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兰到索菲宫殿时,尤妮丝已经火冒几万丈,劈头一顿吼,“我派人到玫瑰园喊了几十次,你和陛下还有完没完?”
姬玛好几天没出现,此时坐在一旁发呆,芙兰咧嘴笑,拉过尤妮丝安抚情绪,尤妮丝小嘴一噘,甩给芙兰一双高跟鞋,“穿着它到墙壁前站直,保持身体挺直一小时,我就原谅你。”
芙兰惊悚拎起鞋子看了看,“它有多高?”
“八厘米。”尤妮丝淡然道,“最普遍的高度。”
一小时后,尤妮丝舒服的喝下午茶,芙兰在墙边僵硬成一尊石像。尤妮丝拿着教鞭抽她小腿,完全像是虐待,一副奸诈得意样。
“尤妮丝,你是在报复。”芙兰恨道
“哈~我就是在报复,谁让你要当皇后的。你得让我心里平衡一下。”尤妮丝拍拍教鞭,“走几步给我看看,端庄优雅点。”
芙兰走姿很不错,有女王的气势,尤妮丝不准她脱下鞋子,带她到餐厅面对一桌山珍海味,芙兰舔舔留下的口水,直接狼扑,‘噼里啪啦’一阵抽,芙兰缩着手怨恨。
“你看看你那副样子,千年饿狼似的。”尤妮丝不屑道,“粗俗,不入流,野蛮,丢英伦人的脸。”
芙兰咬咬牙,“那要怎么样?”
尤妮丝端了一个盘子,优雅的夹着一些蔬菜,“尽量选择一些没壳没骨头的,这样吃起来不麻烦,而且不会粘的满脸都是汤汁。”
“我不吃蔬菜,受不了菜叶的味道。”
“一个女人整天吃肉,太没形象了。”尤妮丝道,“反正我们在西玛伦只住三天,你忍一忍就是了,回英伦后随便你吃。”
芙兰黑脸,夹几个花菜尝尝,还没放进嘴里就吐了,“蔬菜的味道真恶心。”接着嘿嘿一笑,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开始扫荡,尤妮丝脸一绞,举起鞭子就抽,芙兰啃着肉满屋子跑,“尤妮丝,我保证到西玛伦不是这个样子,我保证……”
甩掉芙兰嘴里的鸡鸭肉,直接拖着她到化妆室,姬玛站在镜子面前细细端详了一番。
“淡妆就行,不用上粉底,她的皮肤够细腻。”
尤妮丝拿着一盘眼影对比,“芙兰姐姐喜欢哪种颜色?粉色怎么样?”
“你以为是你嘛,什么都用粉色!”姬玛道,拿过眼影盒抬了抬芙兰下巴,“她只适合三种颜色,冰蓝色,淡紫色,淡金色。既高贵又冷艳的色调。”
“我觉得我这样挺好,不需要再化妆。”芙兰玩着腮红,尤妮丝很认真解释,“化妆不仅仅是为了让自己能更漂亮,更重要的是对别人的礼貌和尊敬,懂嘛?”
“我们什么时候去西玛伦?”芙兰问。
“明天就要出发。”尤妮丝道,“英伦到西玛伦有很长的路,要提前一个星期。”
“什么时候回来?”芙兰又问
“到西玛伦后我们会待上三天,然后回来筹备你和陛下的婚礼。”
姬玛在芙兰脸上画画涂涂,尤妮丝挑着礼服给她穿穿带带,折腾了一个晚上,尤妮丝和姬玛两人兴奋的将芙兰推到镜子前,尤妮丝怒,“姐姐,我真想掐死你,你怎么能美成这样?”
姬玛在一旁点头微笑,“等到了西玛伦,让那群自以为是的女人好好见识英伦的女人有多惊艳。”
芙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显然不相信那是自己。
尤妮丝坐在床上伸伸懒腰,“明天一早芙兰姐姐再到我们这,装扮完后我们就向西玛伦出发咯。”
芙兰突然回想起蒂亚的话,西玛伦纯白的雪天,圣洁的雪狼山,等她到西玛伦后,他会好好迎接她。
好好迎接她?这话真莫名其妙,他以为他是谁?西玛伦国王?哈~
西 玛 伦 篇
序
大家一起来呀,一起欢乐的歌唱吧
邪恶的黑龙已被伟大的骑士征服了呀
幽亮的鳞片被撕下,一起出来欢呼呐
日出的曙光消散了黑暗的雾气
风儿也跟着欢畅呢
圣剑光耀大地,比珍贵的宝石还夺目呀
山谷青草依旧萋萋呀,黄莺停在上面唱着歌呀
森林古木依旧葱葱呀,精灵穿梭着是在跳舞啊
溪边河水依旧淙淙呀,鱼儿在水中是在游戏呐
淅沥沥~哗啦啦啦哩!
多么欢乐的时刻呀
大家一起来呀,一起欢乐的跳舞吧
风儿吹来生机,飞过大地,多么欣欣向荣呀
月亮好像银盘,洒着银光,多么美丽无暇啊
星辰闪耀白光,点缀夜空,多么迷人的眼呐
篝火通亮,大伙的舞姿多么轻盈呀
淅沥沥~哗啦啦啦哩!
我们唱着歌呀!我们跳着舞呀!
美妙的时光多么珍贵呀,要把握这一切呀
星辰变得更加耀眼呀,是公主的项链呀
皎月皓结照亮大地呀,比白银还闪耀啊
火焰光芒温暖周围呀,驱赶暗黑夜晚呐
淅沥沥~哗啦啦啦哩
奔波的骑士啊,你要到哪里去呀
你美丽的马儿都已经累了呢,停下来和我们一起唱歌吧
夜空多灿烂呐
你是要去遥远自由的国度吗,美丽的公主在等着你呀
公主的眼眸闪着星辰的光芒啊
穿着银色丝衣站在城墙等着你呀
她美丽的发丝迎着风飘扬呀,比娇艳的玫瑰还美丽啊!
嫣红的唇你是不是想吻呀,雪白面庞多么高贵呀
噢~你快快出发吧!
别让美丽的公主伤心啊!她的眼泪会让大地黯淡呐
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呀,等你带回美丽的公主啊
等你和我们一起淅沥沥~哗啦啦啦哩!
哗啦啦啦哩呀~
第四十九、五十章
第四十九章
大玛陆地分诸国,唯英伦与西玛伦拥有对抗的实力,英伦处南方,丰饶的土地蕴藏无尽的财富。西玛伦处北方,拥有雪国美称。连绵数千里的阿瑟山脉阻隔迥然不同的国度,亚伦似一颗宝石,嵌在英伦和西玛伦之间。地域不广,却是要塞。
清晨的曙光驱赶淡淡雾气,枝桠间挂着晶莹的露出,透着白白的金色光芒。
伊凡皇宫笼罩一层淡光,云雀喳喳,停在枝头看着琳琅的马车。
骑士军穿戴华丽装束排在两边,蓝色旗帜飘扬在冷冽的空中。
清一色的白马披着马盔挂着细碎的铃铛,微风吹拂流苏般的马鬃,圣洁似天马。
街道两旁拥挤臣民,举头张望他们未来的皇后。
皇宫繁冗雕刻的铁门微微开启,一辆白银马车披着晨光缓缓从白石板驶出,流转耀眼的光芒。身后跟着一串小马车叮叮当当,白银马车半敞窗门,缠绕丝状铁艺,路人可以很容易看清马车里的人。
坐在马车里的西雅,带着一个银色皇冠,眼睛微微弯着,挥手亲和的对每个人微笑,另一只手握着雪白掌心,纤白手指上璀璨的钻石闪着白光。
西雅转头看了芙兰一眼,银丝碎着星钻挂下,轻垂在芙兰两鬓,西雅握着她的手放在芙兰腿上,纹着花丝的雪白长袍和她的手臂融为一色。
“我是不是该向他们挥手。”芙兰转头,银叶状耳环泛着华光闪动,投射在西雅深蓝色的眼。
“呃。”西雅咽了一口水,“还是不要,你已经够耀眼了。”
人群涌动,欢呼声似涨潮的海水般退不去。
“噢~天呐,看到了吗?那个闪着银光的人就是我们皇后。”
“简直是天使下凡,她的衣服真好看,胸前镶着水晶。”
西雅眼光闪了闪,又瞥向芙兰,芙兰歪着头看窗外,弯翘的睫毛仿佛也染着银冰色的眼影,抿着红唇,显得冷傲。
芙兰从没有像今天那样浑身散着无与伦比的高贵,精致五官经过色彩点缀,美的令人茫然。
即使是身为王族的西雅,当清晨尤妮丝牵着芙兰走到他面前,雪白的肤色绛红的唇,白袍似瀑布般流泻而下,他足足呆了一分钟。当时芙兰走到他身边仰了仰下巴,伸出手臂浅笑,“走吧,我的国王。”
西雅其实哪也不想去,只想拖着芙兰回卧室。
西雅和芙兰坐的马车前面有护卫队保持队形,举着英伦旗帜,后方是军士团,进行扫尾,两侧是骑士团,保护西雅安全。尤妮丝和姬玛的马车跟在他们后面,芙兰看了一眼边上骑马的克林斯曼,疑惑,“你不是说他不去西玛伦?”
“他想乘机和蒂亚斯王子好好谈谈亚伦的事,就跟着去了。”
“所以你把英伦的事交给尤莱了?”芙兰恐惧
“嗯,他会代替克林斯曼处理近期的事。”西雅淡然
“你胆子还真大。”一想到尤莱整天拿着酒杯抱着美女那副样子,芙兰悚道,“整个英伦会乌烟瘴气。”
行进的队伍走出伊甸城,射下的阳光只有薄薄一层,临近十二月的天气,即使是在英伦,也已经能感受到空中的寒气,远处的山影随着马车的移动而转变,蓝蓝的天没有丝毫云朵,倒影在溪边,像河水一样清澈。
中午时刻,部队在一处草地停息,搭起露天灶台,马儿低头吃着没有嫩芽的草,
草地上铺着蕾丝布,放置银质工具,西雅牵着芙兰随着河流往下走,沐浴自由的风中。
白色裙摆轻盈划过草地,银色丝履踩过西雅的足迹,泉水叮咚响起,似芙兰发间垂挂的佩饰。
西雅取下头冠套在手指打圈,置身在辽阔的远山,岚风吹响山谷,声音也变得十分清晰。
“我们就住在这里如何?”西雅望着满目素色,欣喜道,“这里真美。”
芙兰眨了眨眼睛,睫毛在脸颊的阴影也跟着闪动,似蝴蝶飞翔的翅膀。
“这里和阿瑟山脉的风景比起来,差远咯。”芙兰蹲在小溪边玩着溪水,手指浸润其中,轻轻抚着一根水草。
“等我们结婚后,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阿瑟山脉,看你长大的地方,听你听过的歌谣。”西雅边说边脱下外套穿在芙兰身上,拉起芙兰,“别玩水,冻着了不好。”
“再过两个月我正要回阿瑟山脉一次,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芙兰微笑着,甩甩手上的水,踢踢脚边跟着的狼崽,“它已经五个月大了,等到七个月大,我就把它放回森林,我不能养它一辈子。”
“为什么非放回去?我们又不是养不起它。”西雅不解。
“就算我不放它,它自己也会跑掉。”芙兰拉拉狼崽的耳朵,“狼不受驯服,等它长大了你若不放它,它会咬死你自己逃跑。阿瑟山脉是它出生的地方,它的父母亲人都在那里,无论以后是生是死,它都应该回到它出生的地方。”
西雅靠在芙兰肩上,环抱住芙兰,低头看脚下长大了很多的小狼,“你好像很喜欢狼!”芙兰右手抚上肩膀宽大的手,“它是我毕生的信仰!”
第五十章
野外午餐吃的很简单,却让人很惬意,众目睽睽下,芙兰不好放肆,乖乖拿着刀叉优雅的切肉,小溪在身后奔流,似流逝的光阴,午餐结束后芙兰和西雅随便逛了逛就又坐进马车赶路。
泛黄的山脉慢慢后退,悄悄流逝的光阴让耸立的高大山脉也畏惧。
芙兰有时会恍惚,眼中消失的风景来年还会不会再回来?当槐树花再次盛开,春风融开冰晶的泉水,林中的鸟儿重新鸣叫,她是不是还会在原地!
来年的自己会在哪里?是在心爱人的怀里,还是在熟悉却又孤独的家乡?那时的心境是像现在这样看着秀丽山林怡然,还是在遮日的森林挣扎在痛苦和思念边缘。
人生最令人叹息的只有两件事,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再坚强的人也有胡思乱想的时候,芙兰坚硬着自己心智,脑海里却依旧不时浮现未来各种各样的结局,她和西雅幸福快乐的生活,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这是最理想的,但大多时候芙兰想到的情景是自己变回一只狼,孤独的站在石冈对着银灰的月亮嚎叫,流浪的旅人听闻都忍不住落下眼泪。
遥远的宫殿亮着金色灯火,孑然的背影隐在黑夜站在窗口忧郁的望着远处,思念心爱的人。
大提琴声浓烈缠绵,拉响在天际,却碎在银河。
每当想到这里,芙兰都会狠狠敲自己几块砖,暗讽自己丰富的想象力都可以去写悲情小说。
无论事态危机到哪种地步,心里有多恐惧,芙兰坚信自己永不放弃的毅力和决心足以扭转任何绝望。
芙兰深深一个呼吸,从纠结中理清思绪,侧了侧身子,靠近西雅一些,抵在他肩膀,看着渐渐沉下西方的太阳。
悠悠风笛声传来,玩着西雅衣服上的宝石,淡淡香味入鼻,西雅轻拍芙兰背脊,嘴里哼着歌,像是哄小孩睡觉,没过一会儿,芙兰就睡实了。
等芙兰醒来,自己睡在帐篷里。说是帐篷,但大的可以塞下一颗树。西雅在她边上看书,恬淡的月光漏进缝隙,让芙兰不忍打扰。
西雅看到芙兰醒来,第一句话是‘肉在桌子上。’
芙兰每次醒来都会饿,西雅很了解她这个习惯。芙兰吃完后觉得无聊,便邀请西雅出去月下漫步。
银月从山头升起,将云层染成青色,湖面平如镜面,却不清澈,雾气弥漫在草木间,缓缓流动在水面
西雅揽着芙兰的肩,默默踏在湿润的石板。
“你要走到什么时候。”西雅是个安静的人,披着一身月色,很祥和。
西雅亲亲芙兰额间的宝石,“一直走到永远的明天。”
“那是哪一天?”
“就是永远的明天。”
芙兰含笑低头,月光都失色,西雅怔怔伸手,抬起芙兰下巴。美的笑脸,湛蓝的眼,无声无息吻上她的唇,一生都无法再离开。
“你白天哼的歌是什么?英伦小调?”芙兰问,西雅背着她继续走,田间垂着两人身影。
“不是,那是我父王写给我母后的情歌。”西雅微笑
“你父王深爱你母后吗?”芙兰问,“书上说皇家很少人有真感情。”
“英伦皇族是个例外。”西雅笑道,“从国王帕英一世开始,他对索菲皇后一辈子的承诺,深深印证了爱情的永恒。”
“知道为什么英伦皇族的子嗣会这么稀少吗?”西雅问。
“因为他们一辈子忠于唯一的伴侣。”芙兰笑着回答
“可以这么说,但也有例外娶其她女人的,因为国家需要。”西雅道
“娶老婆也看国家需要?”芙兰惊讶
西雅淡淡道,“动荡的年代,那是无奈。”
“你选择我,所以我就是你这生唯一的伴侣?”捏捏西雅耳朵,芙兰呵呵笑。
“呃~嗯。”西雅答的有些害羞,“我不想让别的女人睡在我身边。”
“这很符合我们那的习惯,一生只忠于一个伴侣。无论生老还是病死,无论贫穷还是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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