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便打算等贺拔瑾瑜走了再找萧白说话。
可是没想到这一日萧白却突然来了家里,直说要见覃初柳。
萧白来的太突然,且太明目张胆。他能知道有人暗算她,指定也知道贺拔瑾瑜还住在她家里,他这时候来的目的,可就大有深意了。
果然,当贺拔瑾瑜赖着不肯离开,不给他们单独说话的空间的时候。萧白并不讶异,甚至还笑着劝覃初柳,“既然傻蛋想听,留下也无妨。”
他装傻!他明明知道贺拔瑾瑜的身份却还叫他傻蛋,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贺拔瑾瑜果然黑了脸。覃初柳忙打圆场,“咱们都是旧识,也不讲究那许多了。萧白你此次过来可是有事?”
萧白面露失望,他以为覃初柳会问他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死而复生,现下又在做什么等问题。
可是她一个也没问!没问便说明不关心、不在意,她不关心他。不在意他了。
失神片刻,萧白才重新打起精神,笑着与覃初柳说道:“我这次过来是想劝一劝你,以后莫要与二皇子联系,形同陌路最好。”
若是还有联系,以后太子得了势。只怕覃初柳也得不了好,且还有可能牵累到安家村甚至是辽河郡。
覃初柳挑眉看了一眼贺拔瑾瑜,用眼神问他:萧白为何这般笃定二皇子必败。
贺拔瑾瑜只好整以暇地喝着茶,并没有回应覃初柳。
覃初柳也不着急,只听萧白继续说道:“我得了消息。太子殿下已经夺下新叶城,月余便可将整个北方纳入囊中,到时必会与二皇子形成分庭抗礼之势。你身在朔北,是太子治下,要保全自己才是。”
萧白字字恳切,这些原本都是机密,新叶城是昨日攻下的,他得了消息实在是坐不住,便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覃初柳惊讶地看着萧白,新叶城也落入了太子之手,这动作也太快。新叶城是东北地区比较重要的军事大城,新叶城失守,东北只怕……
萧白是太子的人,这些消息就连贺拔瑾瑜都不知道,他却知道的这么清楚且还这般笃定,他定然是太子的人无疑。
果然是道不同,就算她现下不与二皇子联系难道就能摘干净了?不可能,她是沈致远的学生,在京城时多亏了他照拂,这样的情谊怎么能说断就断!
不过无论怎么说,这个时候萧白能亲自上门与她推心置腹地说这些,她心里还是感激的。
“多谢你能告诉我这些。”覃初柳感激道,“不过,路已经选择好了,若想再回头哪里那么容易。最后的结果会如何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所以……”
顿了片刻,覃初柳继续说道,“咱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吧。若有朝一日太子真的如愿,你还与我走动只怕于你无益。你也莫要暗中派人窥探于我,我自有我的生活,不想被打扰。”
萧白的表情晦暗难明。原来都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冒着泄露机密的危险来与她报信儿,她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还要与他划清界限。
这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吗!
虽然他也想过她既然要嫁人了,他便不能与她多接触。可是自己想和她亲口说完全不是一会儿事啊。
萧白霍然站起身来,有些气愤地看着覃初柳,“好,好,是我多管闲事!以后你的事情我再不插手,后会无期!”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我媳妇打我
说完,萧白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覃初柳并没有阻拦,直到萧白骑着高头大马啪嗒啪嗒的走了,她才收回视线,有些怅惘地说道:“我也是替他着想啊……”
贺拔瑾瑜又呷了口茶,放下茶盏漫不经心地安慰道,“他不识好歹,你又何必忧心。”
萧白不知好歹?覃初柳摇头,在她心里,萧白一直都是一个知道分寸,有自己心思的实诚人。
他兴许只是一时没想明白,等他想明白了,定然就能理解她了。
“新叶城被攻下,这件事你怎么看?”覃初柳把萧白的事情放到脑后,问起别的事情来。
贺拔瑾瑜闲淡的脸渐渐有了些忧色,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
“外人看来新叶城才是军事重城,殊不知叶城才是重中之重。现下叶城由你大伯父驻守,想来太子想要一举拿下不是件易事。”贺拔瑾瑜幽幽地说道。
覃初柳仔细琢磨他的话,还是有些不懂。叶城是座老城,当年一位天师路过叶城,直说风水不好,要迁城才能保佑大周国泰民安,
那时还是先皇在位的时候,事关大周兴衰,不管是真是假他只能当成真的处理。
后来,先皇便重建了新叶城,叶城大部分百姓都迁去了新叶城。但是也有些故土难离的百姓留了下来,于是便形成了现今新旧两叶城的局面。
按繁华程度和人口密度来说,自然是新叶城比叶城更兴盛,为何贺拔瑾瑜会说叶城比新叶城更重要?
“叶城有不少前朝时留下的机关栈道”,贺拔瑾瑜与覃初柳解释道,“早前驻守叶城的军士不在意这些,叶城的机关大多荒废。现下谭绍隅驻守叶城,清理了机关,就算不能发挥出机关全部的威力,七八成还是有的。”
七八成就能抵挡住势如破竹的太子大军?覃初柳还是有些不信。
贺拔瑾瑜愉悦地笑了几声。这才解惑道,“那机关栈道,是诸葛先生的师傅设置建造的。自诸葛先生的师傅仙逝后,这世上除了诸葛先生便没有第二人能破那机关。”
贺拔瑾瑜说的玄而又玄。覃初柳虽然不知道那机关有多神奇,心里到底放下了几分。
难得借着招待萧白的由头贺拔瑾瑜得以和覃初柳单独相处一会儿,他很是珍惜这样的时光,想和她好好温存一下,刚伸出粗粝的大手,门外便响起了一阵轻咳。
“柳柳啊,客人都走了,你们两个人独处一室不好”,谭绍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下一刻,他已经推门而入。笑嘻嘻地坐到覃初柳身边,很没有眼色地讨好起覃初柳来。
一时间房间内说话声不断,也算热闹。
相比起来,萧白所处的环境却要冷清很多。他气冲冲地离开安家村,直接回了永盛酒楼。
他在外人看来老练成熟。年岁到底不大,遇到这样的事情又没个说话的人,难免心浮气躁。
在房间里转悠了几圈儿,心头的火气到底是压不下去,唤来伙计给他上了一坛子好酒,也不用杯子,直接对着坛子咕咚咕咚豪饮一气。
酒入愁肠。他反而更加烦躁。早前得知太子起势,以为形势定然危机,没想到短短数月太子殿下就能有这样的成就。
他跟随太子殿下的时日不短,且还是太子手下得力的人。在现下这个时候,太子殿下能把他整个后方的补给托付与他,可以想见。他日太子君临天下,他必定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
萧白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子。
外面的天色很是暗沉,明明还没到天黑的时候。却什么都看不清楚。房间内也没有燃灯,里外皆是朦朦胧胧一片。
这样的天气让萧白的心情更加烦闷,他拿起酒坛又咕咚咕咚喝了一阵,放下坛子时,里面的酒液已经所剩无几。
他平素极少喝酒,酒量也不大,这还是他第一次喝这么多酒。不一会儿酒意上头,原本朦胧的景致扭曲起来。
踉踉跄跄地坐回到圈椅上,脑袋疼的要炸开,萧白的脑子已经混沌起来。
最后,他的脑海里也只剩下两个字——柳柳。
他嘴里不听喃喃;“柳柳,柳柳……”
扭曲变形的朦胧景致好似也都变成了柳柳的样子,那般恬静美好。
他燥郁的心忽而就欢喜起来,柳柳在他的身边,在他的身边。对他笑,与他说话,再不说老死不相往来的话。
真好,真好。
正这时候,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身量高挑的少女盈盈而入,走到他身边。
她俯身与他说了些什么,一张一合的小嘴儿在朦胧的光线里显得那般的可口诱人。
他的脑子早已经一团浆糊,除了嗡嗡声什么也听不到。他心里只一个想法,柳柳后悔说那些话,来找他了。
这样想着,他竟憨憨地笑出声来,拉住少女的手,轻声呢喃,“别走,别走……”
似是回应他,少女不仅没甩开他的手,还往他身边凑了凑,头挨的更近,那张诱人的小嘴儿也更加贴近他。
他咽了咽口水,喝了那么多的酒水,他现下却觉得口干舌燥。他的柳柳,他的柳柳……
他要把她变成他的,永远都是他的。他现下有本事有能力,为什么要放手?对,不能放手。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少女吃痛,红唇微张,似在呼痛。他再忍不住,把少女拉进自己怀里。
软玉温香在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不过,这满足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少女的挣扎,身体之间的挨蹭让他越来越空虚,越来越燥热。
小手微凉,摸上去很舒服。但是不够,不够。于是他把手伸进她的衣襟里,触手是大片滑腻凉爽的肌肤,真舒服。
他的手变的贪婪,人也变得贪婪。
他太热了,急切地想要降温。三两下退下少女的衣衫,大片的肌肤裸|露在空气里。他也脱了自己的衣衫,让自己的身体密不透风地贴着滑腻凉爽的肌肤。
少女已经不再挣扎,她乖顺地转过身,藕白的双臂紧紧地抱着他的头,他的脸便正好挤在她两团柔软之间。
他就像是饥饿的小孩,对于主动送上来的食物自然是不会拒绝。
轻啄浅吻,一下一下,一寸一寸,他几乎吻遍她全身。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已经翻滚到柔软的大床上。帐摆流苏,被翻红浪,夜未央,人陶醉,人间美事,莫过于此。
第二天萧白拧眉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
睡前没有关窗,透过大敞的窗户可以看见外面和煦的冬日暖阳,天终于晴了。
他动了下身子,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胳膊上似乎有重物压着,他转头去看,宿醉后的昏胀之感顿时消弭。
他呆呆地看了好久,确信自己没有眼花。再转过头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昨晚的荒唐事在他的脑海逐渐清晰起来。
他没有动,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床顶。
赵兰嘴角微勾,她早就醒了,一直看着熟睡的萧白,越看越移不开眼。若不是萧白突然醒来,她现下只怕还在偷偷地看他。
萧白已经有阵子没去柴阳城看她们了,她心里不安,让小丫头顾看着黑子娘,自己则来了太平镇。路上有积雪,原本两日的路程马车走了五日。
原本她已经十分疲累,心里更是担心萧白责怪她撇下他娘不管不顾地过来,来见萧白前已经做好了受责备的准备。
可是没想到,萧白会这般温柔。现下,她真的是萧白的人了。这一次,她来对了。
萧白那边的情况覃初柳全然不知,她现下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娘和死鬼爹身上。
“柳柳,你给爹出出主意吧,你娘不让我上炕睡,我这都坐着睡多少天了,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谭绍维抱怨道。
这样的话覃初柳一天中已经听到了不下一百回。开始她还惊讶,元娘允许谭绍维进屋去睡,竟是不准他上炕的,她还以为谭绍维早就得手,她很快就能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呢。
后来听他说的多了,她便除了厌烦还是厌烦。
最后被谭绍维吵的没法,覃初柳只不耐烦地道,“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连我娘一个弱不禁风地女人都制服不了!”
谭绍维的斗志瞬间被激起来,拍着胸脯道,“你爹堂堂男子汉,自然是能制服得了你娘,你等着……”说完负手而去。
覃初柳嗤笑,等着什么?等着看他的好戏。
果不其然,第二天谭绍维再次出现的时候眼圈嘴角都是乌青,显然是挨了揍,打他的人下手还不轻。
“哎呀,绍维啊,你这是咋弄的?”梅婆子对谭绍维还不错,全家人都装作看不见,只她开口询问。
谭绍维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委委屈屈地告诉梅婆子,“梅姨,我媳妇打我……”
一桌子的人都忍着笑,梅婆子也愣了一下,继而干笑两声,“打得好,打得好,总比你打媳妇好。”
这下,大家伙都忍不住了,也不管这是饭桌上都哈哈大笑起来。
覃初柳笑得尤为狡黠,她早就猜到谭绍维霸王硬上弓没有好果子吃了。
“柳柳,”这时候,贺拔瑾瑜突然凑近她,低声耳语道,“日后我惹你生气了,你是不是也会像岳母大人打岳父大人那样打我?”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张氏很嚣张
覃初柳认真沉吟起来,好半晌才狡黠地回道,“娘打人是用拳头,自己也会疼。若是你惹了我,我就用笤帚疙瘩打你。你疼,我不疼!”
说完,她才觉出不对来,饭堂里怎么一下子这般安静?
她抬头去看,一桌子人都怪异地看着他们。
元娘笑眯眯地赞道,“好闺女,就应该这样!”小河等人附和。
谭绍维也想附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些同情地看着贺拔瑾瑜,心里想的是,贺拔瑾瑜这个臭小子比他还惨,也是不容易啊,他以后还是对贺拔瑾瑜好些吧。
贺拔瑾瑜还不知道在他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他未来岳父大人对他的态度已然慢慢改变。
他现下只含笑地看着神采飞扬地覃初柳,也附和道,“好,用笤帚疙瘩打我。”还好不是让未来岳母大人打断他的腿,他心里已经十分知足。
可怜的贺拔瑾瑜,到现在还记得元娘曾经豪言未来女婿要是对自己闺女不好就打断他的腿的话呢。
一家人欢欢乐乐的吃饭,气氛很是融洽。
吃过饭之后,覃初柳便回屋绣嫁衣。已经入冬了,距离她嫁人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再不动手可就来不及了。
她正绣的认真,紫苏来了。
覃初柳很是惊讶,这个时候,紫苏不是应该在医馆里坐堂吗,她来找她,算是擅离职守了吧。
紫苏的面色很是不好,看到覃初柳正在绣的大红嫁衣脸色更是苍白,眼圈儿也迅速红了起来。
“怎么了紫苏?”覃初柳把紫苏拉到炕上坐下,柔声问道。
开始紫苏还不肯说,只兀自在那里神伤,架不住覃初柳没完没了的问,紫苏才道,“柳柳,我奶奶和我娘又要给我相看人家了。”
前些日子南烛的婚事定了下来。女方是华老大夫介绍的,是镇上药房老板的小闺女,虽没学过医,但是在药理方面还是略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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