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司徒黄魅瞪他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事尽量别胡乱发言。”
“哇,好凶哩,这未来的三嫂面子可真大。”司徒白魏轻哼。
“喂,你们还没回答我。”丁芃妮不甘被漠视,嚷嚷道。
“她被人给欺负了,黄魅这三天都在医院照顾她。”司徒黑魔代答。
“怎么给欺负的?还需要住院哪?”丁芃妮露出同情相。
“芃妮,别问了。”一听就懂的司徒赤魁阻止妻子往下问。“倒是黑魔你,你的秘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我以为没必要让你多操这心。”
“但她不是普通人,而是极可能成为我们家一份子的女孩呀。”
“知道!下次改进。”
“各位,我打算把洁霜接到家里来,你们不会有异议吧?”司徒黄魅询问。
“当然不会。咱们是最民主的家庭。”司徒赤魁代表发言。
“那么我希望日后大伙当著她的面千万别提及欺侮不欺侮的话题,因为愈多人知道这事,对她所成的伤害相对地就会愈大。”司徒黄魅提出声明。
“放心,我们才不会那么无聊、那么不识相咧。”司徒白魏拍胸脯保证。
点点头,司徒黄魅随便扒了几口饭,然后放下腕筷。
“我到花房去一下。”
“真是,爱情也会让人废寝忘食吗?”司徒白魏望著司徒黄魅酌背影喃喃。
其余人则同时在内心轻叹——没想到黄魅会爱得这么辛苦。
※※※
司徒黄魅进到花房,所有的花儿仍成长得很好,他知道是小妈帮他照料的,否则这些生命比较脆弱的花儿若隔了几天没浇水,恐咱早一命呜呼了。
他检视那两株新品种玫瑰,怜爱地抚著它们的花瓣,继而发现题心蓝色的部分有向外晕染的现象,形成美丽的渐层。
他对它们喃喃些话语,最后,他亲吻每朵花并轻声道歉,因为他也决定摘下它们向林洁霜表达他的心意,让她明白她对他的意义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他会如同呵护花儿般的呵护她,而且是加陪。
全世界目前有三株的新品种玫瑰,两株在他这儿,另一株留在陪育者手中,此刻,他就要剪下这仅有的三朵玫瑰了,虽有些不忍,但为林洁霜,他什么都愿意做。
反正,花还会再开。
毅然压下剪柄,花枝截成两半,根留在盆中,花躺进他掌心。
他又分别亲吻它们一下,然后使用包装纸、配上满天星扎成美丽的花束——独一无二的!
花还未取名,待会邀洁霜一块儿想,此取出来的花名一定更有意义。
司徒黄魅愈想愈开心,恨不得自己会飞,但想归想,他仍得捧著花走到车厍去开车。
※※※
门铃响了又响、响了又响,但仍没人来应门。
司徒黄魅站在门外踱了一圈,不死心地又继续按,他不相信自己会判断错误。
“洁霜,开门,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司徒黄魅索性敲著铁门喊道。
但依旧是静悄悄,门内毫无反应。
司徒黄魅无计可施,没辙,只好倚著门蹲了下来。总之他非得等到她、见到她不可。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黄魅身后忽然传来开锁的声音,他连忙跳了起来,才发现他脚都麻掉了。
林洁霜依然苍白的脸呈现在眼前,司徒黄魅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我就知道你在家。”
她深深凝望著他,而后沉默地开门让他进来。
彼此间的阻隔一消除,司徒黄魅忙不迭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搂住,仿佛要将她嵌入身子里。
林洁霜揉顺地依附在他温暖厚实的胸膛,缓缓闭上眼睛。
“洁霜,你害我担心死了!”司徒黄魅捧起她的脸蛋佯怒。“如果不改改,这不告而别恐怕会成为你个性中的劣根性喔。”
林洁霜睁开眼,无言地瞅著他。
“身体觉得怎么样?”司徒黄魅将她带进沙发椅上,轻柔地拨拨她的秀发,然后将花束呈到她面前。“世界上——不,全台湾仅有的三朵。你从没见过这种玫瑰吧?它是最新培育出的品种,特别不?”
林洁霜眸子一亮,溜溜的眼珠凝望眼前美丽独特的玫瑰花“你种的?”她终于开了口。
“当然。”司徒黄魅颇自得。“目前全世界只有两个人有这种花,我是其中之一。”
“好稀奇、好漂亮的玫瑰,它叫什么?”林洁霜爱不释手,又闻又抚。
“我正要邀你一道想。”司徒黄魅让她靠在怀里。
“蓝色渐层。”不假思索吐出个名字…司徒黄魅一听,直点头称赞:“有创意!红玫瑰、白玫瑰、紫玫瑰那些太笼统了,蓝色渐层……真美。”他玩味不已。“干脆你顺便再帮它想个花语吧。”
“永别。”她喃喃。
“为什么?”司徒黄魅扳起她的身子。“为什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她没回答,眼睫半敛,换了个答案:“唯一的珍爱。”
司徒黄魅想了想,满意地点点她鼻尖。
“这还差不多。”
再次让她靠回怀里,司徒黄魅轻声细语地说:“知道吗?这是仅有的三朵,而三朵玫瑰凑巧代表著什么意思,你可明白?”
“我爱你。”她轻描淡写。
“是的,我爱你。”他含情脉脉。“洁霜,我要让你晓得,在我心中,你是唯一。”
“即使我已是如比不堪的残花败柳?”她淡淡地说,吐气如丝。
“不许你这样说自己,那不是你的错。忘了吧,从今以后,有我保护你,你是安全的。”
“现实是残酷的,现在你可以说不在意,但难保你一辈子都不会有在意的时候。”
“相信我。”
“我相信,但人心是会变的,我无法忍受有一天你可能用它来攻击我。”
“不会的。”司徒黄魅信誓旦旦,由口袋里掏出一只钻戒迅速套入她的无名指,她因措手不及而没法阻止。“嫁给我吧,让我珍爱你一辈子,呵护你一辈子。”
“我不喜欢有变数的一辈子。”林洁霜自言自语,并无意取下它。
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这个就当作是纪念品吧。
“答应我、允许我让我爱你,洁霜。”司徒黄魅下爱的符咒般轻喃。
她直勾勾地瞅著他好半晌,然后,她勾下他的颈子,使四片唇瓣密贴——他先是一愣,接著很快地化被动为主动。
意乱情迷的气息弥漫了整个空气,待喘息时间,她说:“我允许你爱我,此时此刻。”
司徒黄魅勉强回复一丝清醒,不安地询问:“可以吗?你的身体状况?”
“可以的,求求你,黄魅,别让我的脑海充满了丑陋的记忆,求求你把你温柔灌输进去取代它,求求你呀。
她这般如泣如诉地央求著,他何忍拒绝她?
轻而易举抱起她,司徒黄魅走进房间,轻柔地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并动手为她轻解罗衫。
林洁霜眼珠子跟著他的一举一动转,她不敢闭上眼睛,因为黑暗曾使可怕的梦魔重现,她会无力抗拒那巨大的恐惧。
司徒黄魅的眼神好温柔、好温柔,手也一样好温柔、好温柔,她几乎要在一片柔情蜜意中给化掉了。她享受著一波波他所带来的感官刺激,她忘了天、忘了地、忘了一切,此时此刻,她只想让他好好爱著、最后一次爱著……
※※※
枕在司徒黄魅的手臂上,林洁霜满足地闭著眼睛。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安全感,她终于得到,死也无憾了。
“洁霜,搬去我家一块生活好吗?”司徒黄魅空著的那只手把玩著她的发丝。
她脸微抬,望著他轻轻摇了下头。
“既然你百般笃定我绝对会在家而找到了我,那你就该了解这个家对我的意义才对。”
“可是你不怕你——那个歹徒再来?”
“我换了锁了,而且,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她扯了抹淡淡的唯美笑容。
“是的,我会保护你。但如果住在一起,你会更安全的。”司徒黄魅游说。
“不,我不会搬离这里的。”
“那结婚的话怎么办?”
“结什么婚?”她故意不懂。
“我们俩结婚呀。戒指已经套在你手上了,你可赖不掉。”司徒黄魅得意地掐掐她鼻子。“哪,说说看,你想要怎样的一个婚礼?”
“一个摆满蓝色渐层的教堂、一辆装满蓝色渐层的礼车、一位手捧蓝色渐层的新郎。”
“这……”司徒黄魅露出为难的表情。“仅有的三朵全给你了,没啦。”
“那就等到有的时候再说喽。”
“什么?你——你这是强人所难嘛。”
“没办法,谁叫我是坏女人。”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极力把握住这段时光,使其欢乐融洽,永志难忘。
“不,你是我未来的好妻子。”
“哼,我不吃甜言蜜语那一套。”她撇撇唇,继而正经八百地问:“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呃——这个嘛……”他故意卖起关子。
“司徒黄魅,未鬼先生,你可把我给骗惨了哩。”她斜眼睨他。
司徒黄魅一惊!
“你知道了?我本来打算等——”
“人生若老是等会再说是会造成许多遗憾喔。”她打断他。“是你在病床前那番话唤醒我的,。coM电子书没忘记你自己说了些什么吧?”
“当然。”他抱紧她,感受那股肌肤之亲的甜蜜。“我可是句句肺腑。”
林洁霜主动在他额上亲了一下,然后用被单裹住身子走进浴室,重新穿好衣服。
回到床上,她催促道:“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你不留我在这过夜?”
“不。”毫无通融余地。
“可是——”
“黄魅,别这样,名分未定前,我不跟任何男人一同过夜。”她搪塞个理由。“明天有空的话再来。”
司徒黄魅很想守著她,但考虑到她可能需要时间独处,沉淀回忆,叹口气后便点点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自己小心门户,有事马上Call我。”
“嗯。”
司徒黄魅穿好衣服,两人走到门口。司徒黄魅不放心地又叮嘱一遍:“要小心门户。”
“知道啦。”林洁霜倏地在他唇上印了一记。“我爱你。”
语出惊人后,在司徒黄魅反应之前,她挥挥手,很快地合上门。
“我更爱你。”
她听到他这么说,然后是渐离的脚步声。
下一秒,她将脸埋进双掌间,沿著门滑坐在地——她再也忍不住地崩溃了。
为什么上天安排这样的命运给她?
如果有来生,她希望自己在最美的时候遇见他,一个干净、美丽的自己。
嘴角不禁漾起一抹梦幻般的笑靥,好甜、好甜。
如果有来生……
※※※
司徒黄魅回到家便往床上躺了个大字形,脑海中尽是林洁霜小巧脸庞上娇媚中带抹无法言喻的凄美神情,眼波又是楚楚可怜又是柔中带媚;尤其是方才水乳交融的美妙更徘徊在他感觉神经久久不去,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与曼妙的玲珑曲线仿佛依稀在抱。回想关于她的种种,让他有股再次飞奔去找她的冲动,但他终究忍了下来,因为他愈来愈了解她的个性了,若他如此唐突定会惹她不高兴,可这是他最不乐见的。
这个时候的他完全没有心思去顾虑到写作的进度,他所想的皆是林洁霜的一颦一笑。当初会送择写作为职志,一方面是兴趣,另一方面则是它的工作时间弹性极大,可随意调整,不受拘束,正符合他心性。
头枕著自己的手臂,司徒黄魅双眼望著天花板,他在默数一分一秒流逝的光阴,期待白天快点来临……
※※※
翌日,不知不觉睡著的司徒黄魅在被一道阳光扫过身子时,霍地弹跳起来——他瞄了眼时钟,指针指示十点整。
他低叫一声,飞快冲进浴室里梳洗,然后更衣,预备动身前往林洁霜家。
他还不打算让她复职,他希望她多休息一阵子,当然最好是她决定点头嫁给他,让他能够照顾她一辈子,那也就没必要复职啦。
前脚刚要踏出房门,电话却不识相地选在这时响起,而且是那支专线。
司徒黄魅叹口气,无可奈何地捞起话筒,没好气地道:“我是黄魅,哪位找?”
“是我佩玲。”彼方传出轻快声调。“早啊,黄魅。”
“这么早有何指教?”
“其实也不早喽。没什么,只是问问你新作的进度如何。”
“没进度。”
“不会吧?”王佩玲露出不敢置信的问号。“我所认识的黄魅一向敬业又守时的。”
“告诉老总,我要休息半年。”
“干嘛?度假补充能源?”
“可能或许会结婚。”
“结婚!?”王佩玲一怔,反射性地追问:“你在开玩笑?跟谁?”
“不是玩笑,新娘你也见过的,那天我带去庆功宴上的女孩,现在就等她点头。”
王佩玲感觉心脏“咚——”地一声,跌到了谷底,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为我加油和祝福?”
“加油,祝福你。”没精打采的语调。
她——被三振出局了……她想,司徒黄魅长久以来一定只当她是工作上的朋友,从没正视过她吧?关于这点,她也有错,如果面对司徒黄魅时能跟面对工作一样积极,司徒黄魅也不致没注意到她身为女人的特质,而教别人给捷足先登了去。
扼腕呀!
“我曾另外再拨个时间跟老总说一声的。”司徒黄魅又道。
“嗯,我首先帮你传达。”王佩玲答,天生洒脱的性格展露无遗。
天涯何处无芳草,反正她条件也不差,礁该不会可悲到成为老处女的。痛失一次好机会,下回,她绝不再放任自己这么漫不经心。她也到了该选择个对象的年龄了,如果不打算自己走完一生,那么从现在起,她得好好专心物色个对象喽。
“麻烦你了,我赶著出门呢。”司徒黄魅想挂电话了。
“向未来的新娘子下苦功?难为你啦。”王佩玲促狭。
“少来,不多说了,拜。”
不愿再闲扯,司徒黄魅披了件外套加快脚步。
到了客厅遇上小妈,他合掌拜托著:“小妈,今天请你再帮我浇个花,谢谢。”
“不吃早点啊?这么匆忙上哪去?”
“找朋友。”
“又是那个林小姐?”
司徒黄魅挥挥手,人早踏出门去了,来不及回答。
※※※
驱车前往林洁霜家途中,同徒黄魅自己也纳闷起来——奇怪,他在赶些什么啊?人又不会平空消失,他到底在急个什么劲?
不过,直觉上似乎有预感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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