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的人都说是你潜入‘地通堂’的总舵把他杀死的,”萧强轻声说道:“详细死因我们也不太清楚,只是‘地通堂’已经向整个江湖告令:今后凡是‘地通堂’的人见到小姐你,一律格杀勿论!”
“怎么……怎么会死了呢?”苗卓尔双腿一软,顿时跌坐回到了椅子上。
苗卓尔想起了自己和阮帆初次相遇在树林里的情景,在苗卓尔的眼前,还隐约出现了这个皮肤滑嫩、眼睛细长的机灵男孩拿着弓箭的样子……而现在这个男孩,苗卓尔是再也见不到了!
“我们确准了消息后,便想着赶快来通知小姐你……”华牛力担心的说道:“省得小姐你再不知情,遇到了‘地通堂’的人不知躲避可就不太妙了!”
“阮帆是什么时候被人害死的?”苗卓尔悲伤的问道。
“听说是前天午夜的时候……”萧强轻声回答道。
苗卓尔听罢,突然站起身来轻声说道:“两位叔叔先坐着,侄女儿得赶快先去个地方!”
“大小姐!”
“小姐!”
风起和萧强、华牛力急忙都起身拦住了苗卓尔。
“现在外面天色已晚,况且‘地通堂’的人也正在四处的寻找你……”萧强轻声阻拦道:“不管小姐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儿,都还是小心行事才好!”
“是啊!”风起也急忙劝道:“大小姐有什么事儿就吩咐我们去做吧!”
“对!”华牛力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小姐有事儿就让我们替你去办吧!”
“这件事儿……”苗卓尔伤心的摇了摇头,轻声道:“只能是我自己去做……”
第一卷 化蝶先做茧 第一百七十五章 惊现杀机
苗卓尔不顾众人的阻拦,毅然决然的带上满硕儿和宝儿两个人,赶着马车出城来到了和阮帆分手的那间破庙。
夜空中乌云密布,连一颗星星都瞧不见,冷风无情的剧烈吹动着破庙门口两扇支离破碎的旧木门,旧木门不情愿的发出了‘吱吱嘎嘎’的扭动声,沿着黑夜传出了很远……
离破庙还有一段距离时,苗卓尔便叫宝儿停下了马车,随后便跳下了马车乘着夜色四下仔细的寻找起来……
“姑姑,你在找什么呢?”满硕儿紧跟在苗卓尔身后,忍不住轻声问道。
“阮帆不是说过他的信鸽会把他想对我说的话传给我么……”苗卓尔一边仔细四下打量着,一边认真的说道:“我知道阮帆一定不会就这样一句话也不留的离开我……”
“依我看……姑姑也不必抱太大希望了……”满硕儿忍不住轻声劝道:“像阮公子死的如此突然,应该很难留下之言片语的,姑姑若是找了一会儿还不见动静的话……就乘着天黑赶快回城最为妥当!”
宝儿也急忙走到苗卓尔身边,比划着劝道:满硕儿说的有道理,现如今‘地通堂’的人也在四处的寻找苗儿姑娘,苗儿姑娘在这荒郊野外耽搁太长时间的话,恐怕会不安全!
“我知道,”苗卓尔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不会耽搁太久的。”
苗卓尔说罢,便摸黑向破庙方向走去……
破庙里此刻是空无一人,苗卓尔三人在破庙里仔细查看了一圈后,见并无异常动静,便只得又出了破庙。
苗卓尔举头四下张望着,破庙附近根本连只鸟的影子都没有。
“看来阮帆的这只信鸽,并没有到这里来。我看我们还是乘早……”还没等满硕儿把话说完,远处的夜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小黑影……
宝儿最先瞧见了空中的小黑影,急忙拉住苗卓尔的胳膊向天空指了指,待苗卓尔看清楚后,这个小黑影已经跌跌撞撞的飞到了苗卓尔的眼前……
“是阮帆的信鸽!”苗卓尔忍不住高兴的叫了起来。
这只小东西本想是落到苗卓尔肩膀上的,但不知何故在苗卓尔的肩膀上使劲扑扇了几下翅膀后,却直直的跌落到了苗卓尔的面前。
“唉呀!”苗卓尔急忙担心的蹲下身子查看这只信鸽的情况,满硕儿和宝儿也急忙一同蹲下了身子……
“姑姑,”满硕儿查看了一会后,随即低声说道:“这小家伙儿好像是先前受过伤。再加上长途飞行,此刻已经…。。。气绝身亡了!”
“怎么连它也……也死了?!”苗卓尔听了满硕儿的话后,望着躺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的小信鸽。眼泪便忍不住流了下来。
宝儿伸手仔细摸了摸信鸽后,不禁疑惑的比划道:奇怪,这信鸽的身上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呀?!
“应该有口信之类的纸条才对!”满硕儿也忍不住查看了一番,最后说道:“这信鸽身上真是什么东西也没带,那它辛辛苦苦的飞来找姑姑。又是做什么呢?!”
还没等苗卓尔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时候,突听身后有人大声说道:“这还不明白么?!帆儿的信鸽就是为了引领我们来找你的!”
苗卓尔和满硕儿、宝儿三人闻听此言后,急忙站起身来回头望去……
只见此刻苗卓尔三人的身后,早已经围上了一大群人,为首说话的,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苗卓尔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年轻男子。见他眉眼之间和阮帆甚是相似,而且也觉得有些眼熟,所以猜想他应该是阮帆两位哥哥中的其中一个。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虽然有这么一大群人提刀拿剑的围上了自己,可苗卓尔还是故作镇静的说道:“这位应该是阮帆的哥哥吧?”
“没错!”年轻男子点了点头,道:“我是帆儿的二哥。”
原来此人正是‘地通堂’的二公子………阮松。
“哦,原来是阮帆二哥,”苗卓尔也点了点头。随即便声音有些哽咽的轻声问道:“请问阮公子,我听人说阮帆他……他出了意外。这事儿可是……可是真的么?!”
“萧婉清!”阮松突然悲伤的大声叫道:“帆儿就是因为你才会出的意外,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阮公子可不要听人乱说,”苗卓尔急忙摆手解释道:“我可以对天发誓,阮帆的死真的和我无关!”
“怎么和你无关?!”阮松声音哽咽着说道:“若不是为了你,帆儿根本……根本就不会死……”
“既然阮公子非要这么说的话……”苗卓尔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后,便冷冷的说道:“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阮松望着苗卓尔,不由得冷笑着说道:“本公子真是不明白,帆儿为何会为了你这样的女子,居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其实我也不明白阮帆为何会对我情有独钟,”苗卓尔诚恳的摇了摇头,悲伤的说道:“像我这种倒霉的女人,每个跟我在一起的男人,到头来都没有好下场的,先是唐奇……再来又是阮帆……接下来呢……”
宝儿听苗卓尔说出如此悲伤的话语,便急忙上前扶住了身子已经有些摇晃的苗卓尔,用眼神示意苗卓尔完全不必联想太多。
“事到如今,你就不必再跟本公子说这些无用的话了!”阮松轻声喝住了苗卓尔,冷冷的问道:“本公子此刻只问你一句话:你对帆儿……可是真心的么?!”
“真心?!”苗卓尔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那么我请问阮公子,怎么样才叫真心?!”
“就像帆儿对你一样,”阮松认真的说道:“为了你宁肯背叛家门,为了你连自己的性命安危也可以不顾,你能做到么?!”
“我做不到,”苗卓尔摇了摇头,诚恳的说道:“我不想对一个已经走了的人说谎,虽然我不否认我是很喜欢阮帆,但我却做不到阮帆对我这样儿。”
“我可真是替帆儿叫不值!既然你对帆儿算不上真心……”阮松咬着牙,愤恨的说道:“你又凭什么让帆儿舍命帮你救你弟弟?!”
“难道……阮帆是因为帮我打探我弟弟的消息才会遇害的吗?!”苗卓尔急忙问道:“那他到底是怎么被人害死的?!”
阮松并不理会苗卓尔问话,只是径直走到了苗卓尔面前,从怀里掏出了一件明晃晃的小东西,递到了苗卓尔的面前:“这是帆儿临死前托我交给你的东西,等你把这东西收下后,帆儿托付我做的事儿我便做完了,接下来。。。。。。我便要做父亲大人交待的事儿了!”
苗卓尔立刻明白阮松话里的意思了:等自己收下阮帆留给自己的遗物后,阮松便要带领着‘地通堂’的人,执行堂主阮青天对自己下达的‘格杀勿论’的命令了!
苗卓尔慢慢的接过了阮松手里的东西,这才发现:原来阮松递给自己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阮帆一直带在左耳廓上的那个漂亮的银色耳环。
“这个耳环帆儿一直是带在耳朵上的,他临死前再三嘱咐我说,等以后有机会见到你,一定……一定要把耳环亲自送到你的手上,好让你以后……以后见到耳环,就如同见到他一样……”阮松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苗卓尔握紧了拳头,把耳环紧紧的攥在了手里,后悔的轻声说道:“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不会求阮帆帮我打探进儿的消息了……”
其实苗卓尔说出这话倒不是故意挑好听的说给阮松听的,她是真心觉得:如果要阮帆拿自己的性命做代价才能换来进儿的平安,那还莫不如另找方法呢!同样是生命,不管失去哪一个人都会让苗卓尔伤心痛苦的,因为无论是谁,人死了就永远不可能再复活了……用一个人的生命去换另一个人的生命,不论死的这个人苗卓尔是不是真心喜欢,对于苗卓尔来说,都同样是一件残忍的事儿!
阮松见苗卓尔低头不语,一直在轻轻抽泣着,便忍不住轻声问道:“你可知道帆儿为何会一直戴着这个耳环么?”
苗卓尔轻轻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帆儿在婴孩儿时期还不会走动的时候,那一晚照看他的奶妈不小心睡着了,帆儿便不幸被夜里出来觅食的一只老鼠咬了耳朵……”阮松轻声的接着说道:“直到帆儿长到了十几岁的时候,耳朵上被老鼠咬过的地方,还是很明显的缺了一块儿肉。帆儿打小便是个爱美之人,因为耳朵上的这道伤疤没少烦恼,直到母亲大人找了一个有名的手饰匠,订做了这个耳环送给他戴上遮盖伤疤之后,他才稍稍好过些。”
“原来阮帆戴这个耳环并不是因为想好看,而是因为要遮盖耳朵上的伤疤才戴的……其实阮帆戴不戴耳环都是一样的,因为人长得美,怎么看都是一样的好看!”苗卓尔自言自语的轻声嘟囔道:“阮帆你用不着生气,老娘保证以后见一只老鼠就杀一只,这样一直杀下去的话,准保有一天会把咬过你的那只老鼠给杀死的,这也算替你报仇了!”
阮松听了苗卓尔的话后,立刻惊讶的望着苗卓尔……
第一卷 化蝶先做茧 第一百七十六章 躲过一劫
“怎么?”苗卓尔瞧出了异常,忍不住轻声问道:“难道阮帆以前也是见老鼠就杀吗?”
阮松机械的点了点头。
“呵呵……”苗卓尔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原来我想到的阮帆早就想到了……”
“唉,也许……”阮松望着苗卓尔,轻叹了口气道:“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帆儿为何会如此迷恋你了……”
“其实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外人是不会真正明白的……”苗卓尔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道:连我自己都还没搞清楚唐奇和阮帆这两个男人为什么都会为了我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你个毛头小子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现在只是想知道,阮帆到底是怎么死的?”苗卓尔紧接着追问道:“你们‘地通堂’真的不知道是谁杀害的阮帆吗?!”
“其实帆儿在回家之前,父亲大人就已经听说他和你的关系非同一般了,”阮松轻声说道:“所以帆儿这次一回到家中,父亲大人便找人把帆儿严加看管起来,不准他出家门再去接近你。”
“我完全明白你父亲的用意。”苗卓尔赞同的点了点头。
“可是帆儿铁了心的要回去找你,暗地里就求过我好多次,让我帮他逃出去……”阮松紧接着说道:“我曾问过帆儿好多次: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如此的放不下?每到这时帆儿只是微微一笑,回答我说其实你和平常女子没什么两样儿,可他就是喜欢的要命,这辈子就只想和你一个人在一起……”
“其实我真是没什么好的……”苗卓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我算明白帆儿为何会如此急于想要得到你了!”阮松望着苗卓尔,缓缓说道:“因为你真是……和其她女子不一样……”
苗卓尔不禁低头上上下下的瞧了自己一遍,不由得在心里嘟囔道:其实说心里话,萧婉清这丫头的长相和身材也没什么太特别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男人喜欢呢?
因为苗卓尔一直是一个喜欢‘以貌取人’的‘好色’之人,所以才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喜欢一个人最主要的因素其实并不是外貌,而是他(她)的内在!虽说苗卓尔身上是小毛病不断,可大体上办事的原则还是挺‘主旋律’的,况且又是一个从现代穿越到隋朝的女人,当然无论从思想上还是行为举止上,都会有别于隋朝女子的,所以才会导致这些男子们疯狂迷恋,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阮松瞧了苗卓尔半天后,便又从怀里掏出了另一样东西:一张沾了血迹的小布条!
“给你。”阮帆把小布条递给了苗卓尔后,随即便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是帆儿临死前,准备让他的信鸽带给你的口信……”
苗卓尔闻听此言后。赶忙低头看了一眼布条上的字迹……因为小布条实在是太小了,所以阮帆只是用手指沾着血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宇’字。
“我们‘地通堂’的总舵是在山上,”阮松伤心的说道:“而帆儿……帆儿是在山脚下被人袭击的……“
阮松停顿了一下,稍稍控制了一下自己悲伤的情绪,接着小声说道:“父亲大人接到下人报告帆儿逃跑的消息后。便立刻派我和大哥带人追赶下山……等我们听到帆儿唤他的信鸽而吹的口哨找到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阮帆除了和你交待耳环的事儿之外,就没有说凶手的事儿吗?!”苗卓尔赶忙问道。
“当时大哥追问帆儿到底是谁对他下此毒手时,他只是用手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腰间,嘴里只是玉呀、宇的嘟囔个不停,待我和大哥还打算多问帆儿几句的时候。他便……”讲到这里,阮松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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