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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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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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开天眼,窃视天机,是什么罪?”他的眸子冷而寒。

千千迎视着他的眼,不避不让,“连你这么一头鹰都不怕死,我为何要怕?”

洪凌瞪了她半晌,蓦然将她放开,“你为了他竟可以做到这步,可惜他什么也给不了你

“我的命是先生给的,我不奢求什么。”千千揉着被他抓痛的手臂。

“如果你奢求什么,只不过是痴心妄想。”他说完,转身就走。

千千从不曾奢望什么,但被他一说,心头仍是一痛,在他身后扬声道:“难道你不是痴心妄想?”

洪凌不理她,走自己路。

千千跟在他身后,又道:“你随你的主人出征,在战场与小天女相遇,便喜欢上她,可惜你很快知道,她就是你的主人一直要找的人,便把这情深藏了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可惜,你瞒得了别人,瞒不过我的天眼。”

“一派胡言。”

“是吗?小天女把对先生的气撒在你身上,拨你的翎毛,折你的翅膀,将你钉在九重山顶,风吹雨淋七天七夜。以你的本事,只消轻轻一扇便能阻止,可是她必被你所伤。你宁肯忍着她伤你,也不肯还手,令她遭受反噬,受到损伤。如果你不是对她存着心念,又是何道理?”

“我不想主人为难。”他低吼。

“就算那是你不想先生为难,那现在呢,明明知道只要杀了她,就能让你的主人免去逆天之罪,避免灰飞烟灭。明知她死了,只不过是一次轮回,你却为何下不了手?”

390 狗屁不是的小天女

洪凌猛地转身,怒道:“你既然知道这些,又这么为先生着想,为何不杀了她?”

“杀了她又如何?结束的不过是这一世,这一世结束了,那下一世,再下一世,又会如何?”

“起码他这一世不会犯下逆天之罪。”

“是,他这一世不犯,那难保下一世,下下世不犯。”

“我顾不了这么多,保一世算一世。”

“是,你可以一世一世的寻到他,然后守在主人的身边。可我不能,我只有这一世,这一世没了,我不知还能不能再看见他。不到最后,我不会放弃。”

洪凌冷哼,“不过是一个小小散仙,想逆天而行,不过是不自量力。”

千千不恼,笑道:“战神鼎鼎大名的座前战鹰确实是威震一方,不过,你不是同样下不了手?结果都是一样,和我这自不量力的又有何区别?”

“我说了,明人不想做暗事,她清醒的时候,我不会手软。”洪凌被她气得七窍生烟。

“真的吗?那我应去告诉她,你要杀她。明天,我陪着她等你来,我会看着你亲手杀她。”千千转身回走。

洪凌抢上,一把将她拉住,俊目里是无法掩饰的痛楚和纠结,“别去。”

“承认了,是吗?。”千千轻眨了眨眼。

“不要告诉任何人。”洪凌握住她手臂的手,紧得捏痛了她,“就算你回去后,因窃视天机,被支离魂魄,我也会分魂与你,保你性命。”

千千微微怔了一下,以前一直以为他猎户自大,目中无人。

不想,他竟能为小天女,做到这步,心中一阵恍惚,又笑了起来,“这算交易?”

“是。”他握拳的手,紧了又紧,“不要让我主人知道。”

“就为了,你可以站在远处,悄悄地看着她?”千千笑着戏谑。

“你难道不是如此?”他是战神的战鹰,喜欢栖身在院中的高树上,站得高,望得远,千千在院外的徘徊,他哪能看不见?

千千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摔开他的手,转身就走,这是她心底的秘密,不容任何人触碰的秘密。

洪凌望着千千跑远的身影,慢慢拧紧了浓眉,“不知死活的小丫头。”

骂归骂,对这个毫不起眼,在他看来,又蠢笨得可以的小丫头生出一分赏识。

千千回到竹屋,见无忧人事不知地醉睡在竹榻上,雪蛋咬着她的衣裳正用力拉拽,玩得不亦乐乎。

她抱起雪蛋,雪蛋仍不肯放口。

千千轻撩它的嘴角,在它张嘴来她手指之际,将无忧的衣裳抢救出来。

雪蛋嘴中少了东西,知道上当,飞快张口,又将无忧的头发咬在口中,打死不放,而无忧却仍睡得烂熟,浑然不知。

千千想到战神将会被九日暴晒,散飞魄散,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又急又痛,而她却还能睡得跟头猪一样。

越想越难过,越看越气。

在无忧手臂上拧了一把,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一边抹着眼泪鼻涕,一边低声抱怨。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解开封印,封印不解,你狗屁都不是。可是封印再不解,先生就要被晒成灰了。如果先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我就……”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散仙,而无忧是小天女,她的能力不及无忧一根手指头,如果先生没了,她就算恨死了她,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越想越委屈,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不管怎么样,我反正是不会放过你的。”

夜里很静,她的声音惊动隔壁。

平儿和他的母亲起身过来,在门口叫道:“千千姑娘,出了什么事?”

千千忙堵了嘴,吸了吸鼻子道:“我家姑娘发酒疯,打我呢。”

平儿怔了一下,和母亲对视了一眼,人家主仆间的事,他们就不好参与,回头见宁墨从外面回来,忙迎了上去,“公子回来了。”

千千赶紧把鼻涕眼泪抹了,起身开门。

宁墨在院外便听见千千的哭嚎,千千跟平儿的对话,他也是听见了的。

无忧虽然处处跟他过不去,但对别人却是极好的,更不会随意打人。

知道是千千胡乱编排掩饰什么。

一来他本不爱说话,二来见千千眼眶红红,确实象是受了委屈,更不多问,到了无忧门口,还没进门,便闻到一股的酒味。

来到竹榻边,轻把无忧手脉。

千千已经恢复冷静,蹭到他身边,心虚道:“她去见洪凌,我……我没想到她会喝这么多酒……”

“没关系,你也累了,休息。”宁墨将无忧的手放入被中,回头吩咐跟在身后的云娘:“去熬些醒酒汤。”

云娘忙小跑着去了。

千千睁大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不怪我?”

“她自己不爱惜自己,怪得了谁?”宁墨轻抿了薄唇,眸子深且沉,她凡事闷在心里,总有一天会憋出事来,偶尔发泄,反倒是好。

到了门边才停下,“一会儿云娘送来醒酒汤,你服侍她喝下。”

千千老实点头,追了两步,“公子。”

“还有事?”宁墨对这个丫头倒是温和。

“纥公子……”

“没有纥公子。”宁墨将她的话打断。

这一夜,千千心里太乱,这才发现自己失言,南朝不会有纥不凡,只有睿亲王纥于不凡,“他……他怎么样?”

“死不了,不过想伤好,还得不短的日子。”宁墨摸了摸大妞的头,出门而去。

千千嘘了口气,不死就好。

☆☆☆☆☆☆☆☆☆☆

宁墨和无忧在吴家村居住下来,绿鄂仍是痴痴傻傻。

绿鄂痴傻的时候,谁也不理,除了瞧见宁墨时,目光永远粘在他身上,倒也不给人添麻烦。

宁墨对她却是视若无睹,只是在食用上,却从来不亏她。

而云娘对绿鄂的服侍也是尽心尽力。

无忧弄不明白绿鄂得的什么病,问宁墨,宁墨径直说不必她理会。

她私下给绿鄂把过脉,以她的那点医术,却看不出是什么病,又见宁墨虽然不搭理绿鄂,但每日汤药,无论多贵的药材,从来不心疼,该给她服用的,一点不少,也就认为绿鄂当真是得了什么奇病怪症,难以医治。

宁墨和无忧带着平儿母子,主仆四人加个绿鄂,就算没有长宁不时送来的重金酬劳,也不愁吃用,但村中人听说宁墨是大夫,治的是睿亲王。

家中有重病患者,或者不治之症的村民,壮着胆子前来求医。

宁墨虽然喜静,又不爱多事,但对前来的患者却是有求必应。

没有多久,他的名声便被传扬开去。

上门求医的人越来越多。

原本轻闲的日子变得忙碌。

无忧虽然没什么生活目标,但不凡的伤一日没能全愈,她一日不能离开。

宁墨忙,她也不好闲着,只得挽了袖子在一旁帮忙。

这一忙起来,去想不凡的时间也就少了,日子反倒不那么难过。

不过吴家村紧依着京城,京里任何风吹草动,都一丝不漏得传到吴家村。

来往的患者多,闲聊的人也多,关于不凡的种种消息,便一个不漏的全灌进无忧耳中

听得她一阵忧,一阵痛。

不论好坏消息,宁墨一律不加阻拦,任她听。

要忘记一个,靠禁,是禁住的,唯有淡。

现在听着虽然痛苦,但听得多了,渐渐就会麻木,时日长了,也就会淡去。

南皇亲封睿亲王,下诏太子和睿亲王共同参政,三年后,谁得民心,传位给谁,扶持太子的新臣顿时乱了方寸;长宁一方却没有任何举动,睿亲王更是淡如止水,不论不争,反而极得人心。

无忧听到这消息时,苦笑了笑,他最终还是走了上皇权路。

这日,她采药回来,刚到门口,听里诊堂有人道:“皇上终于给睿亲王赐婚了,真是丞相的第二个女儿叶儿小姐。”

无忧怔在了门外,握着药篓的手,紧得发白。

“睿亲王答应了?”

“丞相与长宁公主联手,在朝中势力,无人能比;那叶儿小姐,又是京里出了名的美人。丞相对这个女儿极为宠爱,太子是想死了得叶儿,可惜他早有太子妃,丞相不肯把叶儿给他为妾,这回二话不说,给了睿亲王为妃,摆明了是站在睿亲王这边,一旦睿亲王为帝,叶儿就皇后,这往后的日子定是全力扶持。睿亲王既得丞相撑腰,又得美人,一箭双雕的好事,能不答应吗?据说大婚定在明年开春。”

无忧手中医篓‘啪’地一声跌落在地,草药撒了一地,心里一片冰冷。

这不是她所熟悉的子言……子言不是名利是图的人。

正在开方子的宁墨抬起眼睑,淡淡地瞅了她一眼,等目光重落回手下纸墨时,嗓声淡淡响起,“平儿,茶凉了,换一换。”

平儿正忙得一头汗,丢了药包跑过来,那茶还是他早上沏的,今天病患多,宁墨从头到尾就没顾得上喝一口,这时听他突然叫换,赶紧捧了茶。

转身看见怔杵在门口的无忧,招呼道:“姑娘回来了。”

391 心狠莫过于妇人

无忧这才醒神,忙收敛心思,嗯了一声,蹲下身拾起打撒的草药,不再进屋,独自去到院中一角,一样一样的将篓中草药分晾开来。

草药没分几样,便握着一束草药怔怔出神。

她离开他,是想他娶兴宁,顺天而行,太太平平的过完这一世。

他现在却舍兴宁于一边,别娶别的女人,固然可以理解为,他是为了报仇复国,但只要弃了兴宁,终是逆天,百年后仍是逃不过逆天的惩罚,这不是她想要的。

虽然现在是他放弃了她,但她也不能容他走上不归路。

宁墨握着的笔停了下来,微微一顿,搁回笔架,“平儿,今天就到此为止,收拾东西随我进京。”

平儿刚把沏来的茶放桌上,没见宁墨喝上一口,又要出去。

但宁墨的性子,向来说一不二,忙打发了前来就诊的患者,背了药箱推着宁墨出门。

☆☆☆☆☆☆☆☆☆☆

睿王府门前门庭若市。

前来贺喜巴结的人来来往往。

所有人都由府中管家接着,身为主人的不凡却不见踪影。

无忧自到了南朝,为了不招人眼目,一身布衣,与门里门外的锦衣华服格格不入。

但她相貌极美,来往之人都向她观望指点。

要想从这正门进去,怕是还没见到不凡,便已经招来是非。

无忧见有家人打扮的人向她走来,忙低走走开。

寻了个小面摊,吃了碗面疙瘩,又在附近小巷子口,远远的望着睿王府,直等到天黑,才摸到一处僻静处,翻墙而入。

王府很大,无忧对府中道路不熟悉,捡着人少的僻静小道摸索,偏偏就这么没费多大力气,把他给找到了,顺利得无忧都无法相信。

她不知道,有人在她到来的时候,提前调开守卫,让她顺利进到了睿王的寝院。

只以为是前头宾客如潮,为了保证府中次序和安全,守卫都调到了前头,这后方才疏于防守。

不凡一个人坐在院中石桌前自斟自饮,桌上已经东倒西歪地摆了好几个酒壶。

仍然是随意的月白衣阔袍,头顶发髻束着一条二指宽的月白缎带,干净而朴素,与在‘常乐府’时并没有不同。

无忧胸间微哽,仿佛初进‘常乐府’,那个白衣少年分柳而来,拉过她的手,拨了她指上树刺,放入口中,吮去指上血滴,看着她微微一笑,那么温柔,那么的温柔,如夜色中散下的月华。

此时院中梨花开得正好,风吹得繁花四散,几瓣雪白的花瓣落在手中持着的杯口,晃了几晃翻入杯中。

他静静瞧了一阵,仰头连着花瓣一同饮去,几分萧伤,几分寂落,与远处隐隐传来的喧声闹语格格不入,更显孤凉。

无忧从不曾见过这样的他,心中隐隐地痛,有些恍惚,等他倒空了手中酒壶,唤人送酒,才如梦初醒,他不能饮酒。

正欲上前,花荫后传来一阵环佩珠响。

无忧向前的步子生生停住,突然见不凡朝这边望来,忙缩身树后。

不凡一望之后,便将视线错开,她不知他是否看见了她。

叶儿持了壶酒款款走来,心脏象被一手突然握住,狠狠地揉捏。

早该料到她会在这里,但猛然看见,仍是无措。

带着一份奢想,望向不凡,希望能看见他冷落叶儿,还是那个不为皇权屈身的子言。

叶儿走到不凡身边停下,垂着眼慢慢将他的洒杯斟满,柔声道:“王爷,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不凡抬眼,几分醉意,几分迷离,“知道我喝了不少,为何还斟?”

叶儿在他身边坐下,“因为叶儿知道王爷心里不快活,叶儿顾然心疼王爷的身体,却不想王爷将不开心的事窝在心里。”

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端了起来,衣袖滑下,露出腕间雪白肌肤,白手玉杯,煞是诱人,“叶儿陪着王爷醉,只愿王爷酒醒后,不再不快活。”

无忧身上一阵发麻,为了利,虚情假意的奉承实在叫人恶心,不凡是何等惠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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