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婉胳膊腿上的力量都不错。唯一麻烦的，就是这些年如男孩般练剑练拳练抗打击力，使得腰板不够柔软，下腰翻转时，总会比功法法诀要求的慢上半拍。
第八章 小试牛刀
“不着急！慢慢来！”秦小婉安慰着自己。她将白绫搭在肩膀上，穿过两侧手臂，专门练习那个高难度动作：一边将两手的白绫舞成圆环装，一边前前后后的翻跟头，把自己的身体的也翻成圆环状。
她的速度越来越快，状态越来越好！
“这功法倒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秦小婉感叹着。这一练，她就忘记了时间。七点过，便有学生陆陆续续地进了教室来。
学徒八班的同学都比秦小婉小。今年才入学的那几个，才七八岁。除秦小婉外，最大的也只有十三！也就是说秦小婉同一批入学的，以及五年前、六年前、七年前的同学，他们要么已经放弃离校，要么都已经成了斗者，进入了更高级的年级。
这些孩子的基础，或多或少，都是秦小婉教的。谁叫秦小婉是学徒八班的老师姐呢！不过，要说他们对秦小婉有多尊重，就很难说了。至少，现在便有人露出了轻蔑的讥笑。
“她在耍杂技吗？”十三岁的杨威嘲讽道。
“该不会认命了，打算去做舞女吧？”十二岁的赞助生王劲豪嬉笑着说。别看他年龄不大，却已是烟花之地的常客。
老师韩大川走了进来，瞪了这些孩子一眼。所有人便噤若寒蝉，各自去寻了辅助修炼道具，装模作样用起功来。
晚课，老师一般不讲授。主要是针对个人进行简单的指导。韩大川在教室里转悠了一圈，把那些修炼姿势不准确的小家伙都给扳正过来，才停了下来，专注地看着秦小婉。
韩大川还记得她初进学校时的模样。八岁的她坚强地挺直了脊梁，在其他孩子的嘲笑声中，坚强地挺立。她是韩大川教学以来，最能忍耐的孩子之一！
“秦小婉！”韩大川看了半晌，才轻唤了一声。
秦小婉完全沉浸在修炼里，根本就没听到老师在叫她！
“秦小婉！”韩大川略拔高了点声音。
秦小婉依旧没有听到。
同学们都转过头来看着秦小婉。正在丢石子练习精准的王劲豪甩手就给了秦小婉一石子。若是平时，石子指定能打中秦小婉后脑勺，换来秦小婉一声惨叫和学生们的哄笑。但这一次，石子打在了白绫上。秦小婉没有做出任何规避的动作，石子就在舞动的白绫上滚动了一段距离后坠落了。
韩大川眼睛倏地眯起。他觉得他需要重新审视秦小婉正在修炼的这套功法。
孩子们都鄙视地看了一眼王劲豪。杨威小声骂道：“猪！这么近都丢不中！”杨威抓了两颗石子，抛了出去。一颗直奔秦小婉后背，一颗直袭秦小婉的脚踝。这是杨威最拿手的双发弹！
两颗石子奔着上下两个目标，即便躲开了一颗，也躲不开另一颗！可是，白绫突兀地出现，从秦小婉左肩飞下，转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如游蛇一般缠绕过秦小婉的后背，腰际，转到脚踝下，扫过地面。两颗石子不偏不倚地，都落在了白绫上。
白绫没有任何停滞，继续飞旋，如蛇吐信，猛地飞蹿而起，射到杨威脚下，卷了杨威的脚踝，一裹一拽。杨威啊一声就被拽得跌了个四脚朝天。
“哈哈哈哈……”学生们哄笑。
杨威恼羞成怒地爬起来，待要找秦小婉报仇，却发现秦小婉正跟着老师身后，朝门外走去。
秦小婉不明白老师为何要把自己带出教室，内心很是忐忑。
韩大川在走廊尽头停下来。四下无人。各种修炼吼气、武器碰撞之声，从各班的教室里传出来。
“秦小婉，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改修绸带，也不想问你是谁传授了你绸带修炼之法。”韩大川说话声音不高，却很严肃。
秦小婉小脸涨得通红。没有通过老师便私学了其他功法，这是对老师不尊重不信任的行为。
“我只想告诉你。自古修炼绸带、长鞭之类软兵器的，不乏其人，可是，从来没有人取得大成就！你知道为什么吗？”韩大川没有不悦之色，有的只是语重心长。
秦小婉轻轻摇头。
“在做学徒时辅助修炼的武器，往往会决定将来斗气的属性和脾性。斗气凝成剑凝成刀凝成滚，凝成环，攻击都高！尤其以剑形斗气攻击力最高！而且，也相当软兵器辅助修炼得到的蛇形斗气容易凝聚容易控制！因此我们学校要求所有学徒必须修炼剑术！”
“你现在使用绸带，或许真能炼出斗气来，可是，将来你的斗气必定绵软如蛇，如绸带如气雾，难以控制不说，攻击力也很弱！秦小婉，对于一个斗者来说，战斗将是人生的最大主题！可如果你的攻击力很弱，就是表示你的战斗力很差！也就是说，战斗还没有开始，你便已经输了！”
秦小婉深吸了口气。玄天霓虹舞的攻击力高不高，秦小婉不清楚。但她直觉应该不会如韩老师说的那么不济。这可是小碗儿为她挑选的功法！秦小婉对小碗儿绝对信任！不过，秦小婉也不能对韩老师说出玄天霓虹舞和小碗儿的事。
秦小婉说道：“老师，谢谢您的好意提醒。可是，您不觉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能够修炼出斗气，便是天大的幸运。至于以后会如何，我已管不了那么多了！”
韩大川静默地看了秦小婉几秒钟，低低叹息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便签条和鹅毛笔来，写了张便条，递给秦小婉。“去图书馆借《冥舞诀》、《鱼龙水晶舞》、《飞天诀》。不然，你就这么开始修炼绸带舞，别人问起，你该如何说？”
秦小婉心中一悸！她修炼了绸带类功法的事，无论如何是瞒不住的！她若练不出什么成绩则罢。若是真个修出了斗气，便需要上报修炼功法的名称。若是她从来没去图书馆借阅过绸带舞方面的书籍，肯定会被人怀疑！
秦小婉捏着便条，心虚地看着韩大川。韩大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还不快去！”。
“谢谢老师！”秦小婉开心一笑，撒腿便往图书馆跑去。
韩大川摇了摇头，宠溺叹道：“小丫头片子！”
第九章 萌萌图章
秦小婉把便条递给图书馆的管理员老头儿。老头儿背很驼了，满面褶子。他举着老花眼镜照了好一阵，才看清便条上的字，立时怒道：“韩大川那兔崽子吃错药了？丫头，我们学校至少有一百年没人修炼这些了。而且，”老头儿往前探了探身子，凑近了秦小婉，压低了声音，“咱们学校没这方面的指导老师。韩大川他对这些狗屁不通！”
被人当面说自己的老师，秦小婉很是尴尬。“老师，我只是想问问您，我能在哪里找到它们？”她在心里默默对韩大川道歉：老师，抱歉，连累你挨骂。
管理员老头儿伸出两个手指头，“二楼角落里。”
秦小婉呆了呆。二楼？那是斗者学员们才能去的地方。学徒级学员只能在一楼挑选书籍。
管理员老头儿丢给秦小婉一张特许通行牌，嘱咐道：“别乱翻！其他的书，你看了也没用。”
秦小婉点头应诺了。
图书馆的书，一概不能带出去。必须得现场抄。每层楼都有专门的抄书处。
秦小婉捧着《冥舞诀》、《鱼龙水晶舞》、《飞天诀》三本书，在抄书处坐下来，细细抄写。但这些功法都不可避免的附带了大量图谱。纵然在绘画方面有特长的人，也不太可能仿画得一模一样。大家只能凑合着，画得自己能看懂而已。结果往往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往往学员们都只修炼老师指定的功法。纵然自己的理解有错，还有老师指点纠正。以免误入歧途。
但同样的功法，每个老师的理解也是不一样的。
正因为如此，韩大川才会出主意让秦小婉随便找几本大致差不多的功法蒙混过关。
以往每换一次功法，秦小婉都要在抄书桌前挥汗如雨，作废几纸篓的废稿。这次她总算轻松了，随便画画写写，装装样子便好！反正她又不是真要学这些。
只花了半个小时，秦小婉就大功告成。三本抄完。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整理着抄写稿。
“哟！土鸡也能上二楼了？”随着一声尖刻的嘲讽响起，二楼里的人都转头望了过来。却是孙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秦小婉背后。
秦小婉瞪着孙建。真是冤家路窄！
孙建一把抢过秦小婉放在桌子上的功法书籍，一看书名，就乐了。“冥舞诀？哈！秦小婉，你打算去做舞姬吗？准备上那家苑子？到时候，学长我少不得要去照顾照顾你的生意！”对于秦小婉没有顺从自己的意思，将凝气丹骗去孝敬给他，孙建非常痛恨非常窝火。逮到如此机会，孙建当然要好好的羞辱秦小婉一番。
孙建这么一嚷嚷，除了少数修炼狂人嫌吵皱了皱眉外，男同学全都抬起头来，色迷迷地打量起秦小婉。女同学则对秦小婉怒目相向，似乎很为有秦小婉这样的同学而感到羞耻。
秦小婉抬手要抢回自己的书籍，但孙建往后一退，避开了过去。秦小婉再抢，孙建再避。孙建一旋身，转到了书桌的另一侧，挥舞着手中的书籍，扭头望着众人，眼看又要张口辱人。
“孙建！你若再是如此，我便将你今早所做的事说出去。”秦小婉低声轻喝。
孙建立即闭了嘴，转头瞪着秦小婉。
秦小婉扬起下巴，与孙建对视。她的眼睛瞪得比孙建的大多了。孙建那双老鼠眼，无论多努力，也瞪不了多大。
周围立即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很多同学都在猜测孙建早上到底干了什么龌龊事。秦小婉的声音虽小，可在座的，基本都是斗者。各个听力都比普通人更敏锐。
孙建一肚子火，把书籍往桌子上一扔，发出啪地一声震响。
但秦小婉毫不畏惧，依旧死死瞪着孙建。
孙建听着周围嗡嗡的声音，觉得自己今晚若是不能压下秦小婉的气焰，便会大大坏事。孙建抬起了手掌，作势要打秦小婉的耳光。但他又不敢真打，他怕秦小婉当真给他嚷嚷出来。
孙建就那么扬着手掌，摆出要打的架势，色厉内荏地吼道：“秦小婉，你找死啊？你到是说说看，我今早做什么了我？怎么，哥调戏调戏食堂小妹还犯法了不成？她们巴不得我调戏呢！”
秦小婉轻笑一声，不理孙建避重就轻施放的烟雾弹。她盯着孙建扬起的手掌，说道：“孙建学长，你敢不敢把你的手再举高一点？”
孙建不明其意，下意识地将手掌往高里举了举。
“哈哈哈……”一阵哄笑声响起。所有面对孙建手掌的人都笑了起来。
孙建被笑得毛毛的。他发现别人是在哄笑他，却不知自己到底有什么可笑的？孙建只能用更加凶恶的目光瞪着秦小婉，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那些在孙建背后的人，不知其他人在笑什么，便纷纷打听。可是知道的人都笑得抽了，纷纷指着孙建说：“他……他……哈哈哈哈……”便是无法说下去。那些人便起身，转到孙建前面去看。一看之下，立即爆笑如雷。
秦小婉做出很不理解孙建的样子，极其委婉地说：“真想不到孙建学长有这样的爱好。”说完，秦小婉捡起桌上的书籍和抄好的纸张，朝角落里走去。离开之前，她需要先将三本功法原本放回原处。
孙建自不想就这么放任秦小婉离开。他还没找回场子呢！可是，很多好奇者，纷纷跑过来，围着孙建，一个个望着孙建笑得前仰后合。这些人，有的比孙建差，更多的却比孙建强，甚至还有大斗士级的学生。那绝对是孙建惹不起的学长。
笑声更大了。就连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修炼狂人也都把头抬起来，望着孙建高举在空中的手，一个劲儿的笑。女孩子们更是捧着肚子，笑得滚做一团。
“孙建，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可爱。我一直以为你挺爷们的。”一个男生捂着肚子，强忍着笑，拍着孙建的肩膀说。
孙建艰难地转动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手。一看之下，孙建险些没晕过去！
他手掌中，印着两个浅紫色大字“恶棍”。这两个字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在于：其一、字的外围用紫色的荷叶花边线条勾出了一个长条方框。注意：是很漂亮的荷叶花边。其二，方框一角系着枚可爱的紫色蝴蝶结。其三、“恶棍”二字的书法很俏皮很娇媚。写的是“恶棍”，但看的人，立即就会从字形上看出“娇憨”来。
这个图案其实真的蛮可爱！若是印在美丽小女孩的小书包或者小裙子上，一定会让人流口水。
可是它出现在孙建这个猥琐男手上，那感觉就好像丑男穿了草裙大跳草裙舞卖萌。
第十章 外号“小蝴蝶”
秦小婉将书籍放回原处，偷笑着悄悄走出图书馆。身后，二楼的笑声依旧很大。一楼的学生不知二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全都围在窗户跳着脚看。三楼四楼的学长学姐们则纷纷下到二楼去一探究竟。
不过，这些学长们就没那么好脾气了。他们笑之后，便提起孙建，把他从二楼窗户上扔了出去。“恶心死我！生得这么恶心，还敢出来卖萌！去死吧！”
秦小婉此时已走远了。望着半空中的溶溶皓月，秦小婉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到孙建的掌中画的一刹那，秦小婉就明白了。那画分明便是小碗儿的碗刺造成的效果。小碗儿在攻击之前，要她对孙建进行评价，她可不就是说的“恶棍”二字？
话说孙建顶着瀑布大汗、无名业火以及满腔委屈，冲进洗手间，一阵狂搓大洗，把手心都搓掉皮了。手掌里的图纹章非但没有褪去之意，反而越发明艳动人了。
“是纹身。谁干的？谁干的！”孙建仰天怒吼。他早上打过秦小婉之后，感觉手很痛，于是反复查看了好几次自己的手。回到宿舍后，他还仔细地擦涂过药水。当时手掌紫红紫红的，有些肿。但绝对没有这个章。
“一定是在我睡午觉的时候，给纹上去的。”孙建痛苦地抱着头！他每天都会睡半个小时午觉。除了这个时间，其他时候，他都是清醒的！不可能有人在他手上刺字，他还不知道。可是，他平时即便睡着了，周围有点动静，就能立即醒来。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被人刺了纹章，竟然也没醒？
孙建跑进了教务处，向教导主任告状。“老师，这是恶性事件。请您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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