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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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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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她一个人,并不多贪恋人生,有一些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味道。

受了这样的伤,也不会多加在意,不过是随便上点药,胡乱包裹了,再吃上几片消炎药,只要不发炎,不发烧就算完事。

习惯性的抓过他备在身边的绷带,就要往手臂上裹。

他及时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这么深的伤口,这么胡来,这药再怎么灵效,也会留下疤痕。”

“留下疤痕?”她像是听到稀奇事情一般,没回来以前,那具身体,浑身上下不下几十处疤痕,她从来没在意过,也更不会有别的人在意:“留就留吧。”

他从她手中抽出绷带,拿起小小的银勺,极轻极细的将药碎一点点抹平:“身体受之于父母,怎么能不好好爱惜?”

无忧撇脸哑笑,命她都拿去了,这身体算什么。

他微抬眼,目光掠过她嘴角讥诮,薄唇轻抿,将绷带整整齐齐的缠裹上她手臂:“就算不看父母,身体也是你自己的。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能跟随自己的,也只有这句身体,就冲着这点,也该珍惜。”

无忧心里一动,细品那句:一无所有时,能跟随自己的,只有这具身体。茫然间竟有些恍惚,垂着眼,看着铺在地上的那一角雪白袍角,悠然问道:“你可知一无所有,是什么滋味?”

他正给她包扎着的手停了停,接着先前的动作,并不答。

无忧笑了笑,他哪能知道一无所有是什么滋味:“真的一无所有的时候,什么都不想要了,又如何还会在意一具无心的躯体?”

他将她包裹好的手臂,轻轻放下,顺手取了铺在床上的干净里衣,披在她肩膀上,掩去她赤—裸着的肌肤,助她穿衣。

无忧的脸瞬间红了,忙将身子侧了侧:“我自己来。”

他轻点了点头,侧转身,并不走开。

无忧忙将抱在胸前的脏衣服丢开,飞快的将手臂钻入袖中,拢好衣襟,解了衣不蔽体之窘,才松了气。

她在二十一世纪虚度了十八年,但终是在这世上出生,又得子言教了几年的书,再加上宫廷礼仪,两个朝代一结合,思想上便有些四不象。

看别人,她可以心不跳,脸不红,不看白不看。

但要自己脱光了给别人看,那就万万不能,打死不做这种亏本本事。

穿衣还算容易,只是臂上的伤赤辣辣的痛,稍一转动,便牵扯得极是疼痛,系系带时便有些艰难。

正忍了痛,牵扯着腰间系带,听他问道:“你在山中可有熏香?”

无忧一怔,上次开心问她,现在他也问这个问题,抬手凑到鼻边闻了闻,难道自己身上味道当真这么重?

“沐浴香角的味道。”

“是吗?”

无忧扬了扬眉梢,我说是,就是,你能奈我何?

他转过身,接下她手中细带,灵巧的系了个漂亮的花结。

无忧低头看着,一般男人做这些事,都是粗糙毛躁,系带子容易,可是要打这么漂亮的花结却大有难度,而这些事,在他做来,却是轻车熟路,如常做的一般。

“你家有妹妹要你照顾吗?”

“没有。”在她全无防备的情况下,他蓦然将她打横抱起。

无忧刚反应过来,已被轻轻平放到床上,转眼袜子也被脱去,习惯性的一只脚的脚心蹬了另一只脚的脚背。

他手中还提着袜子,看着蹬在一起的两只小脚,一时竟没能挪开眼。

“很冷吗?”他转头向她的眼看去,手却伸了过去握她的脚,她的脚很小,一握便将两只脚一同握入掌中,柔软细滑,却也冷的出奇。

“不冷。”她怵然一惊,忙屈了腿,将脚缩起,她并非正常的人,体温低了很多,脚就算在炎夏也是冰冷如铁,眼前这个人太过敏感,她怕被他看出蹊跷。

至于蹬脚,是她小时候,每到冬天,也没人给他们灌地龙,到夜晚越加的冷,又难有热水洗脚,所以每次洗完脚上了床,就会把脚蹬在一起,以此来暖和些,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即便是不冷的时候,也时常如此。

080 缠绵梦境

他慢慢收回手,拉过锦被给她盖上,凝看着她的眼,手指轻抚过她的眼角,淡漠的眉宇间隐了抹难以察觉的温柔。

无忧迷惑地微蹙了眉,难道他对兴宁并非无情,只是藏得太深?

然他们这种关系,何必要藏?

等她心神收敛时,他已经收拾了脚榻上的药箱,顺手端了铜盆,不再多做留连,向外走去。

他如今有权,有势,人缘关系又好,但每当看着他的背影,便觉得他是在繁华闹市中孤独着的人,如同自己。

念头刚刚浮起,忙打散来,想什么呢,怎么能拿自己跟这样的人比。

直到房门一声轻响,完全掩拢,无忧才闭上了眼。

她看不透他,也无需去看透,这是他与兴宁之间的恩怨,与她无关。

但这样的人,实在太勾人好奇,总情不自禁地想深入了解一点,深入一点,便陷进一点,最后掉进去,再爬不出来,对他仍是什么也没看明白。

嘟囔了一声,真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不知胳膊上的药,是不是有镇定的作用,明明是刺激性很大的药物,头脑却慢慢晕乎,没一会儿功夫,便沉沉睡去。

幻梦中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明明知道是梦,却真实得当真回到了过去。

十五岁的那天中午,刚洗完饭盒,抬头望了一眼头顶太阳,光晕晃过,晕眩突然袭来,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等再有感觉时,觉得身上冷得出奇,就如同当年喝下毒酒后,越来越冷,冷到极致,冷得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弹,冷得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

就在她觉得自己如同六岁时那样,将再不会醒来。

身上传来沉重的压制感,一双冰凉微颤的手抚上她的身体,试探着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肌肤。

她虽然醒不来,但意识却是存在,身体的感触也能完完全全地感觉得到。

没有与男人肌肤相亲过的她却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又慌又怕,却动不得丝毫,甚至连眼也无法睁开。

那双手很温柔地一点点轻揉着她,感到身上压覆着的身体与她肌肤相亲,紧紧相磨,他的肌肤细腻感触在身上化开,他的身体越来越烫,他身上的滚烫不断传递给她,寒意慢慢消去,舒服得像是冬眠的植物马上要复苏过来。

惧意渐去,反希望能更暖和些。

温热的呼吸渐渐向她面庞靠近,在淡淡的幽竹清香中,柔软的唇轻落在她的唇上,轻轻地贴着,过了许久才辗转地轻轻吮咬,温柔的舌润湿了她发干的唇。

感到自己的唇,阵阵发烫,不自由地轻舔了舔,与他柔软的舌尖轻轻一触,他的身体微微一颤,舌尖顺着她逃似的缩回的舌,滑入她口中,满满的竹香在唇齿间化开。

她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径直对上一双黑得出奇的狭长眸子,呼吸顿时窒住,轻呼出声:“子言。”

他吮吻着她的唇停下,退开了些,声音清冷,却是极柔:“我不叫子言,子言是谁?”

她这时方看清眼前这张只有画里才可能出现的俊美容颜,墨黑的长发从他浑圆的肩膀上滑下,铺了半边枕。

心砰砰乱跳,告诉自己这是梦,世间不可能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子言是我儿时的伴侣,我六岁时,他就死了……”提起子言,她神色黯了下去:“或许没死……我希望他没死。”

“对不起,我不该问。”他的唇轻落下来,轻吻了她的眼,慢慢移下,轻柔地落在她的唇上。

她这时才想起,还不知他是谁:“你是谁?”

“我是来唤你醒来的人。”

他的手掌滑下,顺着她玲珑的曲线慢慢抚下,她的肌肤细滑如丝,他的手留恋着不舍离去。

无忧这时才发现自己和他均是身无寸缕,意识到什么,脸瞬间飞红,原本苍白的面颊,添上几分艳媚,他凝看着她的眸子黯了下去,冷萧的眸子中燃起一撮火苗。

无忧凝看着他的眼,他眸色清冷,望到深处却拢着一抹温柔,她刹时恋上了那抹温柔,子言以前看她,也是这般的眼神。

不安地动了动,才发现,自己仍不能动弹,惊恐地微张了嘴。

“别怕,有我,很快可以动的。”他轻柔地亲吻着她。

“要怎么做?”无忧惶恐的心略略放宽,不知为何,只要看着他那双眼,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完全地信任。

他的手分开她的腿,身体挤在她腿间。

无忧呼吸一紧,心跳得飞快,快得像要跳出胸膛。

“会有些痛,别怕,一会儿就好。”他轻扣了她的十指,五指相交,身体压覆下来,唇紧贴了她的耳侧,轻舔了舔她耳后

那粒红痣。

那种奇怪的酥麻从颈边传开,她身体不自禁的轻颤,别开脸去,看见床边停着一架轮椅。

他在她身子轻颤着,软下来之即,猛的一沉身。

撕裂的痛让这一切幻境顿时消失,无忧在睡梦中急促的喘息,所有痛楚瞬间去的无影无踪,她知道这是梦,想醒却象被什么压住,无法醒来。

很快意识又迷糊起来,仍是她二十一世纪的小窝,仍是她的床,她慢慢睁眼,仍是那双美极,也清萧到极致的眼,眼底深处仍是浓浓的温柔爱意。

她能感到他在自己身体内,搂着他的脖子,轻拭着他额头的汗水:“你来了。”

他微微一笑,虽然是极浅的一丝笑意,却让世间万物失去颜色。

她看着他唇边从没有过的笑,转不开眼去,过了许久才缓过神:“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他低头下来,轻吻着她:“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

无忧点了点头:“好。”

他滚烫的唇轻贴着她的肌肤,带着撩进人心的瘙痒,停在她耳边:“我叫宁墨,安宁的宁,书墨的墨,你呢?”声音低而柔,柔得直暖进人心。

无忧咬了唇低笑:“都说事不过三,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如果有第三次,就说明我们有缘,所以我决定如果能有第三次见面,就告诉你。”

他偏头看着她俏皮的眼,笑了,有些无奈:“你很赖皮。”

无忧小有得意,其实这是她的私心,想再见他。

“你想见我,是因为我长的象那个子言?”

无忧默然,抬手轻捂上他的眼,这双眼真象:“宁墨。”

“恩,很介意吗?”

“还好。”

“你喜欢我吗?”

“嗯。”

“等我长到可以婚嫁的年龄,如果他在我心里淡去了,我嫁你为妻,好不好?”

他微微一愕,手轻轻抚摸着她后腰的一处伤疤,她告诉过他,这伤是儿时被箭所伤,伤的太深,所以长到现在,仍是这般。

近距离的看着她默了下去。

“不愿意吗?”

“你知道,我们只有这时候,才能相见。”

“就算只有这时候,我也是这么想。就算只有很短的这点时间,我也希望如此。自从他死后,我再也不留恋世间任何事物。你是第一个让我,希望能留身边的人。虽然他死的时候还那么小,但我总觉是这样对你不公平,所以等我将他淡去,可好?”

她指尖轻抚着他的面颊:“你长得真好看,好看得让我觉得这么想想,都是一种妄想。”

他轻吻下来:“好,我会等,多久都等。”

她能感到他,在她体内温柔的律…动,这次不像上次那般撕心裂肺的痛,第一次感到男女之欢的极致快…感。

抵死的缠绵久久方休,彼此相拥许久,他才拥着她坐起身,背靠了身后冰冷的墙,让自己慢慢的从这场淋漓尽致的欢爱中冷静下来。

她轻轻摸着他的腿:“能有感觉吗?”

“有的,只不能动。”

“我一定要学医,治好你的腿。”

他笑了,什么也没说。

“喂,你别不信。”她仍兴致勃勃:“听说中医加针灸之术,对腿疾最有效。”

他紧拥着她,看着墙上的钟,暗自一叹,还有一个小时。

那个人告诉他,他们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两个时辰,低头看着怀中兴奋的发红的小脸,再看墙上不知何时贴着的,标了穴道的人体:“真想学?”

“嗯。”无忧点头,慢慢捏着他修长的腿:“真想。”

“看着。”他抬起手,腕间整齐的缠着些极细的透明丝线。

无忧一直好奇,这些丝线是做什么用的。

蓦然见他腕间金光一晃,飞快射出,落在人体图上,缚在丝线上金针的顺着几根经络,理出几条线来:“照着这几条线来记,容易很多。”

手腕一抖,金光闪过,丝线整齐的收加他腕间。

无忧看得目瞪口呆,怔看向他:“你懂医?”

他偏头过来,在她面颊上轻轻吻过,最后落在她柔软的唇瓣上:“略懂。”给她解说这了这一阵,只剩下一刻钟的时间,胸间尽是浓浓的不舍,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无忧伸手去触摸他手腕上的丝线:“这是什么?”

“冰蚕丝。”他吻住她,不再容她分心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的唇,看着他绯红的面颊,眼角间羞媚浅笑,轻叹看一声:“我得走了。”

081 逛花楼不给钱

无忧心口猛地一紧,飞快地看向时钟,与他一起竟没发现,时间快如飞梭,眨眼间便已是分别的时候。

看着他缓缓穿上衣裳,胸口堵得像透不过气,紧攥了他的袖子:“不要迷晕我,我要看着你走。”

“记着下次,告诉我,你叫什么。”他眼前凝着浓浓难舍,轻扬了手。

“不要。”无忧带着哭腔地急叫,急唤出来,人也蓦然醒来。

翻身坐起,从头到颈,湿汗涔涔。

抛帘望向窗外,已是日上三竿。

明明记得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可是突然惊醒,那些细节散得星星点点难以捕捉。

残留的只是那抹散不去的惆怅若失,和那叫人热血沸腾的抵死缠绵,那男人容貌竟然是……宁墨……

耳边隐约有那声低柔的声音:“我叫宁墨,安宁的宁,书墨的墨……”

无忧一个灵激,脸上跟充了鸡血似的,心脏砰然乱跳,捂着脸搓了搓,自己这是怎么了。

不过是不凡提出的一个无礼要求,居然就入梦了,还将人……

居然能将那个冰块一般的人想成那般……

捂了脸栽进被子堆里,自己真是得失疯症,外加花痴,真是病的不轻。

头捂在被子里,隐约又想起,自己对他说过,想学医,学针灸治他的腿。

学医是冥王提起的,为了方便自救,选中医是受中国传统教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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