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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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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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朝着‘寒梅冷香’的方向而去。

千千见她脸色不大好,不敢多问,只得自行回‘暮言轩’。

无忧站在台阶前,看着窗下的墨梅,仔细查看,蓦然发现这些梅枝均被折去过,眉头越加拧紧。

回头又看了站在她身后的清儿一阵,嘴角浮起冷笑。

“不凡呢?”

“公子在军中未归。”

无忧神色间,并无异样,只是轻点了点头,指了墨梅道:“土太干了,给它浇几桶水。”

清儿怔了一下,这些梅花是不凡的命根子,如果不凡在府中,都是他亲手照料,如果他不在,负责这些梅树的人,更是极为小心,完全照着不凡所说,小心呵护,哪敢有丝毫差错,又怎么可能出现土太干的情况。

蹲下身,伸指捻了捻树下泥土,并无干泥,“郡主,这土刚好。”

“我说干,就是干。”无忧垮下脸,“去打水来浇浇。”

“这……”墨梅种植极难,加上这些梅花又是由不凡研究出来的,四季花不谢,在种植方面就更加的难。

但无忧是府中主人,她的话,他一个下人,哪敢不听,见无忧脸一沉,只得去取桶打了半桶水,来浇上。

“不行,不行,这桶太小,换桶。”

清儿无奈,只得重新去换桶。

可是连取了几次桶,无忧都不满意,最后,她一指院角水井,“就用那桶,打水也方便,不必倒来倒去。”

清儿脸色微变,墨梅如果水太多,便会泡烂根部,尽数死去。

装水时就只将了小半桶水。

无忧重哼了一声,“不行,水得满。”

233 不凡虐伤

清儿提着水桶,望了眼梅树下积着的水泽,这水是再不能加了,否则这些梅树的根都会被水泡烂。

将水桶提把握了又握,杵在原地,硬是不肯再去提水。

“怎么还不去提水?”无忧也怜惜那些墨梅树,但有些事情,她得弄明白。

清儿双膝一软跪在无忧面前,“郡主,这水不能再加了。”

“呃?这土明明干得很,赶紧加。”无忧虽然不懂得种这些墨梅树,但也明白但凡植物都有各自的种植方法,如果不照着方法来,花草很快死去。

这些墨梅死去,那石墓里是否还能有墨梅供奉鬼面的妻子?

“确实不能再加了,再加根全会被泡烂掉。”清儿声音带了哭腔,这些梅树是随着不凡一起搬进院子,每一棵树,都是不凡小心翼翼栽种呵护种成。

这些年,不凡表面光鲜,内心是何等孤独,旁人不知,可一直服侍在他身边的清儿却是再清楚不过。

在不凡孤独或者遇上难事的时候,他对着的便是这些墨梅树。

他只会对这些梅树诉说心里的苦痛。

如果没了这些树,他连唯一可以倾肠倒苦的对象都没了。

清儿眼框泛红,主人太苦,太可怜,他跟随不凡多年,无法为他分忧,如今连他心爱的几棵树都保不住,叫他情何以堪。

无忧心软了软,但随即又硬了起来,冷哼道:“你是想说我不懂种树,是吗?”

“奴才不敢。”

“是不敢,心里自然还是这么认为。你不加,我叫别人加,来人……”

话落,便有家人奔了上来,“郡主。”

无忧一指窗前梅树,“去提五十桶水,给我灌下去,如果你一个人提不了,就去多寻几个人来。”

“这……”院中的下人,无人不知道这些梅树是不凡的命根子,但见无忧一瞪眼,哪里敢违,忙左右唤了人,一人提了一个水桶去井边打水。

清儿脸色瞬间惨白,跪走到无忧面前,不住磕头,“郡主,求求你,别再加水,它们真的会死的。”

他本是聪明的人,又跟随不凡多年,自然明白,不知不凡怎么惹恼了郡主,她这么做不过是拿墨梅树来给不凡脸色看。

见无忧不为所动,扑到井边拦下已提了水上来的家人,“郡主,清儿愚笨,惹郡主不开心,清儿愿受打挨罚。”

“你一个下人,有什么可惹我的,不过是叫你提水,既然你不肯提,看在你家公子的面子,我又不便过于对你苛刻,所以才叫他们来提这水。”

“水,我提。”清儿的手不住的抖,“只要不再往树下灌水,清儿做什么都行。”

“好,这是你自己愿意的,你家公子问起来,可别怨我。”

“是清儿自愿的。”

“那你去把这五十桶水提了,不过得单手,只能是左手。提上来的水,允许你随意倒去哪里。”无忧走到一边石凳上坐下,摆出一幅看戏的模样。

众人倒抽了口冷气,那桶满满的一桶水,身强体壮的壮汉,也没办法单手提上几桶,何况是身体单薄,只得十来岁,又从一没学过武的少年。

清儿却是一言不发的,走到井边,拿起桶开始打水,将提上来的水,仍倒回井中。

无忧挑了挑眉,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清儿年纪轻轻,却也这等硬气。

两桶下来,清儿便已是极为吃力,却咬紧牙关,强行支撑,也不求饶,叫苦。

将水提上井沿,已是左晃右摇。

无忧手支着下巴,睨了眼院门,皱了皱眉,自她刚刚来闹事,便看见有人偷偷摸摸的溜走,自是去寻不凡报信,可折腾了这半天,却仍不见他回来。

难道他不在军中?

再看清儿,已累得气喘吁吁,头发衣裳早不知是被汗水还是井水打得透涅,心下不忍,但这么做,已经打草惊蛇,如果这时放弃,以后更难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接过丫头递来的茶,轻啜了一口,“我不会强迫你,你随时可以停下,让他们代你提水。”

清儿咬咬牙,一言不发,将桶又抛下水井。

他臂力有限,装满水的水桶,单手绞了上来,往往未能提上井沿,便重新跌入水中,又得重绞。

虽然艰难,但清儿为了不让这些水灌到梅树下,硬是一声不哼的强撑,水桶跌下去了,便重绞。

一个半时辰过去,累得他眼冒金星,却只提成了五桶水。

无忧也不催,手指敲着石桌面,眼只是斜睨着院门。

院中众下人,个个垂头静息,大气不敢喘上一口,院中只得清儿粗重的喘息声,和不时打翻水桶的声音。

气氛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这水,我来提。”低沉平和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闷。

“公子”清儿哽着声音,一直忍着的眼泪涌了上来,“清儿可以做完。”

不凡白衣轻扬,进了院子,走到他身边,微笑了笑,柔声道:“辛苦了,去换件衣裳。”

“清儿留在这里服侍公子。”清儿不肯离开。

无忧的心脏象被人狠狠的抽一一鞭,他越是体衅下人,越显得她无理取闹。

向来人看去,对上他温和无波的眼,淡淡道:“五十桶,只提了五桶,余下四十五桶水。”

“好。”他微微一笑,目如止水,全没因为她的故意刁难而有丝毫愠意。

缓缓解开系带,脱去身上宽大的白袍,递给清儿,只穿着里面雪白的中衣,挽起衣袖,扫了眼院中围着的下人们,轻声道:“都下去吧。”

下人们偷瞅了无忧一眼,不见她拦着,慌忙各自散去。

不凡将清儿跌入井中的水桶绞起,动作不急不缓,同样只用的左手,将水桶提起,再重新倒入井中。

如此这般,十桶水下来,他脸上仍然是淡淡的,没有更多神色,额头上却已渗出汗滴。

无忧抿紧了唇,紧盯着他左上臂,雪白的衣袖被汗水和井水打湿,紧贴在他的上臂上。

水提到后来,他的手已经颤抖,但他的手臂衣袖随了被水湿去的沉暗,再没有其他。

无忧的眸色里涌着复杂神色,之前的满满信心,刹时化成流水……他真不是鬼面……

如果他是鬼面,他手臂的有伤,这么个拉扯法,早已破裂,血不可能不渗出来,染红衣裳。

到得最后,不凡连脸上的肌肉都因手臂上的痛而发僵。

硬是提满了五十桶水,背对无忧,闭上眼,深吸了口气,舒展脸上肌肉,令自己脸上神色看不出痛楚之色,才慢慢转身过来,声音仍然柔和,“五十桶满了,还需要吗?”

无忧望着紧贴在他手臂上的雪白衣袖,好不失望,盯了一阵,心生愧疚,无心再呆下去。

正想走开,对鬼面的那种熟悉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走到他面前,

无意中回眼,见他垂着的左手指尖微微颤抖,有些不对劲,折了回来,去解他的中衣。

他抬起右手,握住攥着他胸前衣襟的小手,阻止她的进一步动作。

她仰头起来,四目相对,执着的不放开攥着他衣襟的手。

他默看了她一会儿,放开握着手,慢慢垂了下去。

她不再犹豫,飞快的解开他的衣带,衣襟敝开,露出里面精实的胸脯,她的视线落在他性感好看的胸脯上,手再次犹豫着停下。

他静静的看着她望着自己胸脯发呆,视线落在她轻颤着的长睫上,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她终是怀疑了他的身份。

深吸了口气,不作任何动作,只是这么安静的凝看着她。

起伏的胸脯让无忧回神,将他的中衣褪下肩膀,他身体上有不少渗出的汗珠,而手臂上肌肉分明,确实没有伤口。

无忧讪讪的将他的衣裳重新拉起,勉强笑了笑道:“你有一幅好身板。”

不凡浅浅一笑。

无忧放开他的衣襟,正要退开,无意中回眼,又从他已被衣衫遮去的手臂上溜过,总觉得他手臂有些不对劲。

他身体上,处处有汗滴渗出,或者滑下,可是他上左臂却不见汗珠,疑云又起,正要走近重新查看,有人来报,永和公主求见。

无忧烦燥的一皱眉。

不凡乘机道:“不凡这样,不便见外人,先行告退。”

披上外袍走开,手臂已痛得发麻,脸上不作表示,从容的从她身边走过,慢慢踏上台阶,站在门口,又回头过来,道:“以后就算想要我的命,直接来取,我绝不顾惜,无需为难下人和这些花树。”声音仍然温和如春江之水。

说完漠然的迈进门槛。

无忧目视他进了屋,能感觉到他和颜悦色下的怒意,轻咬了唇。

这样也好……

不凡进了门,再无人看见,长松了口气,好险

转头见衣袖,正被渗出的鲜液染红。

掩了房门,进到里间,从窗口处见无忧从院门出去,无力的坐了下去,脱去衣裳,剥下手臂上覆着的一屋薄皮,血流如注,瞬间红了半边手臂。

头一阵晕眩,实在打不起精神处理伤口,用手帕按住大量鲜血涌出的伤处,向后靠去,头抵了身后墙壁,闭上眼,深吸着气,迫自己保持清醒,不在这时候昏厥过去。

234 初犯错误

这时天气已有些转暖,无忧执拗的不回头看不凡的窗口一眼,出了院门,却直接看进一双冷得没有一丝暖意的眼。

那双凝着寒冰的目光与她的一触,便转了开去,不再看她,轮椅缓缓从她身边擦过。

无忧每次看见他,那双眼都是冷冷冰冰,但这时的冷,却如同她初回府时,第一次见他,冷萧中裹着的却是不屑。

好象多看她一眼,都脏了他的眼。

那抹不屑如冰刀子直插进她心里,又冷又疼,颤声轻唤了声,“宁墨。”

他略停了停,不回头,薄唇轻启,“你真让我失望。”

说完不再停留,缓缓进了院门。

无忧整个人僵住,半晌都出不得声。

直到又有丫头来催,“永和公主又唤着奴婢来请郡主。”

“叫她滚。”无忧心里堵得快透不过气来,哪里还愿再装笑脸去应酬她。

小丫头怔了,这话哪敢去回,杵在那儿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在院门外守着的管事嬷嬷,忙朝小丫头使眼色,骂道:“哪有这么不识得眼色的小蹄子?赶紧寻个管事的,去回永和公主,说郡主身体不适,大夫叫她静心休养,不方便见客。”

小丫头才发现无忧脸色不对,吓得赶紧埋着头小跑着开。

无忧回到‘暮言轩’,千千虽然倒了茶来,却也没什么好脸色。

皱了皱眉头,“我真错得离谱吗?”

千千听她这么问,脸色才缓和了些,点了点头,“你变了。”

“怎么变了?”无忧心不在焉的捧着茶盅,慢慢转动,看着茶盅上的墨竹图,脑中全是宁墨不屑的神线,以及不凡进屋前那句听上去似柔和,却如寒刃般的话语。

“象一个真正的皇家人了。”千千踩着自己的脚尖。

“皇家人?”无忧以前身处冷宫,皇家人来来去去接触的只有姨娘和难得一见的母皇,至于别的皇家人是怎么样的,却也没有深刻感觉。

“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是伤害无辜的人……我不知纥公子怎么惹了你,可是清儿什么错事也没犯,你那么罚他,清儿体弱,如果不是纥公子回来得及时,他一定会累死在井边。而纥公子累了这半晚,不知会不会大病一场?这些下人的性命,在你眼中,已经什么也不是。”

无忧手中捧着的茶盅,‘咚’地一声跌在桌上,茶水倒了一桌,顺着桌面流下,打湿了衣裳也没反应。

蓦然起身,朝门外走。

千千也不去扶桌上翻了的茶盅,只是站在那时看着水一滴一滴的从桌沿上滴下,慢慢垂下眼睑,那个人说过,堂堂正正的做人,有时就算吃点亏,但问心无愧。

那个人如果见到自己的妻子变成只顾自己,不顾他人性命的人,该会多伤心。

冥王大人将她留在无忧身边,她就没办法眼睁睁的当什么也没看见。

不凡听见门外动静,强打精神,抓过外袍披上肩膀。

等听清是熟悉的木轮压过石子路的声音,松了口气,重新靠坐回去。

宁墨接过平儿递来的小药箱,淡淡道:“你在门口守着,任何人不许进。”

“是。”

宁墨推门进入,由着平儿在外面关拢房门,自己转动轮椅,到了桌边方停下,将小药箱放上桌案,静看着桌案后,不凡面色煞白的脸庞。

不凡半睁开眼,无力的笑了笑,“你来的到是快,这点伤又死不了人。”

“人是死不了,胳膊却是废得。”他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不凡微微一笑,“你这么紧张我伤残,是为了她?”

宁墨不答,轮椅滑到不凡身边,眼皮轻抬,示意不凡脱去衣裳,拭去他手臂上的血迹,伤口拉扯得已不象样子,取了膏药,为他重新处理伤口,冷冷问道:“她今天是冲着你这伤来的?”

不凡轻抿了唇,垂下眼睑,继而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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