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要找你们报仇音心神大震,刚止住的泪又掉了下来,“他胡说,横伯分别是他杀的,他……”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先带你们出去。”张朝没有再说话,只是带着他们绕来绕去,很快就便看到了萧索的芦苇丛,“前面已经备了一条船,你们顺着来路出去就好了。”
“不是说进来的路和出去的不同吗?”李傲琼心下生疑。
正文七十六、针锋相对
“平日是这样,可现在阵法启动,来的路便是出去的路,你们记好了。”
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走,穿梭在黑黑芦苇丛中,李傲琼暗自留意着路线,她对张朝起了一丝疑心,虽然他表现的很真诚,但莫明其妙的,她仍是对他有了一份戒心,张朝带着他们左转右转,终于来到了水边,那里正拴着一条船,静静的等着,四处空无一人,她的戒备才稍稍松了一些,四人向张朝道过谢,上了船,顺着张朝的指点向右边划去。
没划出多远,四周一片大亮,几人不由大惊,只见许多人高举着火把站在了两岸,水面上还横着好几条木船,那个老丁头叼着烟杆站在其中一条木船上,冷笑着看着他们:“这么容易让你们出去,还配叫钱王庄吗?来人,拿下这几个凶手!”
“是。”两岸纷纷有人抛来绳索,木船有些摇晃,没一会儿,船底破了个大洞,水咕咚咚的涌入。
“船漏了,快上岸。”季晨提醒道,扶着李傲琼的腰,两人率先纵身跃起,任航带着晓音,四人直直的跃过众人的头顶,站在后面的空地上,反正瞧着这情形是不能够轻易脱身了,不如面对。
“抓住他们。”村民们怒目相对,围住了四人,明晃晃的刀反射着火光,照出众人的愤怒。音,横伯真是你们杀的?”丁伦不可思议的看着晓音,满脸的痛惜。
“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杀横伯,横伯是他杀的。”晓音直直的指向老丁头,“是他杀了横伯,他还想杀我们,横伯是为了我们才被他杀的。”
“你别胡说,我爹怎么可能杀横伯?”丁伦生气的喝道,“晓音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我是哪种人?你给我说清楚。”晓音气得浑身颤抖。“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杀横伯?从小到大,横伯一直是我最亲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杀他?”
“来人,将他们绑了,先关起来。”老丁头怕她说出事实,忙吩咐着让人将他们绑
“住手,你究竟想干什么?”晓音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地激动,她知道。任航的功夫再高,也不可能敌得过这么多人,他是自己硬拉回来的,不能让他受到伤害,“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他们?”
“放过他们?没那么便宜地事。”老丁头叼着他地烟杆吞云吐雾。
“你不就是想得到火焰门门主之位吗?我给你就顺。”老丁头撇撇嘴。吐了个烟圈。
“我可以起誓。”
“起誓?有什么用?”契约。让出门主之位。从此与火焰门再无干系。”
“呵呵。丫头。你别把大伙儿都看得这么天真。谁知道你会不会反悔。”老丁头一时得意。说漏了嘴。村民们面面相觑。看向他地眼中满是狐疑。
“那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晓音气得浑身直抖。任航紧握着她地手。无声地安慰着。
“死。只有你们都死了,我才会信你。”
“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你就是想得到门主之位才会杀了横伯的,你说,我爹是不是被你害了?”晓音大声叫嚷着,“各位乡亲们,你们可亲耳听到了。是他说的,只要我们死了。他才会信,也就是说他是想篡夺门主之位。他地狼子野心大家可看清楚了,请各位乡亲们为我爹、为横伯也会晓音作主
“就是。怎么会这样
“难道晓音说的是真的?”
一时间议论纷纷,围着晓音等人的刀也渐渐垂下,村民们纷纷朝老丁头看去。
“各位,请听我老丁头一言。”老丁头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心中懊悔,眼珠了一转又有了主意,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门主不知所踪,大家都在找他的下落,我这丫头回来了,便连夜去找她,想看看她是否有门主的消息,没想到一到她家门外,便让我听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这丫头居然不顾廉耻,和这个外乡人拉拉扯扯,还想让这外乡人当她的夫婿,可恶地是,那个鲁横不仅不劝制,还阻挡我教训她,居然还动了杀心,想将我灭口,没想到功夫不到家,死在了我手下,我的本意,根本没想杀他的,事到如今,只能说是天意如此。”
“什么?”老丁头口口声声咬着外乡人不放,村民们狐疑的目光又转向了晓音,一时之间不知该相信谁。
“晓音,这是不是真的?”丁伦丁群兄弟脸色发青,看着任航的眼光满是怨恨。
“你胡说……”晓音脸色发烫,跺着脚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老丁头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她和任航私下相会的事来,一时抹不开颜面。
“各位试想,她身为火焰门未来门主,四天后,就将接任大位,居然深更半夜与人私会,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来,你们说该怎么办?”老丁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继续鼓动道,“她明明有了指腹为婚的夫婿,让她成亲了,嘿,她逃了,现在又找人当她地夫婿,你们说,我身为火焰门的长老之一,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将火焰门大权送到外乡人手上能让一个外人掌权呢。”
果然,村民们都被他的一番花言巧语说服,手中的刀又再次指向了被围的四人。
“杀了他们。”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一时间,村民们个个愤愤不已,纷纷表示要重重惩戒几人。
晓音有些害怕,她不明白为什么平日和蔼可亲的乡亲们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陌生,身子往任航身边靠了靠。
“且慢。”季晨见情形有些失控,忙出声制止。
“你又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说话?”老丁头看了一眼季晨没将他放在心上。
“在下是任航地四哥,本来是来钱榆游玩的,遇到晓音姑娘,受邀前来作客,没想到今天刚到还没住一晚,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实在有些遗憾,本来,在下不该插手你们地事,可是,请容在下说句公道话,不管你们信不信,这位大叔所说的杀人灭口根本是子虚乌有,晓音姑娘和任航两情相悦,私下里说说体己地话,还怕人偷听吗?更没有杀人灭口这说了。”
“哼,你们是一伙的,自然要帮他们说话。”老丁头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目的就是提醒村民们:他们是一伙的,不可相信。
“再换个说法。”李傲琼看看季晨,接过话题,“我不过是来做客的,一没伤人二没做任何有损钱王庄的事,各位怎能对客人喊打喊杀的?如果这位大叔硬要说我们杀了人,那请拿出证据来,空口白话的冤枉人可不对哦,而且,晓音既是你们的未来门主,那你今晚对她如此不敬,莫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不成?”
“你……”
“还是你根本就想自己坐这个位置,你才是真正的想杀人灭口吧?”李傲琼见他一时词穷,忙添了一句。
“就是,丁叔,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我一向敬重你,你想当门主,说一声就是,何必要杀了横伯,只要你说,我一定让给你。”晓音是何等聪明的人,见老丁头被李傲琼等人说得犹犹豫豫的忙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边抹着泪水边说道,“我只是想和我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哼,你明知道历代门主只传与有火焰胎记的人,还说这番假惺惺的话。”老丁头见村民们的怀疑又移到了他身上,忙解释,“我也是为你好。”
“既然你知道晓音是命定的未来门主,那你还鼓动大伙儿杀她,不知你存的又是什么心?”李傲琼适时的又添了一句。
“这……”村民们彻底的偏向了晓音,他们本来就不相信这个在他们眼皮底下长大的理的事,此次见老丁头有些词穷,也纷纷选择了相信了晓音。
“各位,我也是为了火焰门着想啊,可半点儿也没有私心啊。”老丁头计划失败,忙装出一副劳苦功高的样子,“眼看着四天之后,便是门主继任的好日子,怎么能让她跟一个外人走呢?”
“什么外人?他是我喜欢的人,不是什么外人。”晓音抱着任航的手臂,大声的宣布着,“我不想嫁给你们安排的任何人,我的终身大事并不是你们用来争权夺利的棋眼中满满的伤痛,没想到他们心中一直喜爱的晓音居然喜欢别人。
“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可以不逼你成亲,可是你也不能嫁给外人。”老丁头还在阻止。
“那还不简单,让他加入火焰门不就得了。”晓音嘟着嘴。
“……”老丁头一时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火焰门岂是说加就加的。”
“哼。你存心不让他加,所以才说这话。”晓音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各位乡亲们,你们给我评评理,为什么不能让他加入火焰门?”
正文七十七、狼狈被逐
“说的也是,加入火焰门不就可以了吗?这也不算是违背门规。”村民们纷纷附和着,仿佛刚刚针锋相对的紧张根本没存在过。
李傲琼和季晨相视而笑,放松了不少。
“不行。”老丁头极力反对。
“老丁头,你也别再倔了,毕竟这也不违背门规。”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不行就是不行。”老丁头似乎有些顾忌老人,说话轻了不少。
“要不这样,先将他们留下,这几日通知一下长老们,商量商量,再作决定。”老人用商量的语气问着。
“哼,你们看着办。”老丁头明显的郁闷,闷闷的憋了一句。
“也好,来人,将他们带回去,看管好了。”老人点点头,吩咐几个年轻的村民将晓音和任航带了回去,转身朝李傲琼和季晨说道,“至于两位,既然是游玩的,不如趁早离开了好,请恕我们无法招待两位。”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便留下,只是还请各位别难为了晓音和任航。”季晨向那位老人告辞。
“放心,我们从小看着晓音丫头长大,再说她是我们未来的门主,我们不可能会亏待了她。”老人还算客气,吩咐身边一中年汉子,“你送他去,要确保他们的安全出村。”
“等一等。”李傲琼忙喊道。
“还有什么事吗?”老人看看她。
“我们地包袱还在晓音家呢。而且。我们能不能和晓音道个别。”李傲琼笑着解释。“我们毕竟是她请来做客地。要走了却没打招呼岂不是失礼。”
“好吧。你带他们去。然后送他们出村。”老人还算通情达理。再次吩咐那个中年人。“大家都散了吧。很晚
村民们纷纷散去。老丁头似乎有些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带着丁伦丁群也离开了。只剩下那中年人站在等李傲琼和季晨。
“两位请。”他还算客气。没有冷言冷语。
“有劳了。”李傲琼冲他笑笑。和季晨并肩向跟在那人身后。在火把地照明下。道路房屋逐渐清晰起来。李傲琼却心知这是阵法被撤去后地效果。转了几步便看到了村口近在眼前。
晓音和任航又被带回了家中,分别被关在了各自的房内,横伯的尸体已被村民们收拾起放在他的房里,他们已甚至不许他们去看望横伯,李傲琼等人来到晓音家的时候,一进院子便听到晓音地哭声,李傲琼心里一阵难过。
从房里取回了包袱,得到中年人的允许,又到横伯房里奠了一下。才来到任航门外道别,中年人由始至终都跟在后面。
“任航,我们先回钱榆了,你自己保重。”李傲琼叹息着向他道别,“我们帮不上忙,你万事要三思而行,别太冲动。”
“我知道,你们也要保重。”任航隔着窗户看着他们,脸上挂着无奈的笑,“等这儿的事了了。我们再见。”
“我们走了,努力。”季晨伸出拳头晃了晃。兄弟情谊盛满彼此的心房。
“晓音,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伤心了,我们先走了,你保重身体。”李傲琼又走到晓音的窗边敲了敲。听到她说话,晓音打开了窗户。
“师嫂。你们为什么要走啊?都这么晚了,你们去哪里?”晓音脸上带着泪水。惊讶的问着。
“这位大叔会送我们出去,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事,倒是你,别太倔了,有些事不能太过急躁,要慢慢来。”
“对不起,请你们到家里做客,还没住一晚便搞成这样,真对不住。”晓音十分歉疚,“你们保重。”
“没事的,你和任航自己小心,我们走了。”李傲琼笑笑,见中年人在边上等着,转身和季晨一起离开。
“怀叔,你一定要将他们。”晓音站在窗内大声的叫道。
“丫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怀叔转头挥挥手,带着李傲琼和季晨快步离开。
小木船慢悠悠的离开,船头小小地灯笼将三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伴着木船穿过黑影重重的芦苇荡,显得异常的诡异,那个中年人一声也不吭的划着船,季晨和李傲琼一直静静的并肩站着,警惕的提防着四周的一切,然而,并没有他们想像中地那样,这一路一直很安静,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中年人将他们送到钱榆县内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停下了,也不说话,季晨和李傲琼也不愿多说,便下了船,看着木船飞快的离开,两人不由面面相觑唏嘘不已。
“冷吗?”季晨搂紧了李傲琼,“这么晚了,也没地方落脚了。”
“不冷。”李傲琼偎近了些,摇摇头,“反正快天亮了,等天一亮,我们再去投宿的,我们现在就去找家客栈,走。”季晨看了看四周,搂着她往不远处的石拱桥走去。
一路上黑乎乎的,只有月芽偶尔照耀出隐隐的水光,连风也不知躲在了哪里,四周一片宁静,两人相拥着走在青石街道上。
“你看,前面似乎有家客栈。”季晨指向不远处,那旁边隐隐能看到客栈二字。
“嗯,不知道现在还开门不开门。”李傲琼有些担心,这么晚了,客栈还会开门让他们进去吗?
“试试,也许会开呢,总强过让你受冻吧。”说话间,两人已站在了门口,季晨举手轻叩着。
“嗵嗵嗵”没有回应。
“嗵嗵嗵”连敲了三下,才开了个小门,伸出一个头:“谁啊,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