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摇了摇头,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既然这样,我饶你这回,不过我们的协议得改一改。”这丫头虽然古灵精怪,但他宁肯相信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改?”无忧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宁墨的脚,虽然她没有把握,但这是机会。
“如果你敢助三姑娘打什么主意,我立马走人。”
无忧翻了个白眼,刚才还跟人家亲亲我我,现在说这话,当真虚伪得紧。
“怎么,不答应?”
“没说不答应。”无忧怕他走,“大不了我给你当门神……把风……”
开心挑眉笑,食指轻搔鼻头,笑了,将她拽了一把,“回去吃你的鱼。”
无忧瘪了嘴,跟在他身后,“如果你自己跟她滚上了床,算不算?”
“如果我跟她滚到了床…上,是出自一些特别的原因,那些工具,我就是做出来了,也要毁掉。”他回头飘飘然的睨了她一眼。
180 开心不值钱
“什……什么特别原因?”无忧对这个人委实头痛。
“比如……春……yao……”
“哈……”
“有这些不良因素,别怨我悔约。”
“难道别人给你下yao,也怨我?”
“怨……”
“哪有这个道理?”
“所以,你把我看好了。”
“无赖。”
无忧踢了个石子,砸到他脚后跟上。
“彼此,彼此。”开心等了一等,将她拽前些,“走快些,饿了。”
无忧望着天,连骂的气力都没了,这是什么人啊……
回到锅边,开心直接将无忧提在了他身边坐下。
三姑娘自他们回来,就死死的盯着无忧。
那眼神,象是要将她连皮带肉的吃掉,让她想到饿了半个月的狼,不安的往开心身边挪了挪。
只是不经意的动作,开心的心却猛的一撞。
这小丫头不管再横,再无赖,也是有柔弱的一面,需要人去庇护。
空出一只手去揽她的肩膀。
肩膀上的重量,让无忧平白多了份,连她自己都不懂的安心。
三姑娘忍着想将无忧一巴掌拍飞的欲…望,伸手过来,将无忧一把拽了起来。
“我们谈谈。”
无忧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还要不要人吃饭啊。
求助的看向开心,后者居然不看她和三姑娘,哼着小调,接着翻烤他的野鸡。
三姑娘拖着她一路急走,直到确认开心听不见她们谈话才停下。
回头见无忧一副拖拖拉拉的软皮蛇相,这气不知打哪儿出。
将她的手一摔,“你是成心来坏我和他的事的?”
这醋吃成这样,无忧煞是无语,“你跟他已经成事了?”
“成事了,还用得着你?”
“还真是不客气。”无忧直接翻了白眼。
“难道是你想跟开心好了?”三姑娘怎么看都觉得,开心和无忧之间和以前大不相同。
“没想过。”
“那不就成了,我给你做你想要的,我要他。”
无忧“哈”地一声笑,绕着她转了一圈,讥笑道:“原来开心这么不值钱。”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先不说开心是个人,不是可以买卖的。就算是可以买卖的,一个大活人,难道就值你那几个孔?”
“我……我哪有这个意思?他怎么可能就值那几个孔?”
“我们当初说好的,我只管让他去你的作坊呆上几天,不过是给你个机会,有没有本事得他的心,那是你的事。得不到他的心,只是就是你没本事,与我何关?难道我还要包送他上你的床,包让他跟你结婚生子?你那几个孔也煞贵了些。如果你打着这个主意,那孔,我也不要了。你的作坊,我们也不去了。”
无忧冷着脸转身,往回走,大小姐的脾气,往她身上撒,休想。
她的难缠,三姑娘早就见识过,不过是仗着那孔只有她能打,无忧想要那些东西,就得求她。
“东西你不要了?”
“不是不要,是你的东西太贵,不值。”
无忧加快步子,那些东西做梦都想要,但越是露出非得不可的神情,越被人攥着小辫子。
“好,这是你说的,我还懒得做呢。”三姑娘冷哼,就不信这丫头当真不要那些东西。
以为无忧会回头求她,没想到无忧竟头也没回,有些懵。
不敢相信,她真能说不要就不要。
无忧走到锅边,一屁股在开心身边坐下,“赶紧吃,吃完,我们回‘常乐府’。”
“呃?”开心睨了三姑娘一眼,“不去她那儿了?”
“嗯,不去了。”
无忧刚才还觉得这鱼无比的好吃,这时吃到嘴里,却食不知其味,莫名的心烦,但又不知为什么心烦。
如果说是因为三姑娘不肯做这工具的事,只需说两句好话,答应给她和开心多制造点机会,就能把三姑娘哄得团团转。
两句话,芝麻大的事,换成以前,肯定想也想的去做,但这时就是不愿这么说。
她想了半天,将原因归在了才被开心警告过,所以不能用这方法哄三姑娘,免得开心跳脚走人。
但宁墨的脚等着那些东西,一想到宁墨脚踝上一条覆压着一条的伤痕,鱼到了嘴里,更是如同嚼蜡。
丢掉筷子,一拉开心,“不吃了,走了。”
开心顺着她的意,站起身,将野鸡撕了一半,递给她,“上马,也能吃。”
无忧不接,回头瞥了三姑娘一眼,又道:“以后,你不许再和她来往。”
三姑娘顿时懵了,接着怒气上涌,抢在开心之前道:“喂,臭丫头,你凭什么?”
“凭他还是我的夫,我不放他,就算天皇老子来了,想跟他睡一夜,也不成。你想跟他有什么牵牵绊绊,成……等他出了我的‘常乐府’,你再打主意。”
开心一挑眉,王妃都要给三姑娘几分面子,所为三姑娘平时是蛮横惯了的,但这招在无忧身上,可不好使。
听了她的话,虽然哭笑不得,心情却是大好,“喂,丫头,我不断袖。”
无忧的脸正绷着,被他这么一搅,绷不住了,想笑,又忙忍着,强辩道:“谁说天皇老子一定是男的?”
“尽扯蛋。”开心笑骂着去牵马。
“喂,你当真的?”三姑娘见他们真要走,急了。
“叫郡主。”无忧心里嘀咕,郡主都叫小了,该叫公主,念头刚过,心头却拂过一抹涩意。
“你……东西,真不做了?”三姑娘瞅了眼开心,他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无忧,大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式。
心里一沉,开心是无法捕捉的风,如果不靠着无忧,想找他都难,别说能有更多的机会。
可她的一缕情丝就缠到了这么个男人身上,解不开,也断不去。
“你以为几个破孔,就能让本郡主,赔着夫郎来舔你脚底,看你脸色?”无忧冷笑,“三姑娘,你未必把自己看高了。”
说完,眼角余光见开心眼里戏笑有一瞬的减退,若有所思。
三姑娘倒抽了口冷气,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气。
婉城地位最高的不是靖王夫妇,而面前这个小丫头—“常乐郡主”,不过她年幼,大事没有,小恶不断,实在成不了什么事,所以婉城百姓才没拿她当回事。
这时见她说这话,才赫然惊觉,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理事世的小屁丫头,而知道了什么是‘皇权’。
虽然皇族给她的家族三分面子,但绝不是可以以此来威胁皇族,屈驾到皇族头上。
三姑娘心里再不痛快,终究是生意人,转得快,忙压了火,“我给你做那些东西。”
“不敢劳驾。”无忧哪里能不要那些东西,她不但要,还得要三姑娘尽她所能的做到最好。
三姑娘是横行惯了的,如果不给她个下马威,而是被她压着,先不说开心搁下了狠话,就是光三姑娘这块,也未必能做到她想要的。
求人办事,不如人家为自己办事,办得妥当。
现在三姑娘转向,也不立刻答应,是让三姑娘知道,这东西是她想要的,但不是非要不可。
想要和非要完全是两回事。
想要,就是可以不要,那么她们二人之间,谁更想要,那么就得付出更多。
而三姑娘对开心,却是非要不可。
非要,并非是一定要得到。
只要让三姑娘认定这点,那么三姑娘就输了,就注定得为无忧好好的办事。
“照我们当初所说的。”三姑娘哪能不知道无忧想要那些东西,但正如无忧所说,那些不过是东西,而开心是人,如果她得了开心的心,就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
想拿几个小玩意,换一个人的心,太妄想了。
“本郡主没有看人脸色的习惯。”
“小女子哪敢怠慢了郡主。”
无忧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望了眼开心,对上他一直没看向别处的眼,心中一个激灵,难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轻抿了抿唇,转开视线,对三姑娘道:“虽然我与你有协议,让他去你那里小住几日。但你该知道,他虽然是我的夫郎,除了名分以外,并不受我左右。他答应去,也是与我定下协议,并非我能强迫他做任何事。”
开心目光澄亮,眸子漆黑,望不到底,蓦然笑了笑,坐回锅边,这丫头倒不是完全没心没肺。
三姑娘没了刚才的气焰,刚才见开心和无忧亲热,便来了脾气,只想让这丫头离开心远。
这时无忧的一席话象一盆冷水当头淋下。
她说的不错,开心随意而不羁,是不受任何左右的,就凭着王妃和阿福的关系,能对他的约束也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解去名分。
并非无忧认可,便可以得到他,能否得到开心的心,靠的只有自己。
向开心看去,开心神色怡然,火光在他碎碎的发稍上晃动,映红了他俊朗的面容,一如平时的随意,如阳光般耀眼。
但她知道,这只是他的外表,他的心没有人能看透,其实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就算对他一无所知,她仍想靠近。
开心将烤好的野鸡分成四份,给了无忧和亲随一人一份,抬眼起来,将手中烤得焦黄的野鸡平托向她,“过来吃吧,也该饿了。”
181 同住
三姑娘心里一暖,走上前接了,顺势坐下来,竟是无忧从不曾见过的柔顺。
无忧咬着鸡肉,有些失神。
其实开心被这样的姑娘爱着,也是一种福气。
开心微微转眼,眼角睨见无忧,眼眨也不眨的望着三姑娘发怔,大眼忽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低头过去,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无忧把头埋了下来,闷头填肚子,不敢再胡思乱想。
惹炸毛了开心,她要东西,可真要泡汤。
※※※※※※※※
无忧下了门,望着眼前的小院,有些意外。
原以为三姑娘的家族掌管着皇家的主脉金银首饰打造,作坊该有不小的规模,不料看见的却是一个极小的偏院。
院子里只得一东一西两间屋子。
开心进了那院子,就一头扎进西边的小屋。
无忧将院子角角落落巡遍了,除了送茶来的丫头,连个匠人都没有。
实在不知该往哪儿去,就朝着开心进的那道门走去。
三姑娘把她一把拽住,“别去打扰他。”
话刚落,门重新打,开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丫头,进来帮忙。”
三姑娘微微一愕,瞅了无忧一眼,慢慢垂下眼,他做东西,从来没叫过人帮忙。
无忧走到门边,回头见三姑娘脸色不对,扶着门框,反而不知是该进去,还是不进去。
院子里突然罩上怪异的气氛,静得很。
直到手腕一紧,被人猛的扯进了屋,房门在身后‘哐当’地一声合拢,才打破了这份诡异的静。
三姑娘默了一阵,才抬头起来,对站在身后的丫头道:“去把皇后娘娘赏的普洱茶冲一壶给白公子送去。”
丫头小跑着走了,她仍留在原地,怔看着紧闭的房门。
无忧立在门口,热气扑面而来,才发现这屋子一角,竟设着窑炉。
开心踢上了门,放开了无忧的手腕,走向里间。
里外间没设帘子,站在门口,能把里面看个一清二白。
“杵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啊。”开心在里间唤她,口气俨然此间的主人。
“这里到底是谁的院子?”
“三姑娘的,不过这间屋子却是我的。”
三姑娘的院子里有他的一屋房,这关系……实在有些暧昧过了头……
开心回头看见她神色有异,咧了嘴,挑眉笑道:“你想什么呢?”
“你说我还能想什么?你们……”
“没有我们。”开心打断了她的话,“我在这里发现了千年地火,千年地火可是烧陶的好东西,手上钱不够买下整个院子,就买了这一间屋子,本想着有了钱,把整个院子买下来。结果,三姑娘第二天就把院子给盘了。所以院子是她的,我只得这间屋。”
“怕是你故意让给她的吧?”
“自然不是,不过她做首饰,也要好火,给人方便,也是给自己方便。”
“自然是方便得很。” 无忧望了回天,这男女住在一块,哪能不方便?
“又乱想?”开心挑起了一边眉稍,这丫头满脑子的乱七八糟。
“没有。”无忧撇嘴。
房子是老房子,光线本来就暗,加上又是冬天,屋里越加的黑。
里间不大,不过只得几样简单的家具,也不显得拥挤,屋角堆着些陶泥,另外还有一个用来制作陶器的转盘,一个蒲草垫。
是过去在景德镇的老作坊见过的最古老原始的转盘。
“你会做陶器?”无忧惊讶的看向正在点灯的开心,这时才醒起他所说,千年地火是制陶 的好东西。
“会些。”开心开始脱衣服。
“喂,你做什么?”无忧后退一步,保持警惕。
“和泥。”开心瞥眼望来,‘哧’地一声,“以为我想跟你上…床?”
无忧瞅了一眼地上的陶泥,知道是自己会错了意,尴尬的轻咳了声,“哪有。”
她脸皮很厚,窘迫的样子,开心少有看见。
看了她一眼,又一眼,越看越是有趣,索性向她走来,双手按了她的肩膀,将她拉近些,“要不我们来做吧。”
“三姑娘一定很乐意跟你做。”无忧推开他的手,看向一旁的桌子,上面干净的一尘不染,显然常有人打扫。
那么是谁打扫,无需多想,只能是外面的那位三姑娘。
突然间,竟有些不是滋味。
“我想跟你做。”他将她拉了回来。
“喂,小子,人家姑娘天天给你打扫房间,你却在她弄得干干净净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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