全都分发了武器,打不了仗的,就留在家里种地!”
全民皆兵,能做到这样得需要多大的号召力。
四皇子,是怎么做到的?
还不等覃初柳问,谷良就给她解答了,“上次战事,四皇子就身先士卒,在百姓中已经颇具威望,这两年大旱,他又和百姓同吃同住,一起应对旱灾,更是赢得了百姓的爱戴。北辽王派兵之初,四皇子已经放话,为了辽河郡的百姓,他愿意投诚,保辽河郡一方安宁。
“谁成想辽河郡各地的百姓纷纷上万民书,誓要与四皇子共存亡,四皇子这才全力应战!”
谷良说的慷慨激昂,覃初柳却直撇嘴,最后给谷良总结道,“那四皇子还真是个会收买人心的。他若是真的不想拖累辽河郡的百姓,何不直接了断了自己,让手下的人拿着他的脑袋给北辽王看,这样岂不是彻底摆脱了麻烦!”
谷良惊呆,悄悄擦去了额头上的汗。主子和诸葛先生商量了好几天的计谋,就这么被识破了。
万幸,辽河郡的百姓不若覃初柳这般聪明!
事实上,四皇子收买人心的手段十分的成功,就在辽河郡战事最紧张的时候,也只有零星几个辽河郡的百姓逃到太平镇来。
不管辽河郡的战事如何,安家村的生活依旧平静,这样的平静一直持续到这一年的初秋——挖地环的时候。
今年覃初柳依然只收三天的地环,只要检查合格,直接上称给钱。
早先不信挖地环能赚钱的张氏和崔氏也加入了这个行列,只是她们太也霸道,天不亮就去了大河边,划了好大一块地方,只说那块地方是她们的,里面的地环只准她们挖。
这地环本来就是野生的,谁不能挖?张氏和崔氏这么做也太霸道,一下子就惹了众怒。
有那脾气暴躁的妇人,当即就与张氏和崔氏撕扯起来。
不光如此,还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安冬青,安冬青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妇人之间的矛盾,于是,又找到了覃初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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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女管事
覃初柳听了安冬青的话,很是无奈,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女人之间的问题往往不是大问题,却都是难以解决的问题。
现代还有个妇女主任可以做调解工作,这古代……
等等,妇女主任……
覃初柳眼睛登时就亮了,迫不及待地对安冬青说了自己的想法,“表舅舅,不若在村里选出个有威望的女人,让她来管理女人的事情,不忙的时候还可以组织大家伙一块儿做点儿啥,不比在家闲磕牙扯流言要好!”
安冬青也觉得这个主意好,不过,“柳柳,现在要紧的是河边打架的事情,你说的这事儿以后再说也不迟。”
覃初柳说完也有点后悔,古代和现代毕竟不同,有些事情就算要实行,也要斟酌好才是,安冬青适时地拉回话题,覃初柳也松了一口气。
“我能有什么办法?”覃初柳斜睨了安冬青一眼,“难道你还指望我去说和?我去了恐怕闹的更厉害!”
安冬青想想也是,看了看外面的太阳,“都这个时候了,不知道她们打完了没有!”
边上那么多人看着,还能让几个女人打的头破血流不成。
覃初柳对于安冬青多数时候的没脑子很是无语,想了想,还是好心地提议道,“你若是不好和村里的女人说话,不若就去找她们的男人,让男人约束好自己的女人。”
安冬青一拍脑门,“我咋就没想到!”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走了。
覃初柳以为这件是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第二天,崔氏和张氏还不长记性,如法炮制。
这下,有更多的妇人冲上去与张氏和崔氏撕扯,一直苦恼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女人之间的问题的安冬青最后还是亲自出面,喝住了她们。且很是严肃地告诉她们,“柳柳可说了,你们若是因为挖地环有了龃龉,那她就不在咱们安家村收地环了。不光今年不在,以后也都不在了。”
覃初柳可没说过这话,这完全是安冬青自己编的,但是,效果还不错。
不收地环怎么能行,虽然只收三天,但是三天全家人一起来干活,从早到晚忙活三天,那人口多的人家能赚二两多银子呢。
一年种地才能赚几个钱,三天就能赚这么多。谁愿意丢到这个赚钱的路子?
没有参与撕扯的人把打架的人团团围住,嚷着让她们承诺再也不生事了。
除了崔氏和张氏,其他人都做了保证。
崔氏头发散乱,衣衫凌乱,一只鞋在撕扯的时候被踩掉了。现下也不知道被踢到了哪里,就穿着一只鞋站在原地,她很是不服气地看着安冬青,恨恨道:
“你还是不是里正,什么都是柳柳说了,你直接让那个小泼妇做里正好了,还要你干什么!”
她也是一时口不择言。说完之后见大家都异样地看着她,她心里就有些后悔了,却又落不下面子说软和话,便梗着脖子强撑着。
安冬青倒是没有生气,看着崔氏严肃道,“这个位置本来应该是能者居之。若是柳柳来当里正,她定然比我做的好!”
他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不如人,倒叫崔氏哑了火。
安冬青鲜少这般肃然,他冷着脸,看着崔氏继续说道。“这地环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是只有咱们安家村才有,柳柳把这个活计给咱们,不过就是想让咱们大家伙的生活能宽裕点儿。
“河边的地环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大家自己挖自己的,三天指定挖不没,为啥非得争抢?现下好了,耽误了这许多的功夫,三天已经过去了一天半,这一来一去少赚了多少钱!”
他说完,才有不少村民惊觉看热闹也是要少赚钱的,赶紧拿着工具去忙活了。
最后,竟只剩下穿着一只鞋的崔氏在原地站着了。
因为崔氏和张氏连续闹了两天,今年挖的地环明显不若前年挖的多,覃初柳倒也不在意,左右是赠品,多了就多赠,少了就少赠,影响也不大。
地环的事情结束之后,安冬青又找上覃初柳,与她详细地商量了在村里选个女管事的事情。
自那日覃初柳提到选一个女人专门管村里女人之间的事情之后,安冬青就认真地想过了,这个办法非常可行。
以前安家村发生了多少不好的事情,起因不都是因为那些个长舌头的女人没事干在外面闲扯老婆舌,这才把原本没有的事情说的跟真的似的。
这男人,家里只要有个不省心的女人,不管这男人在外多拼命,这日子也指定过不顺溜了。
所以,让安家村和谐下来的关键在女人!
想通这一点,安冬青开始细细地盘算起来,而他才开始想,就要面临一大堆的问题:这件事村里人会同意吗?若是村里人同意了,选谁来当这个女管事合适?若是选出来的人不愿意怎么办?
覃初柳也觉得,解决完困扰安冬青的这些问题再继续商讨女管事的责权比较合适。
“那我先去找族老们商量商量,若是他们同意,我再挨家挨户地去说,看看是同意的多还是不同意的多!”安冬青起身就要走,覃初柳唤住了他。
她对安冬青提议道,“你挨家挨户的走,既费时又费力,不若把大家叫到一起,每人发一张小纸片,同意就画个圈圈,不同意就画个叉叉,最后算算是圈多还是叉多不就成了!”
安冬青想了想,点头,“这个主意好!”继而又摇了头,“不过,纸这样贵重的东西,咋能用来画叉叉画圈圈,还有啊,咱们手里也没有那么些的毛笔,拿啥画啊?”
确实是她太异想天开了,这个办法行不通,至少现在还行不通,等到安家村富裕起来,不会连孩子的纸笔都买不起的时候,这样的方式才能真正地实施起来。
安冬青还是用了最笨的方法去与族老们说了这件事,族老们有的同意有的不同意,最后还是同意的人多出一个来,这几件事才勉强算是通过了。
接下去的日子,安冬青开始挨家挨户地与村里人说这件事,若是谁家不同意,他便空闲了就去人家说道,直到把人说通了为止。
等安冬青说服了村里所有人的时候,已经是初冬时节了。
第一个大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选谁来当的问题了。
这件事光与覃初柳商量指定不行,必然要得到族老们的首肯才可以。
于是,安东青去与族老们商量这件事的时候,特特带上了覃初柳。
开始是族老们说话,每个人提出的人都不同,甚至还有人提到了元娘,给出的理由是,“元娘是咱们村里骂人顶厉害的媳妇,若是她当了女管事,谁不听话让她骂回去就是了。”
覃初柳大窘,她娘已经很久不骂街了啊,这些族老们怎么还记得她娘当年骂街的事呢。
再说了,当妇女主任又不是骂街主任,拼的又不是嗓子,这个理由根本行不通。
最后可想而知,被其他人否决了。
族老们争论了很久,也没找出一个叫大家都满意地人来,最后还是安冬青说道,“柳柳,你觉得咱们村谁合适?”
所有的眼睛都落在覃初柳身上,覃初柳也不慌张,当真认认真真地想起来。
其实,她心中早有答案,就是要等到大家争论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拿出来,把其他人提出来的人一一比下去。
最后,就在大家马上就要等到不耐烦的时候,覃初柳才小心翼翼地提到一个人来,“我觉得,大宝的奶奶很适合啊。”
大宝的奶奶,安禄的妻子,杨氏。
在处理蒋氏的问题时,她表现出来的冷静与机智大家有目共睹,再加上她在村里本来就很有威望,她平素不怎么出来走动,不过但凡是她说的话,村里的妇人没有不听的,这样的人不做女管事岂不可惜!
大家先是一怔,继而热烈地讨论起来,说来说起,也只能找到杨氏的好来,竟然找不出她哪里不好。
自然不是因为杨氏真的完美无缺,实在是她为人做事太低调,族老们对她实在说不上了解。
低调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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