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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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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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觉得自己吃亏,也要送三十二个妾侍过来先养着,那些女人就是他将将选进门的妾侍。”

无忧笑了笑,这对夫妻还当真有趣,就是娶妻嫁夫也要讲个公平。

“大婚是好事啊,你怎么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你家才死了人呢。”小男孩啐了她一口,神色间却有些讪讪的,“太子带了三十二侍过来,我娘子回来见了,多半也会不高兴,定然也会死宠着那三十二个男侍,以后一定会很忙,是不会理我了。”

无忧‘哈’的一声笑,原来是小孩子吃母亲的夫侍们的醋,不过他这么大了,还把娘叫成娘子,实在有些好笑。

能有这么大派头得皇上送上三十二侍的,只怕只有平阳公主。

记得当年听宫人嚼嘴根,说姨娘为了嫁靖王,赌天发誓绝不纳夫侍。

看来果然应了冥王的话,今非夕比,世事不同了。

笑笑然的问道:“公主要嫁的是哪家的太子?”

小男孩飘飘然的看了她一眼,“嫁的是北齐的太子,不过要嫁的人不是公主,而是郡主。”

无忧望向头顶门匾上的‘常乐府’三个字,念头一转,惊大了眼,“常乐郡主是你娘?”

这么说要大婚的是常乐郡主,也就是现在的自己,刹时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004 六岁小夫郎

虽然说在这里十五岁确实是到了配婚的年纪,要大婚也是再正常不过。

但是这才将将回来,就要代兴宁嫁一回人,实在亏大了些。

幸好还有一年的时间周转,一年万事均有可能,没准一年后便可以打包走人,兴宁也就自个回来成这个亲了,想到这儿,这心也就放开了。

在看门槛上坐着的小男孩,怎么看也得有五六岁,十四岁哪能就生出这么大一个儿子?

难不成她哪个夫郎还带了拖斗过来让她当后娘?

呃,这个兴宁还真是百无禁忌,十四岁的后娘委实年轻了些。

“郡主是我娘子。”小男孩一本正经的纠正。

就在这时,一个管事嬷嬷打扮的中年妇人出来,恰好听见小男孩的一席话,‘哎哟’一声,奔了过来,蹲下身将小男孩抱了,低声哄着,“小公子啊,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要叫郡主夫人,不能叫娘子。娘子只有峻安太子能叫,如果被太子听见了,那还得了。”

小男孩不服气的嘟了嘴,“都是夫,为什么他能叫得,我就叫不得。”

妇人吓得脸色微白,忙捂了他的嘴,不安地扫了无忧一眼,“小祖宗,别嚷,那可是郡主的正夫,就连不凡公子见了也要退让三尺,你可就更离得远了……”

小男孩还想辩,见一个副官打扮的人从里面出来,一脸的煞气,皱了皱眉头,扁了嘴不再多说。

副官照着刚刚回来一队人披头盖脸地骂,“一个大活人能凭空在车里飞了,说到天王老子那儿,也没人能信。王爷传令下来,如果再寻不到郡主,这府里上上下下,一个也别想活命。”

妇人脸色煞白,忙牵了小男孩的手,从门角往里走。

小男孩转了头看向目瞪口呆杵在一边的无忧,觉得与她说话,挺有意思,不理会一边骂人的副官,对无忧道:“我叫十一郎,是常乐郡主的七郎,你有难处,可以叫下人给我传话,我能帮你的,自会帮你。”

无忧一脸黑线,原来方才不是人家口误,是自己理解有误,他不是兴宁的儿子,而是夫郎。

望着他还有些圆滚的小身体,脸上红红绿绿很是好看,这才几岁啊?

画中的武大郎从脑海漂过,原来愚钝的到是自己。

不过这个兴宁的口味实在重了些。

一旁的千千重重得‘呸’了一声,在她耳边低声骂道:“这个常乐,真不是东西,小孩子也不放过,怪不得三年隐居也能高居榜首。”

无忧脸上神情越发的僵硬难堪,耳根子发烫,干咳了一声,“或许另有隐情。”

“隐情就是没有最变态的,只有更变态的,这府里还不知道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狗屁事情……哎哟,好痛……我的耳朵……”

无忧侧脸看去,不知哪儿窜出来一个肥胖妇人死死揪了千千一边耳朵,生生地拧了半转,朝着一侧的小门方向边拽边骂,“你这该死的丫头,就知道偷懒,叫你去给我取点东西,就整天不见人影,东西却也没给我取来,看我不打死你……”

千千痛得脸色发红,一手护着被拧得通红的耳朵,一手攥着无忧不放,哭丧着脸,“当真是苦差啊,还没进门,便先要遭罪……那个十一郎不是说有事可以去求他吗,你快去寻人求个情,保我小命啊……”

“呸,你是什么东西,敢去招惹小公子,不用等郡主回来拨你的皮,我先打烂你这张臭嘴。”妇人手中提着的烧火棍,没轻没重的往千千身上招呼。

‘嗡’的一下,一股怒火直窜无忧脑门,兴宁霸道也就罢了,连下面的奴才也这么狗仗人势,粗暴蛮横。

上前一步,正要夺她手中烧火棍。

已有一人抢先一步抓住肥婆手腕,冷哼一声,“当真纥公子不在府中两年,你们就可以无法无天,随便破他定下的规矩了吗?”

来人二十岁上下,黑发随意用了条帛布在脑后一束,一身黑色劲装,单手握着把长剑,刀刻般的五官野气张扬,面容刚毅清冷,深褐色的眸子闪着锐利的光芒,相貌是少有得俊美。

无忧见有人出手,便顺势退过一边,冷眼旁观。

胖妇人听了那话也是陡然一惊,回头看清来人,肥胖的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我说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洪凌,洪侍卫啊。”

她有意提高声量,声调更显讥讽,“凭我的身份,就是王妃也得给三分薄面,更别说公子了。倒是你去接个郡主居然把人给弄丢了,王爷正在发脾气呢,你有管别人闲事的功夫,倒不如去想想办法,寻着王妃求求情,看能不能活过明天。”

无忧眉头微皱,不知这胖女人是什么来头,仗势到了这地步。

那叫洪凌的年青男子听了那通威胁加嘲讽的话,面不改色,眸色却冷了三分,夺了她手中烧火棍,就地一丢,“不见了郡主,我自会向王爷领罪,这与你的恶行无关。”

一拉一拽间,妇人身体即时失了平衡。

无忧也看不得这种狗仗人势的人,不着痕迹的向前伸了半只脚出去,将她一绊,妇人越加的站立不住,顿时扑倒在地,好不狼狈。

门口进出的人见到动静,纷纷向这边围了过来,有被妇人欺负过的自是暗暗窃喜,只是怕引火烧身,强行憋着。

妇人是横行惯了的,几时当着这么多人出过这洋相,怒火冲天,跳了起来,向洪凌扑上去,要揪他的衣襟。

洪凌侧身往旁边一让。

妇人眼前一花,失了人影,脚下即时有些趔趄。

千千在她身后很合时宜的轻轻一推,妇人又自脸朝下的扑倒在地,地上的尘扬了她一头一脸,更是狼狈不堪。

无忧和千千交换了个眼色,做着鬼脸,继续看戏。

洪凌将二人所行看在眼里,向无忧看来。

无忧朝他眨了眨眼。

他不禁又朝她看多一眼,才将脸别开,并不揭发她们二人。

副官不知出了什么事,挤进人群一眼便看见立在场中的洪凌。

皱了眉,“还没寻到郡主?”

洪凌将脸别开,“没有。”

副官脸色越加的黑沉下去,看清地上披头散发的妇人,微微一愣,“端妈妈,怎么回事?”吆喝着两侧属下,“还不快扶起来。”

无忧嘴角一撇,看样子在府中还真是有地位的。

端妈妈被人扶起,见有人撑腰,越加地使横,扑上前去揪洪凌。

她以为有副官在,这小子不敢再造次。

哪知洪凌竟是个不怕死的,硬是寒着脸又侧身让开,让她扑了个空。

四周的人顿时哄笑起来。

副官怕事情闹大,低喝了一声:“洪凌,不得放肆。”

洪凌正要避,睨了副官一眼,只得站定。

“你这该死的小子,居然敢……”端妈妈脸上更挂不住,怒羞成怒,上前扑打洪凌。

无忧再也看不下去,正要上前阻止。

身边有马车路过,车里传出一个沉静低哑的声音,“停。”

声音不大,柔和温暖,叫人听了如沐春风。

然只是这么一声,所有嘻笑声即时停下,连端妈妈打向洪凌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脸色一变,慢慢垂了下来。

刹时间,四周竟变得清风雅静。

无忧细品那声音,极是好听,温和淡然,感觉不到什么杀伤力。

抬眼望去,是辆很朴实的马车,如果不认得车身是由上好的黄梨木所做,放在任何地方也不会招人多看两眼。

看不出这辆车的主人有什么显赫身份能让这些人惧怕成这模样。

马车停稳,车帘轻揭,车帘后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又不突出,白皙修长,与半掩在他手掌上的白色衣袖融于一体,竟叫人生出一种远山柏松的傲然之气。

只是一眼,无忧便迷上了那只手,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手也是能长出气质的。

不知这只手的主人会是什么模样。

然而,那毫无瑕疵的手指中,却夹着一只黑色的梅花,光洁椭圆的指甲盖泛着淡淡珠光,更显得那花瓣哑沉无光。

黑梅,白手,黑白分明,说不出的诡异。

墨梅……

无忧惊讶的差点叫出声,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墨梅,竟在这里看见。

正在发愣,已有衣着很是干净整洁的小厮从他手中接了那枝墨梅。

场中人除了洪凌,脸色均是一变。

四周更是静得象是一片叶子落在地上也能听见。

小厮走到端妈妈面前,将墨梅递了给她,“公子给你的。”

端妈妈脸色瞬间煞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枝墨梅,浑身颤如筛豆,牙齿咯咯作响,半晌才回过神,将小厮伸在面前的墨梅一拂,墨色花瓣撒了开来,在空中飘飘扬扬,让这诡异的气氛更添了一抹死亡的气息。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什么人?他敢这么对我……等郡主回来,定禀报皇上,有他好看……”

“杖击三十。”车内那好听的声音又起,声音依然温和,全然不带愠意,然话中之意却冷情得叫人心尖都颤了一颤,又叫人不能抗拒。

005 美手墨梅

即刻有人上来,当着副官的面,将端妈妈按了,不理会她杀猪般的叫,就地一五一十的打了起来。

杖击三十,体弱些的女子已经能去了命,在他口中说出却轻描淡写,简单的如同吩咐人去摘枝花束。

马车缓缓启动,向侧门驶去,这里发生的事竟象与他无关一般。

副官方才还对端妈妈客气非常,这时竟不敢上前讨半句情,慢慢后退,让出道来。

小厮看了地上挨打的妇人,丢下一句,“晚些衙门自会过来提人,处决该是明日午时。公子说了,你不服,还有时间去向王妃申辩。”

也不等端妈妈回应,追着马车去了。

无忧也死过一次的人,自不是什么善心圣母,这时脚底也升上一股寒意。

紧盯着那遮得严严实实的车帘,心里砰然乱跳。

这个妇人虽然可恶,但转眼间,就被判了死罪。

在她还是公主的时候,便知道这世间‘人命’是最轻薄的东西。

到了二十一世纪,过了那些年,思想已有些转变,可是这才将将回来,便经历了一次人命薄如纸的经历。

倒抽了口气,以后得万事小心啊……

端妈妈挨完打,连嚎的力气都没了,被人象死狗一样拖拽着进门去了,围观的人也各自散开。

副官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对洪凌说话也客气了几分,“王爷……”

“我这就去向王爷请罪。”洪凌声音仍然冰冷不带波澜,回头朝无忧睨了一眼,便自向门口大步迈去。

无忧望着洪凌笔挺的背影,呼吸有些紧促,自己才将将回来,便累人为自己受罚,心里紧巴巴的难受。

然自己现在对府中之事一无所知,冒然出头,只怕反而适得其反,张了张嘴,欲喊,又没敢喊出声,一时间踌躇不定。

千千见洪凌就这么走了,这一去,生死难料,眼眶发烫,追了一步,“喂,谢谢你救我。”

他脚下丝毫不停,更不回头望她一眼。

千千想着刚刚挨过打的端妈妈,打了个寒战,扁了嘴,竟象是要哭,担心地向无忧问道:“他丢了郡主,是不是会被打死?”

虽然不知那个端妈妈的底细,但转眼间一脚就迈进了鬼门关,可见这府中手腕是极强硬的。

而他丢了常乐郡主,罪自是小不了,这么进去,怕是难得周全。

无忧心知肚明,常乐的失踪与自己回归脱不了关系。

初来乍到固然要自保,但怎么能忍心脚将将触地,便淌着别的人鲜血而过,何况还是如此血性的一个少年男子。

深吸了口气,反正早晚要见人,倒不如赌上一把,或许能救他一救。

扯了将头脸蒙得实实的裙幅,扬声叫道:“洪凌,你是不是在寻我?”

洪凌转过身,向她望来,尚没反应,身边来往下人已跪了一堆下去,口中战战兢兢的唤着,“郡主。”

无忧六岁前虽然身处冷宫,但终究是公主,这些排场司空见惯,全没有不自在,神色淡然,不看跪了一地的下人,只看洪凌。

洪凌看过两侧跪着的下人,才望向无忧,“你就是郡主?”

无忧轻额了额首,淡淡道:“我是。”

副官听这边又闹腾起来,不耐烦的转头看来,一看之下惊出了一冷汗,慌乱奔了回来,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末将恭迎郡主回府。”

洪凌这才不再怀疑,略一整衣衫,单膝着地跪下,垂头,“侍卫队长洪凌见过郡主。”

他固然恭敬,神色间却全无奴相。

无忧不看副官,心里却是暗暗吃惊,这副官看盔缨,官职也不算小,竟给她这么小小一个郡主下跪,实在猜不出这八年来是什么样的一副政局。

她默着不出声,下面的人也不敢动弹,个个身体僵直,大气不敢出一口。

副官终于憋不住了,“端妈妈……”

“你是想代她求请,还是想给自己脱身?”无忧眉头一皱,眼里多了一抹不屑,不再搭理他,对洪凌微微一笑,“你起来吧。”

洪凌并不犹豫,也不多话,径直起了身,立于一侧。

副官弄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怪他方才没给端妈妈求情?又急又屈,额头上冷汗津津。

府中上下无人不知,那位以墨梅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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