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君。”他口气甚是温柔。“折腾一夜累了吧?好好休息去。”
体内骚动的是什么?爱君抬起脸来望住师父,那冰冷的眸底闪烁着某种寂寞的光,她点点头转身离去。
“爱君。”方笙忽又叫住她,警告道:“王府将展云飞放出来对付你,我很担心。”
“展云飞?”爱君回身,扬眉,美丽唇儿展了展。“他是什么东西?”她冷嗤了一声。
方笙脸色一暗。“不要轻敌。”他冷声教训。“从来骄者必败。”
“我不信!”她狂妄的声音回荡。“我没失败过。”她螓首一扬,呵呵笑着离开。
方笙弹指将门关上。
柳晴终于忍不住失声抗议。“你不该让她练斩情鞭,她让我害怕,她根本不受控制。”
“嘘……”方笙吻住那愤怒的唇儿。“别气。”他解开柳晴身上薄衫,手探进去爱抚那丰盈的胸脯。“晴……我的晴……”他沙哑地呼喊她的名,嚼咬她的耳朵,柳晴忘了思考,心荡神摇地环住那雄伟的身躯。
良夜风清,彤爱君的心起了微妙变化。她有些恍惚地立在苑中,恍惚地想着覆在柳晴腰上那厚实大掌,爱君抬起右手一样地将掌心覆上自己的腰侧,然后她昂头眯起眼试着想像柳暗可能有的感受。
爱君深吸口气,掌心的热缓缓透进衫内肌肤,如果那是师父的手掌,一定更暖……
爱君左手烦躁地掀起胸前衣襟,侧脸,咬唇。皎白的脸庞覆上薄汗,红唇逸出一声轻吟,然后抿住唇瓣。
夜凉如水,心焚烧般悸动着。她被体内那莫名的骚动惹恼了,挥鞭朝空中击打,飒飒声在庭院中回荡。*^O…O^*夜沉静,青白月光透过纸窗映人暗室。展云飞雄伟高健的体魄占据了整张大床,那是专为他定制的加大号床铺,就为了承载他那比常人高大的体型。
展云飞原是睡熟了,长久的训练让他有着野兽般敏锐的嗅觉和感应,他没睁眼,鼻尖倒是嗅到危险的讯息,某种陌生的味道逼近,闭上的眼睑随即感到一抹暗影覆上他的脸。
危险、某种迫近的危险!被褥下的手默默握住腰畔短刃,随时准备搏命。
一股暖热的呼息拂上他的脸,从没有人可以无声无息潜入他房内,甚至如此逼近,展云飞屏息,这是真正的高手!他感到危险的同时又无比亢奋。
淬然他睁眼骤喝,同时抽刀击刺;然而更快的,一条鞭子“唰”的一声已缠上他的颈子。
一把清亮的嗓音落下。“你慢了。”
展云飞定眼一瞧,眸光骤亮——这刹,他腰上竟跨骑着美艳的红裳女子,一对长睫纤密,睫下眼波流动如银般清亮……这般极暧昧惹火的景况,教他的胸膛顿时紧绷。
美女,鞭子?展云飞立即猜出她的身份。“彤爱君,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
鞭子缚得更紧。“展云飞?”她语气透着轻蔑。“原来不过尔尔。”她勾起一抹笑,长发技散在裸肩,胸线若隐若现。凌乱的衣裳,绝色的容颜,杀气昂然地跨骑在他身上,裙侧裸露出半截雪白大腿,这姿势实在够野够狂了。
“‘梦中身’?”展云飞将刀扔了,双肘懒洋洋地搁在腰侧。黝黑的脸上浮现慵懒笑意,眼神锐利,声音浑厚低沉。“没人警告过你,这样骑在男人身上多危险?”
“你颈上的鞭子更危险。”她说,银鞭扯得更紧,奇怪的是他表情竟泰然自若;于是她加重了力道,然而他的脸上还是一丝痛苦的表情也无。
展云飞懒洋洋地抬起左手大掌覆上她腰侧,她身子一震,那比师父更大的掌令她心悸。他将她身子往前椎,让她柔软的地方碰上因她而亢奋勃发的欲望,满意地发现她眼中闪过一抹惊愕。
他哑声警告道:“再不下来,我就要吞了你。”
彤爱君俯望那对灼热视线;更热烫的是抵在她胯间令她战栗的硬物。彤爱君压抑胸腔那股沸腾的情绪,手劲一紧,决定趁早结束他性命。但银鞭却在展云飞提气一震下给打了回来。
不妙。爱君翻身欲起,他的手更快,将她腰部一揽抓了回来;不过一个势子,情势便已逆转,他将彤爱君按在身下。
“你走不了。”他狂道,这时她手上的银鞭一掠,在他的脸上抽出一条血痕。展云飞腾出右手扯住鞭子,顺势将她身子扯进,令她贴上他滚烫的胸膛。
爱君索性松鞭,得意艳笑。“你中鞭,你死定了。”她右腿往他腰上一句,双手推开他,一个翻身,试着挣出他的桎梏;可惜没成功,展云飞一个势子自她背后扣住她的左腕,一手抓住她右臂,将她钉牢在床铺上,高大沉重的身子压制着她,令她动弹不得。
“好身手!”他赞叹,亲吻她白皙的颈,将她重新推倒在床铺,雄健的身躯伏上那柔软的娇躯。
“彤爱君……”展云飞沙哑地喊她的名字,嘴唇在她美丽的肩膀和颈子间流连。“我要你!”他翻正她身子,狂野的视线对上她闪烁的眼睛。
爱君看着他,他身上的衫子敞开,裸露出一片肌桑分明的褐色饱满胸膛,他强壮炙热的身体牢牢压在她身上,那一双野兽般饥渴又疯狂的黝黑眼瞳直视着她,那炙热的视线令她觉得自己仿佛要融化了。他脸上那片形状姣好的嘴唇方才褥湿了她的颈和背,爱君却只觉得口干舌燥。这个男人粗扩英俊,充满野性的魅力,像一头蕴藏力量的黑豹——危险,原始,又迷人。
她好奇的伸手学他去摸上他的嘴。“我是来杀你的。”她说。
“我知道!”他轻咬住她指尖,滚烫的掌心移至她胸前,探入排红的前襟,将那碍眼的衫子褪去,美丽的胴体展现眼前。“这一定是最棒的死法。”他微笑。
“你都是这么杀人的吗?”
她冷声道:“刚才打在你颊上那一鞭喂了毒。”她挑眉提醒他。“你快死了,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她傲然道,他听了却仰头哈哈大笑。
“是吗?”他黑湛的眼透过技散的发凝视她。“我快死了?”
于是她只能松了口,头昏脑胀地试图推拒他侵人的舌,却徒劳无功的只能任他一再地掠夺她的气息。
爱君被陌生而汹涌的情欲弄拧了思绪,在他辗转热吻下,发出一声声惊悸的叹息。
他听见了,欲望像不受控制出押的野兽,凶猛地只想吞噬眼前这头美丽的小兽……
第二章
房间幽暗,月光偷移,他喘息着直起上身拉开衫子,将它往后一抛。
“那么……”他注视她。“在我死前,让我风流一次。”
爱君凝视跨在自己身上那满头乱发、面貌邪肆的男子,凝视那结实健壮完美无假的体魄,往下看见坚硬的小腹,然后看见陷进她衣内,正抵着她的某种硬物。
她模糊的隐约知晓那是他勃发的欲望,她开口,声音干涩沙哑。
“你不怕我?”他挨了她毒鞭却恍若无事,要一般人,早尿裤子求她给解药了,而他却向她索取一夜风流?
爱君躺在他身下,抿唇没有答话。他盛怒的视线只换得她冷漠的回应。
“你该死的叫谁?!”他又咆哮,看着那欢颜在瞬间变得冷漠而遥远,仿佛他已经不在她体内,仿佛方才那些热情灰飞烟灭。
“方笙。”她说,毫无歉意庐音清晰似剑尖锐。“我喊方笙,百罗门教主。”她的回答比冰还冷,比冬雪还无情。
展云飞目光瞬间凶狠起来,咬牙低咆:“抱你的是我。”
“是。”她挑眉。“我爱方笙,在那至大的欢愉中我想到他,所以很自然就喊了他。”她说的非常自然。然后她昂着脸,很不耐烦地催促。“你到底要不要做完?”她移开视线,嗓音冷酷。“犯不着生气,你继续做,随你要喊谁——”
展云飞咬牙,愤怒令他在她体内变得更坚硬。“我想杀你!”
“太慢了。”她微笑,那抹艳笑有种看透世事满不在乎的味道。“你挨了我一鞭,大抵只剩半个时辰的命。”
展云飞俯瞪她残酷的笑靥,看着她无情地努着红艳小嘴吐气如兰,听着她冰冷的话语。
“你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好野地仰笑。“希望你觉得这朵牡丹值得——”
然后他们抱着彼此,狠狠地颤抖,激动地喘息,像是两只紧抱着的悲伤又狂喜的兽,他们赤裸的身体在银白的月光下紧密地纠缠,纠缠着的还有那矛盾复杂的情绪,以及朦胧隐晦不安的情感。
这一次高潮彤爱君没喊方笙的名,那愤怒又热情的冲击绝不属于冷漠的方笙;那是展云飞,属于他的蛮劲,令她惊愕、令她惶恐,令她痛得无法忽略他与方笙的不同。
激情过后,彤爱君收敛紊乱的思绪,冷着脸推开他坐起。
她瞥着躺在床上的展云飞,注视他颊上的鞭痕,心底奇怪着他中了鞭毒却还能若无其事地占有她,热情而充满力量。
展云飞一脸满足地双手枕在脑后,仰望她美丽的脸庞,揣测她的思绪。
“想我几时毒发而死吗?”他嘲讽。“还是我表现得太好,想给我解药了?”
爱君目光一凛。“作梦!”
展云飞敛容,忽地伸手将她扯人怀中。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瞪着她,缓慢而清晰地道:“让我猜猜——”他的气息拂上她的脸。“你认为我中了毒将死,就尽情和我缠绵,把我当另一个男人,借我的身体完成你的梦想。对一个死人,你索性为所欲为……是吗?”
扣住她手腕的大掌狠劲有力,爱君迎视他冷冽的目光。
“没错。”她挑衅道。“有什么比一个将死的人更能保守秘密。”她艳笑。“相信你很享受这种死法不是吗?”
展云飞忽然也笑了,伸手轻轻拂去她脸畔的发,俯身,嘴唇摩拿着她的唇,一边轻啄着那片柔软,一边低道:“可知硕王爷因何请我来对付你?”他舔着那湿润的唇瓣。“我不怕鞭毒,我练的功百毒不侵,我根本死不了。”他满意地感到她浑身一僵,他越发用力箍紧她,不给她挣脱的机会。“爱君……我将一辈子记得你将初夜留给我,你对我真好啊……”
那美丽的身体绷得更紧了,展云飞辗转吻着她唇瓣,清楚感受到她骤升的怒气。
“我不死,相信你松了口气吧?毕竟我怀疑,这世上谁能像我令你这么销魂?你方才可真热情……”
彤爱君运劲撤出,手劲一提,歹毒的掌势便朝他顶上劈去,展云飞侧身出掌和她在床上打起来。她的掌势狠毒,他的掌风稳健,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爱君翻身下床,拾起地上银鞭,软鞭飒飒直取他性命。
展云飞见她来势汹汹,闪身往床板一扣取下把刀,“喝”的一声刀鞘飞出,幽暗房间,银刀骤亮。
爱君狠眉一惕,“咻”的一声,手中软鞭如蛇缠上他手中刀,妖媚地紧紧缚住刀身,展云飞脚往地上重踱,刀蕴出一冽银芒,冲开软鞭。
爱君被那力道震退几步,展云飞顺势提刀击来,招招直刺她咽喉,彤爱君利落地以银鞭隔开刀势,缠打一阵不分胜负,两人渐感体力不继,尤其是爱君,今夜她先是劫人,刚刚又经历一次激烈的缠绵,加上心绪紊乱,情绪焦躁,终于一个失势,在一阵刀花中,她一个闪神教那刀尖直刺向咽喉——
忽然,静得没一点声音。
刀锋尖锐冰冷,刀的尖端陷入爱君雪颈肤内,尖锐的刺痛,然后是些许的血渗出,染上刀身。
彤爱君看着眼前提刀的男人——这是她的初夜,这也是她初次败战。这男人热情地占有她身体,也凶蛮地杀她。
爱君一点都不意外,他们本来就是敌人;教她意外的是,她苦练了十几年的斩情鞭竟也有取不下的命,竟也有赢不了的人!
好静、好静啊,静得只听见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这执刀的男人,眼神凌厉,刀眉飞昂。这男人力势野蛮,目光犀利。这男人先前非常热情,这刹杀她时一点也不手软。
血静静地淌,在银白刀上婉蜒出一道诡谲红痕,那抹红流向他提刀的手,濡湿了他的掌心。
彤爱君敛眉,不甘地凝红眼睛。本以为他将死,才放心和他尽情缠绵,没想到死的是自己。
展云飞斜着脸,颇为得意地凝视彤爱君。
“我不杀你。”他忽然收刀,只在她肤上留下浅浅伤痕。
爱君困惑的挑起一眉,听他狂妄地撂下话。
“至少,不是这次。”展云飞回身将刀击人刀鞘,抛落床铺。“你走吧。”他说,跟着邪肆地笑。“念在你将女人最珍贵的初夜给了我,就饶你这次。”他抬睑盯住那冰冷丽颜,炙热的视线往下移,赞赏地流连在那敞开着的美丽胴体。“下回,你就没那么好运。”
“这话该我对你说。”彤爱君缓缓将红杉扎起,不让他贪婪的视线停驻。撇开脸,银鞭往地上一击,一冽银芒中缠回她皎白臂上。她垂着脸,冷冷抛下话——
“今晚的事你要敢泄漏半句,我……”
“怎样?”展云飞昂脸瞪住她挑衅地笑。“你怎样?你打得过我吗?”他呵呵笑,颇无赖地盯着她瞧。
可恶!彤爱君粉脸青寒。“若不是我累了,谅你那点功夫也占不了便宜。”
“是……”展云飞叹气。“是该怪我。”他懒洋洋往床铺坐下。“怪我让你乐坏,让你虚弱得鞭不了人,是不?”见彤爱君气恼,夺门而去,他仰头放声大笑。T_T
使着轻功,彤爱君攀檐越脊,悄无声息地离开府邸,离开展云飞居住的楼台。
落地后,她在月色下,翩然离去,返回属于她的世界。
走了几步,怔住,她猛地回身——果然看见高台上仁立着一道暗影。那暗影和青黑的夜色融成一体。
他在看她?
彤爱君仰望那狂妄危险的男人,隔着夜色和重重矮楼,没法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可是……她的肌肤却起之阵愉悦的疙瘩,仍能清楚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像火一样烫她。
展云飞默默仁立楼台上,和彤爱君遥望,静静看她转身离去,直至那鲜红身影消失夜里。
这女人不简单。
展云飞负手在背,昂然注视寂静大地。平静如常的外表下,千头万绪在心底翻覆。
彤爱君……原来她就是彤爱君?展云飞一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