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门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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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门有女-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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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无计可施

突然间,让慕之清打得发晕的脑袋貌似清明了一些,有些思路让却更为清晰。她抹了抹嘴角流出的一丝血迹,眼中是满满的恨意:“大澧的国运,你以为就这样能被打破吗!”

刘钏瑨冷笑:“什么大澧的国运!我要的,只是北阑闫,仅此而已。”

慕绾棠心里头一惊,她直到刘钏瑨一直心里爱慕北阑闫,她也知道连慕之清也有这样的心思,看了一眼慕之清,此刻的她却仿若一只猛兽,眼中只闪烁着满腔的恨意,对刘钏瑨的话毫无感觉。

“你为了得到他,诬陷朝廷重臣之女,圈禁先皇嫡长女,扰乱朝纲,这样大的代价,你也在所不惜?”

刘钏瑨刻薄的连上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点头:“不错,我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我这样为他,你却是定然办不到的。我为他付出这许多,他总能感动。”说道这里,刘钏瑨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了和此刻场景不相符合的红晕。

慕之清听到她的话,即刻也缓过了神来,她是背对着刘钏瑨的,听到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不由自主地流出了厌恶的神色。总归她心里头并不认可刘钏瑨,那么这两个人的组合,日后的结局也可想而知了。

慕绾棠嗤笑,她虽看不透北阑闫,但她了解他。即便是为了这刘钏瑨的心狠手辣与蛮横无知,他便是万分瞧不上她的。

刘钏瑨看到慕绾棠的嗤笑,心中莫名涌上来怒火,上前便抓着慕绾棠的头发,奈何慕绾棠是练过功夫的,方才受了慕之清的巴掌是因为心中气极没来得及准备,此刻哪能让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撒泼,便是握住了刘钏瑨的手腕,狠狠地反手一握,一转。刘钏瑨立即感到手腕传来一阵专心的疼痛,连喊叫都喊不出来。

慕绾棠冷然地放开了她的手:“我不管你要付出什么代价,你要让人觉着你真心,那你便这样做。看他是不是容得下你,会不会要你。”

刘钏瑨本就吃痛,听闻她这一番斥责,心里对她真是恨极了,想要上前去踹她两脚,却又因着受伤的手腕不敢上前。

慕之清瞧她一脸吃痛的模样,赶紧上前扶着,心头忽然上来一计,脸上浮现一丝阴森的笑容,对刘钏瑨耳语了几句。刘钏瑨听罢,手上既是痛着,心头却突然舒畅了许多,而当务之急却是赶忙去就医,竟是连一声吩咐都没有就走了。也把茉心扔在了这里。

见人出去了,慕绾棠才终于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脊背,忙是跑去茉心身边:“你怎么样?”

茉心已经是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慕绾棠赶紧喂她喝了一些水,这才好了一些,勉强睁开了眼睛,苦笑道:“县主……是……是奴婢不争气。到底还是让太后的人抓住了把柄……”

慕绾棠也叹气:“哪能怪你?如今睿亲王与太后勾结了起来,那侍卫中只怕有许多是睿亲王身边的暗卫出身,你们毕竟养在宫中这许多年,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想了想,又道:“元嫔如何了?”

茉心说到这个,竟是皱眉流了一些泪水出来。撑着残破的身子跪在慕绾棠跟前:“元嫔娘娘因着派奴婢给县主报信,因而被生生责打了四十个板子。即便我们娘娘是有底子的人,也禁不住这样的打法!眼下才是责打,不知往后还有什么!特此,奴婢求求县主。万万要自己保重,想法子不能落实了自己的罪名,否则我们娘娘如今是被圈禁,往后定是被赐死的结局!”

慕绾棠听罢,心中已经是惊讶不已,却更是疑惑:“元嫔是皇上宠妃,皇上也不管吗?”

哪知茉心一听这话,心中更是伤心,将头磕在地上,哽咽地道:“皇上……皇上已经晕厥了,如今乾清宫内外都是太后的人,连皇上身边素来得力的李长怀都已经被太后圈禁了起来。”

慕绾棠脑中一个炸雷,这一天之内竟是发生了许多事,自己与母亲被污蔑,接着便是皇帝舅舅晕厥,一日之内,只怕这宫廷内部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故。

她此刻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我如今自身难保,如何能帮你救你家娘娘……”

茉心忙道:“只要县主能保住自己,就是救了我家娘娘,救了一整个慕府!”

她的话让慕绾棠一震,第一世的那一劫没能逃过,这一世的这一劫,难道也不能避免吗?老天既然是给了她再活这一世的机会,难不成只是为了让她来这污秽的人世间走一趟,再来感受一次这家破人亡的痛苦吗?

不!既是拥有这再来一次的机会,为何要放弃了?为何就不能将之利用起来?老天这样的安排自由它的深意,既然想不通个,那只要牢牢地抓住这个机会,便足够了!

长白山上那个孤郁苦寂的日子,她是再也不想再过了。

北阑闫自从白日的时候,便已经呆在慕绾棠的馆阁里头,左右等着,却是到了天黑也不回来,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下去。直到掌灯的时候,慕沛才回来,见到北阑闫也是一张憔悴的脸,原是今儿荣懿与慕绾棠太久没回来,他又正巧与恭亲王刚商量完那征粮使的事,便想着进宫看看,得到的却是皇帝病情突然加重因而昏厥的消息,眼下宫中一派严密,半点口风都没有,只道太后的旨意,因着这样的事情,便加派了人手守卫,不能让乱臣贼子乱了朝纲,并吩咐睿亲王一道护卫宫廷。

“若真什么事都没有,何苦外头等着的车夫与丫鬟们都没能一道回来?此事定是有蹊跷,奈何如今宫中严密,半点口风都没有,咱们倒是真无可奈何。”慕皖刖也跟着回来,说到这件事也是眉头紧锁,不明所以。

北阑闫的脸色阴沉,谁人都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神色,慕沛与慕皖刖却因着心中担心荣懿与慕绾棠因而不曾顾及,北阑闫告了辞。出了慕府的门便朝翠延馆的方向去。

到了翠延馆的时候,安延琮还没离开。也是,他基本上便将翠延馆当作是自己睡觉的地方,安府也甚少回去。

北阑闫一脸阴沉地走进了安延琮的书房。动静让安延琮一愣,转而便道:“怎么了?”

北阑闫阴着一张脸将始末都说了,安延琮也严肃了起来,连忙唤人去与宫中的人通消息,心中又想到了慕皖秩自从去了西北战场,虽说传回来几次捷报,这几日却是什么消息也没有,心中也开始起了疑心,道:“西北那边你也有加派人手过去,我原以为他们不便。可如今突发的宫变,咱们这消息收不到,许是有意为之?”

北阑闫眯了眯眼道:“宫中如今多了是睿亲王的人在把守,只怕西北边关的消息线路,也已经让他截了。”

这是一场蓄谋的宫变。慕家一直是皇帝的僚机,只要慕家在,就算有人想要逼宫,慕家的人手上握着重大兵权,一时也不能让人错了过去,如今荣懿与慕绾棠被拘禁,慕皖生生死未卜。慕皖秩在关外半点消息都不能传进来,里头的消息也不能传出去,如此一番,就是将慕家的人先是阻隔开来,再是一一下手!

朝廷,战场。宫廷,这三处一并严密地开动杀机,哪出都没法防范。

北阑闫眯了眯眼睛,圣上身子不好,只怕逼宫或是皇位的让位。就是这两日的事了!他看了看安延琮,道:“皇位变动,只怕就是这两日的事情。有些事,你要早些做准备。”

安延琮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这皇位的变动,对众臣子来说都是大事,但对安延琮这样非臣子的人来说,这事……却是比当朝臣子还要大。

该做的事都已经紧急吩咐下去做了,两个人只躺在那里,看着那跳动的烛火,却是一点儿的气都没有。

东边的天空渐渐泛白,仿佛让那微弱的阳光刺到了眼睛,安延琮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些松动,看着那斜卧在榻上,拿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的北阑闫,身形稳稳的一点儿也没动,连气息都是稳的,可眼中却是含着一些怒气,隐隐在蹿动。

沉默了半晌,安延琮才开口:“宫中也没有消息,只怕元嫔也已经不好了。”元嫔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如果是自身没有出事,定是能将消息传递出来,可如今却半点消息都没有。

北阑闫沉默着瞧了一眼窗外,心头那股火气却下不去。安延琮知道他心里担忧的是慕绾棠,眼下这样的情况,任谁都知道将她们圈禁起来不会有好事,也只能是安慰:“你别担心,你家那位未过门的妻子聪明的很,想来保全自身该是不难的。”

北阑闫看着外头,再是按捺不住,一脚踢开了门走了出去。

宫门外头。

裕王等着一双棕色鹿皮靴子下了马,秋日的气候虽说还带着一些夏日残留的暑气,却也是凉的,秋日的早晨更甚,可裕王的额上竟是细细密密地布了一层的汗,下了马,连袍子都没来得及解下,直直便往宫里走。

门口的守卫看到裕王这番模样,一时间犯了难:拦着还是不拦着?

到底,还是一个侍卫试探地道:“王爷,太后说了,除非拥有太后进宫的手谕,否则便只有睿亲王能够出入,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詠裕此刻心中满是怒火,哪里得空和他说闲话的?当即横了那侍卫一眼,冷笑道:“真是个尽忠职守的好奴才,也不知到底是给谁尽忠呢!”

那侍卫也是刚入了睿亲王的护卫队不久,心中对睿亲王此刻这番围宫的做法本就颇有微词,但到底是入了这支护卫队,心中即便是不愿,也还是跟着来了,此刻听闻裕王这一番话里有话的指责,心中不免有些羞赧,当即红了脸。

詠裕冷笑一声,便抬脚继续往前走。

其余的侍卫不敢再阻拦,谁人都听闻过裕王的狠吏残暴不再睿亲王之下,在睿亲王的护卫队里头也见识过睿亲王的手段,何况裕王比之更甚的,是素来不拘什么,眼下若是阻拦了,当场将人活活折磨死也不是没有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线生机

咏裕匆匆走上台阶,却在即将跨入宫门的那一刻,一柄刀横在了门口,门口站着一个阴羁的男人,对着他道:“王爷,若是没有太后手谕,属下真不能放王爷进宫。”

咏裕方才走的急,没留意,如今一看,却是睿亲王身边的那个护卫,名唤杨雎的护卫,想到他曾多次与北阑闫交手都败在了他的手下,心中不免嗤笑,面上对这样的人也是一点儿的情面也不留着:“手下败将在这里守门?你能守得住什么?”

杨雎脸上不免下不去,可对面的人是裕王,即便是他能阻拦他,也不能出言不逊,只能生生忍受了这一句,却在看到裕王身后的人时脸色变得极其难堪,北阑闫却是看也不看他,只朝着裕王道:“王爷万安。”

咏裕点头示意他起来,一脚便朝着杨雎的膝盖踢去,道:“你的忠心此刻也不必表了!”

咏裕自小便练过一些功夫,也上过战场,只后来皇帝到底是心疼他在边关辛苦,便给召集了回来,那拳脚上的力气自然是不小,即便杨雎也是个习武之人,生生受了裕王这一脚也是吃不住,半跪在了地上。

下头的人眼见自己的将领吃了亏,早已按捺不住,立即便拔了刀想要上前来,哪知裕王的护卫却比他们的速度快很多,当即也拔出了那明晃晃散发着寒气的刀,与那些人对峙着。

裕王嗤笑一声,一脚狠狠地踹子在了杨雎的心窝子上,杨雎受不住,终是滚在了一旁,裕王冷笑着走进了宫门,仿若又想到了什么,大声道:“你若是面子上过不去,大可让人与本王的护卫队相持,但你得知道。本王的护卫,隶属御林军,你若是想要背上被满门抄斩的罪名,便尽可放手去做。”

大澧的国定。御林军为皇家办事,自然便是皇家的人,若是有人蓄意杀害,且是非战争的时候杀害的,那便是要满门抄斩。看着裕王那红白软甲加身的侍卫,总是是恨的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不管是谁,如今胜负未曾定夺,谁也不想让全家人蒙受冤屈。

裕王脚步匆匆,北阑闫也跟着匆匆地走。亲王护卫在进宫时要悉数留在外头。可裕王自十六岁的时候便已经掌管了宫中的御林军和禁卫军,宫中的军队,何尝又不是裕王的军队?

裕王看着匆匆的北阑闫,道:“今儿怎么想起来找我一道进宫了?”

北阑闫面不改色地答:“我是军机学士,军机学士自然是要进宫为皇上分忧的。”

裕王笑道:“还能说笑。我看你担忧的,是你那未过门的妻子吧?”

北阑闫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说话间,两人便已经到了乾清宫外头。看着乾清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咏裕不禁皱紧了眉头,再看这最外头与最里头的人都是侍卫队,心里头便不由得窝火,立即便道:“传御林军统领与禁卫军统领来见本王!”

东见领命便立即去了。看着那重重的人影,裕王不免怒火中烧:“看来这太后与那睿亲王是不打算让本王见父皇了!”

连一声母后也不愿叫,可见心里头对这个太后也是不承认的。

左等右等,却是不见御林军首领到来,咏裕心中窝火的很,首领在宫中统领。副统领设了两位,一位在宫中辅佐,以为便是跟了裕王,听候差遣。等了许久,杜波终于是到了。待杜波到的时候,眼神却有些不敢看裕王,规矩地跪下行了礼,咏裕却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便明白了。

只是寻常的问了一些话,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只在让杜波退下的时候,伸出了一根手指。

裕王与北阑闫一同踏步走进了皇帝的寝殿,因着北阑闫素来也得皇帝信任,又是裕王带着的人,即便是侍卫,也是不敢阻拦的,一路便是畅通无阻地进了乾清宫皇帝寝殿。

慕绾棠已经沉默了一个晚上,早上的时候,这天才方亮起来,便是听到了外头叽叽喳喳的声音,仔细一分辨,便可知是刘钏瑨与慕之清又来了。

门“砰”地一声被踢开,看到的是一脸得意的刘钏瑨与含着阴毒笑意的慕之清。

慕绾棠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只冷冷地看着她们俩个。刘钏瑨抬脚走进来的那一瞬间,一脚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不免低头看去,却在一瞬间白了脸色,当即便尖叫了起来。

慕之清相对冷静许多,可脸上的神色也不是很轻松,直直地盯着地上的尸体,那是昨儿还遭她们拷打的茉心,可如今去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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