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出关了。”像是要让英王彻底放心的一种保证,洛妃闲话一样说了这句话,然后带着白抚英和康尹离开了英王府。
“你啊!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状况,就胡乱催动鬼笛,万一没有将萧红救回来,反而将自己搭进去了,那可如何是好?”一边唠叨着一边给白抚英喂药,(奇*书*网。整*理*提*供)华音眉头皱得可以夹死灯下的飞蛾。
“小叔,皱眉不适合您。”白抚英避开华音手中的药匙,伸手抚平他的眉头。
“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掩饰过去,你给我乖乖把药喝了。”华音双眼灼灼地瞪着装傻的白抚英,满满一匙的药汁黑乎乎横在她面前。
“可是,药很苦……呜!”白抚英一开口,华音眼明手快就将药匙塞入她的口中,叫措手不及的白抚英赶忙捂住嘴巴,泪眼涟涟地看着华音。
“如果不乖乖吃药,本公子就先定了你的穴,然后再满满一碗灌下去!到时候看你还觉得苦不苦?”华音故作凶恶地狠狠威胁道。
“医者是这样当的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华音身后响起,一个黑衣老者精神烁烁地出现在床前。
“师父!”华音开怀叫唤,原来来者正是“鬼医”陈元幻。
“陈爷爷,好久不见!”白抚英小时候体弱,幸亏靠陈元幻全力救治,这才有今日健康的身体,自然对鬼医的种种手段有深刻体会,如今见陈元幻双眼放光,不禁背后寒毛倒起,表面又得装出一副乖孩子的样子来。
正文第七章青音
尚来不及答话,陈元幻猛地抄起华音手中的药碗,一手制住白抚英的下颚,也不知使的什么法门,叫白抚英丝毫挣扎不了,另一只手就这样将满满一碗的温热药汁一滴不漏地倒进了白抚英的口中。
“既然病人不合作,你就要想办法让他合作,师父我教过你那么多次了,怎么还是学不会呢?”陈元幻拍拍华音的头,然后对着双眼汪汪的白抚英毫不怜惜地道:“这就是你叫我‘陈爷爷’的代价。”
“呜……”白抚英苦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一张小脸差点没涨成青色。她连连招手,唤来门口一直捧着甜品待命的侍女,猛猛灌了几口甜腻的汤水,这才稍微冲淡了苦涩的药味。
华音想笑又不敢笑,鬼医陈元幻有个癖好,就是明明胡子一大把了,偏偏就是不认老,别人对他的称呼稍微有点老人的意思就会气得半死,也难怪白抚英这一声“陈爷爷”会让他这样生气。
“喏,你这条小命今次算是捡回来了。”轻松抓着白抚英的手腕把了一下脉,陈元幻从怀中掏出一个茶色小瓷壶,闷头喝了一口里面的酒,然后接着数落白抚英,“鬼笛也是你这小鬼可以操纵的玩意儿吗?本大夫折腾了大半辈子都可以能折腾出来,反而叫你这小娃娃给抢了先机。看来这流云谷中,当真有武林不传之秘呢!娃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好好保重吧!”
他虽然提及流云谷的秘宝,但是言辞中不过是一种行文中带出的无奈,如果他对流云谷的宝物起什么野心的话,白抚英保证,自己会在第一时间杀掉他的。
“连本大夫都不放过是吗?娃娃,你的心太冷了,这样的你,真叫人心疼。”那一闪而逝的杀意并没能瞒过陈元幻的感知,不过他显然知道这是必然的事情,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就走了。
不多时,听说白抚英已经清醒的太后连同洛妃来到了倾莘阁,关照之言固然不少,太后眼中的责难才是让白抚英欲逃避的东西。
“不是答应了哀家,再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吗?”太后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冲冠,想到好不容易回到身边的女儿轻易险些没了性命,哪里还冷静得下来。
“母后,孩儿有把握……”白抚英安慰着太后。
“英儿,你也太胡闹了,竟然闷不吭声就偷走鬼笛,万一叫鬼使知晓,事情有多严重你知道吗?”洛妃没有追究萧红的事情,反倒担心起鬼笛出世可能带来的麻烦。
鬼笛。乃是鬼使之物。多年前被姑射带走。藏入皇宫之中。也算是为武林免去了一场涂炭地生灵浩劫。然而。偏偏就是白抚英看见了姑射当初从流云谷中带出地部分资料。知道了这柄深藏宫廷地玉笛有着起死回生地神奇功效。
但是。鬼使至今没有放弃夺回鬼笛。今日白抚英催动鬼笛。那笛音声传千里。必然会引来鬼使地。只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地是。鬼使当晚就出现在戒备森严地皇宫之中。
“血妖前辈。还有青儿?”白抚英于黑暗中起身。看着房内出现地两人。一时还回不了神。
“刘少主?”青儿看着朦胧月光下地白抚英。不可置信地问。他虽然知道刘湘被姑射接入皇宫。但是没想到此次跟着师父来取要曾经地“鬼笛”。却没想到闪耀着红色光芒地鬼笛所在就是刘湘地房间。
“丫头。就是你御使地鬼笛吗?”血妖脸色阴沉地说这话。原本照他地打算。御使鬼笛地人现时应该已经被鬼笛反噬。成为嗜血地狂人才是。而他所要做地只是静静在一旁等待。等待那个可悲地宿主因为受不了怨灵地刺激而身亡。然后将鬼笛从尸体身边回收就可以了。就算鬼笛所在地是皇宫。皇宫中人也不会有机会重新控制吸入血气地鬼笛地。
可惜。眼前地既不是尸体。也不是宿主。而是一个御使鬼笛救人之后仅仅受伤地人。那个人还是曾经地福临少主——刘湘。
白抚英摸不清血妖的来意,她不肯轻易作答。
依据姑射的推断,会在此时前来的只能是鬼笛曾经的主人“鬼使”,那么出现在这里的血妖和青儿必然与鬼使有着莫大的关联。单纯来取回笛子,还是另有所图?白抚英迅速做出多种推论,想从中找出血妖师徒的真正目的。
“竟然可以御使鬼笛,福临少主果然不容小觑,当初就应该斩草除根。”等不到回答的血妖,突然叹息起来,“鬼使,是老夫的命名师父。他老人家说,鬼使一门武功太过妖异,练之则永世不得解脱。所以他至死都不肯将功法相授,仅命令老夫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取回鬼笛,并将之销毁。”
“本宫不过误打误撞,擅自使用贵门之物,还请老前辈见谅。”血妖的话语已经明确地表明了立场,白抚英也就不再做任何弯绕,直直白白地承认了。
“但是……”血妖隐藏在月色阴影中的脸扭曲了一下,“今时今日,刘少主想必已经知道,这鬼笛拥有起死回生之能,所以老夫并没有打算就此罢手。”
贪欲,往往会成为最可怕的猛兽。
白抚英“喔”了一声,一语不发,打算看看血妖到底在搞什么鬼。
“既然刘少主可以御使鬼笛救回萧红,那必然可以再次行功,帮老夫完成一个长久以来的愿望。”血妖突然激动起来,猛一下跪在地上,“老夫一生之中,最为后悔就是将青儿卷入无边苦海,让他被这一身诡异功法所困,日日痛苦。因为老夫在此恳求刘少主施予援手,救救青儿。”
“师父,原来……”青儿这才明白血妖为什么甘愿冒着被皇宫卫军发现的危险也要执意带着自己闯进宫中。
“老前辈,非是本宫不愿帮忙,实在是无能为力。”白抚英伸手欲扶起血妖,牵动自己的伤势,不由嘴角又渗出些许血丝,“催动鬼笛,需有极阴之血为药引。柳烟已死,此物已经绝迹。”
“当日老夫命令青儿从柳烟身上取来少许,精心保存,为的就是今日之需。”血妖从怀中掏出一个特异的瓷瓶,寒气森森,不多时竟然在血妖的手部皮肤上结上了一层白白的冰霜。
“老前辈,真不是本宫不愿帮忙。只是,本宫日前行功之时,半途被外力所伤,至今没有复原,已无力再次催动鬼笛了。”
白抚英话语刚落,血妖就瘫坐在地上。他努力的大半辈子,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不能救青儿脱离苦海。
青儿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如今才了解师父为了解救自己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而自己却还一直为江湖上那些无谓的传言而轻视自己的师尊,甚至多次违背了他的命令,忤逆他的意思。
“师父……”青儿俯下身子,一把抱住血妖苍老的身躯。
“老前辈,不如本宫将功法教授予您,至于是否能成功,就不是本宫可以保证的了。”白抚英最后只能折中说道。
“这样真的好吗?刘少主难道就不怕老夫到时候狂性大发,使用鬼笛为祸武林?”
白抚英轻轻摇了摇头:“老前辈不是那样的人,否则当初何必屡屡放过柳烟性命。再说了,这鬼笛再次发动之日,至少也要等到十年之后,那时候的我,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人世间呢!况且刘湘早已消逝于江湖,如今的我,乃是皇族的大公主。还请老前辈记住了。”
血妖同青儿不多时就离开了,带走了愈发血红而诡异的鬼笛。
许久之后,姑射和洛冰才从屏风后面走出,一脸哀戚。
“母后不满意?”白抚英不明白这两位长辈的哀伤从何而来。
“英儿此回,失算了。”姑射坐在床头,为白抚英拭去嘴角血沫,“鬼笛功法,单凭内力深厚是没有用的。英儿之所以可以成功救回萧红,乃是因为英儿身为女身却修习了极为刚烈的纯阳功力。而且,英儿恐怕也忘记了,你的真正功力比之血妖高了太多,就算是受伤之后,也还是较之深厚。以血妖现行的功力,如果企图凭一己之力控制鬼笛的话,等待他的只有被吞噬的命运。”
“那,英儿岂不是好心办坏事了?”白抚英抬起头问,“母后,洛姨,你们为何不提醒孩儿呢?”
“原本哀家与太后是准备告诉他真相,然后阻止他带走鬼笛的。只可惜,当他接触到鬼笛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被鬼笛控制了。那满眼的嗜血光芒告诉我们——已经太迟了。”洛妃解释道。
“果真如此的话,那英儿的血就没有白流。”白抚英微笑起来,举起尚且鲜血淋淋的指尖,“临走时,英儿将另一则功法用衣袖一角写予青儿了,如果青儿身上修习的功法真是那个的话,就有办法既救回他师徒二人,还一并毁掉那妖邪的笛子。如果不幸,青儿修习的不是英儿所猜测的,那也就只能叹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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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很努力的写咯!但是为什么没有票票和收藏呢?
这个问题很严重!因为柳很生气。
正文第八章进贡
初春的暖阳斜斜挂在天边,刘阳今天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就为了完成新年第一次的“福临鸡”进贡。
“二哥,您的身体没事了吗?”刘甄徐徐送到门口,担忧着前段日子还常常因体内毒气发作而昏倒的兄长。
“甄妹放心,二哥没事的。倒是甄妹你一个人在家,要好生照顾自己,爹的身体不好,还要你多多照看。我知道你放不下,但是胭脂阁的事情那般繁杂,累你伤神了,偶尔也要休息休息,有胭脂在,不会有事的。”
“大哥以前做的事情比我们两个还多,也不见大哥说一声累。我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刘甄别开了头,甩袖进了内院。
刘阳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来,今日他奉命进贡,不知是否有机会看看那被太后接进皇宫的“大哥”刘湘呢!
议政院,今日肃穆一场。大公主白抚英接受内政府的安排,于今日正式接见一些可以进出后宫的军政要员。一来是为了让臣子们认识主子,免得做出什么冒犯主子的事情来,二来则是为了让大公主知晓皇宫中应该有什么人,不该有什么人。
白抚英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是飘渺的青纱帐,还有一派紧张兮兮的宫人宫女们。一切皆因太后和皇上在临出门之前的殷殷交代,让这些见识过皇宫中大小阵仗的宫人们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付。
新晋的将军部将们以及后宫的管事,纷纷上前,站成两排,齐刷刷跪地行礼:“拜见大公主殿下。”
“免礼。”白抚英抬手。
苾媛命人拉开了纱帐,让臣子们远远地看得见自己的主子。许多人具是抬首示意一下,哪里敢真正盯着大公主一直看。魏翎站在一众人等之中,此时却是毫无顾忌地盯着白抚英看。
“那人是谁啊?竟然这般大胆,盯着殿下看了半天。”一个宫女好奇起来。
“那是魏将军。听说可能与殿下结亲。还是大元帅亲自给当地媒人呢!”另一个消息比较灵通地宫女立即小小声接上。
“大元帅做地媒。难怪敢这样大胆。”那提问地宫女顿时觉得理所当然起来。
白抚英句句听在耳里。猛然想起璎珞也说过相同地话。只是为什么至今白洛辰都没有向自己提起过这件事呢?她心里一通计较。却还是想不通缘由。
看着众人都注意到了魏翎地奇异举动。白抚英侧身同苾媛说了几句话。随后。苾媛步出纱帐范围。扬声说道:“魏将军。殿下请教将军。陛下可曾为将军下诏分配掌理区域?”
魏翎一愣。众人也是一愣。御前将军大多有分配管理皇城地一部分。这是众所皆知地事情。但是当日被怒火和好胜心迷惑了头脑地白洛辰却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回禀殿下。末将并未被指派地域。”魏翎老实回答。
“既然如此,殿下问将军,可否愿意当殿下的随行将军。”苾媛努力让自己的话说起来更加符合常理。
历史上虽然有将军随行保护公主的先例,但是那个职位一般都是由皇子或者王子来担任,像这样叫一个外人来当随行将军的,还是第一次。
于是关于公主和将军的传言更加的沸沸扬扬了。
魏翎扯开唇角,单膝下跪:“谢殿下器重,末将恭敬不如从命。”
想把我放在看得见的地方好让我不能肆意行动是吗?真不愧是刘湘,马上就知道了我的到来别有所图,不是单纯为了追逐心爱的女人而已。但是,你认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魏翎在心里暗暗说着。
这边众人还在议论纷纷,门口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白抚英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谁,激动了一下。
“福临山庄代庄主刘阳,拜见大公主殿下。”刘阳送完了贡品,尚在叹息没有机会进入皇城内院的时候,接到内务府的通知,说是今天大公主要召见新任官员,叫刘阳作为福临山庄的代庄主也去拜见一下。
尽管不是有品位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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