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丰润**间,腰身一挺,下腹分身强势插入她柔滑紧致的花径,紧密结合之际,两人都情不自禁地低喊出声,接着更大声的呻吟低吼,甚至尖叫,随着势不可挡的冲击和一次次**蚀骨的快乐,充盈于整个房间,外边廊下透进的迷蒙灯辉,照见满屋春情,一室旖旎,浓郁得化不开的欢爱芳香,重重帷幕雕扇也难以隔绝……
二月春风初暖还寒,却似剪刀般裁出柳枝嫩芽,串串新绿垂悬池上,还未及细细观赏,三月春雨如期而来,仿似一夜之间,满院绿意盎然,娇翠嫩红随处可见,气息清新令人心旷神怡的春天,不知不觉间便匆匆走过了。
四月十二日,长乐府最后一拔春牡丹在暖洋洋的初夏阳光下盛放,藏不住宝的长乐候夫人办了第二场赏花宴,遍邀京中富贵名流前来赏看,女眷们最喜此种盛会,借机可以出门散心,还可穿着艳丽华贵服饰在人前招摇露面,暗斗豪富,又正值初夏晴和,阳光明媚,一时间命妇贵女,纷至沓来,直将长乐候府花园挤了个满满当当,本是奇花娇艳堪赏,人来得太多,反而变成看人头了,好在命妇贵女们个个穿戴盛美,服饰各有风格,坐在楼上观看,梅梅只当是参与了一场别具生面的服装展示盛会。
第二七六章 速成
与她坐在一起的是柳静云,梅梅特意让长乐候夫人请到她来,还要一个安静的雅间,可以坐着闲话。
知道她忙,一个小小绣庄,生意出奇的好,除了后院那几间作坊,如今又另租下一个四合院,招收了十多名绣娘,前店收活儿,再拿下去加工,平时见柳静云,都因不忍占据她太多时间而不能畅所欲言,这会见柳静云能安安静静地端坐着陪她,应是店里没有什么加急的活儿了罢?
长乐候夫人与她们说了几句,又要下楼去招呼客人,嘱咐她们也不时下去走走,别总坐在楼里,莫辜负了她精心侍弄的花儿们。
梅梅问柳静云:“柳姑娘故乡可有牡丹花儿?”
柳静云微笑摇头:“牡丹艳丽,品性却高洁冷清,并不适应南方湿热之地,若要强行栽种,勉强成活的,开出来的花朵儿并不如人意”
“想不到柳姑娘也懂花?”
“不是很懂,往日故乡旧宅里有种过,是我要求种的,因为喜欢,花匠精心侍弄,好歹种活了几棵,可是开出来的花朵不如眼下这些艳丽丰美,后来,那些牡丹渐渐地变了……变了样,我无奈,只得将它唤作‘假牡丹’。”
梅梅哧地笑了起来:“是与当地花种相掺合,可是经花匠嫁接,变了种罢?柳姑娘真是有趣,牡丹便是牡丹,她不过是变了个样,为何要冠她一个‘假’字?”
柳静云也不好意思地笑着:“只是随口一叫,谁知便传开了,当地人有讨了枝条去插种的,都作如此称呼。”
梅梅看向院中某个角落,指给柳静云看:“你瞧瞧,那人穿一件天青色袍子,你可认识?”
柳静云放眼细看,不觉红了脸:“威远候夫人……那是贵府上六爷”
“噢我当你不认识了呢。”梅梅笑道:“你知道吗?上次街上偶遇,我家六弟有意上前与你说话,你却急忙上了马车就走,我家六弟回来伤心郁闷,茶饭不思,都快病倒了呢”
柳静云低下头,耳根都红了:“夫人,说笑了。”
梅梅认真道:“我不说笑,我们家六爷对柳姑娘是真心实意的我知道与我徐府同时向柳姑娘提亲的还有安远候府,那家是嫡幼子,也是一位有眼光的,识得姑娘这颗珠玉,但我们家六爷去年就认得姑娘,仅凭一眼看去,便知姑娘品性高洁,心存爱慕,柳姑娘不觉得这是一种缘份?六爷,可谓姑娘的知音呢”
柳静云低着头不作声,她也不知道她这是何德何能,竟然牵动了两位候府公子的情丝,威远候夫人向她提出这个意思之后,表姐长乐候夫人又代替安远候夫人为安远候府五爷提亲,表姐对她说:“原是上次你来府中,无意间被五爷看见了,五爷已有正妻,病弱着,想求表妹为良妾,虽是嫡出的爷,但姐姐想着做妾终不如做妻,你还是想想威远候府庶出的六爷吧,”
她心里,其实早已倾向于徐六爷,温文尔雅,气度不凡,更难得的是他对自己一见如故的那份坦诚与真情,她原是嫡出的大小姐,但如今算什么呢?不过是流落京城的逃难女子,难得他如此垂青,她是相信缘份的,见到六爷,她也有种亲切感,会脸红心慌,想逃跑,看得出来六爷是个有担当重情意的真心人,可是她觉得自己还没有资格嫁人,庶母和弟弟们需要她,而她也有能力有信心将他们照顾好,原是下了决心不嫁人的,逃不掉威远候夫人三番几次来找,表姐无数次的劝说,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嫁不嫁?她可以嫁吗?
梅梅看着柳静云,知道她内心在挣扎,不由得叹了口气,所谓旁观者清,其实徐老六,真的非常适合柳静云。
京城贵女如云,徐老太太自从想收下罗家姑娘不成之后,开始为老六探问起京中各家小姐,已经拿了两三位姑娘的八字回来,与老六的八字合看,好在都不相衬,老六慌得不行,三两天又催一下梅梅,梅梅也只好不停地催长乐候夫人,这柳静云太沉得住气了,非但不松口答应,还连拒了两回,难道她会看上安远候府的老五去?那一个只不过爱慕她的能干和秀美的外表,而且明说了只求做妾,哪及得徐老六,一眼看去连人家什么境遇什么品性都看出来了,倾慕之下,诚心诚意求作妻子,还承诺愿意与她共同照顾弟弟们,这还不够吗?
看见院子里出现了定国公夫人的身影,梅梅想着该下去与她打声招呼,便含笑对柳静云说道:“姑娘并非寡情之人,想必心中应也记得我们家六爷的好吧?看在我们家六爷一片真情的份上,再请柳姑娘思量思量,给个准信儿好吗?我是个急性子,每每等不得你姐姐,自个儿便来找你,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问姑娘,以后便不好意思再打扰了人生一世,或许机遇很多,但如六爷这般真情男子,你确定还能再遇得上么?姑娘慢慢想吧,我得下去应酬一番——我与我们家六爷等你的消息”
柳静云站起来送她,看着她走到楼梯口,按捺着一颗急跳的心,轻轻咬唇道:“我……承蒙六爷和威远候夫人高看,全凭表姐为我作主”
梅梅听得不大明白,幸而脑子转得快,立即意识到她这是答应了呢,便笑道:“好妹妹有你这句话,我也好去交差了,我们六爷等你这句话等了许久呢”
从手腕上退下一只通体莹绿的翡翠镯子,套到柳静云手上:“这个给你戴着,算是我这个做长嫂的一点小意思。”
柳静云满脸通红地推拒:“夫人,太贵重了……”
“贵重怕什么?给的是自家人,戴着吧”
梅梅说:“等今**表姐忙完她的花宴,明日我便找她商讨有关事项,还要寻媒人正式上门提亲,妹妹要有所准备”
柳静云有些窘迫,这么着就自己把自己嫁掉了?没有父母兄长撑着,真是难堪啊
接下来的几天,威远候府果然马不停蹄,紧凑而又有条不紊地将徐俊轩与柳静云的订婚事项办了下来,女方出面的是长乐候夫人,而男方出面的则是梅梅和二太太,她也觉得好神奇,本来以为这桩婚事按常规必定过不了老太太那关,自己是没本事办下来的,要办也是徐俊英亲自出面,老天却仿佛在帮老六,很乐意促成一对有情人喜结连理似的,老太太进了一趟宫回来,宣称要念佛吃斋一个月,谁都不见,什么事都不要来烦她,闷声不响地关闭锦华堂,连二老爷徐西平都不见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梅梅才可以全权代表候府操持老六婚事,二太太,只是作为一名长辈在旁边指导当顾问罢了。
梅梅与徐俊英、徐俊庭、徐俊轩三兄弟商量过后,一致认为老六婚事贵在神速,于是订婚三天之后即将新娘迎回候府,拜堂成亲,间隔仅够发个喜帖邀请亲朋喝喜酒,把个柳静云急哭了,原本说好了给八个月时间置办嫁妆的,候府办事也太什么了吧?
梅梅又好笑又感叹,到底搞清楚徐俊英当年仓促娶下秦媚娘的心情了,他其实也不是非急着要娶进门,他就是怕夜长梦多,因为府里有个老太太,容不得他们美梦成真。
好在徐俊轩与柳静云磨矶得够久,足以相互了解得差不多,而且也是郎有情妾有意,先订婚后娶亲,除了仓促成亲这点,算是美事一桩,没被说成逼婚强娶。
二太太报与老太太知道,说是订的长乐候夫人表妹,老太太捻着佛珠便不作声,拜堂成亲候府喜乐宴客三日她也没有动静,虽然徐俊英事先带了徐俊轩到佛堂前跪拜相请,老太太只是不理,等到新人进门几天之后,二太太再来说新娘子竟是个拖着两个年少弟弟的商女,自己出面在外边开绣时,老太太瞪大了眼,也不拄拐杖,蹬蹬蹬走出佛堂,跑到紫云堂指着梅梅大骂:
“这回总该看出你的险恶心肠了,趁着我闭关念佛,自作主张匆匆忙忙给老六娶回个上不得台面的商女你想做什么?徐府兄弟几个,老六是有才干有志气的,你已经一枝独大,你还要毁了老六的运势前程么?徐府可容不得嫉贤妒能之人”
梅梅看着气得哆嗦的老太太,自己也快爆炸了,这都什么祖母啊?简直比倩女幽魂里的千年老树妖还要可怕可恶可恨
端坐着与站着的老太太对峙片刻,立即有婆子上前轻声说道:“大少夫人请起来罢,该请老太太上坐”
梅梅不情愿地站起来,走到下边去,看着瑞雨等人扶了老太太上座,梅梅便开始不客气地驳斥老太太:
“老太太说我是嫉贤妒能之人,从哪方面说起?请明示还有说话请凭根据,老太太几十岁的人了,可不能说错话让人耻笑,又伤了自家孙子孙媳的心,小心他们日后对您心灰意冷,少了那份孝敬六弟娶的六奶奶柳静云,谁说是商女?老太太可请人去打听打听,湘南巨富、名门望族柳氏,那是当地跺一跺脚方圆几百里都要摇一摇的人家柳大小姐乃柳氏一族嫡长房之长女,仪态万方,温柔美丽,自小儿便是聪明伶俐,十岁上学着掌管家政,她是到其表姐长乐候夫人处探亲时遇见我们家六弟的,六弟一见倾心,老太太只管闭关念佛,说了凡事不管,六弟只好求着候爷向长乐候府求娶,候府可是亲自去求了好几次人家才答应。那什么绣庄,还有城外的五六处田庄山庄,是柳家人临时买下来作为嫁妆相赠的,娶亲那日谁没看见?七十二台嫁妆沉甸甸而来,那里边可都不是虚空的柳大小姐如此家世,如何配不上六弟?哪个没眼的敢说她上不得台面?出来比一比,自个儿的娘家又是什么样的”
第二七七章 端午
老太太被梅梅这么一驳,本就十分气恼,再被她最后一句刺激到,更是异常愤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当着厅上回话的管事婆子们,指住梅梅斥骂,梅梅心里窝火,很想再来几句刺激性强点的话语,或者索性将老太婆赶出紫云堂,直接将她气翻,转念一想,还是忍了,赌一时之气,出言顶撞很容易,自己是爽了,万一后果严重还得徐俊英来收拾,况且牵涉到老六夫妻身上,他们正值燕尔新婚,为了他们的事闹出不愉快,势必影响到新人的甜蜜幸福感,算了吧,让她骂个痛快她也该走了。
当下便咬紧了牙关,由着老太太撒泼,有点后悔刚才多嘴说了那番话,老太太也不是没有思量,见梅梅只是低头不作声,自己骂过瘾了便寻着个台阶下来,气鼓鼓哼哼唧唧,在甘氏、方氏和姑娘们的劝告下,大伙儿簇拥搀扶着,这才离开紫云堂,往文华院去观看徐俊轩的新房。
梅梅等老太太一走,不禁揉额大叹,豪门老资格贵妇的涵养不过如此,惹不起啊
好在候府上下人等早已习惯了这种局面,谁都知道大少夫人一嫁入候府便不得老太太喜欢,只是想不通老太太何以会如此倔,以前嫌弃大少奶奶门第不高,不讨喜没什么能耐,而今非昔比,舅老爷高中状元,皇恩浩荡,入仕封官,秦家门庭光耀,大少夫人也生了嫡长孙,从一个柔弱青涩小女子成长为能独挡一面,掌管候府中馈的当家主母,老太太还有什么理由低看大少夫人呢?管事仆妇们眼见大少夫人低头顺眉只管听老太太大声责斥,不发一言,那受气小媳妇模样直让众人内心叹息不已。
文华院新房,所谓的七十二台嫁妆自然是早已准备好,城内店铺绣庄、城外山庄田庄契约各类文书也都有在那里,以哄骗过老太太的法眼为限,新娘家境背景倒是不用杜撰,因为本来就是那样,虽然遭了洪水,不告诉她,老太太还能亲自跑到千里之外去调查不成?至于长乐候那边,肯定是关照好了的,合府上下,口径一致,老太太可随时前去打听,得到的回应只会让她满意,挑不出毛病。
徐俊轩欢欢喜喜与柳静云成了亲,夫妻俩相敬如宾,恩爱和谐,柳静云倒是合了老太太眼缘,看她外表贤淑婉约,温良少言,却是很会与人沟通,又十分勤快自律,锦华堂、秋华院的问安天天不缺,对周、林两位姨娘孝顺谦恭,敬重兄嫂,疼惜妹妹,在徐俊轩生母周姨娘跟前服侍得很细致用心。徐俊轩也守住自己的允诺,三天两头陪柳静云回娘家看庶母弟弟,上绣庄巡看生意,铺面作坊基本上也成了气候,有自己别具一格的特色,有固定的客源,交给庶母做日常打理也不会出什么差错。但正如梅梅舍不下自己的仙客来一样,柳静云对自己一手创建起来的绣庄也是十分珍惜看重,舍不得甩开不管。
为六弟办了婚事,徐俊英无形中感觉轻松不少,候府就还剩下两位及笄妹妹待字闺中,二太太对庶女的婚姻是不会花费心思的,不时有媒人上府提亲,老太太私下里张罗打听,开始为孙女挑孙女婿。
天气晴暖之后,郑夫人的病情大有好转,可以坐躺椅里抬出来,在院子里晒久些太阳,与恒儿玩时能说一些简单的字句,发出呵呵的笑声,精神还不错,梅梅每次看到她这样,心里既为她高兴,又莫名地担忧。
凡事皆有因果,玩火者多自残,郑夫人这个病,也是她自己弄出来的,又不是很懂药草,偏要乱配药,身边还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