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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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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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凤丫爹用命换来的那点补偿金,全耗在了汤药之中,凤老爹仍不能起身,而家中早一贫如洗。

凤丫听说村里来了个医术高超的宁大夫,是专给睿亲王治病的,但家里没有钱,加上爷爷又不能下床,她不敢贸然前来求医。

便每天候在门外,偷偷跟着无忧去采药,无忧采什么药,她就帮着采什么药,偷偷地送到门外。

如此两日,无忧躲在暗处将她捉了正着,问她为何如此。

她哭着说,“爷爷快病死了,可是家里没有钱,姑姑要什么药,我都去采,不管采多少都行,一天采不完,就采两天,两天不行,就一个月,一年,哪怕一辈子都行,只求姑姑请宁大夫去看看爷爷。”

无忧听见鼻子一酸,险些落泪,牵了她又是泥,又是血的小手,“跟我来。”

回头时,却见宁墨已背了药箱,“带路吧。”

这就是她与凤丫的初识。

后来,她采药也常带着凤丫,倒不是要她采药偿还药钱,只是让她懂些药理,学一些本事。

凤丫很乖巧,也很好学,每天帮爷爷做完灯笼就会过来帮着熬药。

前两天,村里的霸王李匪让凤老爹做一批灯笼,给他家老爷子布置寿场。

因为要得急,凤丫帮着爷爷赶做灯笼,没能来帮着熬药。

不想竟在这里听见她的哭声。

无忧停了下来,又听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停,就让那小丫头挂。”

眉头微蹙,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见几个家丁正从凤老爹身上收回脚,而凤丫一边哭,一边抱着凤老爹,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护着爷爷。

李匪坐在场中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握着一杯茶,饶有兴致地看着。

无忧拉住凤丫,“怎么回事?”

凤丫见是她,忙止了哭,抽噎道:“爷爷挂灯笼,摔下来了,摔坏了腿,他们说爷爷是故意折老太爷的寿。”

398 心灰意冷

李匪见了无忧,双眸一亮,坐直身,“哟,我说谁来了,原来是宁大夫家的无忧姑娘。”

无忧眼角都不向他扫一扫,看向一旁高吧,那高台足有三丈多高。

凤丫看了李匪一眼,不敢再说,起身提了个灯笼走向一旁高台。

抬头望了望竖地面前的竹梯,两只小手,一只提着灯笼,一只扶了颤颤巍巍的竹梯,小腿微微发抖。

无忧正在查看凤老爹的伤势,凤老爹摔断了根腿骨,又被一阵乱踢乱打,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要康复却非一日两日,如果凤丫再摔个好歹,他们祖孙俩日后的日子,也就没法过了。

把凤丫拽回来,“我来挂。”

李匪笑嘻嘻地站起来,绕着无忧转了一圈,“这……我可不敢劳驾姑娘,万一跌着,伤着,我可向宁大夫交待不了。”

凤丫紧攥着灯笼,“无忧姐姐,不用了,凤丫能挂。”

无忧木然地瞅了李匪一眼,从凤丫手中拿过灯笼,“你还小,手不够长,就算爬上去,也挂不上灯笼。”

楼台虽高,竹梯到了高处,就颤得厉害,但对从小训练的无忧,并不是什么事。

轻易的就上到楼台顶端。

挂灯笼的位置离竹梯有些距离,就在无忧探着身子,举了灯笼够向上头挂勾,就在灯笼挂上挂勾,她身体最难受力把持平稳的那一瞬,突然眼角见李匪的老婆走到竹梯下,佯装扭了脚,肥胖的身体撞向竹梯,竹梯顿时向一旁倾斜倒塌。

无忧本能地在竹梯上一蹬,身子向楼台飞跃,手指搭上楼台木栏,突然想,倒不如这么死了,一了百了。

她没了,子言也不必再逆天而行。

欠下的情来世再还,就算没有来世,他们也会因为她的死,将一切渐渐淡去。

仰头望向天空,夕阳染红了天边,化成七彩琉璃光芒,极美。

阳光刺得她半眯了眼,唇角牵起一丝微笑,搭在木栏的手指一点点松开,身体往下坠去,望着天边的晚霞,这个世界其实很美……

眼角的笑意慢慢加深,慢慢闭上,有这最后一眼已经够了。

身体一顿,被一双手臂接住,淡淡的竹香飘入鼻息。

她轻叹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眼前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眼,这双惯来冰冽的眸子里,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愤怒和心疼。

微微转头,却见他的轮椅弃在围观的人群外,有些愕然,“你能走了?”

宁墨紧崩着脸,看着她生淡然,死无所谓的神情,一颗心被撕成碎片,痛得令他窒息。

听她问话,只是轻点了点头。

四目相对,却再没言语。

方才他赶到人群外,看着李匪的妻子故意撞翻竹梯,看着无忧失足,看着她攀住上头木栏。

他知道以她的身手,翻上楼台,再叫人架梯子放她下来,根本不是难事,刚松了口气,她却放了手。

她在求死。

那一刹,他只觉得天都崩了。

如果他晚到一步,又或者他久未用过的轻功无法施展,再或者没能将她接住,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她稳稳在在他怀中,却觉得心头虚浮,恍然如梦,并不真实,方才的经历更不敢回去想。

抱着她的双臂紧得几乎勒断了她的骨头,她不呼痛,他也就这么紧紧地把她抱着,不肯有丝毫放松,就算把她揉碎了,也要碎在自己怀中。

四周的人被突发的事件惊得呆了,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半晌,无忧才吁了一声,在他怀中挣了挣。

他手臂收紧,不容她动弹,他怕一放手,就从此失去她。

观围的人,这才低声私语起来。

凤丫跑来过,拉了无忧的衣角,两只大眼含着眼,“无忧姐姐,你没事吗?”

“我没事。”无忧试着笑,那笑还没生成,便被宁墨冷冽的目光扫得无影无踪。

垂眼道:“放我下来,我还要挂灯笼。”

李匪老婆张氏阴阳怪气地道:“是哟,灯笼还没挂完……”

她话没说完,只见金光闪过。

宁墨腕间金丝缠在张氏粗短的脖子上,冷冷问道:“谁指使你的?”

张氏脖子被金丝缠住,只觉得皮肤被割破的痛,不敢乱动,斜眼瞅着丈夫,小心叫道:“相公救我,相公救我。”

李匪是一方霸王,自己老婆竟在眼皮下被人拿住,但碍着宁墨是睿亲王的大夫,不敢随便动手,喝道:“你赶快放人,伤了我夫人,就算你是睿亲王的人,也别想无事。”

宁墨仍只冷冷道:“谁指使你的?”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无一不声得清白,那声音入耳,就如同在背脊里塞进一把冰屑,让人从头到脚的冷。

“什么谁指使的?”李匪打了个哆嗦,接着却提高了噪子,“你想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

一声轻笑,凤止从人群中走出,“真是浪费时间,不如我来代他答。”

宁墨淡睨向他,眉头微微一蹙,不言,等他的下文。

凤止慢悠悠地抖开扇子,扇了两扇,见宁墨眼里腾起杀意,才又低低一笑道:“能让宁公子急一把,实在难得。”

宁墨眸色愈冷。

凤止知道宁墨是极能忍的人,但一旦不忍了,那会比谁都下得了辣手,不再激他,道:“前两日,我无意间见到,丞相府里的一个小姐召见张氏,给了她不少银子。当时我正在赏花饮酒,并没留意,不过今天看着这场戏,算是明白为什么那小姐会拿那么多银子给一个霸王的老婆。”

他没明说丞相家的哪个小姐,也没明说给张氏银子做什么,但宁墨和无忧已经心明。

是叶儿暗中拿银子收买张氏,寻机会弄死无忧。

她心如死灰,是谁想杀她,她已经无所谓,不过知道有宁墨在,想死已是不能,反倒沉默下去,对身边发生的事,也不感觉兴趣。

宁墨冷瞥向张氏,目光森冷。

不凡离开丢下那句话,让他看好无忧。

他当时在气头上,未多加留意。

但看着无忧离开,忽然想到什么,忙跟了出来,果然见无忧出事。

这时听凤止一说,已是了然。

扫了怀中无忧一眼,她表面上沉静如水,好象什么事也没有,但那双原本清亮灵动的眼,却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气。

他心底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手心微微发冷,蓦然翻转手腕,金丝在张氏颈间勒过。

张氏双目突然睁大,双手捂向喉间,手指未触到脖子,已经瞪大着眼直挺挺地仰倒下去,半晌喉间有一排细小的血珠渗出。

金丝回到宁墨腕间,不带一丝血滴,人群顿时大乱。

李匪怔了一下,蹲下身一探张氏鼻息,竟已经气绝,脸色惨白,尖叫道:“杀人了,来人啊。”

李匪的手下一拥而上,将宁墨团团围住。

然而,宁墨反手便取人性命,快得叫人根本看不清,他清峻秀美的面庞在他们看来,如同恶煞魔鬼,谁又敢上前。

凤止摇着扇子的手停下,果然是他的性子。

天下不能忍之事,他能忍,但一旦不忍,便如魔似鬼,可怕之极。

无忧也怔住,这是她头一回见宁墨杀人,而他却连眉头都没曾动一动。

她双臂搭着他的肩膀,抬眼向他看去。

他垂眼下来,眸子幽黑,眼光如同一汪柔水,柔声道:“我们回去。”

她不言,只是怔怔地看着,这样的他既陌生,而又熟悉。

他只看她,清冷的声音响起,却是对凤止道:“告诉他,如果看不好他的人,再有下次,休怪我无情。”

不凡固然有提醒他,无忧有危险,而且凤止在这里,必是不凡之意。

有凤止在,就算他没赶到,无忧也不会有事。

但他仍是不能原谅。

凤止抿紧着唇,慢慢合拢扇子,他是谁?宁墨是谁?

他的容貌与不凡如此酷似,当年芷兰皇后有一女三子,其中最小的儿子叫峻竹……

峻竹……墨隐……竹隐……

竹……隐……

凤止惊抬起头,难道他是……

宁墨对他惊诧浑不理会,从分开的人群中走出,仍坐回轮椅。

平儿推着他回走。

李匪抢到前方,将他拦下,“杀了人想走?”

宁墨淡道:“她该死。”

李匪仗着妻子与丞相家带了些关系,在这里称王称霸,转眼妻子被杀,哪肯罢休,冷哼道:“天子脚下,岂能由着你为非作歹,滥杀无辜。”

他刚才见识了宁墨的手段,也不敢上前,只是一味吆喝,想拖延时间,等官府的人来。

宁墨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如果你想随你夫人去,我可以送你一道。”

“你……”李匪脸色大变,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外乡人,就仗着睿亲王的关系,敢嚣张到这地步。

要知道睿亲王才回京城,脚后跟还没站稳,虽然有长宁撑腰,但又怎么能比得了丞相。

睿亲王还得靠与丞相联婚来站脚,而杀无忧是丞相的千金之意,有丞相撑腰,更不必害怕睿亲王。

但他也不敢再激恼宁墨,怕官兵未到,他已经被取了性命。

人群外一阵喧闹,“长公主来了。”

399 凤止的欲望

长宁已经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果不凡知道,叶儿伤了无忧,必恨叶儿入骨,就算他现在为了大局,不会对叶儿怎么样,日后也会和叶儿算这笔账,叶儿再也休想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按理这件事对她而言是渔利双收的好事,但当她对上宁墨比冰块还冷的脸,就知道事情不如她想的那么美好。

动了无忧就等于是动了宁墨的命根子。

如果无忧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就算宁墨撒手而去,要去的可就不单单是无忧的命,而是不凡的命。

暗骂叶儿是个蠢货。

王匪听见来的是长宁,而不是丞相府上的人,失望的同时,又暗暗欢喜,长宁和丞相都是穿着一条裤子的,哪能为着一个大夫得罪丞相的道理。

扑上前装模作样地哭道:“公主,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长宁皱着眉头冷瞥了他一眼,走到宁墨面前,看过他仍抱在怀中的无忧,道:“本宫来迟,害宁公子和无忧姑娘受惊,实是本宫之过。”

王匪见她当朝长公主,居然向杀人犯赔罪,有些傻眼,“公主……他……他杀了我的夫人,这里所有人都看着的。”

“住嘴。”长宁回身冷喝,“张氏收人钱财,害人性命,本是当诛。张氏是你的夫人,你岂能脱得了关系。”

“冤枉啊,公主冤枉,我夫人根本没有收人钱财,更没有害人性命。公主别听那人瞎说。”王匪脚下一软,跪了下去。

“那人?”长宁冷了脸,“那人是大名鼎鼎的仙巫,仙巫还能诓你们这样的人不成?”

凤止过去大多数日子都是戴着长过膝盖的紫色慕离,绝少素面见人。

所以见过他面止的人极少,这听长宁说是仙巫,纷纷向他看去。

一身淡紫衣裳,而那张脸难辩雌雄,妖艳无比,邪媚入骨,不是传闻中的仙巫,还有谁能长成这模样。

众人面上顿时放了光,想上前搭讪膜拜,但碍着长宁在,只能暂时忍着。

张氏收钱要除去无忧的事,王匪是知道的,张氏被杀,他就感到不妙,但主谋是丞相的千金,出了事,叶儿总得兜着,所以只要拖到相府的人来,就万无一失。

没想到出面做证的竟是仙巫,知道大难临头,磕头道:“公主明鉴,这件事,小的不知道,小的根本不知道我那夫人收了人家钱财,要害人性命……”

长宁现在是要消宁墨的气,哪理他真不知假不知,冷道:“还想抵赖,来人,给我打,四十大板,打完了送往衙门,叫衙门秉公处理,该杀该罚,不许任何人求情,否则以同谋论处。”

王匪虽然是一方霸王,但如何能与皇家的人相比,何况长宁手中还握着兵权,她这话说出来,衙门自然是把他往死里弄。

王匪又急又怕,胡乱叫道:“既然是丞相府里的小姐指使,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小姐,却在这里打杀小的?”

长宁问:“哪个小姐?”

王匪愕然,如果说出是谁,就把相府也得罪了,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了,不敢再乱说话,被人按了一顿乱打。

长宁这么做,也是杀鸡给猴看,让这附近的人再不敢乱帮叶儿,不凡的命捏在宁墨手中,无忧动不得。

宁墨冷眼看着,不发一言,朝平儿略打了个手势,“回。”

长宁赶着道:“本宫送宁公子回去。”

宁墨冷答:“不必。”

长宁看着他离开,长松了口气,他肯答她,便说明还没到翻脸的地步。

睨向凤止,“仙巫大人可要回府?”暗庆今天他在这里,要不然,真要出大事。

“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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