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夫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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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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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兮兮一脸的惊愕,青易淡淡一笑道:“没吓着你吧,梁姑娘?”

“吓着了,”兮兮往后退了一步说道,“真是给你吓着了!你怎么会在……”

“我怎么会在这儿?”青易靠在后面一张桌子上,抄手笑道,“这儿是赵元胤建的慈安署,我怎么不能来呢?他不会想到我在慈安署吧?”

“那……那倒是啊!”兮兮冲青易挥了挥手笑道,“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啊!那个……既然都见过了,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在这儿躲,我不打扰你了。”

“梁姑娘看起来在赵元胤身边过得很好啊?”

“还不错吧,怎么了?”

“你打算往后都跟着他吗?”青易很认真地看着她问道。

“是啊,”兮兮使劲点头道,“为什么不跟着他呢?我现下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了,不跟着他跟着谁呢?”

“是你自愿的?”青易微微皱眉问道,“据我所知,当初是他强行把你带到惊幽城的,你就一点都不讨厌他?”

“呃……”兮兮眨了眨眼睛笑道,“起初是挺讨厌的,不过现下我一点都离不开他了,我要是离开他了,我会活不下去的,真的真的!就算他把我一脚踹出门去,我也能记着路爬回去找他,所以你就不用为我费心了,你还是赶快出城吧!”

青易凝视着兮兮,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她的话。兮兮偏了偏头问道:“怎么了?你不相信啊?”

“赵元胤有那么好吗?”青易的口气里透着一股子不服气。

“好!特别特别地好!”兮兮握紧了小拳头,一脸盛赞的表情说道,“横竖我就是没了他日子都没法过了!青易大侠,我觉着你真的没必要在这儿跟我讨论我和我丈夫是否过得美满幸福,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兴许你不太明白,可我觉着他就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青易的眼神有些黯然犹豫了,垂下眼帘道:“为什么你和梨花都这样呢?赵元胤到底哪里好了?”

“梨花?哦,你是说赵元胤那个小妾啊?”

“你很像她,赵元胤没跟你说过吗?”

“好多人都这样说,不过那又怎么样?”

“也许他喜欢的并不是你。”

“也许,”兮兮看了一眼青易,把目光转向了窗外那场争吵里说道,“也许你关心的也不是我,只是你觉着很像秦梨花的我而已。”

青易微微怔了一下,抬起眼眸看着兮兮,有种被触到伤口的扯痛。兮兮转头看着他微笑道:“我想秦梨花真的会很感激你的,在世时能有你这么一位朋友。但死者已矣,你没必要还沉浸在她过世的悲痛中,那样的话,秦梨花也会看不起你的,在她眼里,你可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呢!”

“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知道梨花会这样想?”

兮兮靠在窗户边上,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不是都说我和她很像吗?我想我心里所想也必定跟她差不了多少。她若还活着,还在赵元胤身边,那也绝对不会离开的,而你,真的没必要再纠着这个心结不放,赵元胤都重新开始了,你也可以的。”

“那是他对梨花的感情并不深……”

“就算你更深又能怎么样呢?秦梨花从未喜欢过你,你和她之间不过是一段孤独的单相思而已,没有互相拥有过对方,你的情再长再深,也不过是往一个无底洞里无止尽地填放你的年岁和热情,何必呢?兴许你一转身便会发现,与你有默契的那个人早在那儿等着了,只是之前没遇着罢了。”

青易幽幽地看了兮兮一眼道:“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你是谁啊?”兮兮冲他笑了笑说道,“我丈夫的头号敌人,能不了解吗?青月堂少堂主青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杀手,您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了。为了避免日后我有成为gua妇的可能,我必须得知道到底哪些人想取我们家赵元胤的人头吧?”

青易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忽然觉着赵元胤挺好命的。”

“别羡慕他,没准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你真的打算一直留在他身边?”

“别想带我走哦!”兮兮指着他笑道,“离了他,我真的活不下去的,真的。”

“当初他把你从龙泉驿带走,或多或少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一直很担心你,所以在走之前想问问你的意思。既然你自己愿意留下来,那就随你的意吧,但愿那些都是你的真心话。”

“你打算走了吗?”兮兮忽然想起乔鸢上午已经离开了,可能青易来惊幽城的目的就是救乔鸢。既然乔鸢都走了,那他似乎也没理由再待下去了。想到这儿,兮兮算是松了一口气。

青易没回答,走到窗前往外瞟了两眼道:“看来一时半会儿她们是吵不完了。”

“是啊,”兮兮盯着外面说道,“吵起来就没个完了……”

话未说完,兮兮只觉着后颈处麻了一回,像触电般的感觉,然后就晕了过去!

☆、第三百五十四章 殷洛示好

元胤点头道:“他是给殷洛送静音寺改建图纸的。”

“可我听说那个殷洛对冰帅好像有意思呢!你不会不知道吧?为什么还要派冰帅去呢?”

“他要不去,那份图纸只怕挨到年底都过了殷洛那法眼。”

“什么意思?”

“改建图纸照例要殷洛过目点头,毕竟是她在那儿静修。我昨天已经派人送去给她了,可她始终说不妥,”元胤轻蔑一笑道,“理由一大堆,都是没事儿找事儿,所以今天冰残才去的。”

兮兮把下巴搁在元胤肩头上,圈着他的腰说道:“那岂不是有心为难?非得冰帅去才行吗?那女人不会对冰帅还没死心吧?”

“哼,她要不死心,我先送她去死。一丁点事儿不想跟她明摆着翻脸,看她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儿来。”

“庄姐姐本来就是个醋坛子,比我还醋呢!你要是这会儿还不回来,我心里也会不舒服的,要不你派个人去问问?顺便提醒提醒那个太妃娘娘,夜黑风高的,熬夜当心着凉哦!”兮兮撒娇道。

元胤转头拍了拍她的小脸,笑道:“行,我派个人去。”

“就派庄姐姐去吧!”

“派她去?我怕她当场耍大刀,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放心,我去跟她说!”兮兮说着从×上跳了下来,抓了一件披风就往外跑了。元胤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真是属泥鳅的,抓都抓不住呢!

夜幕沉沉下的殷府洛花厅外,尹妈妈带着两个帮厨的小丫头送了晚饭来。站在门口的瓶儿推开门,进去禀报道:“娘娘,晚膳已经备好了,是否现下就用?”

殷洛和冰残正各自坐在厅内南边的一张八仙桌前,似乎真是在忙着修改图纸。她抬起头来,瞟了一眼冰残道:“我和冰残大人还没忙完,先搁在那儿吧!”

瓶儿道:“娘娘这一路从京城回来,身子本就折腾得不好了,若不照点儿吃饭,只怕会更差呢!”她说完向冰残行了个礼儿道:“大人也请先歇歇手,用完晚膳后再忙吧!您熬着做,娘娘也不好意思一人用膳,您说是不是?”

冰残停下笔,略斟酌片刻点头道:“行。”

瓶儿冲殷洛会意一笑,转身招呼尹妈妈和那两个小丫头把晚饭送了进来。菜品刚上桌,殷洛便深嗅了一口气笑道:“正是这味儿呢!要在宫里,那是吃不到的,还是尹妈妈手艺独到。”

尹妈妈一边摆盘一边弯腰笑道:“娘娘一交代,我便买了城里最好的豆腐卤上。我自家有坛老卤,用了好些年了,现成卤上就行了。请娘娘和冰残大人尝尝,可还是从前那味道?”

殷洛对冰残莞尔一笑道:“你尝尝,看尹妈妈的手艺可曾退步?我记得你从前最好吃这个了,第一回在龙河镇上看你吃这东西,我和幽王爷都恶心得吃不下呢!那时候想不明白,一块臭烘烘的豆腐有什么好吃的?不过后来我是越吃越喜欢了。这几年在宫里想吃也吃不上,心里正欠得慌呢!”

“多谢娘娘款待,”冰残口气淡淡地说道,“宫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这只是坊间野味小吃罢了。”

晚饭摆好后,瓶儿又领着尹妈妈等人出去了。殷洛夹了一块儿炸得两面淡黄的臭豆腐,一口咬下去,脆酥浓香,回口悠长,忍不住笑道:“冰残哥,你尝尝,果真不错呢!”

冰残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浅浅地尝了一口点头道:“尹妈妈的手艺确实不错。”

“你要喜欢,我让尹妈妈再卤上一些给你送到王府去?”

“多谢娘娘,不必那么费事儿了。”冰残冷淡地拒绝了。

“一点都不费事儿,不过是几块臭豆腐罢了,只当我投你所好,想讨好讨好你这惊幽城的城防官罢了。”

“娘娘言重了。”

殷洛端起旁边一盏浅蓝色琉璃杯笑道:“现下我回到惊幽城,往后少不得要托你和幽王爷照料,我可不得先讨好讨好你吗?冰残哥,再尝尝这酒,是我从宫里带回来的葡桃酒,兰州那边进贡的,尝尝这味儿可对?”

冰残默默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轻轻地点了点头,再无别的话了。殷洛一口抿去了半杯,意犹未尽地放下酒杯笑道:“臭豆腐配葡桃酒,这滋味儿倒挺新鲜的!一个坊间野味小吃,一个进贡御品,两者相佐,想不到滋味儿这么悠长,甚是爽口,你说呢,冰残哥?”

“还好。”冰残一边低头夹菜一边吐了这么两个字。

“能让你说还好,已经很不错了。对了,冰残哥,庄姑娘现下就住在王府吗?”

“嗯。”

“你跟庄姑娘真是破镜重圆了?”

“没破过,何来重圆?”

“哦,”殷洛笑容讪讪地说道,“那是我说错了吧。你可别介意,我也只是好奇想问问。你和幽王爷的事儿我都想多知道些,没别的意思,就想着往后我还得在你们眼皮子低下过日子,还得依仗……”

“娘娘,”冰残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您是太妃,不敢担您这仰仗二字。侍奉您颐养天年,安居乐活,是元胤和微臣,也是整个惊幽城百姓的要务。您只管安心静修,元胤和微臣会保娘娘周全的。”

殷洛轻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道:“说起我太妃的身份,我总觉着像是个笑话。冰残哥,你不觉着吗?”

“不敢。”

“你心里是不是也在笑我?笑我当初自作自受,自寻死路?”殷洛转动微微含露的眼眸看着冰残问道。

冰残依旧垂着眼眉,一边喝酒一边回话道:“前尘往事,还留恋做什么?”

“前尘往事?冰残哥不是最念旧的吗?若不然,你为何过了这些年还想着那位庄姑娘呢?”

“微臣卑微,不敢与娘娘同比。”

“呵!”殷洛轻笑了一声道,“好个微臣卑微,自降一格,不像是你冰残大人的做派。谁不知道,惊幽城里有个十面阎罗赵元胤,而赵元胤身边有个足智多谋且冰冷如山的城防官大人冰残,人如其名。现下你对我如此客套,是存心对我疏远,还是自打我回了惊幽城便对我有疑心呢?”

冰残一口饮尽了琉璃杯中的葡桃酒,说道:“疏远也罢,疑心也罢,娘娘心中无邪,自会平安,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冰残哥,”殷洛一脸失望地看着他说道,“你和赵元胤果真是怀疑我对吧?你们觉着我从那深宫后院里出来的,便对我多了一分提防之心,是不是?可你别忘了,我在宫里侍奉先皇之时,也曾为你们幽王府递过消息,我若真有心要害幽王府,岂会这么做?”

“我没说过你会害幽王府……”

“可你心里明明就是这么想的!”殷洛一双美眸略显愤怒地盯着冰残说道,“若不然,你为何对我如此疏远客套,竟连朋友的情分都比不上了!我不过是成了个太妃,又不是太子,你何至于防我到这个地步?”

她说着,眸光一暗,滚出两颗清泪来,显得格外凄楚可怜。冰残瞥了她一眼,微微扭头,手指绕着那琉璃杯口沿转了几圈后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没人说要对你怎么样,你忧心过头了。”

她泛着泪光,轻轻抽泣道:“能不忧心吗?在宫里便是日日忧心,现下回了家以为能和从前的良朋好友叙旧畅饮,谁知道也是一番冷遇。原本做了这太妃,我连死的心都有了,若不是为了殷家的荣光,我真想一杯鹤顶红了结了自己。罢了,我心里所受,你又怎么会能体谅?”

冰残没答话,又倒了半杯葡桃酒,晃了晃杯子一口饮下了。两人都沉默了,一个喝着酒,一个闷闷地掉着泪珠子。过了一小会儿,殷洛止住了眼泪,起身走到冰残桌前,握起旁边的琉璃酒壶给冰残倒了一杯酒后,半蹲在他面前,泪光闪闪地说道:“冰残哥,我在这城里没什么朋友,唯独还能相信你。我别无所求,但求能平平静静在这儿了此残生。我独自返乡,心里难免会觉着担心害怕,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我也不奢求你对我多多看顾,只是想寻求幽王府的庇护,让日子过得安稳些,可以吗?”

冰残抬起眼帘瞟了瞟她,端起酒杯晃了晃说道:“我说了,若你心里无邪念,幽王府自会庇佑你。”

“日久见人心,你是想说这句话吗?”殷洛缓缓点头道,“我明白,有你这句话我也算安心了。我殷洛的心到底是朝向哪一方的,往后自会有分晓。今天难得你我聚一回,不必吝啬你的酒量,来,我敬你一杯。”

气氛稍微缓和了。殷洛敬了冰残两杯后,又闲聊起了别的事儿。酒饭过半时,殷洛忽然来了雅兴,吩咐瓶儿取来了她带进宫去的古琴,弹了一曲《广陵散》。

悠扬顿挫的琴音从厅内飘散而出,彷如一股暗夜清香偷偷从瑞香炉鼎里溜了出来,使人安静了下来。殷洛善抚琴,可谓一绝,在宫里时颇得先帝喜欢。

如此静夜,如此琴音,又有缭绕烟香,美酒佳肴,仿佛一切都暂时沉静在了这琴声中,谁也不敢进去打扰。

厅外穿风门外,瓶儿向刚刚到来的庄允娴说道:“娘娘在抚琴,奴婢不敢打扰,请庄姑娘暂且等待片刻。”

庄允娴眸光幽暗地盯着门里,问道:“那得多久?”

“奴婢也不知道,要不然,奴婢引姑娘去稍作歇息,等娘娘抚琴完毕,奴婢再去禀报。”

“听你家娘娘抚琴,也是公事之一?”

瓶儿含蓄一笑道:“娘娘与冰残大人是故交好友,以琴会友,有何不可?庄姑娘多心了!”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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