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翎地瞳孔缩了一下,语含怒气,喝道:“什么尸体?”
那人吓得脸色泛白,老实回答:“小人只知是一个络腮胡子大汉,其他实在不知道。”
竟然算错了。原以为∶珞不会对戚危下毒手的,没想到还是难逃一劫。魏翎沉痛地叹息一声,缓声道:“带我去看看。”
两个人避开街上众人
从后门进了柯王府。刚踏进院子里,魏翎就闻到了无地恶臭。
戚危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被切开一个大口子的脖子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场所,可见蚊虫正在上面肆意飞舞。几乎要和身子分离的脑袋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歪在一边肩膀上,眼角赫然带着浅浅的笑意。
魏翎发现,戚危的双手手心都有一道横向的刀口,很像是遇袭的时候,用双手狠狠抓住对方的武器留下来的。
那么,对方究竟是何许人,竟然可以在戚危如此用力抵抗的情况下,还能一刀砍掉他大半的脖子。斥退其他人去打理一口棺材。魏翎盯着戚危的尸体,百思不得其解。
一丛矮树丛突然动了一下,魏翎警觉欺身过去,看见了一对脸上有着伤疤的姐妹花。
任团瑟缩在姐姐任莫身后,任莫则擎着鸳鸯剑,警惕地看着来人。早在第二天,∶珞发现戚危死亡之后,就让她们远远离开了京城。但是她们不忍戚危死后如此下场,特意返回来想看看能不能埋葬了戚危。只是她们没想到竟然会遇到有人在此,而且还发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魏翎本想先将这两人一举擒下,然后再慢慢审问,但是看见其中一人的目光定在戚危的尸体上,还露出一脸哀戚,不由心中一动。
“我正要将戚大侠入土为安,不知两位有什么想法?”他真挚地退开一步,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真的吗?”任团欣喜地从姐姐身后探出头来。
经过一番解释,魏翎才算是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对于戚危的死,他也只能叹一声无奈。
那日,戚危身中迷药,险些失去了神志,加上任团解开了束缚他的绳索,所以他一时在药力催动下,扑向任团。
姐姐任莫进来后,由于手中没有武器,只凭借花拳绣腿,哪里是疯狂中的戚危的对手,没三两下就被打翻在地。
姐妹俩只能拼命逃跑,在小小的空间中和戚危玩起了捉迷藏。但是,她们怎么是戚危的对手,不多时就被重新抓住。姐妹俩不断哀求,但是珞已经将门封死,根本就是断了她们的退路。
就在妹妹缩在角落里,而姐姐的衣裳已经被戚危撕扯地不余一缕的时候,戚危被姐姐用尽全力的一脚蹬开,脑袋碰了一下墙壁,竟然清醒了几分。
他自知自己很快就会再次被药力控制,竟然就跑回石椅房间里,艰难地将巨剑架起来,然后用尽全身的力量,把自己的脖子往剑上送下去。
等到完全没有了消息,姐妹俩才颤颤巍巍地走进去看了一下,就看见戚危已经死在自己的剑上了。
第二天一早,珞打开了密室的门,一进通道就看见一脸惨白坐在一边的姐妹俩,然后走进去看了戚危的尸体。她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像是旱季里的杨柳,没了半点生气。
她一个人慢慢将尸体拖到了院子里,然后拿出一些银两,叫她们姐妹俩离开这个地方,自己则一直傻傻地坐在尸体旁边看着,半天了一句话都不说。
姐妹俩对她也是死了心的,于是相互搀扶着,离开了柯王府。但是后来,她们担忧戚危尸体的状态,于是又折返回来看看。
魏翎命人厚葬了戚危,以柯王府老家人的名义。他这次是秘密回京,不适宜在在众人面前出现,只能等到晚上的时候才偷偷到戚危的坟前祭奠。
后来,他在任团任莫两姐妹的帮助下,将这个密室摸了个透,也从中看出了前柯王的某些不良品行。∶珞的形象突然变得迷离,他知道了,这个表面风光无限的女子,其实背后有着他人无法想象的悲哀。
他返回将军府,好生照看着珞。他不能给她幸福,但是至少可以给她快乐。任家两姐妹也在沉默了半天之后,表示她们愿意继续服侍∶珞。
戚危的葬礼办得悄无声息。因为整个京城正在为皇帝的大婚而沸腾着,到处张灯结彩,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魏翎听见婚期竟然是如此的逼近了,心中百感交集。
白洛辰的大婚准备,其实早在去年就开始了。太后当时的打算是,白抚英一回宫,马上举行。可惜白抚英是身带重伤回的宫,加上白洛辰一直在闹别扭,所以才会一拖再拖。如今已经拍板定案了,自然动作快了起来,不多时就已经准备好了大部分东西。
永寿宫中,御竹坊的大宫女正拿着绣好的样品请太后过目。这毕竟是关系到皇帝陛下和大公主殿下的婚事的重要东西,自然半点马虎不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第二卷第四十九章准备
目都是耀眼的红。
原本兴致勃勃的太后突然沉默了。一旁随侍的宫女立马知道太后心里不爽快了,偏偏又明白主子不满什么,于是只能担忧地看着那御绣坊的人。
“娘娘,您觉得奴婢们做的不好吗?”御绣坊的大宫女立即收到了她的暗示,胆战心惊地问。
太后点了点头,就在大宫女差点要磕头请命的当口,幽幽说了声:“你们做得很好。哀家只是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罢了。”
三个月前刚刚确定的花式,刚刚选定的布料,御绣坊的宫人们日夜赶工,总算是在大婚典礼之前完成了任务。这些深深浅浅的红色,铺满了整座皇城,就连京中的百姓们也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全城都在沸腾,只有当事的两位主人无动于衷。
白洛辰依旧缠绵病榻,固然气色好转,身子却异常虚弱。他挣扎着要起来临朝,被太后阻止了。
“辰儿,这是哀家最后的心愿,看见你和英儿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希望你不要让哀家失望。”太后郑重地交代,不许白洛辰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另一方面,白抚英正天天把自己关在房中,捻针引线。她说,要为自己的大婚准备一个礼物。四周的宫女们没有办法,也只能随她去了,就连来教导她大婚上各种礼仪的师傅都差点被她拒之门外。
“殿下,下官看不见殿下的动作,不知如何指导。”那教导的女官满脸难色,终于得到白抚英点头应允,让她入房相见。
白抚英地房内也是一片耀眼地红。她将各种红色地布料满满挂了一屋子。然后坐在布料堆中。慢条斯理地穿针引线。绣着叫人看不懂地花样。
“殿下。下官是前宫地简……”女官地话还没有说完。白抚英突然回身面向她。
女官往后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她地眼中。白抚英地双眼赤红如血。两行血泪正静静挂在两颊上。模样狰狞如鬼魅。她“啊”地一声。当场昏厥过去。
“简大人。您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呐!”媛听见了简女官地动静。掀开帘帐。见躺在凉榻上地简女官果然已经醒转。不由得出言讥讽。
难得白抚英愿意抽出时间来听她简大人地高论。她竟然在进房之后就昏睡不醒。还是白抚英唤了人将她抬出来地。
哼!媛看着依旧一脸茫然地简女官。心里更加不平。她难道不知道。在大婚之前。白抚英地时间是多么地宝贵吗?这样那样地事情等着呢。哪里有多余地兴致等这个一睡就是一整天地女官来教导她什么礼仪。
“有……有鬼!”简女官终于回过神来,开口就对媛吐出这句话。
“呸呸呸!简大人,如今这是什么日子,什么时辰,容得你这样胡乱说话的吗?”媛简直要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陛下大婚地日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简女官终于回忆起自己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有心有戚戚地看着媛,满脸有话要说的样子。
媛也好奇,这个平素稳重的女官,今儿个怎么会先是突然昏迷在大公主房中,现在又莫名其妙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来。于是她凑过去,小小声问:“简大人,您好像受了不小的惊吓啊!可以跟奴婢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简女官正求之不得,马上开口:“我刚刚在殿下房中看见……看见殿下脸上两行血泪,恐怖至极啊!”
媛也被吓了一跳,正想追问详情,白抚英突然在背后出现,好声好气说话:“媛,简大人身子可舒坦些?”
简女官惊出一身冷汗,颤颤巍巍抬头一看,白抚英笑容满面,光彩照人,却哪里还有刚刚那等鬼魅影子在。难道真是自己白日眼花,看错了?简女官心里怀疑着。
正事总归是比较重要的,简女官心中纵有千百种问,也不能当着白抚英地面前提出来。她赶紧起身,表示自己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可以继续她们的课程了。
白抚英却摆了摆手,语意不明地说:“这事儿不急,简大人还是先回去好好修养吧!”
简女官和媛看着她半天,没有看出什么东西,也只好讪讪离去。
她们刚走,白抚英就软倒在地,一缕鲜血从鼻翼里面慢慢流出。她自嘲地用手中捏着的一角红布将血液拭去,仰望房顶的屋梁,说:“看来还真是被你猜中了,鬼笛造成地伤害,由于我的疏忽而显得更加严重了。除了废掉我地武功之外,真的没有其他解救之法?”
羽地声音不知从何处飘悠而下,毫无起伏:“有。成为鬼笛的使者,从今往后,吸食人血为生。”她不会愿意这样,所以羽没有半点隐瞒她。
一个捧着两色竹线地小宫女突然闯进门来,看见她坐倒在地上,手上一松,线团咕
好几圈,紧接着惊叫一声,引来了众人的注意。任由众宫女七手八脚将自己扶进房中休息,慌慌张张跑去找御医,她之前刻意支开的众人的心血都白费了,这下子想瞒都瞒不住了。
来的人是鬼医陈元幻。他一进门什么话不说,先照着白抚英的额头就是一个当当响的弹指,弹得白抚英的立马红了一块。然后,他从随身的药箱中掏出银针,点燃了灯火开始烤制。
“陈……”
“闭嘴!”陈元幻可不愿再从白抚英口中听见什么“大不敬”的词汇,于是恶狠狠先喊了回去,“臭丫头,你是真不把自己整死你就不甘心是不是?”他这一次真的生气了,不止话语凶恶,眼神凶恶,连手下扎针的动作也很“凶恶”。
白抚英乖乖任他整治,一口大气不敢出。一点点刺痛从四肢传来,她一直凝滞不通的气血突然流畅起来,结果就是猛然的冲撞,然后一口鲜血满溢而出。
“把它吐出来啊!”陈元幻拍拍白抚英的脑袋,将一个白瓷碗递到她鼻子下方。
白抚英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艰难地放开紧咬的牙关,让口中血液慢慢淌出来。
“哼,要是我不提醒你,你这丫头是不是又要将这口血硬忍下去了?”陈元幻见白抚英口中已经没有鲜血再流出来了,才哼哼声地把碗拿到桌子上放好,“必要的时候,必须将这些乱七八糟地东西吐出来才好,老是忍着,内伤不会好的。”
“咳咳咳咳……”陈元幻第五针扎下去,白抚英剧烈咳嗽起来,感觉体内气血翻腾,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深处冲出来一样。
“不许忍,给我吐出来。”陈元幻抢先一步制住白抚英欲捂住嘴巴的动作,将她的头拉出床的位置,对着外面已经摆好地一个大木盘。
白抚英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还是习惯性地强忍着体内的不适。陈元幻见她半天吐不出来,就知道事情不对,赶紧空出一只手,猝不及防地往白抚英后背一拍……
“陈爷爷,您这一次,拍得狠了……”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白抚英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暗红色的血线。
好家伙,竟然在他地逼迫下还可以坚持到这种地步,要不是他行医的手法向来不拘泥传统的话,只怕白抚英这条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陈元幻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面对着木盘中半红半黑的秽物,一阵感慨。
他用行针地方式,逼迫白抚英将体内的一些杂秽之物排出。如果是一般人,在行针过程的痛苦中,莫不自然而然地将秽物吐干净,偏偏白抚英生性隐忍,竟然咬紧牙关不开口。其他大夫面对自己的病人,只有看着她被自己体内翻腾是气息折磨,要嘛她开口救自己一命,要嘛被自己折腾死。奈何陈元幻也不是一般大夫,他见白抚英不开口,就强行用自己的内力震开她的牙关,费了两个时辰功夫,才终于完成了这第一次的催吐驱毒地针法。想要完全疗养好白抚英这胡来的身子,只怕没这么容易。
“咦!这屋子里怎么有酒味?”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陈元幻突然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就在刚刚,他突然闻到了一股很淡很淡,但是十分明显的酒味,好像是从上方飘下来的。他抬头仔细看,除了房梁,什么都没有啊!
“陈大哥,英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扭着声音叫陈元幻一声“大哥”,心里实在别扭。
论辈分,华音是陈元幻地徒弟,陈元幻就应该是她的叔执辈,她应该尊称一声“陈叔”才是,偏偏鬼医性子出奇,硬是要坳着她喊一声“大哥”才行。
“还不是和你一样,简直倔得没底。”陈元幻没好气开口,“接下来地这段时间,我会尽全力对她进行调养。其他方面都没什么问题,只是可惜了她一身功力,恐怕是不废不行啊!”
“这件事我自有安排,陈大哥就不用担心了,先将英儿的身子照顾好,其他都是后话。”太后放下了心。
当年她学武地时候,师父就和她提及了,本门功法不同其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天下武功废则破,破则废,一旦失去了再无找回地可能,而本门功法则讲究不破不立,欲立则破,废了之后(奇*书*网。整*理*提*供),反而更容易领悟更高深的东西。只是,就算师父这么说,谁也不敢轻易将自己的功力废除,就算真有大胆的,也没有几个人可以经受得住废立之间重新打通经脉的痛苦。
要知道,功到深处,筋脉越加强硬,强行打通的痛苦不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既然白抚英的状态已经严重到非废除武功不可的地步,那她那早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师父又哪里会没有半点准备,肯定已经在心里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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