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算漏了一计。”
“她和太子妃明明知道当时的三王爷心中喜欢的女人是微澜,但还是建议了皇上,因为微澜的庶女身份不能为堂堂晋卿王爷的正妃,便将小夏儿提议给了皇上。”已然恍悟的吕皓冥将整个事情都联接了起来,总结着道,“她们是打算着,三王爷是个有些死心眼的人,因着本就有了喜欢的人,而小夏儿又是皇后建议的,他便一定会对小夏儿不闻不问,以至厌恶。
而她们,便暗中等待时机,只要小夏儿因为被三王爷的冷落,以及微澜的欺负而到了忍无可忍之际,便会对三王爷产生了怨恨。届时,太子妃只要一出面,在她耳边又再添油加醋的说一些三王爷的坏话。那么,就可能激发出小夏儿对三王爷更多的怒恨,也就代表着自此之后,晋卿王府就有了她们的耳目了。
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小夏儿便可以将三王爷的一举一动全部告诉她们。若是没有了利用的价值,那么,或者可以借小夏儿之手杀了三王爷,最终也就是三王妃因妒生恨才下了毒手。
再或者,若是小夏儿死在了微澜或是三王爷手上,因为商太傅在朝中的威信,定然会有许多臣子为商太傅讨个公道。那时,就算是皇上如何的爱护三王爷,总也不得不对三王爷做出判罚。
这些——便是皇后娘娘为你暗中所做的筹划?”
说完这些,吕皓冥不由的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在萧琀墨没有言语的默认中,继续道:“可是,皇后娘娘却没有想到,事情偏离了她的预期。最终,小夏儿竟然喜欢上了三王爷。
所以,太子妃又领着皇后娘娘的命令,听说了小夏儿去了含光寺礼佛,便让你找了个借口带着她一起去。因为,所有的人都不会怀疑身为表姐的太子妃会做出什么对表妹不利的事情来。可是,恰恰是皇后娘娘、或是太子妃竟然安排了一个山野农夫,想要强。奸了小夏儿,以此来毁了小夏儿的声誉?”
“你说什么?”一直沉默的萧琀墨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双眼看着吕皓冥,“你说她们那日在含光寺准备对她做什么?”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吕皓冥冷哼一声,“那便是我的猜测是对的了,一定是她们安排了那场想要毁了小夏儿清白的丑戏,却不想三王爷初初与小夏儿两情相悦,那晚并不曾离开含光寺。而我,也因为想要多看小夏儿两眼,也留在了含光寺。
可憎的是,你那位太子妃表情何其的无辜,连我都被她一点儿都不心虚的面色骗了过去,真以为那件事情与她毫无关系。却没想到,在那样尊贵的位置和权力面前,人的虚荣心远远的超过了亲情,并连一个无辜的人都不愿意放过。”
“好!很好!我也没想到她居然为了讨好母后,连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看来,还是我太低估了那个位置的诱惑力了。”萧琀墨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要不是常年练就的泰然若定使得他即便在愤怒之余还能克制住自己勃发的情绪,此刻估计绝对会将这间厢房给拆了。
“看来,女人的野心有时候比男人更加的大!”敢动他的小夏儿的人,他吕皓冥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这自然还包括了自己的妹妹呂微澜。
而他吕皓冥虽然对小夏儿呵护有加,但对于别的女人,他绝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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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秋佳节近在眼前,因着晋卿王爷的身体有了好消息传出,皇上萧承昊龙心大悦,原本显得阴沉的佳节的准备此时也显出了快乐的气氛来了。
当然,晋卿王府也不例外,原本因为王爷有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而每个人都阴郁着的心情,也就像是雨后的晴天一样万里无云,一片晴朗。
刘管家忙里忙外,忙进忙出的吩咐着所有下人赶紧的动起来,打扫庭院,擦拭门窗,挂起灯笼,有着一副准备将之前王府之中的晦气,借着中秋佳节的气氛一扫而空的打算,感觉像是过新年一般的隆重。
“重伤痊愈”的喱夜也活蹦乱跳的带着人马到处窜动的寻找王妃娘娘,说是绝对相信王妃娘娘与王爷一样福大命大的还活着,放言出去说是一定要在王爷完全清醒的时候将王妃娘娘找到。
而此时此刻,原该还在床榻上躺着,只是暂时有点起色的晋卿王爷萧卿墨,却在沁醇茶楼的那间雅房中与浅夏撒着娇:“夏儿,我今晚便住在这儿了成不?”
“不成!”第一个晚上是她睡得迷迷糊糊间被他拐了,又因为确实许久未见,她也想念着他,所以便让他在此住了一个晚上。但之后,浅夏总觉得有些顾忌,所以不肯答应他再留下过夜。
“可我一个人回府睡不着啊!”萧卿墨故意的将自己的一张俊脸凑在了浅夏的眼皮子底下,“你看,你看,昨夜我便没有睡好,眼睑下面好大一块淤青。”
“你这淤青是今日才有的么?我怎么记得你前晚就已经有了?”浅夏却依旧不为所动,手中缝着小孩衣裳的手也没有停着,“我倒是觉得你睡在这儿才会出现睡眠不足的现象。”
就想着亲她抱她,不肯睡觉,所以才留下了眼底的淤青。
“夏儿!你怎么忍心让我独守空房啊!”已经哀怨到快要流下两行清泪了,萧卿墨眨着渴切的双眸,狭长的桃花眼尽显妖魅。
浅夏只觉得他故意软下的声音和眼中透露出的犹如小狗般祈求的哀怜,令的她头皮一阵接着一阵的酥麻,一个不小心针尖便扎进了指头,疼得她霎时低嗤了一声。
“啊!出血了!”萧卿墨立即大骇的低叫一声,一下子将她手中的小孩衣裳扔了个老远,然后捉着她沁出了一滴血的手指尖便塞进嘴里吸允着。
“卿!”指尖传来的酥麻,令得浅夏不由的低唤一声,妖媚入骨的娇呼足以酥软任何一个男人的防线。
“夏儿!”萧卿墨不是个不近女色的柳下惠,虽然对别的女人可以不正眼相看,可对于他最渴望的夏儿,她的这一声媚酥入骨的无意娇唤,无疑是对他下了一种暗示。
当即,克制不住的一声粗喘时,口中还含着她的指尖,双手却已经伸展开来将她打横抱起,便往床榻边走去。
意识还算清醒的浅夏很快便意识到他这样想要做什么,立即摇晃着双脚挣扎着道:“萧卿墨,你快放我下来!大白天的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夏儿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么?”松开了她手指尖的同时,他暗着嗓音低语,深邃的狭长桃花眼中一片氤氲之色。
将她放倒在床榻上之时,他整个身躯已经压在了她娇柔而本能抗拒的柔软娇躯上。一只有力的大手捉住她不住推搡的两只小手,高高的压制在她的头上,另一只手则缓缓的沿着她姣好的丽颜轻轻摩挲着。
恶有恶报(6000)
“夏儿!”带着蛊惑的声音近在她耳畔,呼出的炙热气息在她耳廓边拂过,令她浑身颤栗不止。
“夏儿,你真是敏感呢!”感受着她娇躯的轻颤,萧卿墨以着最折磨人的缓慢速度,循序渐进的摧毁着浅夏最后的坚持和防线。
“卿!卿,你不能这样,”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的浅夏,强撑着接近涣散的水眸,“陈、陈御医说、说了,太、太频繁会、会伤了孩、孩子的。”
“我会轻一点的,一定会轻一点的!而且,咱们的孩子很坚强,绝对不会抗议他爹爹疼爱娘亲的!”呼吸早已不稳,对于自己没能很快的让他的夏儿弃械投降,萧卿墨觉得很是受伤,“难道夏儿不想我吗?难道夏儿觉得我已经没有孩子重要了吗?难道夏儿就忍心我会因为欲。求不满不能疏泄而死吗?难道……”
听听!多么哀怨的音调,即便带着魅惑还能演绎出这般的可怜,一个男人为了想要得到一个女人,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眇。
而一个女人,若还能在爱人这么哀怜的低诉中无动于衷,那就说明她绝对不爱这个男人。
浅夏当然是爱着这个男人的,所以,她无法抗拒他的哀求,而只待她眉眼间一个松散,某个妖孽的男人就已经看到了得到允许的信号。
再待她清醒而想要抵抗时,什么都已经晚了谅。
餍足过后的萧卿墨就像是偷了腥的猫一般心情极度的愉悦,只觉得只要他的夏儿在他身边,他便什么都知足了。
缓缓平息着急喘的呼吸,浑身娇软无力的浅夏靠在他裸露的胸膛上,听着他渐趋平稳的心跳,娇嗔道:“你若再不知节制,我便让吕世子偷偷给我换个住所,再不让你知道了!”
“夏儿不喜欢我么?一定要躲着我么?”某妖孽男又来这一套。
浅夏霎时无语,干脆闭目养神的不再理他了。
“啊!对了!说到吕皓冥,夏儿我有话说!”提起吕皓冥,萧卿墨猛然记起了小面人儿的事情来。
“嗯?什么?”低声应着,浅夏暗笑他一提到吕皓冥就紧张万分的样子。
“他怎么会有你的小面人儿的小像?”萧卿墨醋味十足的问道,“为何我却没有?”
“哦——那个啊!”吕皓冥手上的小像被他看见了吗?浅夏稍稍顿了顿,果然,那东西在他手中就是不安全。
“夏儿你也知道那个臭家伙偷偷捏了你的小像吗?”酸味越来越重,“还是你送给他的?”
“我送他那东西做什么!”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虽然浅夏知道吕皓冥对自己有着不一样的情谊,而看来萧卿墨也是知道的,那她藏着掖着倒显得心虚了,干脆就直接了当的告诉他,吕皓冥手中的那个小面人儿的来历了。
“原来,那日你并没有回太傅府啊!”原来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自己,萧卿墨原本想要质问的醋劲霎时因为内疚而疲软。
“是啊!所以刚巧便遇见了吕世子了!”当然还是有所隐瞒,不能告诉他,那个无赖的吕皓冥是耍了赖,差点就将自己的这个小面人儿也据为己有了。
不过,她也没想到他居然又重去捏了一个,也亏的那个手艺人记性那般的好,捏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来。早知道,干脆就将自己的那个给他算了。
“对不起!夏儿!”抬起她的下颌,双眸紧紧的锁着她的,真诚的道着歉,也阐述自己当初的混账,“那时候的我简直太可恶了!”
“都过去了!何况那时候你真心喜欢的是呂微澜,娶我也是皇上和皇后的施压。”如果说以前还是对他会有一些埋怨,埋怨他前世的阴狠和冷漠。那么,在从吕皓冥的口中知道了他为何一开始对自己是那样的怨恨的缘由之后,对他的埋怨早已一点儿都不剩了。
只是感慨世事无常,女人总是成为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她是属于幸运的那一颗棋子,前世含冤而死,重生之后获得了这个男人的爱恋。
“可你当时为何总是处处跟我作对呢?而且,就算是呂微澜当着你的面与我亲近,你都只当看不见的一点儿都没有吃醋的样子,你可知道当时我的心里有多烦躁。”回想起往事,虽然是他先存了不与她亲近,甚至想要以一种折辱的方式对她的心,但似乎总是自己处在下风,心中还真不是滋味。
掩唇一笑,浅夏当然不会告诉他因为自己的重生才知道了他新婚时的打算,只是慧黠的道:“我在娘家时,便已经知道你喜欢的是呂微澜,想着你既然敢不怕惹了皇上不快也要将她与我同日娶进府中,必然是对我这个横膈在你们之间的不速之客恨之入骨。
所以,我便想着与其可能会遭受你的冷落,还不若置之死地于后生,先将你隔绝在我的感情之外,那即便是你有多么的疼宠呂微澜,我心中亦不会因此而痛苦。”
“原来,你一早便不打算喜欢我啊!”萧卿墨有些落寞。
抬手抚了抚他微蹙的眉头,浅夏浅浅一笑:“你也不是一开始便打算厌恶我到底的吗?”
“所以我后来后悔了!”捉着她的柔荑抵在自己唇边,轻轻的一吻,吻在她的手心。视线却是锁在她已经看不见痕迹的雪白蝤颈上,“你不知道,当我听说你有可能与吕皓冥私通时,胸口熊熊燃烧的妒火是怎么样烧灼着我的心。那时候,竟然可怕到只想着哪怕是将你毁了,也不要将你交给别的男人,即便那人是我的至交好友。”
“你那时便已经对我有了这般深沉的感情了吗?”一手轻轻抚上自己的颈部,那上面虽然已经没有了伤痕,但当时那快要流逝生命的痛苦仿若还在眼前。
“对!可悲的我却始终没有发现,还差点亲手杀了你,一想起当时的情景,我都恨不能时光可以倒流,将那一切全部抹杀。不让你的记忆中有我那么恐怖和残忍的一面。夏儿,你可还记恨着当时我的可恨之处?”
“也许正是因为经历了当初的一切,我与你才能走到今日。”虽然不可能忘记,但心中早就没有了恨意,浅夏安抚的看着一脸愧疚的萧卿墨,柔声劝慰着,“不然,恐怕我就算心中也已经对你另眼相看,但也不会接受你的一切。”
毕竟,前世的冤死和今生的步步为营,她不可能还能真正的敞开心胸接纳他。反而是因为那样一次又差一点魂归离恨天的深沉怨恨,才使得她决意假意的接近他,从而真正的认识他、了解他。更在明白了他当初为何对待自己冷漠无情之后,全心全意的将自己的身心都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他。
所以,世事难料,并不是一番风顺的爱情才能走到最后。
萧卿墨已经因为她这一番豁达的言语感动的心潮澎湃,不知道该以什么样言辞来表述自己的激动之情。只能将她紧紧在拥在怀中,给她最真的承诺:“夏儿!此生,我若负你,便天地不容!”
“好!”听着他激昂的心跳,浅夏并没有矫情的阻止他的誓言,只是轻柔的应着,期待着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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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天空中那一轮快接近满月的白玉盘散发着清冷的光芒,俯瞰着地面上的一切。
月光照耀之下的背阴处,伸展开来的树影就像是地狱中狰狞的鬼怪。瑟瑟微风拂过枝叶,沙沙作响之下,数片枯黄的叶子随之飘落在地,旋转了几个圈。
寂静的深夜,连秋虫都停止了呢喃,安静的入睡,可就是还有人深更半夜的也不得好眠,左顾右盼之下,悄悄的溜进了荻罄院。
猫着身子灵敏的来到雕花的长窗下,沾了口水将长窗上的宣纸捅破,仔细的向着放置着夜明珠的寝房内扫视了一遍。
只见,萧卿墨安然的躺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