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夫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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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 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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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盯着元胤看。

钟氏自然会呵斥她,强行摁着她跪下行礼。元胤压根儿就没在意她,冷冷地走开了。她当时有多震惊,只有她自己知道,又特别是瞧见那个唐宣贞总在元胤身边转悠,不是送茶便是没话找话,她心底那瓶存了已久的小醋就此打翻了!

她当时就在想,若当初那个谢满庭能跟自己好,眼下站在这王爷身边的人就不会是唐宣贞了!那钟大娘之所以能在慈安署那么威风,靠的不就是唐宣贞吗?想着自己来到慈安署后被钟氏屡屡欺辱的情形,她不禁怒火中烧,醋意昏头,趁派粥之时,端起桌上一盆其实并非滚烫的粥向唐宣贞泼了过去!

元胤反应够快,伸手把唐宣贞拽开了。金铃儿当时又妒又恨,真想冲上去一把将唐宣贞从元胤身边拉开,却被钟氏当场甩了两个巴掌,打得头晕耳鸣。钟氏觉着不解气,还想再打时,好在吴恩声出来阻止了。

虽然元胤后来没处置她,念在她曾在海子桥那儿救过自己,放了她一马,可钟氏和唐宣贞已经容不下她了,还是把她赶出了慈安署,走投无路下,她才入了chang家这门坎。

“我该走了。”吴恩声撑着桌面缓缓起身道。

金铃儿收回神,问道:“能走吗?不能走别勉强了,我让人用轿子送你到慈安署附近的巷子里,你在那儿下轿,走回去也快当些。”

“不必了,喝过药汤我好多了,就不打扰你了!”

“那行,我带你从后门出去。”

金铃儿正要去开门,外面忽然传来邓氏的声音:“铃儿,快些出来!”

“什么事儿啊?”金铃儿推开窗户道,“我还不信,这时辰又来客了?我昨夜里才忙活了一晚,不能叫我歇歇?”

“不是男客,是女客!快点出来,锦娘来了!”

吴恩声偏头从窗户那儿往外望了一眼,只见邓氏领着个妇人进了院里。那妇人头顶褐色薄纱帽,瞧不见容颜如何,但这顶女帽却让他立刻认出了来人。他心下有些奇怪,自言自语道:“是她啊!她怎么来这儿了?”

金铃儿回头问道:“你认识锦娘?”

“她叫锦娘?”吴恩声轻轻摇头道,“我只远远地看过她两回,不知道她叫什么。”

“瞧着人家长得好看,动了心了?”金铃儿打趣道。

“什么动了心了?”吴恩声辩解道,“我只是瞧着她跟我娘说过两回话罢了。”

“跟你娘?”金铃儿的眉心忽然皱起,“她一个做皮肉买卖的跟你娘有什么话可说?莫不是你那姐姐混不下去了,也想入籍?”

“她是做皮肉买卖的?”吴恩声疑心地问道。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不知来历的三娘

“可不是?她先前没在惊幽城里干这行道,最近这段日子才来的,发脱了两个姑娘在我们家,又给妈妈介绍门路客人,颇有些手段。哎,你回头问问你那娘,是不是也想让你姐姐入了籍?”

“不说了,我先回去了!”

金铃儿送了吴恩声从后门出去,本打算用轿子送他的,可吴恩声不肯,只得远远地看着他出了巷子,这才回院子里去见那锦娘。

待客厅里,邓氏已经捧了最好的普洱茶出来招待那位叫三娘的妇人了,见金铃儿慢吞吞地走进来,便招呼道:“磨蹭什么呢?没听见我叫你吗?三娘好容易来一趟,你赶紧来见个礼儿,谢谢三娘昨晚替你介绍的那户好人家!你刚才在屋里没出来不知道,你前脚回来,人家那老爷后脚就派人送了四匹夏绸和一封打赏银子来,还说今晚也让你过去呢!”

“客气了,”那三娘已经除去了头上的纱帽,对金铃儿笑道,“也得金铃儿自己招那家老爷喜欢,要不然我也是白忙活儿了。”

“没您在里头穿针引线,我家金铃儿也认不着那位老爷啊!总归是要多谢谢你的!”邓氏说着转头对金铃儿道,“你不是会做鞋子吗?得空给锦娘做两双,她成天跑着买卖,指定鞋不耐穿呢!”

金铃儿在三娘对面坐下笑道:“我也就那点破手艺,只怕锦娘瞧不上呢!回头我寻两块好布头出来,保准给您做得漂漂亮亮的。对了,三娘,想跟您问个人儿。”

三娘抿了一口茶,笑道:“问吧!”

“您跟慈安署里那个钟大娘熟吗?”

“钟大娘?”三娘瞟了一眼金铃儿,依旧含笑道,“认识,慈安署的那位,对吧?见过两回面,怎么了?你想打听什么?”

“倒不是打听什么,就是想着三娘您才来惊幽城,金铃儿多嘴给您提个醒儿,那钟大娘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欺弱怕恶,最是一副趋炎附势的嘴脸,您可得当心她些。”

三娘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金铃儿笑问道:“铃儿姑娘,我也多嘴问一句,你似乎对那钟大娘颇为不满,是吗?”

邓氏忙抢了话对金铃儿说道:“你好端端的又提那钟大娘做什么?三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岂会上了钟大娘的当?你那些在慈安署里的旧事还是收着别说了!”

“什么旧事?原来铃儿姑娘也在慈安署里待过?”三娘笑道,“说来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铃儿果真绘声绘色地把钟氏如何欺负她,以及被赶出慈安署的事儿都说了一遍。末了,她一脸愤慨地问三娘:“您说说,我能不恨她吗?仗着自家女儿在王府里混着,就拿起丈母娘的架子在慈安署里作威作福,总以为自己了不得了!现下如何?她那女儿不照样给王府赶出来了吗?”

三娘一边含笑听着一边打量起了金铃儿,然后说道:“原来她是这么个人啊!亏得铃儿姑娘提醒,我才来惊幽城不到两个月,对她也不熟,彼此只是聊得来罢了。说到她那女儿,果真是给王府赶出来的?她却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她是怎么跟你说的?”金铃儿急急地问一句。

三娘没立刻作答,垂眉下去抿了茶,似乎有些难开口。金铃儿自然不甘心,忙又说道:“三娘,您放心,我和我家妈妈都嘴紧的人,断然不会在外面去胡说八道的。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三娘这才放下茶杯,开口笑道:“也不是信不过你们娘俩,只是人家的私事儿,我不爱拿出来说道罢了。你既然好心提醒我,那我也实话跟你说了,钟大娘跟我说,她那女儿不是给王府赶出来的,是怀了孩子给气没了,一时心里不舒坦才搬出了王府。”

“什么?”金铃儿好不激动,手掌往桌上一拍,提高了音量冷笑道,“怀了孩子气没了?这幌子她也敢扯?就不怕那幽王爷找她秋后算账吗?若真是没了,那王爷不心疼死才怪,岂会放她出王府?三娘,我看啊,她是怕自家女儿没脸见人这才编出这么恶心人的幌子哄您的!”

“是吗?”三娘挑了挑眉梢,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哄我的?兴许她说的是实话呢!”

“实话个屁!”金铃儿忍不住冒了句粗话出来道,“那王爷若真要了她,还会不给她个名份儿,就那么耽搁着她,还叫她搬出王府去?不怕您笑话,我先前也是认识那王爷的,人家可不是那样的人儿!人家王爷压根儿就瞧不上那唐宣贞,碰没碰她自家心里清楚!再说了,以钟大娘那不要脸的性子,自家女儿若叫人家王爷碰了,指定吼天吼地恨不得吼到金銮殿上去叫皇帝赐婚做王妃呢!您要不信,问问我家妈妈!”

邓氏也在旁点点头道:“铃儿说得不错,那钟大娘的确不是盏省油的灯儿。若唐宣贞真叫王爷给碰了,她指定得满城嚷嚷了,何必还偷偷摸摸,像见不得人似的搬出来呢?三娘,您最好啊别太信着她了,仔细给她算计了!”

“哎哟!”三娘忽然捂着心口轻轻地叫了一声儿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原以为她是个热心肠的人,一听说她家女儿受了天大委屈,我就有些气不过,还替她出了个主意呢!现下想来,我可真是大大地后悔了!”

“您替她出了个什么主意?”金铃儿忙追问道。

“咳!也没什么大主意,就是那天遇着了,她跟我唠叨说女儿委屈出了王府,心里不服气啊!我当时听着她说她女儿的事儿,挺可怜的,所以就多嘴说了那么几句。你们这样一说,我还真有点担心呢!万一她真是个白眼狼,闹出事儿来会不会反咬我一口啊?”三娘一脸担心地问金铃儿道。

金铃儿起了兴儿,急忙问道:“您跟她出了个什么主意?说来听听,我和妈妈也好帮您想个折子应付过去。那女人心眼毒着呢!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她不往您身上推那就怪了!”

半个时辰后,金铃儿笑米米地送那三娘从后门出去了。刚刚回到自己房里,邓氏就推门进来问道:“铃儿,你刚才问那三娘问得那么仔细,你不会是想做点什么吧?”

金铃儿一边理着被吴恩声睡过的*褥一边笑呵呵地说道:“妈妈,您又担心什么呢?我自家的事儿我自家有分寸。”

“好姑娘,”邓氏劝道,“眼看买卖好些了,你就少惹那些事儿吧!我知道你恨毒了姓钟那母女俩,可人家背后有个幽王府,你有什么?孤家寡人一个,所以啊,还是乖乖听妈妈的话,老老实实地伺候客人,挣满自家腰包,那才是实惠呢!”

“妈妈您放心,”金铃儿歇了手回头笑道,“我不会乱来的。吃过她们母女的亏,我还不长心眼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好姑娘,省省心吧,别给自己找事儿了!刚才那三娘不都说了吗?万一那事儿闹出什么纰漏来,她连夜走便是。人家都不招惹那是非,你去冲什么先锋官呢?”

金铃儿给邓氏斟了一杯茶,递上去讨好地笑道:“妈妈,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横竖我这回不会明着跟她们母女来的,我心里有个章法,既能不现身,又能把那钟大娘一肚子的弯弯肠子全都抖落出来。我知道,您是怕我惹出什么祸事儿来连累了您这一家子人,您放心,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我自家担着还不行吗?”

“我说铃儿啊……”

“妈妈,”金铃儿撒娇地晃了晃邓氏的胳膊说道,“您不是说今晚那家老爷还要接了我去吗?我昨晚累了*,您好歹也叫我歇歇,今晚才能明艳照人地去伺候他不是?明早的回头赏才够您笑的,是不是?”

邓氏无奈地看了金铃儿一眼,点点头道:“横竖你自己斟酌着些,别太过头了,知道吗?你先躺下歇歇,我这就叫人给你备热水去!”

送走了邓氏,金铃儿把门一关,靠在门背上,抄起手阴阴地一笑道:“瞧着吧!这回我可得下足了本钱跟你们母女俩玩一场!想装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哼,就得瞧瞧你唐宣贞有没有这么个本事儿了!”

再说这天茶坊提前关了门后,尹妈妈从后院伙房里拿出了两篮子东西,都是果蔬干菜咸肉之类的。兮兮一边收拾账本和钱匣子一边问道:“妈妈,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尹妈妈抬头笑道:“去趟殷府。瓶儿一早就来跟我说了,太妃娘娘想吃我做的饭菜,叫我晚上过去呢!兮兮,你要有空闲,跟我一块儿去呗!一准有赏钱拿!”

兮兮心想,万一去了又碰见个熟脸怎么办?再说自家冷丝瓜叮嘱了,别跟那殷洛走得太近。她忙摇了摇头,把账本和钱匣子递给尹妈妈道:“我不去了,今晚跟人约了有事儿呢!”

“兮兮啊,妈妈问你,”尹妈妈接过那两样东西后低头整理着篮子里的东西问道,“眼看就十五月圆了,中秋那晚你打算在哪儿过?”

“这个嘛……”

“你要没地儿去就来妈妈这儿,横竖妈妈也只是一个人过,咱们娘俩弄几个月饼,打壶好酒,整几个大菜,也就过去了。你说呢?”

兮兮听着这话,颇有些感动了,真想把实话全都告诉尹妈妈。最初到惊幽城时,她心里原本就有很多的忐忑和不安。身在异乡,那种孤寂感是最折磨人的。好在有尹妈妈这么个热心肠的人,不拿自家当外人,有什么赚钱好事都想着自己,还肯收留自己在茶坊里。

“哎,问你话呢,你睁着个大眼睛想谁呢?”尹妈妈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

“哦,”兮兮回过神来道,“行,那晚我跟您一块儿过,不过在哪儿过我说了算。”

“是吗?”尹妈妈笑问道,“那你打算那晚请我在哪儿过中秋?你这丫头花样儿挺多的。过中秋嘛,自然是在自己家里过了,还能去哪儿?”

“横竖您就别问了,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行,我也懒得问,这样,兮兮,你不去殷府,好歹替我把这些东西送到殷府后门去,我一个人提不动呢!”

“这好说!”

“那你先等着,我去换身体面的衣裳。”

尹妈妈正要转身去后院时,茶坊外响起了急急的敲门声儿。兮兮一边拆着门板子一边回话道:“别敲了,别敲了,这不正开着吗?别……”

刚拆开两块门板子,一个蓬头乱发的姑娘就撞进了兮兮怀里,像逃命似的。兮兮忙扶住她,低头问道;“姑娘,你打哪儿来啊?这是遭抢劫了吗?”

“尹妈妈!”那姑娘转而扑向了旁边的尹妈妈,大哭了起来。

尹妈妈先是一愣,接着便认了出来,哎哟了两声,抱着那姑娘低头问道:“这是怎么了,妮儿?谁打你了?我的个亲娘,下手还真狠呢!兮兮,赶紧把门板上回去!”

兮兮把门板上回去后,回头一看,那姑娘脖颈处有五六道鲜红的痕迹,像是用什么鞭子抽出来的,看着真叫人触目惊心。

“妮儿,妮儿啊,你先别哭了,好好跟妈妈说说,这是哪个客人下的手啊?”尹妈妈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心疼地问道。

这叫兰妮儿的姑娘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扑在尹妈妈怀里哭了好一阵子,这才抬起红肿如桃的双眼,声音哽咽地说道:“妈妈,您在官府里不是有人吗?您能把银儿姐赎出去,求求您,也救救我吧!您要能赎了我出那火坑,我指定后半辈子都跟着您,伺候您,求求您了!”

“好姑娘,你先别哭啊,到底把话说清楚再哭啊!瞧瞧你这伤,新鲜着呢!我问你,你刚才打哪儿跑来的?”尹妈妈一边劝她一边让兮兮倒杯茶来。

“从……从霍家跑出来的!”兰雪呜咽道。

“哪个霍家?”

“就是……就是家里开着酒坊那霍家!”

“你这一身的伤都是他给打的?”

“嗯……”兰雪泣不成声地点了点头。

“我的个亲娘奶奶,平日里瞧着那姓霍的也不像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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