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串一夜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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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一夜情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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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芃妮闻言立即探头向摇篮。果然,小家伙正咧著嘴,展露他的无“齿”笑脸。

姊妹俩于是乐不可支地逗起小家伙来。

霍地,电话铃响,丁芃妮伸长手臂捞起床头柜上的话筒——“喂?老公呀?”她用腻人的声音轻唤。司徒赤魁每天大约都会在这时候拨通电话问候她,表达他的体贴与关怀。

彼方沉默了数秒才抱歉道:“对不起,大嫂,我是橙魃。”

“啊——喔——对不起。”丁芃妮羞红了脸。

“呵,叫错人了吧。”丁雅珞在旁幸灾乐祸。

丁芃妮神秘地瞥她一眼,问司徒橙魃:“什么事?”

“我想请问大嫂,雅珞是否回台湾去了?”平稳的音调掩不住一丝心慌。

“在我回答你之前,我想先知道你们怎么了?”丁芃妮开条件。

“我们……”

他似乎不知该如何启齿。

丁芃妮耐心等著。

“我——只不过是向她求了婚,结果……”司徒橙魃叹得好无奈。

“没错,你猜的没错。”丁芃妮接著说。

“她真的回去了?”是很兴奋的声音。

“是的。”

“我马上回去接她。”

“你确定?”

“大嫂觉得不妥?”他仿佛被浇冷水,声音一下子又回到落寞的调子。

“不,等你来了再说。”

“那好,我交代一下公司的事就立刻赶回去。”说得有燃眉之急般。

“嗯,等你,拜。”

丁芃妮放好话筒,挑眉瞅著丁雅珞。

“干嘛那样看我?谁打来的?”聪敏如丁雅珞,依稀猜出了端院。

“橙魃。”丁芃妮也不拐弯抹角。“他马上赶来。”

“什么?!”丁雅珞慌张得团团转。“你为什么告诉他我在这?你——你——”

“姊,你静静,别这么紧张。是橙魃,你男朋友,又不是凶神恶煞或魑魅魍魉。”丁芃妮将她按回床上。

“你不知道,他——他——”

“姊,换你在语无伦次了喔。”丁芃妮趁机揶揄。

这回也换丁雅珞恼怒地瞪她。

“我知道,不过就是他向你求婚罢了,对不?”

丁雅珞张口结舌——“他……告诉你了?”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为何不说?”

“我不要嘛。”丁雅珞嘟嘴嚷嚷。

“所以你又逃了。”丁芃妮下结论。

“‘又逃了’是什么意思?”丁雅珞插腰质问。

“橙魃可是你自己选择的,你别任性地辜负人家。”

“什么话?我又没怎样,是他当初自己保持朋友关系就好的,谁晓得他在看了小家伙的相片后突然向我求婚,吓死我了!所以我才会在情急之下跑回来的嘛。”丁雅珞为自己辩驳。

“他爱你呀。”

“什么?”丁雅珞眨眨眼。

“姊,拜托你别一碰到自己的感情事就变成低能儿行不行?从台湾逃到雪梨,从雪梨逃回台湾。你打算这样无聊地逃多久?”

“你骂我低能,又说我无聊。”丁雅珞指著她控诉,泫然欲泣。

从未见过姊姊这副表情,她一向是独立且坚强的,丁芃妮知道她不是假装,由此看来,她对橙魃是认真的,所以才会如此不知所措。

眼神下由放柔,丁芃妮搂著丁雅珞安抚道:“好了,姊,我道歉,你别哭喔。”

丁雅珞扭扭身子,气闷不已。

“姊,其实橙魃只是向你求婚,那是他爱你,因而情否自禁的表现。但你可以考虑呀,大不了让他多求几次,反正决定权在你,你一点损失也没,。电子书干嘛害怕地逃走?”丁芃妮说得头头是道。

丁雅珞则听得仔细,语歇,她也平静地思考起来。

姊妹俩心领神会地互相凝视,而后,同时抿嘴而笑——“奇怪,听了你一席话,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蠢。”丁雅珞说:“芃妮,你好成熟。”

“都当妈妈了,不成熟不行呀。”

“我看是赤魁影响你的吧?他就是那种很会分析大道理的人,见的世面又广,他能教你很多东西。”

“是呀。”丁芃妮一阵甜蜜蜜。“他长我十多岁可不无道理,我想,橙魃也能给你类似的助益。”

丁雅珞没答腔。

“乖乖等待他来接你回去吧。”丁芃妮偏头说。

丁雅珞颔首。

“在这之前,好好休息一下。”

“呃……我可不可以回学校看看?”丁雅珞小声要求道。

丁芃妮有些意外,但仍很爽快地应允:“那有什么问题。”

“可小家伙……”

“让小妈帮我照顾一下就好了。”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丁雅珞快乐地拉起她。

“哎,等等,我先换套衣服——”

两姊妹对于即将一同回去探望暌违一年多的旧同学们,皆雀跃不已。

※※※

透过电话,王佩玲传达上头的指示:“黄魅,老板说你这本书卖得很好,要帮你开个庆功宴,你什么时候有空?”

不管在什么圈子里,大牌的人往往是决定时间而非被通知时间的人。

“有这必要吗?”司徒黄魅没太大兴致。

“当然有。”王佩玲又要展开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了。“假如你答应了,那公司全体人员便可沾你的光去享受一顿大餐;反之,便什么都没有,你不怕招怨众怒吗?再说,倘若你不喜欢这种场合,你可以待一下就走,不过我想以你的身份,对于这种场合应该早习以为常了才是。”

“但两者毕竟有所差别,我不喜欢当焦点。”司徒黄魅很委婉地拒绝。

“黄魅。”王佩玲沉了声。“拜托你好不好?别让我难做!”

“哇,这么凶。”司徒黄魅皮笑肉不笑地说著。这些天为了林洁霜,他整个人仿佛泄了气的球,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劲。“好啦,我考虑看看。”最后,他采折衷方式。

“又是考虑!上回书友会的答覆你也还没给我。”王佩玲颇不悦。

“佩玲,你饶了我吧。”司徒黄魅词穷,只有讨饶。

“要不,给你三秒钟考虑,免得你说我没同情心。”她施舍的语气。

“佩玲。”

“再不然,庆功宴与书友会二选一。”

“佩玲。”

“不准再讨价还价。”她口气强硬。

司徒黄魅重重叹口气,莫可奈何地答:“庆功宴。”

“对嘛,乖,我会报告上去的。”王佩玲满意地笑道。

霍地,一个念头闪进司徒黄魅的脑海——“佩玲,可不可以带人去?”

“谁呀?男的女的?”她反射性地问。

“你先别管这么多,回答我可不可以?”

他叫她别管那么多?!王佩玲有点难过。

“你是主角,你想带谁出席当然可以带谁出席。”她闷闷地道。“什么时间,想在哪间饭店?”

“就周末吧,至于饭店,你们决定就行了。”

司徒黄魅脑子里已有计划慢慢形成,快乐得不得了,迫不及待挂断电话,他只想立刻去见一个人。

※※※

丁雅珞和丁芃妮两姊妹踏上昔日校园,心情都有丝激动。看了表,现在是上课时刻,她们循著记忆中的路线找到升级后丁雅珞的旧同学们。

岑树首先发现窗外两道熟悉的身影,马上兴奋地举手打断讲话中的教授,然后指著她们两姊妹。

同学们循线望去,发现丁雅珞,皆忘情低叫——没办法,像丁雅珞这么出色的女孩是很难教人遗忘的。

大伙忘了教授的存在,蜂拥而至,团团围住她们两姊妹——“雅珞,你回来啦?”

“雅珞,为什么不告而别?”

“雅珞,听说你休学,为什么?你现在又在做些什么?”

“雅珞……”

“雅珞……”

众人热情地你一言、我一语,一长串问题让丁雅珞无从答起,同时她也感动地红了眼眶。

她的好同学们,没忘记她耶。

感受到一道灼灼目光,丁雅珞转头对上,是岑树。他的眼瞳诉尽了思念和千言万语,却让她不自在起来。

她竟忘了面对岑树后将有何窘况,她真的忘了,她只是单纯地想回来探望旧同学的……唉,伤脑筋,怎么办呢?

扯扯丁芃妮的袖子,如今似乎与往昔对调,换她躲在丁芃妮背后了。

丁芃妮意会,落落大方地向岑树打招呼。

“嗨,好久不见,岑大哥,近来可好?”

距离上次与他和陈子能的三人聚会,已经很久很久了。

“还可以。倒是你,过得铁定不错吧?最近更丰腴了些。”岑树的措词向来优雅,他绝不会对一个女孩说出不讨喜的评语。

“刚当妈咪,所以胖了些。”丁芃妮倒不避讳人人厌恶的“胖”字,事实嘛,反正她有自信能回复的。

“妈咪?”岑树睁大眼。“太不够意思了,怎么没通知我?”

“我知道你忙,不好意思因这小事打扰你嘛。”丁芃妮偷偷吐舌。

“喔,我知道,我记得好像上个月有看到报纸写有关司徒赤魁喜获麟儿之事。”有人接腔。

丁芃妮嫁入台湾首屈一指的企业豪门已是众所皆知的消息。

“对呀对呀。只是看到了又怎样,芃妮可不是当年的小学妹了,那种豪门岂容我们这种市井小民前去拜访的。”又有人说。

“你们……太见外了。”丁芃妮含蓄答道,无法应众人期盼说出那句“随时欢迎你们来坐坐”的客套话,因为她明白司徒家的人除非必要,否则不轻易招待客人入家门的;毕竟他们的知名度太高,而家则是他们仅存、也是绝对的隐私。

丁雅珞见苗头不对,又挺身挡在丁芃妮前面,说:“好了,你们快进去吧,我只是借这机会回来探望你们大家一下。”她指指教室里因被忽视而气得七窍快生烟的教授,扮了个鬼脸。

有些女孩吐吐舌头,率先跑进去。

剩下一部分的同学中有位抓住丁雅珞的语病:“回来?你离开台北很久了吗?”

“呃,我……嗯,我去了澳洲念书。”

“哇,好棒喔!”有个矮矮的女同学羡慕地低呼。

话题无法再接续,因为教授忍无可忍地冲了出来将他们赶进去,并“请”走了她们两姊妹。

这位教授大人会有此举是因为对这班级而言,他是新人,理所当然不识“丁雅珞”这号早就被除名的学生。

见过面,丁雅珞也心满意足了,于是无异议地挽著丁芃妮离开。

就在将踏出校门的瞬间,有道身影飞快挡在她们面前,吓了她们一跳———是岑树。

“芃妮,我可以单独跟你姊姊说几句话吗?”他问道。

丁芃妮点点头,识趣地暂时回避。

岑树的双眸仍然灼光逼人,看得丁雅珞不知何是好,双手悄悄背到身后绞扭以消除紧张。

她该死地怎会没料到这场面呢?

“我想也许我们很难再有见面机会,所以想多看你一眼。”岑树先打破沉默。

“你……这么跑出来,没关系吗?”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他不答反问。她的问题无需担心,她的回答才是他所在意的。

“说什么?”丁雅珞澄澈的眸子迎上他。

其实她知道他是个很棒的男孩子”前途也一片看好,但男人和女人间就是这么奇怪,不来电的话怎么都强求不来。

“我喜欢你,以前是,现在是,一直以来都是。我相信芃妮也曾向你透露过一些。你说三年五载才考虑回国,我便打定主意等你。今天你既然回来探望大家,何不借此让我明白一下你的心意?”他咄咄逼人。

虽然他一直保持很平静的心情,但事实上,等待是非常难熬的。此刻意外见著心中思念过千万遍的人儿,他如何冷静下来,再继续等到她确定回国的那一天?

没料到他如此大胆、如此开门见山表白的丁雅珞愣住,期期艾艾地不如该如何回应。

“你在澳洲念书,那么到你完成学业必然还得好些年。然而你今日的出现动摇了我的意志,我不知道自己的等待是否有意义,所以请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雅珞,我应该继续等你吗?”

他热切的目光仿佛会扎人,令丁雅珞无法遁逃。

“我……我在澳洲定居了。”她嗫嚅地吐出这句。

岑树一顿,艰涩地问道:“这就是你的回答?”

她缓缓地点头,不敢正视他。

岑树悲凄地一笑,黯然地应了句:“我明白了。”

语毕,他便迈开步伐往回冲。

这算是友谊结束的一种方式吗?

丁雅珞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总觉有些抱歉,因为她以前从未正视过男女间的感情问题,所以一直不了解岑树对她认真到这种程度,如果不是橙魃……都是他害她懂事的啦!

“谈完了?”丁芃妮又回到丁雅珞身边。

“嗯。”

“没问题吧?”丁芃妮望著她令人担忧的表情。

“少个朋友罢了,没什么大不了啦。”丁雅珞逞强地扯一抹笑。“回去吧。”

※※※

司徒黄魅为避免引发诸多揣测,所以不愿直接进办公室找林洁霜,只好苦守在大门口,并得随时注意有无熟人撞见他。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此举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开庆功宴,找林洁霜一块去做什么?届时不引发更多揣测才怪。光是应付王佩玲的伶牙俐嘴就够受的了。

但尽管如此,他仍想约她一道去,怪哉。

下一本书已经开始了,然而这些天他却毫无灵感,每每坐进椅子内要动手,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若不快找出症结,照这么下去他铁定会拖稿,而这是他从事写作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唉,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下班的人潮陆续涌出,司徒黄魅已摸熟林洁霜的性子,知道自己无需找得眼花缭乱,因为她总是最后才出来的那一个,无论吃饭或下班。

果不其然,待人潮几乎散尽,才见林洁霜慢慢走出电梯,步调迟缓。

又是一脸的忧愁和心事重重。司徒黄魅、心疼地想,他似乎没见她真心笑过,到底她心头积压了些什么事呢?

但假如不是因她走路时总心不在焉,她又怎会撞进他怀里,促使他们有这段邂逅?

悄悄停在她面前,他故意让她再次撞进他的胸膛,然后,他接到了她那诧异的表情——“嗨。”他愉悦地招呼。“又见面啦。”

“你——”林洁霜指著他,因太意外而说不出话。

“急著回家吗?”他问,又不给她机会答,便拖著她走。“我请你吃晚餐。”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忙甩掉他的手——“你干嘛?”

“我不是说了吗,请你吃晚餐呀。”司徒黄魅笑容灿烂地望著她。

“不必。”她很困难地才拒绝出声。“对了,上次说好我请客的那一顿是多少钱?我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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