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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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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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无忧很想再见见那位皇奶奶,解一解心里存着的一些迷惑。

“你不能去。”王妃握住她的手,“你在,他们再怎么攻城,就算婉城败了,他们也不敢伤百姓,你走了,他们就再顾虑。”

“那……” “我去,你父亲和哥哥们,你要多照顾些,一定要多听不凡的话,不能再象以前一样胡为。”换成过去,这些话,王妃定然不会说,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的无忧和过去辩若两人。

“娘……”无忧怕与母亲这一别,就是永别,鼓起勇气问道:“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同胞姐妹?”

王妃脸色微变,示意左右退下,“宁儿,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无忧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无意中听人说起。”

王妃沉默了下去,这件事虽然被牢牢封锁,但终究还是有大嘴巴的人,不过这时候没有时间去追究是谁漏的口风,“是,不过她出生就死了。”

“如果她没死,娘会喜欢她吗?”无忧强压内心澎湃,“我说是如果……”

“自己的儿女,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不喜欢的?”王妃眼眶微润,皇家是何等残酷,她再清楚不过。她也曾经有一个一胎所生的妹妹,然而她自己的出生,便是妹妹的忌日,她来到这世上第一天,便沾上了自己亲妹妹的血。 后来又把自己亲生的女儿送交出去,落下惨死……

“也象对我一样吗?” 王妃心中一哽,冷下脸,“没有的事,不要再提。”

无忧愕住,“我只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皇家的双胞胎,惯来是生一杀一。”

王妃蓦然起身,冷声道:“就算你以后生育女,如果生下的也是一对双胞胎,也当如此。”

无忧随王妃一起身,脸慢慢白了下去,“女儿错了,不该问娘这些。”

“算了,我一会儿就要动身,过来也只是给你道个别,记住,一定要好好听不凡的话。”

无忧懵懵点头,心里一片冰冷,母亲身为皇家的人,再爱惜自己骨肉,却也不能违了皇家规矩。

她将自己送进皇宫,护了那些年,已经是尽了力了。 而且这些事,只能私做,岂能明说? 当年,就算她死了,母亲赶来给她收尸,也不敢认她是女儿。

王妃从‘暮言轩’出来。 嬷嬷示意别的下人跟远些,凑到王妃耳边,“郡主还小,公主对她说那话,会不会太重了些。”

“重?我在她这年纪,已经生了她。”王妃嘴角冷抽,她以前做的那些恶事,无忧当年确实是毒死在宫里,如果活着,兴宁岂能容人与她分享,……兴宁如果觉得自己对无忧不上心,倒还罢了,如果上心,非置她亲妹妹于死地不可。 嬷嬷不敢再言。

王妃抬头,见阿福在前面远远等着,回头;命所有人都原地等着,自己独自走向阿福。

阿福行过礼,“阿福的来意,想来王妃已经猜到。”

王妃蹙眉,“你去了,我皇姐怕是要揣摩你的身份了。”

阿福声音微哽,“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做得了什么,就算女皇猜到,也用不上我了。而我儿子,不过是个小混混,一无是处,她也看不上眼。”

“话是这么说,但……”

“老公主救过我几次性命,阿福无以为报,过去老公主玩笑收阿福为子,虽然只是玩笑,但现在老公主伤重,阿福想带我家那口子,去服侍榻前,端茶递水。如果老公主走了,我愿领着儿子,为她披麻带孝,她老人家也不至于走得这么孤单。”

王妃轻叹了口气,“难得你有这心。姑姑无儿无女,确实孤单了些。开心可愿去?”开心性格顽劣,又不喜皇家约束,让他去给祥云公主披麻戴孝,怕是难……

“开心虽然是个顽石,难以训教,但还算是个孝子,对他娘更是不敢违逆。他娘抽打着他去,他哪敢不去,到时进了京,大不了,我们多加约束,不让他胡乱闯祸就是。”

“也好。”王妃自己不能在久离婉城,对祥云身边无人服侍左右也耿耿于怀,阿福夫妻前去,也合她心意。

只是开心难以管教,万一捅什么漏子,就会引来女皇猜忌,让她头痛。

想了想道:“他与惜了了交好,还算愿听了了的话,而了了又是个极懂规矩的孩子,要不叫了了陪着前往,与他为伴,他也不至于无聊了,四处鬼混,招惹祸事。”

“那惜公子……能愿意一同前往吗?”

“他与开心关系极好,我去跟他说说,应该没问题。”

“一切照王妃的意思。”

335 送礼

无忧等母亲离开,心想此次离别,等母亲回来,自己怕是已经离开。

以后再也没有这样伴在爹娘身边的时候。

来如风,去无影,或许是最好的。

但她终是心有不甘。

虽然母亲说了那些绝情的话,但如果她当真如此绝情,那些年,又如何能尽她所能的照顾她。

在她被毒杀之时,顶着违逆皇令,赶来搭救。

她不想母亲知道她的存在而为难,但想到此次一别,或许再没有机会侍奉双亲,黯然神伤。

很想给母亲留下点什么,想来想去,自己除了那块玉,再无别的东西。

那玉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相当于是母亲送她的,如何还能再还给母亲?

撑着头,想了半天,挽了袖子下了厨房。

在二十一世纪,儿时在剧团,后来上大学,来来去去吃的都是快餐,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兴趣下厨学做饭菜。

会做的只有一样……山芋糕。

她小的时候,平时三餐都难保证,只有王妃进宫探望她,才会有糖果糕点吃。

有一年母皇大寿,母皇才得了个美貌的侍儿,心情很好,难得的她也得了块香芋糕。

那块香芋糕,她不舍得吃,偷偷用手帕包了,带回去给子言吃。 眼前仿佛看见那个瘦小清秀的男孩,托着那个用手帕小心包着的香芋糕,“你怎么不吃?”

“我……我吃过了。”小小女孩不敢看他手中的糕点,也不敢看他的眼,偷偷吞了口口水。

“皇上赏了几块糕点?”

“一……两块。”过去如果她撒谎,他会很严厉的批评她,她真的很怕他生气,这时说谎底气不足。

他一直盯着她看,她以为自己又要挨骂了,心里七上八下的用脚尖搓着地面。

可是过了半天,不见有动静,抬头,见他扫了眼她的脚尖,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没挨骂,有些意外,又见他将香芋糕重新包好,揣进怀里,很想问他为什么不吃,却是不敢,“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他牵了她的小手,出了末央宫。

他们去的地方,不是什么稀奇的地方,就是他们常去打山鸡的后山。

到了地方,她仍和平时一样,自己采花草玩耍,过了一会儿,见他挖了几个山芋过来。

这山里长了不少野山芋,他们饿的时候,他也会挖山芋烤来充饥。

在得到香芋糕的时候,她舔了一下,香香甜甜的。

烤山芋虽然也很好吃,但终究是比不得香芋糕。

不过没得香芋糕吃,能吃烤山芋也是不错。

不料子言没有象以前一样将山芋烤了,而是又进山打了几只野鸡,便领了她回去。

回去后便让她看书抄字。

她看着书,满脑子都是那块香芋糕和烤野鸡,好不容易把字写完,出屋完全没有闻到烤肉香,而子言却依在小厨房灶边看书,锅里正蒸着什么,里面飘出山芋的味道。

子言身边摆着那块香芋糕,他正拈了一小块香芋糕放到嘴中,慢慢地尝。

见她进来,只抬了抬眼,也不搭理。

她蹭了过去,讨好笑问道:“好吃吗?”

他只淡淡的‘嗯’了声。

她对他一直有些怕的,见他不多理,不敢再多问,直看着那块糕咽口水。她的性子不象子言那样沉静,在他面前杵了一会儿,又开始找话,“我们今晚吃蒸山芋吗?”

他仍中是‘嗯’了一声。

无忧心想,今晚有野鸡,又有山芋,算是难得的丰盛,想到野鸡,不由的到处乱看,可寻遍了小厨房,也不见野鸡的影子。 又问:“野鸡呢?”

“给别人了。”

“给别人了?”她怔了一下。

那些日子,不时有母皇身边的人在附近打转,他为了避免被打小报告,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进山打野味。

他们也就有一个多月没吃过肉了,她刚才还想着有肉吃,高兴了半天,突然听说野鸡给别人了,也就意味着今晚只有山芋了,瞅着还剩下的半块香芋糕,委屈得想哭,又不敢哭。

“你字抄完了?”他终于放下手中书本。

“嗯,抄完了。”无忧扁着嘴。

“抄完了,再去抄三十遍。”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乐。

无忧坐回桌边,一边磨墨,一边哭鼻子,但那三十遍的书,还是老实抄了。

等她抄完,子言才背了手进来。

她看着他,越加委屈,耷拉着头不理他。

他走到桌边,扫了眼她散了一桌的纸,“知道我为什么罚你抄字?”

她心里的气,摇头,撅嘴不看他。

“我跟你说过,不能说谎。”

“我……”无忧咬了唇,泄了气,原来他没骂她,却罚她抄字,“你怎么知道?”

“你说谎,就拿脚尖搓地,鞋都快被你磨破了。”

她愕了一下,比刚更加委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如果不是怕他不肯吃,又怎么会骗他。

可是,因为想他吃而被罚,实在太冤枉。

“快别哭了,看这是什么?”他把一碟的香芋糕放在桌上,又将手帕包着的半块香芋糕放在旁边。

她单着一只眼,瞄了一眼,怔了一下,忘了哭,使劲揉了揉眼睛,满满的一碟香芋糕仍摆在眼前,迷惑地看向自己的小夫君。

“尝尝,看有没有皇上赏的好吃。”他拈了一块香芋糕递了给她。

她仍不敢相信地接过,轻轻咬了一口,满嘴的香,比之前舔的那下更香,才相信这不是做梦。

“哪里来的?”

“今天我们去挖的山芋做的。”他将她拉了过来,抹去她脸上挂着的眼泪水,柔声道:“野鸡拿去和大厨房的旺嫂换成了糖,今晚只有这个,没有野鸡吃了。”

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塞了满嘴的香芋糕,哪里还记得什么野鸡,连连点头。

子言眼圈微红,倒了水过来,“慢点吃,如果喜欢,我以后经常做给你吃。”

他说,书里有教做法,他不过是跟着书上的方法,然后再照着她带回来的香芋糕的味道,自己分辩放了些什么东西,然后现学着做的。

那时她还太小,不懂得书里那么多东西,只觉得子言好了不起,什么都会。

那以后,每年有山芋的时候,他确实常做给她吃,不光做香芋糕,还做野地瓜糕,反正后山能出的东西,他都会变着法子试着做给她吃。

虽然他们材料短缺,有些东西或许做出来再寻常不过,但在她看来,都是天下美味。

她年纪小,他怕她烫着,不让她煮东西,但每次他给她做吃的,她总是眼巴巴地在一边瞅着等,久而久之,方法却是看得烂熟,这么多年过去了,印象最深刻的仍是那碟香芋糕。

后来,在二十一世纪,想他的时候,便开始自己学着做,做来做去,竟能做得和他所做味道一般无二。

无忧依在门槛上等着糕熟,这些往事在脑海中浮过,清晰得如同昨日。 眼眶微湿,心里酸楚涩然。

可惜他已经不在,要不然他尝到她做的这糕,一定会很开心。

苦笑了笑,这糕,她是跟子言学的。

将这糕送给爹娘,也算她和夫君一起孝敬了爹娘。

无忧的两个哥哥要镇守婉城,不能来给母亲践行。

平日里,兴宁的众夫君,不会与王妃夫妇一起用膳。

但这次开心和了了也要和王妃一起离开,这餐饭难得的人齐。

除了靖王夫妇,不凡,开心,宁墨,了了一个不少的来了。

凤止虽然与无忧还没举行仪式,但名分算是定了下来,自然也被请来。

饭后,千千带人捧了香芋糕进来,“郡主亲手做了些糕点,孝敬王爷和王妃。”

不凡正端了茶喝,不经意的瞟过千千手中端着的碟子,熟悉的糕点落入眼中,茶杯停在了嘴边,再看无忧,眸子明暗不定。

无忧察觉到不凡看着她的目光,见他神色有异,只道是他担心自己做这些事,与兴宁相差太远,露出马脚,转头朝他微微一笑,都要走了的人,还怕什么露马脚。

不凡警觉自己失态,不露声色的转开视线,轻抿了口茶,茶水入口却不知其味,搁下茶盅,眼角又不自觉地瞟向那些香芋糕。

靖王夫妇从来没听过说女儿会做糕点,意外得对视了一眼。

不过女儿在山中三年,学会做些东西,也不足为奇。

十几年来,还是头一回吃女儿亲手做的东西。

靖王笑得合不拢嘴,“快,快,快拿来我尝尝。”

糕点入口,闭着眼慢慢品味,不住点头,“甜而不腻,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香芋糕,没想到我女儿竟有这等手艺。”竖了拇指,“好……好……”

王妃本以为她做的东西,大不了只是做个形似,但这份孝心已经足够,至于味道,也就不重要,听丈夫这样赞法,也不由起了心,“那我倒要好好尝尝。”

吃过以后,也是诧异,“说起香芋糕,最好吃的是西越宫里做的,没想到,宁儿做的竟比宫里做的更香,还少了份甜腻,难得。”

不凡嘴中含着一小口糕点,满口熟悉的浓香,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她服下毒酒那年,她还不会做这东西,现在竟能做得和他做的一般无二。

可见她对过去是何等眷恋,这样的她,真能将过去生生斩去,接受另一个他?

336 辞行

不凡向来是个极能自抑的人,这时却看着手中香芋糕怔怔出神,过了一会儿,才赫然发现几道目光停驻在他身上,忙收敛心神,瞥眼看去,却是凤止看着他,眼角挂着意味深长,似有似无的邪媚笑意。

他眉头微蹙,将视线挪开,与宁墨的清冷的目光一对,唇不由地微微一抿。总觉得宁墨知道许多他不知道的事,而他对宁墨所知却实在太少。

宁墨看了他一阵,垂下眼睑,看向身边小瓷碟里的糕点。过去在水晶球里,不止一次的看见无忧做这东西,他记得初初时她蒸出来的糕湿湿软软,完全不能成型,她一遍一遍地试,最终做成了这样。

每次看见她做出这东西,总在想,如果有一天,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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