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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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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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王妃’生生地令王妃的心缺了一块,闷痛难忍,柔声道:“我们谈谈。”

无忧看向宁墨,宁墨上前,取过她手中托盘,缓缓而去。

王妃看着宁墨消失在假山后的背影,到现在仍不相信,最后守在无忧身边的人,竟会是他,“不凡呢?”

无忧心里一沉,就知道母亲是为这事而来,让开门口,“我不知道他在哪里。”等母亲进屋,顺手掩上房门。

王妃等她转身,握了她的手,眼眶就红了,“忧儿,你恨娘吗?”

无忧喉间微哽,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去桌边倒茶,掩饰去险些夺眶而出的泪,翻了茶盅倒茶,“如果说没有怨气,是哄人的,但真不恨。”

回转身,双手捧上茶,这是她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向母敬茶,“王妃,请饮茶。”

王妃大眼里的泪滚了个转,滑了出来,“虽然娘对不起你,但这里没有他人,你就不能唤我声娘吗?”

“是不敢。”无忧强忍着泪,皇家子女双胞胎,生一死一,既然她是出生便该死的那个,哪里还敢认母?

王妃微张了嘴,无力地合拢,只剩下落泪的份。

“是宁墨告诉王妃我在这里的吗?”

王妃摇头,又点头,“说起这事,一路上,我都觉得蹊跷,直到见着宁墨才算想明白。”

“明白什么?”

“收到风说在这里发现你的行踪,密探说你是和一个长得极俊的男子一起,我以为你和不凡在一起。还在想,以不凡的心计,如果要带你离开,断然不会露了行踪。见着宁墨才算明白,是宁墨故意露的身形,却不露不便之身,引我前来,亲眼见你并非和不凡一起。宁墨这孩子平日里沉默寡言,却是心细如发。”

“原来如此。”怪不得宁墨见着王妃,丝毫没有吃惊,瞅了母亲一阵,犹豫问道:“王妃来……难道不是想取我性命?”

“如果我要取你性命,宁墨也就不会引我前来。他独放风声给我派出的亲信一人知道,便是暗喻,只能我一人见你。如果我伤你性命,我也离不开这院子。”

无忧怔了一下,“宁墨……他怎么可能?”

“宁墨拥用宁岸一身绝学,又得神巫亲授,当年如果不是被那个女人陷害,落入你皇姨之手,又为他的母亲和家族所绊,谁能奈何得了他。”

无忧一怔再怔,继而想到长宁的功夫已经不弱,可是在他面前竟毫无还手之力,看来宁墨的本事真如母亲所说,“那个女人是沙华?”

王妃冷哼,“听说沙华是由宁岸亲自养大,沙华自知道看世界,便与药物为伴,长大后,一身医术出神入化,竟不在宁岸之下,被人称作是小神医。宁岸还在时,他给人看病,都隔着布帘,无人见过他的模样,但是凡是去求过医的人,对他都佩服万分,传扬开去,叫人好生仰佩,哪知竟是那种猪狗不如的东西。父亲一死,就没了约束,尽做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只有宁墨还苦苦守着她。”

王妃说完,想到什么,将房间环视了一周,“沙华……没和你们一起?”

“她先离开了。”无忧拧了眉头,弄不明白宁墨和绿鄂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但直觉,宁墨在‘常乐府’忍受那些羞辱和酷刑,以及包庇绿鄂,除了因为母亲被困以外,另有隐情,只是她想不出他图的到底是什么

372 无忧认母

无忧知道王妃事务繁忙,这时候来找自己,不可能仅仅因为那封信,来认认她这个女儿,“王妃此来是为了不凡?”

王妃听她左一个王妃,右一个王妃,心里铬得难受,但对无忧的问话却不能否认,点了点头,“左右无人,你就不能叫我声娘吗?”

“隔墙有耳,不能不妨。”无忧垂着头苦笑了一笑,“既然王妃知道我是谁,真要留我性命?”

王妃深吸了口气,强忍了泪,“当年送你进宫,我已经后悔这许多年,既然你被高人所救,我如何还能再伤你性命。我离开婉城之时,你爹千叮万嘱,我们已经亏欠你太多,如果能找到你,无论如何要保你周全……只是碍着皇规,不能将你留在身边……你寻个地方安居下来,有什么难处,爹娘定不会袖手旁观。”

无忧笑了,吸着鼻子,忍下又将掉落的泪,“有二老这句话,无忧已经没有遗憾,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无忧知道王爷和王妃心里有我,已经足够。”

她毕竟是皇规不允许存在的,如果被人知道爹娘将她蓄养在外,难免引来祸事。

“既然你是和宁墨一起,我也可以放心回去。”无忧的心思,王妃如何能不明白,她和王爷顾然想照顾她,但她执意不肯,也难以勉强。

好在宁墨虽然身子不便,但以宁墨的能力定能护得了她的周全。

起身走向门口,刚刚开了门,便见宁墨引着个人匆匆而来,那人一脸风尘,眼眶通红,见了王妃,大步奔过来,直挺挺地便跪了下去,哽咽道:“王妃……王爷……王爷他……”

王妃隐隐猜到出事,一阵晕眩,无忧连忙将她扶住,王妃稳住心神,问道:“王爷怎么了?”

那人看向无忧。

无忧认得他是靖王身边的亲随,叫杨凌。

“不妨,进屋说。”王妃看向无忧和宁墨,“你们也进来。”

无忧等宁墨进屋,反手带上房门,来到桌边,宁墨已经为杨凌倒上茶水。

杨凌照着王妃之意坐下,抹泪道:“王妃离开后不久,郡主得知太子伤军师之事,愤怒之下当众打了太子,说……”

“说什么?”王妃的手握紧了茶盅。

“说……说太子不过是个假天女夫君,她不过是看在王爷和王妃的面子,加上横竖她的真夫君不凡就在身边,才容下他。太子好好待他,倒也就这么过了,既然太子为了自己的地位要伤害真正的天女夫君,别说她不能允许,就是储国君王以及苍天百姓也不能答应。”

无忧心脏猛地一收缩,要来的终归要来,抬眼见宁墨的视线正停留在她面上,轻透了口气,又垂下眼去。

王妃身体一晃,手捂了额头,“然后呢?”

“这事传扬开去,百姓自然不依,将太子府围得水泄不通,而本已经撤去的各国兵马又折了回来。王爷只得将太子扣压,与众国臣史交涉,等齐皇给大家一个说法。各国兵马才暂时按兵不动,但百姓却不肯离去,说是一直要等到齐皇给出合理的说法。”

王妃叹了口气,这件事是早晚之事,但只要不凡在,倒不是没有办法,可是现在不凡下落不明,“王爷可有派人前往齐京?”

“已经派了,可是……可是有闻传军师与人私奔,民愤再无法压制。王爷为消民愤,登上城头,对天发誓,如果军师当真是真正的夫女夫君,断然不会做背弃天女之事。只需寻到军师,一切就可以水落石出。”

无忧垂在身边的手,不觉握紧,怪不得子言想方设法要抹去不凡这个身份。

因为他知道,无论他再怎么机关算尽,只要这个身份摆在这里,就抵不过兴宁的一句话。

偷眼看向宁墨,他是知道不凡下落的,然而宁墨只是端着青瓷茶盅,揭着杯盖,轻吹慢饮,对所听之事象是半点没上心。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留在王爷身边,却赶来这里?”王妃听到这里,压在心头的石头非旦没有落下,反而沉了又沉,杨凌是靖王的近身侍卫,如同他的盾,王爷没有意外,他绝不可能轻易离开。

杨凌眼里再次涌上泪,滑下凳子,又要往下跪,被王妃拉住,“坐着好好说。”

杨凌点头,哽咽道:“这件事,本来是可以就此拖延一阵,等有了军师下落再作商议,可是郡主却不依,说假冒她的人,并非他人,而是被王爷和王妃私藏在外的亲生女儿,她的亲生妹妹。乘着她在山中养病之际勾引军师……王爷怒极之下,当众打了郡主。郡主越加不肯罢休,说:如果真没有这回事,便寻了……”杨凌看了无忧一眼,“寻了小郡主出来对质,如果她的夫君真与他人有染,她自是无颜面对天下,只求一死。王爷……王爷……”

他说到后来,声音哽咽,再说不下去。

无忧咬紧牙关,当然知道兴宁口中可不会称她作什么小郡主,小郡主一称不过是杨凌看在王爷和王妃的份上,对她的敬称。

心中恼怒,兴宁好狠毒的心肠,就算不念与自己的手足之情,也该念爹娘的养育之恩,如何能这般逼迫养育她的父亲。

“畜牲,当年就不该生下这畜牲。”王妃握着茶盅的手紧得发白,咬牙切齿,“后来呢?”

“王爷召示百姓,说:小郡主确实是他违逆皇规,养在外面的女儿,但小郡主心地善良,决不会做出这等不顾天下百姓,不顾道德的不沦之事。众人不肯相信,说父母哪有不包庇自家儿子的事,又说王爷既然违逆皇规,将小郡主私藏在外,自是极为喜爱,又怎么可能不包庇。逼问王爷以什么来保证。王爷说……”

无忧心底凭空升起一股寒意,果然听杨凌道:“王爷说,以性命担保,说完就……就拨剑自刎了……”话落一声惊呼,“王妃……”

王妃身子一歪昏迷过去。

“娘。”无忧扑上前,一把将母亲抱住。

宁墨腕间金丝飞来,探向王妃颈边脉搏,手一抖,收回金丝,“只是一时伤心过度引起昏厥,不必担心。”手掌轻扬,几支金针刺入王妃几处穴道。

王妃‘嗯’地一声,转醒过来,宁墨收回金针,淡道:“这么说,王爷是死了?”

无忧心中一阵绞痛,怎么也没想到,此次回来,为着自己的那分执着,竟会害死父亲。

王妃刚刚醒来,听宁墨一问,悲痛难忍,哭出了声。

“不曾死……但也……”

王妃顿时止住哭,无忧急问,“你说什么?”

“好在神医及时赶到加以阻止,王爷剑刃偏移,未割断气管,却伤了动脉,神医及时施救,才保住性命。但王爷伤势过重,只来得及吩咐小的,告诉王妃,无谓如何不能再对不住小郡主,便人事不知,再不得醒……”

杨凌说到后面已经是泣不成声,“神医请王妃回去主持大局。”

王妃虽然悲痛,但听说王爷留得命在,算是缓过气,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回头望向无忧。

无忧嘴角微动,想笑一笑,那笑还没形成,已经消失,很想去看看父亲,但她不能出现在兴宁眼皮下,否则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娘,尽管放心回去,我和不凡再不会有任何联系。”

王妃见她这时候,反而认了自己,拉了她的手,默然无言。

在她两岁时,不凡就是她的驸马,她们相依为命。

她为不凡,宁肯喝下毒酒,而不凡为了救她能葬身火海。

如果不是自己的私心,将不凡带到‘常乐府’,让他照顾兴宁,如何能有这些事,对着她,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如何能说得出请她原谅的话。

半晌才点了点头,问宁墨道:“你真不知不凡的下落?”

“我与不凡最后一次见面,是同他一起去清除毒阵,军中有事,他先行离开,再之后,我遇见了无忧,还哪里去见不凡?”宁墨睨了无忧一眼,眸子仍是冷如寒潭。

这话算不上说谎,在那以后,见到的是鬼面,而不是不凡……

“既然王爷伤重,王妃何不借此隐退。”他说完,吹开茶叶,自顾饮茶,再不多言,让人完全看不透心思。

王妃眼中露出惊讶,这少年性子冷漠,不爱见人,却没想到他竟能有这样深远的心思,慢慢起身,“忧儿就拜托给公子了。”

宁墨垂眼不言。

无忧接过话,“娘,不必担心我。”

王妃叹了口气,想着宁墨因她的亲姐姐和女儿,所受的那些罪,她还有什么资格请求于他。

理了理无忧耳边发束,领着杨凌而去。

等房门再次关拢,无忧再支撑不住,软坐下来,闭上眼,打消再见不凡的任何心思。

宁墨将茶盅搁下,“记好,我们的约定。”说完也出屋而去。

无忧呆呆地看着桌上青瓷茶盅,过了许久,一吸鼻子,强打精神。

是啊,想要宁墨安心给子言治伤,就得好好活着,起码表面上,得好好的。

373 不好相处的宁墨

平儿去而复返,说绿鄂前往南朝的车马已经安排好,母亲叫他回来服侍公子。

虽然他们擅作主张,但人既然已经回来,宁墨也不追究什么,只是将要采办的单子递了给他,“叫掌柜的在隔壁再开多间房,我们还得再住上几日。”

平儿见主人不赶他走,满心欢喜,扫了眼绿鄂睡过的床,张了张嘴,但见宁墨已经开始调配药物,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身离开。

无忧这才知道他们是前往南朝,越加安心。

长宁就是当年的峻宣,是子言的亲姐姐,她带他回南朝,才是最正常不过。

然宁墨是前往南朝,自然是为了给子言治伤,这么说来,子言真的有救。

偷偷看了看宁墨,见他专心配制药物,无意理会自己,跟在平儿身后,溜出房门。

平儿自从知道无忧并非常乐府里的恶魔兴宁,再想之前她对宁墨所做的一切,以及那些在以前看来怪异的事,也就很好解释,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再没有以前的警戒敌视。

见她轻手轻脚的跟出来,在台阶下站定,“姑娘是有什么事要办吗?我代你去。”

无忧竖着手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再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去前面假山。

平儿一肚子疑惑,但为人乖巧,忙闭了嘴,也放轻脚步紧跟在她身后。

宁墨侧过脸,从窗格中看着蹑手蹑脚,一前一后躲入假山后的二人,一丝浅笑自眼角化开,又埋头分配药沫。

无论无忧这时是真放得下,还是假放得下,只要她去了死念,随着时间流逝,所有伤痛也会渐渐淡去。

平儿到了假山后,观望左右无人,小声问道:“姑娘有什么事吗?”

无忧从假山后探头出来,见宁墨没有察觉他们的异样,才压低声音问道:“你们家公子以前都是坐着睡觉?”

“自然不是。”平儿想也不想的回答。

“我的伤晚上已经不需要人看护,而那房里明明有两张床,他为什么不肯上床,而是一直坐在轮椅上?”长时间的坐着,对脚伤正在恢复的他,十分不利。

平儿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另一张床绿鄂睡过。”

无忧微微一怔,“你是说别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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