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殇
作者:米落妖妖
文案
我看着这个抱着我不断哭泣的男子,就这样看着,眼神空洞.
"我的孩子呢."我麻木的的靠在他胸前,麻木的问.
然后他把头埋在了我的怀里,喃喃自语般,他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有冰凉的液体划过我的脸颊,冰凉.
没有人知道,那是谁的眼泪.
(虐文,有H,不喜者慎入.)
第 1 章
我从未有一刻象现在这般希望,自己是死掉的.周围是纯净的白色,我的头顶上吊着点滴.我的身边,那个罪魁祸首正躺睡在我的脸旁,一只手臂圈住我的身体.我抬起另外一只没有掉点滴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光滑,平坦.最后一丝希望缓缓地碎灭了,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悲伤和绝望.我的动作惊醒了睡在我旁边的男人,他看着我抚在小腹上的手,原本冷俊的脸上布满了不属于他的憔悴和悲伤.他动作轻柔的将我圈在了他的怀中,我感受到他的哽咽.这个冷酷的高高在上的男子,此刻哭了.我看着这个抱着我不断哭泣的男子,就这样看着,眼神空洞."我的孩子呢."我麻木的的靠在他胸前,麻木的问.然后他把头埋在了我的怀里,喃喃自语般,他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有冰凉的液体划过我的脸颊,冰凉.没有人知道,那是谁的眼泪.爱情是什么,是不留余地的毁灭,是妖媚惑人的毒药.是在绝望中挣扎的苍白无力的渴望,还是在痛苦里沉沦的幼稚可笑的幻想.遇到聂啸鸣的时候我遇到了爱情,于是也陷入了交织着痛苦,悲恨,无助,绝望的地狱.是的,那不是天堂,那是地狱.
第 2 章
我叫辰砂,出生成长在贫苦的孤儿院.院长说我的眼睛如星辰般绚烂夺目,他希望我能成为砂石中的星辰,所以我叫辰砂.我的母亲原来是孤儿院的老师,在生下我时不幸难产去世,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院长说他已经死了.院长口中母亲是美丽善良且坚强的,他说我的母亲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母亲很善良,为了孤儿院的孩子放弃了待遇很好的工作而留在这里教书,母亲也很坚强,独自一个人支撑着怀孕的身体工作,如果不是难产去世,她也会艰苦地抚养我长大.母亲在临终时嘱咐院长照顾我,于是比起其他的孩子,我得到更多的玩具和关怀,其他在孤儿院工作的人也大多认识我的母亲,对我都很好.然而这样的好并没有使我的童年得到更多的幸福,反而得到的是更多的嫉妒,讽刺与不幸.孤儿院的其他孩子都一致地排斥我,我得到的玩具他们会不顾一切的毁坏,我得到的食物他们会将好吃的抢走,只留下难以下咽的部分.甚至在寒冷的冬天抢走我身上的棉被,在没有人的时候殴打我.院长后来发现这件事,是因为我差点死掉.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冬天,下着很大的雪,晚上查房的老师刚刚离去,我蜷缩在被子里,全身滚烫并且发抖,我的意识有些模糊,我想唤住查房的老师,可是喉咙里发不出声音.老师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最后消失.我感到无助,求生的本能让我开始死命的护住棉被,我知道每次老师离开后其他孩子就会过来抢走它,然而这一次我开始不顾一切的挣扎,我急切的渴望温暖.我的挣扎引发了他们的愤怒,他们开始殴打我,用力地拉扯我的棉被,无数的拳头和巴掌落在我的身上和脸上.我拼命地发出声音哀求他们,我的身体越来越烫,却感到越来越冰冷,还有被殴打而引发的疼痛让我窒息.终于,我身上仅有的温暖被夺走了,他们也停止了殴打.意识越来越涣散,我感到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可是我还是不断地哀求着他们把棉被还给我,哭泣着,不断地哀求.为首的一个男孩似乎有些动容,我看出他也被我虚弱的样子弄的有些害怕,然而这时站在他身后的一个漂亮女孩跳了出来,"不要听她的,你看她明明是装出来的,长着一副柔柔弱弱的漂亮脸蛋,就会装,你看老师们都被她骗得偏心的不得了,简直就是个狐狸精."然后她向我走了过来,低下头,用力地扇了我一巴掌.这是我第一次感到屈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我死死到盯着她,充满了愤恨.也许是我的目光惹怒了她,她又打了我一巴掌,劲道更重,清脆响亮的,很难相信这是一个8岁小女孩所拥有的力道,然后她指着我骂:"瞪什么瞪,装不下去了,狐狸精,身上明明是热的,我看你一点都不怕冷,还在这装,应该把你扔到外面去,看你还在我们面前装."那个原本动容的男孩此刻听了她的话,也变的凶狠起来.我是真的害怕了,外面还下着雪,我忍不住的发抖,更加拼命的求他们,可是所有人都听了那个女孩的话,不顾我的哀求,我的哭泣,我的嘶喊,他们把我关在了门外.我顽强地垂打着门,我的喉咙哭的嘶哑,我觉得身体烫得吓人,可是不断落下的雪让我体会到的却是彻底的冰冷,彻底的,冰入骨髓.身上还有被殴打的青肿,脸上本来被扇的红肿的地方被冷风猎猎地划过,如刀割般疼痛,越来越模糊的意识中,我看到膝盖上有红色的液体落在厚厚的白雪上,漾起一片惊心触目的艳丽,终于,我的手从门上无力的垂下,眼泪冻结在我的脸上.没有了意识,没有了思想,只有身体仍忍不住地颤抖着.疼痛,寒冷,仿佛一个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我死死地睡去.
第 3 章
生命是脆弱的,却又带着无可比拟的强韧.我曾经死过一次,那一年我只有七岁.七岁,我从唯唯诺诺的文弱小女孩变的冷漠,孤傲并且坚强.醒来的时候我没有置身天堂的错觉,我知道自己是活着的,清楚的知道.当我放弃捶门,放弃撕喊的时候,我给了自己强烈的求生欲.没有意识,没有思想,甚至没有恐惧,没有绝望,我抱着一定要活下去的信念睡去,抱着一定要活下去的信念醒来.挣开眼的那一刻我告诉自己,辰砂,你是砂中的星辰.我重生的第一刻看到的是院长伤切自责的脸,他抱住我说:"砂砂乖,叔叔对不起你,叔叔没有照顾好你." 这样一个正直朴实的中年人,在一个七岁小女孩的面前哭了.我没有说话,我并不怪他,在孤儿院呆了七年,我也隐隐地知道了一些事,他是爱着我的母亲的,可是他有自己的家庭,所以对我的母亲很照顾却无跃举的行为,这是一份正直的爱恋.母亲死后,他希望收养我却遭到了妻子的反对,无奈之下只好让我住在孤儿院.而这一次的事故让我差点死掉他无疑是悔恨自责的.但我真的不怪他,这不是他的错,我对他是相当敬爱的.一场生死让我突然间懂了很多,我用小手擦掉他的眼泪,很认真的对他说:"叔叔放心,砂砂以后会坚强,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了.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令我流一滴眼泪.我在心里默默说.回到孤儿的第一件事,我对那个带头的男孩子说:"我跟你单挑!"那是一个十二岁的高个子男孩,比我大五岁,比我高整整一个头还要多,而且长期以来由于食物总是被抢造成的营养不良使我瘦弱不堪,可是我跟他撕打在一起没有任何的畏惧,我不断的被他摔倒在地上又不断的爬起来,最后我把他压倒在了身下.挥着拳头不断地打在他身上,他没有再反抗,似乎是没有气力了,直到我觉得手打得疼痛不已,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心下一惊,只听到他说:"不要打了,你赢了."顺利解决了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我找到了那个扇我耳光的女孩,在她仍不知所措间狠狠地扇回了她两耳光,同样的清脆响亮,同样的没有人相信那是一个7岁小女孩所拥有的力道.扇完后她刚想发作,带头的男孩制止了他,她隐忍着没再说什么,但是看我的眼神里有畏惧有不甘,也有妒忌和怨恨.后来我才知道,带头的高个男孩叫陵夷,八岁的漂亮女孩是他的妹妹,叫陵轹.从那以后没有人再欺负我,我的饭碗里的食物也越来越丰盛,凌夷会把他碗里的好吃的都给我,而我也不客气,这是应当的,我以前碗里的好吃的都被他抢去了,给了陵轹,现在不过是补回来而已.然而陵轹却对此很不满意,她越来越讨厌我,就象我也不喜欢她.不过这种讨厌没有维持太久.三个月后院长为我找到了一户人家收养,我离开了孤儿院.没有人会想到我们的命运在此后还会有纠葛,我只知道当我回头看送行的人群时,发现了站在院长身后的陵夷的身影,他眼中的一丝不舍,让我有片刻恍惚.
第 4 章
透过高层的落地窗看向窗外时有种恍惚的不真实,繁华的夜景,绚烂的霓虹,交织缠绵,闪烁着这个城市不尽的喧嚣.在喧嚣的埋葬下面,有纸醉金迷,有醉生梦死,也有饥寒交迫,贫困无奈.这是一间不算大的公寓,装修也是简单随意,买下它是因为那面明亮的落地窗,还有窗外的似水繁荣.辰砂转过身,一抹焉然的轻笑,让人感觉美的不真实.轻步走到卧室,粉底,眉笔,唇红,辰砂细细地为自己画上精致的淡妆,那抹不真实的美此刻更是显得典雅高贵,冷艳至极.看着镜中的自己,辰砂突然想起院长曾说母亲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原以为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看来是真的了.颈上银白色的项链中间坠着一颗深蓝色的宝石,和主人深黑色的瞳孔一般灿若星辰,这条项链是院长临终时交给她的,说是母亲生前的遗物.院长去世了,在她不到8岁的时候,是因为车祸意外而去世的,那个时候她刚刚进入那个犹如地狱般的家.她还记得小时侯院长是如何的关怀自己,七岁那年因为同院孩子的欺凌她差点死掉,于是三个月后院长为她找了一户人家收养,那是一户条件还算不错的人家,妻子是老师,丈夫是做小生意的个体户,结婚多年没有小孩.由于三个月前事故的阴影还在,辰砂冷漠而不爱说话,收养她的夫妇也没有多说什么,还让辰砂开始上学读书,一切就跟普通的家庭一样,直到第一次考试成绩公布.辰砂考的不错,是第三名,回到家时她高兴的把成绩单拿出来,那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开心的笑.现在回想起来辰砂觉得自己当时真是愚昧,那一次,没有赞赏,没有鼓励,有的是一顿狠毒的鞭打.养父手中的皮带犹如催命的鬼魅,边打还边骂嚣着:"老子花钱供你读书,养着你个小杂种,你不说话就算了,只考了第三名还好意思在这得意,你下次要是不考第一就不用回来了."皮带一鞭鞭的抽打在身上,瞬间小小的身体便布满伤痕,裂开的地方有猩红的鲜血流下,辰砂却没有哭,她死咬住嘴唇,硬生生地将眼泪逼回眼眶.是的,她不能哭,她说过再不让任何人令自己哭.倔强地跪立着,没有眼泪,没有呻吟,她将拳头捏得死死的,嘴唇咬破溢出血来,皮带依旧打在身上,带着锥心的疼痛,回家时脸上明媚的笑靥被鞭打得支离破碎.那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开心的笑,也是最后一次.噩梦接踵而至,伤好后的辰砂想逃回到孤儿院,可是院长去世了,因为车祸.而一直有意购买孤儿院所占土地的盛华集团趁虚而入,强行购置了孤儿院,不到一个月,孤儿院消失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门不知去向.当辰砂放学后跑到孤儿院时只看到了一片工地,小小的拳头下,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留下暗红的印记.没有选择,没有余地,她还不到八岁,只有呆在那个地狱般的家中才能生存,院长临终前给了她一条链子,说是母亲的遗物,她已小心的将链子藏好.最后看了一眼已变成废墟的孤儿院,辰砂暗暗对自己说,不能逃避,就去面对.回到家因为过了规定时间,辰砂又被罚了两个小时的跪.养父是个有着严重暴力倾向的人,辰砂跪在地上,听到房间里养母正痛苦地哭泣呻吟,有皮带的鞭打声和养父的低吼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养母的声音越来越细弱,辰砂感到害怕想进去看看,却又不敢站起来,要跪两个小时,辰砂看看墙上的挂钟,还有半个钟头.又过了十分钟,终于再也听不到养母的声音了,可是养父的鞭打声和低吼声仍在,辰砂心里越来越不安.养母是一个柔顺贤惠的女子,对自己也很好,每次挨完打都是她给自己上药,被养父罚不许吃饭时也会偷偷地送饭给自己吃,想着,辰砂抿抿嘴角站了起来,推开房门冲了进去.辰砂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所看到的.房间里有血腥的味道,养母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身上布满了凛冽的鞭痕,青紫红肿,显然已经昏死过去,而养父此时正全身赤裸的骑坐在她身上,手中握着皮带不断地挥舞,脸上是兴奋激烈的光芒,他的身体在养母身上不断地抽搐着,发出激动的低吼声.赤裸的肉体紧密的相连着,满室都是情欲的气息,连血腥都变成了其中的催化剂.没有离开也没有向前,八岁的小女孩惊怔在原地,她不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她一无所知.但养父养母都一丝不挂的立在床上,她也模糊的知道这不她该看到的画面.养父注意到冲进来的小女孩而停下了抽动,被情欲兴奋得满脸通红的中年男人难得的没有发脾气,他淫笑着看了立在不远处的小女孩一眼,瞳孔间闪过猥亵的光,"怎么我们的小砂没看见爸爸正在爱妈妈吗,小砂也想被爸爸爱吗?"辰砂慌忙地摇了摇头跑了出去,没有发现身后的中年男子眼中淫荡的笑意,满身横肉的个体户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女孩跑远的背影,景致小巧的五官浮现在脑海中,这个女孩以后可是个大美人呢,反正也是养,到不如养好了以后慢慢享用.想罢中年男子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下体不自觉的又硬了起来,看着身下已昏迷的妻子皱了皱眉,一耳光将其打醒,又一记猛烈地冲刺.跑出房门继续罚跪的小女孩只听到房内又一阵呻吟与低吼声传来,相互交错,缠绵悱恻.小小的脸蛋不知所以地羞红了.自从那天养父从房门出来后,辰砂的境遇仿佛从地狱来到了天堂.养父再也不曾打骂过她,反而对她异常的好.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