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说这话,好像你还纯净水似的。”江灏也不屑,“咱们也就半斤八两吧。”
安言扬眉才发现他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看什么呢,楼底下有辣妹?”
“不是!”江灏这才收回了目光,眼底有商人的精明得意,“差不多了,我走啦!”
安言有些奇怪,正好瞅到报价单上面真有几项大毛病,头疼着明天又要和“飞杰”的打口水官司,也没强留他,点点头说,“随便你,开车小心点,明后天有空吃饭!”
果然,见了那个人会生气要逃跑,对自己的来去却放宽政策从不介怀,这么些年过了,她还是一样……
江灏自嘲的“嗤”了一声,走到门口却站住了。
等到安言觉得气场不对,抬头的瞬间,听见江灏迅速的低声说:“安言,咱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偶更新地速度的确是乌龟,怎么码现代码得这么没激情呢?叹气。
话说,既然提到了那首老歌,偶试着作了个链接,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得到背景音乐。不过偶喜欢卡彭特的声音,很流畅很怀旧。
那个,改错字……
无幸
安言放下了资料,“哎?”
“嫁给我!”江灏的手搭在门把上,半转过身。乌湛的发,飞扬的眉,一双炯炯迫人的眼珠却泊在阴影中,好像在屏息的等待。
安言瞬了瞬眼,那等待似乎还在,只好撇开视线淡淡答:“别开玩笑!”
如果他想,他早有机会为她贴上专属的标签。不过,江灏是个那么骄傲的男人……
某人下一秒已经转过脸去,听声音倒像为戏弄了她而笑意低沉:“当然是玩笑,我怎么肯为了一颗不开花的树闲了一园子绿肥红瘦?你早点睡吧,我走了!”
大门“咔嚓”关上,安言瞧着门口少愣了一下,摇摇头又把那份资料重新拿起,脑子却静不下来。酒喝了不少,人没醉,就是感觉口渴。索性起身去冰箱拿了冰水,抱着大瓶子站在装修高档但略嫌空荡的厨柜间喝,微甜的水像一道冰线,顺着喉咙穿进燥热的肠胃。太凉了,安言也不敢多灌——她的胃可不是普通的难伺候——于是只抱着冰水瓶图凉快。
江灏说她是不开花的树?好比喻好比喻。
想想如今的自己,生活的主体是工作,成就感就有一大把,在世俗里辗转的疲惫也不少,如果得空一天能轻轻松松洗澡吃饱睡觉睡到自然醒,好像就无限满足了。真是没追求的!
她并非独身主义者,可是爱不上,爱不了,她能有什么办法?连江灏这样的男人,帅气多金青梅竹马,还曾经对她一往情深,她都没能好好经营把握,日后还指望什么?指望自己银行的存款,也许还来得比较实际一点。
安言,从什么时候起,你缩进了自己的壳里,渐渐懒惰得对任何外来的感情都视为干扰,背着房子绕道走的?是,那个月光一样的人消失了以后的事吧……
座机猛地响起来,吓得她打个激灵,跑过去迟疑了下才接起来,方瑜劈头就问:“安,林找到你没有?”
“什么?”安言一听头皮一炸,“你连我家地址也出卖给人了?你,你你……”气绝了三秒,火力全开,“我没看到他,看到了也和我没关系。我再说一次,今晚的事下不为例,下次你再提他,我真翻脸!”
“没去?”方瑜在那头稍微疑惑,和缓了点:“好了好了,他冲去找你的样子好像魂都丢了,你对他至于这么深仇大恨草木皆兵的么?喂喂喂,别挂,我就再说一句……”
“一句是吧,快点讲,我要睡觉!”
“知道么?林墨当年没有考上大学,回北边老家复读了一年才考进了B大,所以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络,还有……哦,这事说来话长,一句也过了。你今天累了吧,可可也要睡了,咱们有空再聊!”
隐型腹黑轻飘飘的扔了个炸弹,真把电话给挂了,剩下安言握着听筒目瞪口呆,好半天回过神打回去,想不到方瑜这家伙存心报复,他们夫妻两个竟然窜通一气不接手机。安言咬牙切齿,发了一通短信,方瑜取过来瞅了一眼,捂嘴乐了。聂振宇也凑过来穷操心:“她不会半夜来拆我们家房子吧?”
“她那么要强,冲过来不就代表她在乎?放心,她不过约了我明天见面!不过说起来,也不知道她后来做了什么刺激林了。你想咱们后来找去的时候他那个勉强样子,叫人看着都心酸,应该肯定有点什么才对。反正这次安言玩得这么狠,林被咱们这么一搅合,又冤枉喝醉一场,还死活不肯麻烦人,硬是回公寓才倒下,真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所以就是叫安言急一下,也算公平!”方瑜分析完,心安理得的按灭了屏幕,招招手,“没事了,睡觉睡觉!”
聂振宇在床边不由哆嗦了一下,“老婆,我怕……”
凌晨的时候,憋了大半晚的雨终于落下来,带着闪电雷鸣,轰隆隆的声势惊人。安言被暴雷砸醒,翻个身望了眼劈开天幕的强大白光,胳膊横搭在眼睛上,继续睡。
早上到了公司,就听见陶陶和阿金在叽叽喳喳的讨论昨晚的雷雨多么恐怖,据说劈断了一棵近郊的大树云云。陶陶一看到她就蹦过来,“言姐,你昨晚怕不怕?我吓死了!”
“还好吧,有点吵。”安言把包扔在座位上,看到空调还在大马力的呼呼吹风,“好容易凉快点,我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你把空调先关了吧。”一边说一边动,陶陶扭了扭身子,“不要么,怪热的。”
“快点!”安言这边已经推开了窗,一股略带泥土味的清新迎面扑过来,她微微闭了眼,除了钢筋水泥,这个拥挤的城市里头到底还是残余了一丁点所谓自然的,就是热一点,也比混合怪味的空调气舒服健康……
“这是干什么?”提高的语调,不用说肯定是张若盈。她的高跟鞋在背后的地板上清脆有声,好像还伴着另一双皮鞋扣地,“就算是公司出电费,也不能这么浪费吧,开着窗户吹空调?”
安言懒得和她计较,没吭声。陶陶已经忙不迭跑去取空调遥控器,“言姐要我关的,我们……”
“没问你!”张若盈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声气尤其得壮,直逼安言:“有些人是不是太托大了,陈副总来了都不屑给个正脸啊?”
“副总?”安言扭了头,真瞧到了老爷子的那颗独苗——陈少蒙。好久没见他了吧,这小子一身名牌,还是一副风流得意高高在上的模样。她来工作以后就见过他几面,自家开的铺子么wωw奇書网,副总经理挂个幌子,照样月月拿钱泡花瓶。不过又如何?
她只管应付一下,他走了一切如常就是了,于是扯个笑容,“陈副总早!”
陈少蒙也象征性的点点头,没把她放在眼里,“早!”转脸对张若盈就和谐多了,“小盈,等会把要签字的给我送过来吧。没事,热了就开空调,公司还出得起这个钱。”
“嗯。”张若盈娇滴滴的答应,两颊泛起的嫣红刚刚好。
公私不分的败家子!安言忍了忍白眼的冲动,陈少蒙倒斜睨过来意有所指,“不过这位同事的提意也不错,办公室么,一段时间换换新空气对身体有益。工作上也是,多听同事的意见有点团队意识,才能提高效率,是不是?”
安言真是恼火了,怎么大早上的就碰上些唧唧歪歪夹枪带棒的破事,她没那个闲工夫!因笑着回答,“陈副总说得有道理。您这么关心员工,咱们也不多说,努力做事就是回报公司了!”一面对同事们拍拍手,“不早了,大家开工吧。”一面顺手把窗梢插稳,捧了办公室那钵终日蔫蔫的绿萝过去晒太阳,再回到座位上,打开电脑摊开资料,喝了口阿金充好的咖啡,自顾自开始干活。
办公室的其他几位都没敢动,眼梢子一致瞟着陈少蒙的反应。陈少蒙气得眼角抽搐,盯着安言狂瞪了几分钟,收效甚微。他竟然没发作,若有所思的阴着脸走了。张若盈大失所望,后来找个由头取了文件亲自送到陈少房间,想探探口风,看到陈大少爷趴在桌上,居然睡着了。
也是了,昨夜整晚的翻云覆雨,他一直嚷嚷闷,动作却是不含糊的……想到这里身体就有点热,少蒙的技术,真不是普通的好……
“少蒙……”她试图唤醒他,他动也没动。张若盈就没叫了,暗自盘算着,毕竟这么个适婚年龄的黄金单身汉在S市很难觅,虽然不容易掌控,不过他目前还是迷恋着她的肉体,在他厌倦以前,她希望能爬到更高一些。细细看,他熟睡的样子有点天真,两排睫毛轻颤着,呼吸均匀像个孩子。张若盈站在那里,不禁为悄悄升腾上的一丝温柔感觉而稍稍迷惘了,头一次认真的思考,除了金钱,可能,也许,她是有点爱他的。
回想起来少蒙怕热,张若盈特地把冷气开强了些,蹑手蹑脚的轻轻出去,一早上都在发呆。安言整理好了资料送到她桌边,她眼珠一转活泛过来,“你不是要去“联进”集团么,把这份资料顺便先送去副总那里。”
少蒙的起床气也不是普通的大,她就不信整不到这个碍眼的女人。
安言当然无所谓,取了资料就去陈大少的房间,敲门没人应,她隔着白色的百叶窗看到里头有人睡得正香。摇摇头推门进去,被袭来的冷气凉得一哆嗦,趴在桌上睡觉的少爷估计也有点冷了,抱着自己的胳膊不自觉地皱眉头。安言想了想还是放了资料,到一边斜仰了半扇窗页才出去。
毕竟这人难得来上班,来一次就闹腾生病了,她们都不好交待。其实她在这里窝着,并非完全没有他想——她指望着调职——陈老头的产业,这里只是九牛一毛,她只想干出点成绩来,能调去总公司施展。陈老头当年聘她,总不是预备把她放在这里发霉的,她心里有数。
至于这位陈副总,她和他没有深仇大恨,也无意结交,他们在彼此眼里保持透明就好。
和“联进”的林总约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安言驱车准时到达。
人在空中电梯中,感觉有些奇异。仿佛能够自渐高的攀升中睥睨众生傲视群环,今时今日,好像整个世界都追求着强者的自觉。安言俯瞰着林林种种的高楼大厦,不禁有点感慨,自己呢,真想要做强者么,还是被生活推着往前一路奔跑着,没想过最终的目的地?
她其实并不确定。
到了二十三层,一开门就是“联进”的所在,办公的地方几乎没有花俏的装饰,是直观简洁的现代Office。刘秘书今天貌似心情不错,满脸桃花的接通了电话,向她示意,“安特助,林总到了,里面请!”
安言这段日子和她都混得半熟,于是半笑半刺探,“瞧刘秘书的脸色,新来的林总应该人不错么,挺好相处?”
刘秘书机灵的眨眨眼,可是一丝不露,“安特助自己看看不就知道!”
也是,什么样的人,总要靠自己的判断。
安言习惯性地吸了口气,推门前有点点担心自己的黑眼圈是否遮盖好了。罢了,还是气势最重要,要优雅要干练,要先声夺人。这是第一次见这位林总,又是老头最重视的案子,她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见招拆招好好应付才行。
刘秘书领她进去,毕恭毕敬的介绍,“林总,这位就是“新世纪”企划部的安助理。安助理,这位就是林总!”
“林总,初次见面,幸会!”安言熟练的客套一句,飞眼打量。
坐在豪华书桌后头的那个人,正握着一支价值不菲的签字笔,埋首在手头的资料上不徐不疾的划了个批注。还未抬头,那股冷定气势就出来了,真正指点江山的精英模样。
“安特助,里面请!”他也客气的起身,从容的视线在触到来人时,陡然一震,“你?”
安言早就被钉在原地,预演完美的职业性微笑一丝不剩全裂了。
裂了裂了裂了……
心里还来得及抽起一句哀嚎,呜呼,天欲灭我东吴!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哎呀,偶还是默默飘吧,这次不弄音乐吓人了……
真相
林墨再也想不到今天要会面的人是安言。眼前的女人一身合体的浅灰色套装搭配着枚红衬衫,露出了纤细的小腿,长发在脑后绾成一个简洁的发髻,连额前的流海都整理干净,微浓的眉显得英气,不过,还是弯弯妩媚的月牙型。
换了另一种环境,她应该早就掉头离开了。可是现在,她却咬着牙杵在那儿,只是因为——他是她的工作。林墨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苦笑,听说安言是一个能干的白领,看来果不其然;他呢,今时今日也有了自己的立场,再混乱,也没道理两个人僵在这里,反而让她尴尬为难。他们的私事,只能暂时摆到一边了。
想毕,定了语气对有点惊疑的刘秘书点点头:“刘秘书,麻烦给我们送两杯饮料。”转而客气地招呼石化的某人,“安特助,请坐吧,关于合作的案子,我才接手,有些细节还想和安特助沟通一下!”
他一口一个安特助,目不斜视公事公办的样子,倒叫安言松了口气,本来她真的在考虑临阵脱逃了。想起来方瑜半夜的那通电话,心里乱了下。细看,对面的林墨却清淡淡的神气,像已经不记得什么。
她能怎么着?自然是办完事情快溜为妙。
“那好,林总应该看过了修改好的案子,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意见?我们和贵公司谈这个项目也有半年的时间了,各方面都依照贵公司要求准备完善,如果可能,我们很有意和贵公司继续洽谈接下来合作的可能性……”
摊开公事夹,把拟好的资料一份一份拿出来,安言尽量避免接触对方的视线。虽然在商场上,直视对方的眼睛是表现真诚赢得信赖的最直接方式,不过她恐怕自己今天没那个先声夺人的定力。
林墨倒压住了文件,从容的坐下来,“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我仔细看了设计的度假村的案子,大体结构都非常完整严谨。不过“联进”是第一次进入S市,投资也很大,我始终觉得这个度假村的企划缺少了一点与众不同的地方,所谓亮点也是商机,如果贵公司能给出这样一点不俗的创意,哪怕增设一个景点之类的,追加投入“联进”都可以接受,这样这个企划案会非常的完美,才利于“联进”在S城一炮打响。”
安言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得不承认林墨的眼光的确够利。因为“新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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