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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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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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青山媳妇,还不快住手!”这时,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覃初柳头上的力道顿时便松了开来。

安大宝他爹唤做青山,这青山媳妇就是大宝娘。

那边松了手,覃初柳也松了口,“呸”一口吐出口里的脏污,心道以后打架再也不咬人了。

说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长得也是肥头大耳,面白无须,看上去就跟个白面馒头似的。

他身边还跟了一个也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儿,这老头儿精瘦精瘦的,下巴上还续了一撮山羊胡,站在白面馒头身边显得有些畏缩。

“呜呜……爷爷,你替我揍她们,她们欺负我……”安大宝哭哭啼啼的跑过去抱住白面馒头的大腿,哭得好不伤心。

覃初柳心里咯噔一下,大事不好,这就是传说中的里正吧,这官不大,但是管的事儿可不少,都说小鬼儿难缠,今儿个咬了小鬼儿他孙子,只怕这祸闯的不小啊。

里正心疼地揽过小胖子,一口一个“乖孙”的唤着。

大宝娘见自己的公爹来了,心知有人给她撑腰了,也顾不得自己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一边怕着大腿一边哭嚎,“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的就打人啦!我诚心诚意的来赔罪,这还赔成了仇……”

安元娘整了整衣裳,上前揪住大宝娘的后衣领直接把大宝娘提了起来,“要哭去你们家哭去,知道的你这是撒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爹……”

安元娘身量高,手劲儿也不小,直接把大宝娘推了出去。她也是被气的狠了,有些口不择言。

里正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安元娘“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下文来。

倒是他身边的精瘦老头一个劲儿的给里正赔不是,那卑微的样子,只差给里正跪下磕头了。

覃初柳不认识这精瘦的老头儿,但也看得出来,这老头儿与自己娘亲应该是有关系的。

安元娘解决了大宝娘,折回身子走到精瘦老头儿身边,伸手扶住老头儿的胳膊,“爹,你这是做啥?咱们又没有错,他们上家里来欺负我,还不准……”

“啪……”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精瘦老头儿抖着山羊胡,“闭嘴,自己做错了事还怨别人,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嘛?咱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安元娘手抚着被打的脸颊呆怔在那里,不敢置信地看着精瘦老头儿。

这精瘦的老头儿不是别人,正是安元娘的爹,叫安贵,平素里就是个怕事儿的,心里定然是害怕安元娘得罪里正一家。

“青山他爹啊,你放心,我这闺女野惯了,我定然好好管束他,您快带着大宝回去吧,孩子都流血了,找个大夫给看看。”安贵脸变得快,刚才还凶神恶煞,对着里正的时候立马又变成了小绵羊。

里正把安贵叫来,就是想让他治安元娘的,现下安元娘老实了,他也没打算继续纠缠,拉着安大宝就往外走。

眼见人就要走出院门儿了,覃初柳大声喊道,“里正爷爷,欠我们家的诊金什么时候给?”

登时,所有的眼睛都向她看过来,她也不慌张,一边伸手捋顺被扯乱的发辫一边往前走了几步。

走到安贵身前的时候,客客气气地叫了一声,“姥爷!”

真的是客客气气,就跟在大街上叫迎面走过来的邻居似的,一点儿亲热的感觉都没有。

就这一声“姥爷”,覃初柳觉得亏了呢,她心里想的是“你姥爷的,敢打我娘!”

覃初柳前世的时候一个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孩子,坐公交从来没跟老人抢过坐,对自己的爷奶、姥姥姥爷也都很好,但是面对这个精瘦的老头儿,她心里着实是敬爱不起来。

做爹的不给自己的女儿讨公道也就算了,竟然还帮着外人打自家闺女,简直不是人。

既然外人指望不上了,她们便只能靠自己了。

若是今日里放里正他们走了,以后再想要那六百钱可就更加困难了。六百钱,搁在她们这个残破不堪的家里,定然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是大人的事儿,你小孩子家家的掺和什么?还不进屋待着去!”安贵虎着脸冲覃初柳吼道。

以前每回他发火,覃初柳都吓得直哆嗦,他以为这一次也不例外,一句话就能唬住覃初柳呢。

他哪里知道,自己个儿外孙女外壳没变,里面可换了瓤。

“被打的人是我,看大夫的也是我,姥爷怎能说和我没有关系?”覃初柳直直地看着安贵,“姥爷,皇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难道里正的孙子打了人就不用赔钱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第六章 像你那死鬼爹

“被打的人是我,看大夫的也是我,姥爷怎能说和我没有关系?”覃初柳直直地看着安贵,“姥爷,皇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难道里正的孙子打了人就不用赔钱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的语速不急不徐,声音也是不大不小,却正好让围观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常年在地里刨土坷垃的庄稼人,哪里听过什么“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话,登时便被覃初柳唬住了。

安贵也没想到一向惧怕他的外孙女竟然敢当众搏他的面子,气不打一处来,抡起巴掌就要往覃初柳脸上扇。

覃初柳哪里能吃这个亏,她人小也精灵,嗖地一下躲到安元娘身后,安贵的一巴掌拍了个空,自己还差点儿栽到前边儿。

“姥爷,您年纪大了,还是悠着点儿好!这件事是我们家与里正爷爷家的事情,就不劳姥爷您操心了。”覃初柳躲在安元娘身后,只露出个小脑袋,一副纯真的模样。

说完,也不等安贵的反应,直接走到里正面前。

安大宝吃了她的亏,现下见覃初柳走近了,直往里正的怀里钻。

被扔出门外的大宝娘也挤了进来,也不敢撒泼了,乖乖地站在里正身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里正爷爷,我的诊金一共是六百个钱,您若是不相信,可以去问大夫。我现下虽然看着没事,但是以前的事忘记了好多,兴许一辈子也想不起来了。至于以后还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比如疯魔、痴傻之类的,谁也不好说。”小姑娘微含着头,有些怯怯地说道。

姿态一定要摆好,可以强势,但是一定要在适当的时候强势,一看里正就是在村子里头作威作福多年的,她若是一味的强硬,只怕得不偿失。

“我和我娘都是知理儿的人,只要今儿个里正爷爷把诊金还了,这件事咱们就算是了了,就算是我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也绝不要里正爷爷一个钱!”抬起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六百个钱,换以后的清静日子,对于里正家来说,着实是不亏。

一席话说完,看热闹的人纷纷点头,觉得覃初柳说的有道理。

里正的一张馒头脸立时皱成了大包子,现下所有人的视线可都落在他身上,若是他不给钱,便是和小孩子过不去,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麻烦,他的好名声只怕也要受些影响。

权衡再三,里正终于开口,却不是对覃初柳说,“青山媳妇,给她六百钱。回家再捡一篮子鸡蛋送过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闹成这样做什么?”

说完便牵着安大宝走了,期间看也没看覃初柳一眼。

大宝娘气得直跺脚,却也不敢反驳公爹的话,只愤愤地留下一句,“回头儿六百钱和鸡蛋一块送过来!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里正和大宝娘都走了,也没有热闹好看了,围观的人也都散了。

到最后院子里只剩下安贵、安元娘和覃初柳三个人。

安元娘怕覃初柳害怕,对她做了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对安贵道,“爹,有什么话咱进屋说去,您腿脚不好,站了这么久也该歇一歇了。”

安贵的气还没消,指着安元娘的鼻子道,“你就是这个教孩子的?好好的孩子教成跟你一样的泼妇,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放?在村里头还怎么做人?”

“以前怎么做,以后还怎么做呗!”安元娘顺嘴顶了一句,见安贵的面色更加不好,赶紧笑着描补道,“爹,您说我能有啥办法?柳柳看病花了六百个钱呐,那可不是小数目,我这里哪拿得出来。若是您和娘肯出,里正家的钱我就不要了!”

覃初柳佩服的不行,谁说她娘是泼妇,她娘明明是个有勇有谋的泼妇!

这下安贵的气焰立时就消了,六百钱他不是拿不出,可是,让他拿出六百钱给个丫头片子看病,不划算。

“唉,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说什么也没用了。你以后看好了柳柳,莫要让她出去惹事。还有你自己,也得为以后想想,你娘前些日子看好了一家……”

“爹,当着孩子的面,你说这些干啥!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您还是赶快回家吃饭吧,我娘该等急了。”安元娘打断安贵的话,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来。

安贵看了看不明所以的覃初柳,又看了看安元娘红肿的脸颊,到底是没有继续说下去,长叹一声便往外走了。

脚都跨出大门口了,又转头说道,“元娘啊,青山媳妇送来的鸡蛋,你捡两个给柳柳留下,其余的都送回来,你娘最近身子不好,正该补补。”

说完便走了。

哪有这样当爹的,东西还没进自己个儿姑娘家的门儿呢就惦记上了,覃初柳心里不忿,但是当着安元娘的面儿却也不好多说。

“柳柳,可有哪不舒服?回屋躺着去吧,我先拾掇拾掇就给你做饭。”安元娘走到杖子边上,想要把倒下的杖子重新扶起来。

木头杖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已经腐了,刚才又有不少人在上面踩过,有不少木头已经折断了。

试了几下都没有成功,反倒了出了一身汗来,安元娘直起身来擦汗,见覃初柳还呆怔怔地站在那里。

“柳柳,怎地了?”安元娘擦完汗,一边儿忙活一边问道。

冷静下来的覃初柳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她刚才说的话有些着实是不想九岁的孩子能说出口的,也不知她娘有没有发现。

她观察了一会儿,见她娘好似没有怀疑,心里的大石放下的同时不禁纳罕,难道以前的覃初柳就这般的巧言善辩?

“娘,我今日……”覃初柳略微低着头,想着该怎么与安元说,只是她刚开口,安元娘就把话头接了过去。

“柳柳,你今日真真是给你娘长脸了,像你那死鬼爹!”安元娘放下手里的半截杖子,走到覃初柳身前,伸手抚了抚她的发辫,“你那死鬼爹贯会说这些个让人听不懂还让人觉得有理的话,往常我与他说话总也说不过他。你以前像我,脾气火爆,却也没少吃亏,若是以后都能像今日这般,我也就放心了。”

第七章 发现黑木耳

“柳柳,你今日真真是给你娘长脸了,像你那死鬼爹!”安元娘放下手里的半截杖子,走到覃初柳身前,伸手抚了抚她的发辫,“你那死鬼爹贯会说这些个让人听不懂还让人觉得有理的话,往常我与他说话总也说不过他。你以前像我,脾气火爆,却也没少吃亏,若是以后都能像今日这般,我也就放心了。”

覃初柳恍然,原来她爹擅长以理服人,她今日这样的做派,像足了她爹的作风,所以她娘不仅没有怀疑,还希望她以后也都能这样。

“娘,你放心,我以后定然不让你受欺负。”覃初柳看着她娘红肿的脸颊,一字一顿地道。

安元娘顿时红了眼圈儿,转身悄悄拭了眼角。

“好柳柳,饿了吧?娘这就给你做饭,杖子明天再夹。”说着,便揽了覃初柳进了屋子。

晚上的饭很简单,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青菜,外加几个野菜贴饼子,都是干巴巴的,一点儿油水都没有。

覃初柳狠狠地咬了一口贴饼子,心里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过好日子!就算不大富大贵,至少也应该菜里有油,偶尔吃肉!

一|夜无话。

第二天,安元娘早早的就起来了,把昨天剩下的贴饼子热上,又熬了些小米粥。

见覃初柳睡的正香,便没有叫她,悄悄地出了门。

覃初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从炕上爬起来,头上疼的厉害,倒不被安大宝打的疼,而是头皮疼,昨天大宝娘下的手可不轻。

昨晚睡觉也没散开发辫,现下散开,用梳子一梳,掉了一大把头发,覃初柳可心疼坏了。

她本来头发就稀疏,一下子又掉了这么多,剩下的头发就只能编一条瘦巴巴的辫子。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覃初柳心里不禁感叹,这是有多营养不|良啊!

都已经九岁了,身量却还似六、七岁的孩子,身上也一点儿肉都没有。

脸色蜡黄,头发干枯,和安元娘有五六分像,只就一双眼睛黑漆漆、晶灿灿的,不像安元娘。

覃初柳想,这样好看的一双眼睛,不随安元娘,那定然是随了她那死鬼爹了。

唤了好几声,也没听到有人应答,她对村子还不熟,也不敢出去寻,便只坐在门槛上等着她娘回来。

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安元娘没回来,倒是等来了一个虎头虎脑的,看上去有十二三岁的男孩儿。

男孩儿见到覃初柳,就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看来是跟她很熟的。

“柳柳,我大姐呢?”男孩儿走到覃初柳身边,一屁|股也坐在了门槛上。

门本来就不宽,只一个人坐还挺宽敞,两个人坐在一起就有些挤了。

覃初柳往边上挪了挪,尽量离男孩儿远一点儿,“谁是你大姐?”

“嘿,你不会真的啥都不记得了吧?”男孩儿睁大了眼,好奇地看着她。

覃初柳点了点头,“嗯,什么都不记得了。”继而又问道,“你是谁啊?你大姐是谁?”

男孩儿那一口大白牙又悉数露了出来,人家失忆了,他倒好像挺开心。

“我是你小舅舅啊,我大姐就是你娘。”男孩儿乐呵呵地说着。

舅舅,小舅舅!

覃初柳仔细打量了一下身边的男孩儿,看上去比现在的自己大不了几岁,更加重要的是,她心里年龄已经二十三了啊,那一声娘叫的就挺别扭,现下要叫一个小屁孩儿舅舅,她哪里能叫得出口。

“你叫啥啊?”覃初柳也露出了笑脸,一副诱骗小孩子的表情。

小舅舅果然上当,“我叫安小河,就是有水的那个小河。”小河比划着手,做了个水流的动作。

覃初柳明白了,继而笑得更灿烂,“安小河,你来找我娘干啥?”

安小河的大白牙瞬间不见,“柳柳,我是你小舅舅,不能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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