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
天恩一脸的莫测,看戏似的看着月色下被围攻的场面。耶律骅府中的近卫竟都是铁甲,他想要逃出去怕是难。而身边还有一个将别人当傻子的单宗泽依然深入的在演戏。
“就算天皇老子来了,爷也不管你,妨碍侯爷度**的人皆得死!”那为首之人厉声一喝,单宗泽和天恩皆是一愣。
天恩转眸危险的看单宗泽,明显发现他眼眸中也闪过一抹不置信。天恩心中冷漠而笑:被朋友背叛的人,似乎不只他一个人。
天恩自从见了第一面开始就认为耶律骅那淫?色模样的人,不是个靠谱的。耶律骅受了单宗泽之托,却真的喜欢上了苏子叶。
“耶律骅!”单宗泽怒吼一声,这个淫?色的朋友竟背叛他,欲污苏子叶。单宗泽的话音方落,剑气随之划出,在这静谧的月色下,似是发出了声声怒吼。
又是一个刀光剑影之夜,单宗泽之刺铁甲之首,他要速速将苏子叶救出。
天恩在其后,亦是挥剑回击上前来攻击他的人。一开始听到那个为首的说话,天恩自是认为单宗泽和他们继续认真的“演戏”。但看单宗泽这般动作立马否决了,他相信单宗泽也被耶律骅叛了。
单宗泽如狮子般怒了,谁人都不是他的敌手。而他也顾不得身后的天恩,直冲耶律骅府中的后院。
天恩虽是功夫不错,但持久战消耗了他很多体力,最后敌不过源源不断而来的近卫,被其人所获。
天恩一日中受辱多次,心中的那口怒气是怎么也消灭不了,任其人抓了去关在一个厢房中。房中一应俱全,天恩被扔进这个房间后身上的束缚也被去掉了,这间房中他能够随意走动,但门和窗早已被木板钉住,欲逃无门。
天恩静了下来,坐在床边等待着他们下一步动作。没有立刻杀他,一定是有人还没有急着要他的命。
那厢,单宗泽冲破突围,直奔耶律骅的房间,踹门而入剑直至耶律骅。
耶律骅这时正强行压住一直哭闹不停的苏子叶,口中还带着淳厚的笑,可那笑与面容眼神完全成正比,如此之不和谐。
单宗泽大喝一声:“耶律骅!”
“表哥……表哥……”苏子叶满是哭腔的声音传出,双手不停的捶打耶律骅。她恨死喝酒的男人了,太恨了。
耶律骅听到有人呼叫,缓慢起身转过头,呵呵一笑:“呀,宗泽兄来了。近日可好啊……来,瞅瞅我新掳劫来的美人儿,和你分享下。”
单宗泽疾走两步,上前给了耶律骅一掌,直将他打昏了过去,而后扔了剑立马转移至床上的人身边:“子叶,子叶……”双手快速的将她的衣物拉回肩膀之上,紧紧抱住她安抚着。
苏子叶庆幸,单宗泽及时赶来了,不然她真的被耶律骅玷污了。
但她更纠结于耶律骅的话:“你早就不是什么贞洁女子了,与爷睡一觉又何妨!”
耶律骅口不择言,因为喝酒的原因。可苏子叶知道,耶律骅是不会随意乱说的,而且他后面的那句话更是沉沉的敲击在她脆弱的心上:“天恩的女人又如何?能承欢在他天恩身下的女人,爷我也能驾驭。”
不是贞洁女子,天恩的女人,承欢在天恩身下……
每一个字都让苏子叶魂都丢了。
她总觉得有些记忆模糊了,因为每一次梦中总有那么一个熟悉的画面出现,以至于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什么的。可当回忆梦的时候,却又不觉得哪里出现过这样的画面。
“表哥!”苏子叶靠在单宗泽的肩头,沉沉的喘息,眼泪哗哗的就落了下来,身子发抖的厉害,泪眼模糊的看着被单宗泽打倒在地的耶律骅……
这个看似憨实的人,竟也有这样狼性的一面,她不得不惊恐万分。
“子叶……我来晚了。”单宗泽十分自责,耶律骅不是那种人,只要他托的事儿必然不会出现纰漏,但喝醉酒后的耶律骅做出什么背叛朋友的事儿,他却不能保证了。
苏子叶迷茫的哽咽着,“表哥……”紧紧的回抱着单宗泽,心中的恐慌少了些许,“带我回去,我要回家……”
“子叶……”单宗泽和苏子叶拉开距离,心疼的看着这张梨花带雨般的小脸,指腹轻轻的拂去她颊边的泪,“我们暂且不能回去。”
苏子叶吸了吸鼻子,打了两个哭嗝,“为什么?”她怔怔的看着单宗泽这张清俊的脸颊,总感觉怪异,单宗泽变了,老成了很多。
单宗泽盯着她不语。
苏子叶见他不言,心有疑惑,看了眼地上的人,说:“啊,对了……大叔怎么样了?刚才我……听这个人说大叔的皇位被一个叫什么凤子祯的人夺走了,这是真的吗?”初听这个消息,苏子叶自然不信,大叔那么强悍,怎么可能这般疏忽皇位都能被人抢走呢?所以,她不信,除非亲耳听自己的亲人说起,或者看到……
十分有可能是耶律骅骗她,因为天恩没了皇位,就没了能力保护她……而她真的会成为耶律骅的老婆。
单宗泽一愣,心有怒意,抑制而开口:“如果,今日来救你的人是皇上,你会开口问他我在何处吗?”
苏子叶眨了眨眼,眼中的泪水随着落了下来,强作镇定的说:“现在大叔深陷危险之中,我自然要关心他,要问问他现今如何了。如果大叔来,你没来,我也有可能问起,也有可能不会问起。”天恩如果都能来救,那么单宗泽必然无事。
想到这,苏子叶疑惑了。为什么单宗泽这种时候如此之闲?他不该在天恩失势的时候待在他身边吗?
单宗泽眸子暗了暗,他便是早已知会是这样一个答案,可他又能奈何呢?不管苏子叶有没有吃了那食心蛊,有没有失忆,她的心里都不会有他的存在。
“算了。”单宗泽叹息一声,继续道:“走吧,去别的厢房休息。”
“什么?”苏子叶瞪大眸子,他不该带着她离开吗?为什么他却能够轻描淡写的说,去耶律骅府中的其他厢房!
“耶律骅是我的朋友,他不认识你劫了你来是意外……”对于这样的欺骗,单宗泽心中一点愧疚也没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能够让她过平常人的生活。
苏子叶眸子一点点的睁大,顿而蹙眉:“你说耶律骅是你的朋友?”耶律骅人挺好,不过有时候总是出人意料,时而****模样,时而正儿八经的让人觉得是个满腹经纶的人,可酒后的他却是一副狼态,令人可怖。
“嗯,他是我朋友。得知你在这里,我也十分惊讶,他劫持谁不好,偏生劫持了我喜欢的表妹,苏子叶。”单宗泽笑着,欲抱起苏子叶:“走吧,去别的厢房住着,等他清醒了,我带着他来向你道歉。”
苏子叶骤然推开了单宗泽的手,凝眸看着他:“你确定我被他劫持不是你安排的?”
“我为什么这么安排?”单宗泽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子叶那双完全不信任的眼眸。这眼神代表他在她心里的位置低的可怜。
看着这张比自己还要疑惑的脸,苏子叶顿觉亏欠,他是亲人,她该信他:“好吧,这种乌龙事件我不想再看到,不要让其发生在我身上了。你和耶律骅叙个旧后,带着我早些离开吧。”
“近期内暂不会回去,待香宛国朝局稳定后,我自然带你回去。”
苏子叶听着他冰冷没有感情的话,不知什么感觉,“大叔落荒而逃了?”天恩绝对不会这么挫
“没有。”单宗泽说着往外走,他知道苏子叶会跟上来:“皇上被朋友欺骗背叛,以至于有国不可回,现今身在何处,我也想知道。”
苏子叶看了眼地上的人,将手边的棉被拉了下来,盖在耶律骅身上,之后跟随单宗泽出门。听到单宗泽的话,她心头一颤:天恩不知所踪!
香宛国真的就这么易主了吗?天恩就此落魄不堪的在民间?
“你派人找了吗?快去寻找大叔啊,他一直养尊处优的,在外面一定吃很多苦。”
单宗泽回头,那双深眸盯住苏子叶那双担心的眼,扯了下嘴角:“有你担心他,在外吃苦,他也心舒。”这话落,苏子叶脸顿时红了,“我……我……担心亲人有什么错。”
单宗泽背过身,轻车熟路的往别的房间去,临时还吩咐了耶律骅贴身下人,让其伺候耶律骅去。
“担心亲人没错,希望你真的只是当皇上是亲人,不然……我,会吃醋。”单宗泽清冷的声音参杂着冷风灌入苏子叶的耳中。令她顿觉,离开了耶律骅这个魔掌,又回到了亲人的手心,如何也逃不了。
冷风吹醒了她,她心益发明白,单宗泽不是她想要的男人,他不如天恩。
可是,天恩在哪儿呢?她此刻十分担心以及想念他。
猜疑成真
安顿了苏子叶,本想守到她睡下才离开,不料她却说了句:“如果大叔在,我必然让他守着我,而你……不可以。”
他,不可以。因为她不信任他,她觉得他会做出出格的事儿来。而天恩,却是她从心底信任的人。是了,从小三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偶尔欺负她,逗她,护在她身边的人是天恩,什么事儿他都护着她,以至于她对其深信不疑。
单宗泽却成了跳脚的丑角,完美了天恩的形象。他恨,如果不是因为她总是以天恩为首,他怎可能制造那么多麻烦事儿来逗她,为的不就是能让她牢牢记住表哥?可是,这样做却适得其反,她心里对他产生了无形的芥蒂,多年累积,以至于今朝的不信任。
冷风中站立的颀长身影倒影在回廊台阶,尽显落寞,怅然。身影的主人抬头望清冷的夜空,深蓝深蓝,星稀寂寥。沉沉叹出一口气,低喃了句:“子叶……难道你想让我抹去你所有的记忆吗?”
他抬步往回廊尽头萧瑟走去,寒风凌乱了他的发,他的衣袂以及他的心。
躲在月亮门后面的人,探出脑袋,满脸是冰冷的泪水,她完全没有想到,单宗泽竟是这样的人。难怪她总觉得自己脑中似乎少了些什么,似乎很多事儿模糊不堪,以为只是头脑不清楚而产生的幻觉,却不料是因他而导致……
模糊的眼看着那离去总给人一种寒战而又可怜的感觉的背影,她的心寒了。
单宗泽来到关押天恩房门前,停顿了下,这才吩咐下人开了门。他深深吸气,推门而入。
红烛随着肆虐而入的风凌乱的摇曳,明灭了片刻,门关,红烛稳。
门口的人站定,眼眸直直看向悠闲拿着书看着的人,迟缓开口道:“在这里,会安全。”起码,暂时安全。
天恩丝毫没有动静,嘴角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似乎沉溺在书带来的乐趣中,修长的手指又翻过一页书,眼眸甚为认真。
单宗泽蹙了下眉,又道:“子叶很安全。”而后欲开门离去,他不知道来做什么,就是告诉天恩子叶安全?还是为了让天恩失望,因为英雄救美的人是他,而不是天恩。苏子叶有可能因救美而投他怀送他抱?
可是,他失败了。苏子叶没因此而投怀送抱,反而冷漠了很多。
“只是为了告诉我子叶安全吗?我一点也不认为有你在,子叶还能安全。”天恩淡无感情的话出口,单宗泽伸手开门的手顿住了。
“你用轻巧的言语将朕带至西戎国,告诉我苏子叶的下落,却又几番阻挠我去将苏子叶救回,你的目的原来不知是子叶,还有我的命。”天恩明眸一凛,寒光四射,却没有抬头看单宗泽,因为他最是讨厌别人背对着他。
单宗泽沉眸,低头不语。
天恩不是傻子,虽然为了苏子叶来西戎国确实有些鲁莽,但当国被人霸,民被人占的时候,头脑十分清醒,将思绪简单捋一捋,便能够猜测出七八分左右。可能,单宗泽和凤子祯早有预谋,更或许,他们本就为达到某个目的而勾结。
“你,是为了子叶。”天恩嘲讽一笑,继续道:“如果,子叶知道你因她而陷害我,她会如何,你我皆十分清楚,为何你还这么做。”单宗泽这辈子没有什么很强烈的**,犹记的小时候他曾说过要超越自己,但当他明白太子含义后,对自己便恭敬万分,那么一点超越之念就此埋没。
他继承父业开始并没有什么作为,却因苏子叶的一句话,竟能在一年内垄断了支撑国家运行的三大利国利民的行业:盐商、粮商、铸铁。
当年苏子叶只是说了句:继承父业,坐吃山空立地吃陷。不如就做个与历代皇商不同的商人啊,让天下人都记住你单宗泽的名字,让天下人都知道天恩皇帝身边有个控制国家财运的人嘛。
因女人的一句话,他整个人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得不令人佩服。也让他人清楚的知道,能让他做出出格的事儿来,只有女人。
“她,永远不可能知道。”单宗泽缓缓启唇,心中有一丝的窃喜,因苏子叶根本不会回忆起这些事儿来。
天恩知道,那个食心蛊已经令苏子叶的记忆模糊了,她能记得的只有多年前她未嫁人之时,更或许是在单宗泽表白之前……
他的计划,原来一直没有变,都是为他自己准备的。告知天恩不过是个骗他来西戎国的幌子,如今目的达成,单宗泽依然是那个计划的主人。而天恩这个傀儡,可以默默退散了。
“朕自问没有亏欠过你什么,然,对于子叶,我们也是公平竞争,尔今你使诈!”天恩顿了顿,想到那个害人的虫子,忧心道:“食心蛊,朕不知道有没有害,但朕告诫你,趁早停了那种恐人的东西,别让她再吃。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能力和你争了,别再伤害她。”
单宗泽侧眸看了眼天恩,一身华丽的藏青色绣边公子袍,青色银边腰带紧紧配了一枚翠玉,倒是简单大方。每日期待着能够见到苏子叶,而他每日换一套衣服,唯独那放在他身边的大氅不变。因为那是苏子叶亲手缝制。天恩有,而自己却不曾得到过。
即使天恩这个情敌不再与他争,消失不见,她的心也不会是自己的。
“放心,苏子叶是我喜欢的女人,我怎会伤她。只要她脑中,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必然不会再伤害她。”
天恩危险的凛了下眸子,放下书缓步走至单宗泽身边,与之对视:“朕这一辈子最悔的事便是从小默认你待在苏子叶的身边。”
单宗泽回视微笑:“我这一辈子最悔的事是自己推开了苏子叶,让她越走越远。”
二人就这么相视,眸子中并没有悔意,杀气却是如刀剑一般直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