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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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少主-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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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抚英听着他哽咽的声音,自己也快要抑制不住自己地脆弱。那是她离开皇宫之后的往事了,那段时间,她正顶着“刘湘”这个名字,为了成为一个足以撼动江湖的人而努力着。

“我说,母后,以后辰儿可以娶皇姐当我的皇后吗?”白洛辰目光飘远,开始无意识地说话,“母后笑了,笑得满园子的花朵都失去了颜色。那是她第一次对我笑,也是最后一次。长大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儿时地戏语,不过是一种善意的谎言,为了配得上我地皇姐,我努力上进,却总是被掌握在别人的手心里。你知道我心里地恨吗?”

“我知道,辰儿,我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被人掌握着命运,左右着思想的痛苦。为了成为完美地刘湘,她完全抛弃自我,成为一具听命行事的傀儡,然而,这些远远不够,因为刘戚依然对“他”不满意,总是对“他”有意见。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可还是默默承受着刘戚的苛责。她,其实也是有过恨意的。

“现在好了,我夺取了属于自己的权势,但是你知道人们是怎么说的吗?他们说,因为大公主殿下选择了你,所以我们

!”他猛地一把推开白抚英,颤抖的手指指着脸色英,不顾脸上两行清泪,恶狠狠地吼道,“你!竟然都是因为你!我这些年来的努力,就因为你的一个选择而化为乌有。人们永远不会相信白洛辰是一位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爬上君主之位的皇帝,而只会记得他们的大公主白抚英选择了白洛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白抚英,我恨你!”

白洛辰最后的叫喊,凄厉如同恶鬼,喊完了,犹自双眼泪流不止,嘴唇不住抖动,仿佛心里尚有千万指责没有言语可以宣泄出口。

一颗晶莹地泪珠终于沿着眼角滑落,带走了脸颊上的胭脂,变成了血红的颜色,重重掉落在地上。

白抚英低下了盘着云鬓的头颅,用额前的发掩住自己的表情。她不应该哭泣,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所以即使眼泪也无法替她说情,只是徒增一种欲盖弥彰地影子而已。

然后,她呵呵地笑了起来:“那又怎么样?如今我已经选择了你,全天下都知道了。我选择的人就是君主,这就是先皇的临终遗命。你想抗旨不尊吗?”

那细致地容颜瞬间染上了邪魅的色彩,仿佛古书中描绘的那种狐媚旅人,然后再露出真面目将旅人吃掉的妖怪。即使是妖怪,白抚英也是美到极点的妖怪。

白洛辰看着如此陌生的白抚英,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他并非刻意在这种时候指责白抚英,他只是心里烦躁,需要借着这样的借口来确定自己在白抚英心里地位置。如果他知道竟然会逼出白抚英这样的回答,他发誓,宁愿自己永远陷入狂躁的情绪中,也不愿看见自己的最心爱的皇姐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世间从来没有后悔药。白洛辰一步错,步步错,已经挽不回白抚英渐行渐远的心了。

“皇姐,你别这样……”白洛辰语塞。

别这样。别怎样?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要叫白抚英不要露出这种凄凉的神色,还是说不要白抚英继续用自己地影响力帮助他登上实权在握的皇帝,甚至,他怀自己是想叫白抚英不要再当着乱七八糟的大公主了,还是回去当那个虽然冷冰冰,但是至少心还是自由的福临少主刘湘了。

“已经迟了。”白抚英恢复了一贯的雍容华贵,清闲自若,慢悠悠说着话,“陛下,大婚在即,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再说了,秦安婕此时虽然有孕在身,但是陛下后宫即将有佳丽三千,等着陛下好生眷顾呢!”

她这一席话,尖酸刻薄,将女人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既然话已经挑明了讲,那她就更应该扮演好那个传说中祸国殃民,魅惑主上地后宫坏女人了。反正,白洛辰的一世英明都已经被她毁了,也不差这一点两点了,不是吗?

她一派妩媚地依偎进白洛辰怀中,挑着一双含情地大眼睛,伸手勾住白洛辰的脖子,慢慢将他地头压下来。

白洛辰不做声也不反抗,静静地看着这个皇姐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眼看着两个人的唇瓣即将相接,门外却发出了一声什么人踢倒盆栽地声音。白洛辰讶然抬头,只来得及看见琉璃那稍微臃肿的身影远去了。琉璃身上穿着是白洛辰亲自挑选的衣料子做的新宫装,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种时候琉璃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白洛辰可不是傻子,自然察觉了不对。但是看琉璃似乎被他和白抚英的样子吓到了似的慌张样,他心里也就有了底。

女人,总归逃不出那些情绪。

他回过身来,白抚英已经打理好自己的妆容,一派雍容华贵地从容出门去了。刚刚的争吵与暧昧,瞬间如云烟,消逝无踪。

白洛辰发现自己永远不懂白抚英。

白抚英回到了傍泉苑,一头扎进自己房中,砰一声甩上了房门,不管旁人关注的眼光。

她隔离了宫女们,却隔离不了神出鬼没的羽。她刚刚将身子歪进床里,羽就拎着一瓶杏花酿,坏笑着递到她面前。

白抚英坐起身子,猛地一把抓过酒瓶,咕咚咕咚就往嘴里灌。

“喝慢点!”羽摸出另一个酒瓶,“何苦这样糟蹋自己呢?”他这句话,也不知究竟是说白抚英喝酒喝得太猛,还是说白抚英面对白洛辰愣是要扮演黑脸。

或许是太久没有这样喝烈酒了,或许是她现在真的被伤了心,白抚英突然被酒呛住了,随手抛开酒瓶,咳了几声后,竟然哇地一声,吐了满地。

“就说了不要这样糟蹋自己的,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简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羽将铜镜递到白抚英面前,里面映出一个满眼血红,头发散乱,狼狈不堪的女人来。

白抚英挥手甩开铜镜,眼神凶恶地盯着羽手上的酒瓶。刚刚的那瓶酒,被随手一丢,已经倾倒在地,现在她的目标就是羽手上的这瓶。

“你!”羽认命地将手中的酒瓶递给她,看着她再次不要命似的将酒灌入喉咙,叹息道,“真是暴殄天物啊!

正文第二卷第四十六章双王

从柯王死,徐王立,朝中一时隐隐有双王鼎立的态首乃是英王,而武官之首则是徐王。

每一天的早朝都是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召开的。今天自然也不例外。只是,白洛辰今天没有临朝。

“哼,想必是认准了自己就是个主儿了,竟然学那些亡国的君主来了个不早朝了!”徐王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掀起了满堂火药味。

“陛下身体抱恙,你没听见吗?怀君主,等同欺君。”英王这一次毫不掩饰自己维护白洛辰的立场,凉凉地塞了一句回去。

“一直都是皇位最佳继承人的英王爷,怎么突然就这样维护起陛下来了。”徐王没好气地回答。

“徐王爷,这可又是一番大逆不道的话了。”英王依旧凉凉地塞了回去。

如果不是白抚英的突然出场,徐王觉得自己可能会当场和英王翻脸,因为这已经不是英王第一次和他唱反调了。

白抚英着一袭荷色粉绿宫装,难得地盘起高髻,精装容颜,雍容倨傲,将一身公主行头全部穿戴上身,登时气派十足。

她一出现在殿门口,立即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

徐王正是有气无处发,加上因为魏翎的关心,一直都对白抚英心怀芥蒂,于是便轻轻“咦”了一声,然后假装惊讶地说:“大公主殿下,此乃群臣商议朝政之所,不知道殿下未经通传,前来所谓何事?”

“徐王爷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文绉绉起来了?”白抚英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王爷地意思。本宫明白。女儿家自然不好参与朝政。本宫此次前来。不过是来宣旨地。”

她慢悠悠走上九龙阶。堪堪停在御座前。娉娉婷婷转身。先向诸位大臣行了一个宫礼。待到众人回礼完毕。才说:“陛下龙体抱恙。据御医诊断。少说三两天是没有办法临朝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后娘娘下了懿旨。着英王为摄政王。暂代朝务。”

由于白洛辰亲自掌权之前。一直都是由太后和英王共同执掌朝政。因此这一样决定并没有让多少人觉得奇怪。大家微微点头。具是认了。

英王往前一步。叩首行礼。道:“臣接旨。”

“太后娘娘为何不在出面?”另一位大臣有这点问也是正常。

只是,白抚英尚未来得及回答,徐王竟然怒气冲冲开口:“反正这天下都已经是英王府的掌中之物了,太后娘娘出面与否,已经不甚重要了吧!”

他自魏翎口中得知真相,一直都狠狠不平。过去是由于顾念着白洛辰是自己的孩儿,百般忍耐,如今自己亲儿已经回到身边,他自然什么愤慨都无法再忍气吞声了。

这是一个敏感地话题,也是一个尖锐的话题。殿中顿时一片静寂,没有人敢去触动这一层薄纱纸。

“徐王爷,有些话,本宫一直放在心里,不知当讲不当讲?”静寂中,还是白抚英开了口。

“有什么话就说,何必婆婆妈妈!”

“这段时间,本宫一直听到宫里宫外有一些传言,都说魏将军驻扎凤山围场,虽然操练兵士,打理围场,但是却常常和一些江湖中人往来密切,甚至有了被狐媚上身的传闻。”白抚英故作怜惜地叹了口气,“魏将军天纵英才,吉人天相,自然可以抵制鬼魅影响,但是他手下的并非人人皆是猛将,总不好说啊。”

“殿下究竟什么意思?”

“本宫乃是为了将军着想。军队,如不能严肃纪律,为将者,当不能在沙场上指挥若定,进退自如。王爷您是边关疾风劲旅中摸爬了大半辈子的人,自然比我这个晚辈更懂得这些道理。本宫真是班门弄斧了。”

徐王的脸色一阵难堪。白抚英这番话,既不是指责,又带有责备的意味,偏偏他确实没有办法反驳。魏翎在凤山聚集武林人地事他是知道的,所以更加心里难受。

“还请王爷抽点时间,教教将军吧!毕竟您是过来人,多年征战的经验,怎么也好过那些破兵书啊!”她说地随意,言语中却分明想叫徐王离开皇城。

徐王拱了拱手,道:“择日不如撞日,本王现即启程前往凤山规劝小儿。”

然后也不管众人的想法,甩着袍子就出去了。

白抚英走到御座右边的一张椅子上坐好,手一引,英王坐到了左边的椅子上。这意味着两人同时摄政。

“众卿可有本奏?”英王淡定如常,只是眼睛一直瞄着白抚英的方向。

众臣很快进入了角色,有条不紊地开始陈述自己地奏章。

好不容易熬到退朝,文武百官如潮水般退去。白抚英也起身要回宫,英王拦住了她。

“太后,辰儿和英儿怎么了?”别人看不出来,英王可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人。

“就知道瞒不过你。”太后也懒得再装了

坐回椅子上,“辰儿和英儿吵架了。这一次吵得凶了,高热不退,昏迷中一直喊着‘姐姐’。至于英儿,倒是不吭不响的。只是,这心病比得辰儿地病还难治呢!”

“可我看你似乎并不担忧?”

“这不正是你我一心的期许吗?”太后慢慢仰起头看英王,“英儿会为了被辰儿误会而心痛,这如同常人一般地情感流露,不正是那孩子一直以来都欠缺的吗?如今有了,我倒怎么该担忧了?”

“英儿就算心智高深,终究只是个孩子。”英王丢下说了一半的话,转身就要往后宫方向而去。

“你不必担忧,有我师父跟着英儿呢!不会有事地。”太后摆手将他招了回来,“倒是你,最近是不是太急躁了一些了?明里暗里都这般维护辰儿。”

“时间不多了,我再不表明态度……”

“满嘴胡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今天我将徐王赶出皇城,也是为了你。一山不容二虎,只要徐廉仍旧在这里,你的许多行动就会被他掣肘。现在好了,你可以放手去做了。”

“只怕还是迟了。”英王皱眉,“徐廉这一离开,魏翎马上就会领兵进京了。京里已经没有了人质,他不会有所顾忌了。”

“关于这个,恐怕魏翎是不会领兵进来了。唉,这孩子和英儿相比,竟然还是棋差一招。”

英王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魏翎会突然得到天大地好运,原来是因为太后在他身后推着。但是,竟然是这样,为什么魏翎竟然还会输给白抚英呢?

“确实很难置信。我也是不愿相信的。那个人……刘戚他,竟然将掌门信物给了英儿。”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认为,刘戚是厌恶刘湘地。冷言冷语,怒容相向,从来不去承认刘湘的努力,从来不去感念刘湘的孝心。然而,就是在这样的一个人,却将自己最重要的信物交给了刘湘。

这说明了什么?

刘戚心中,其实比任何人都在意刘湘的存在,只是由于他别扭,他不知道怎么正确地表达自己心里的感想。

太后也是直到魏翎来信问她,信物一共有几枚地时候,才隐约猜测出了这隐藏多年的情愫。难怪白抚英就是进了宫,还是念念不忘福临山庄,除却那一肩的责任之外,原来她心里挂念地人也不少。

可是,白抚英自从倾莘阁大火之后,就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唯一的异常,就是消失了几天。难道就是那几天……不可能啊!她怎么可能会预测到这许久之后的事情,还提前就安排好了对策?

“这一次的事情,确实不是我安排的。”真正地白抚英从后殿中转出来,一脸的疲惫,“我只是示意张叔将情况向负相如说明,接下来地一切,都是相如自己的决定。”

徐廉气疯了。魏翎要求他呆在皇城之中,以防万一,而现在却当朝被羞辱,他一怒之下,不管其他,一骑飞奔向凤山而来。

魏翎见他远远飞马过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即使心有千百种策略,一但棋子不在位,就什么办法都不管用了。

他地原意是,让徐王在皇城之中牵制英王,毕竟他们地位相当,英王有些行为不敢太过大胆。如今徐王既然出现在此地,那就意味着京中现在由英王一人独大,什么办法都没有办法阻止英王的计划了。

“哼哼!小皇帝病就病了,那个丫头竟然目中无人到那种程度,简直叫人光火。”一※※往主位上坐定,徐王猛猛灌了一口茶,恶狠狠抱怨。

“爹,您刚才说,小皇帝病了?”魏翎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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