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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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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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奴这就叫人去催。”诸葛云也吓得满头是汗,正好转身出去,寝殿的门却一把被打开。
    原来司南封终于带着几个御医赶来了,一进屋匆匆对这玄谙行了礼便上前忙活开了。
    玄谙本想从香卿的榻前离开,可刚起身就觉得衣袖一拽,回头看到香卿苍白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满是祈求,心一软,又坐了回去。
    只是司南封刚搭住香卿的手腕把脉,愁雾便爬上了眉头,低声道:“皇上,婕妤小主的身子恐怕。。。。。。”
    司南封话音还未落下,香卿听了半句却已经双目一蹬,眼睁睁地就那样吓晕了过去。
    “小主,小主!”司南封喊了两声,不见香卿有半点回应,赶紧伸手掐住了她鼻下的人中**位。
    感觉手上一松,玄谙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了床榻,转身来到窗前,推窗望着天上的一轮冷月,只觉得心中闷闷的,好像有什么大石堵在了胸口。回首望了一眼司南封等人表情严肃又焦急无比的样子,只是暗暗祈祷,这云瑞朝好不容易得来的龙裔千万要保下来,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已逝的太后,面对以及云瑞朝的列位先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温而疏脉

           从存药房到楚鸾宫只需要一炷香不到的路程,慕禅一路跟在那医士的后面,遇见了好些妃嫔,也遇见了侍儿等人,書齋从她们零零碎碎的言语之中才知道,今夜乃是玄谙为了庆贺香卿育有皇家龙裔而在楚鸾宫设了喜宴。
    匆匆而行,临到宫门口,慕禅却停住了脚步,长长的影子印在宫墙上,一动也不动。
    “慕禅,快些进去吧。”呆了半晌,耳后传来一声唤,慕禅转身过去,见是沈澈踏着月色从远处急急而来,手中提了药箱和针灸匣子。
    “我帮大人。”慕禅赶紧跟了过去,拿过药箱在手,两人这才一并进了宫门。
    楚鸾宫虽然是紧邻上仪殿的一处宫阙,但仅仅只有三殿两楼,而香卿所居之处便在西楼。
    还未曾步入西楼小院,慕禅就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灌入鼻端,只好赶紧捂住口鼻,免得那种不适感涌到喉头,会让自己吐出来。
    西楼寝屋的大门紧紧闭着,沈澈正要上前叩开,却听见慕禅在身边怯怯地喊了一声,转头,看到月色映照下的她脸色凄冷,不由得劝道:“放心,香卿小主不过是两月身孕,虽然拌了一跤,却也不容易滑胎的。走吧!”说罢,抬手轻轻在慕禅肩头拍了拍,眼中泛起浅浅的安慰之意,这才转头推开了寝屋的大门。
    “沈澈,你赶快过来。”司南封正在里面忙得不可开交,听见门响。转头一看竟是沈澈和慕禅来了,面上一松,赶紧招呼了沈澈过来给香卿针灸,又见慕禅立在那儿,便又开口吩咐道:“禅儿。皇上受了寒。你随着回上仪殿,记得将疏脉丸化了汤药让皇上服了。”司南封匆匆吩咐完。又转头去和沈澈商量香卿的病症。我_看书斋
    慕禅转头,这才发现玄谙一身紫袍。正立在一角地窗户边,抬眼望着外间,似乎是在赏月,双目泛出浅浅的光华,透着股子凉意。萧索的让人心寒。
    慕禅见好几个太医围着香卿打转,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既然司南封吩咐了,也不好违背,只得上前去,走到玄谙身后,轻声道:“皇上,让臣妾随您回宫吧。”
    缓缓转身,玄谙的面色有些异样。含着浓浓的疲惫。见慕禅竟立在自己地面前,不由得一愣。随即猛地咳了起来。
    “皇上!”慕禅赶紧过去扶住了玄谙,轻手拍着他地后背,忙到:“您受了夜风,怕是对咳症又发作了。走吧,先回去休息,香卿一定会没事儿的。”
    “咳咳咳…………”玄谙连续咳了好几下,这才觉得舒服了些,轻轻挥开了慕禅地手,蹙眉道:“不用,你去帮司南封吧。”
    “这里有司南大人和沈大人在照看,您就放心回去吧。”慕禅以为他是放不下香卿腹中孩儿,赶忙又劝。
    “朕说了就在这儿等消息,你去吧。”侧身过去,玄谙想要走到床榻那边,却突然地停了下来,捂住胸口,又剧烈地咳了起来。
    “皇上!”诸葛云也着急了,赶紧拉过司南封,使了使眼色,许是想让他也帮忙开口劝劝。
    无奈,只好丢下香卿这边,司南封过去对着玄谙深深地掬了一恭,有些语重心长地道:“皇上若想微臣们能一心为婕妤小主救治,就请先回去上仪殿歇着吧。您的咳症尚未痊愈,今夜又饮了好些烈酒。要是旧病复发,势必要耽搁臣等为小主治疗。”
    “是啊,您在这儿守着也没用,反而让司南大人他们分心地。”诸葛云也打着帮腔赶忙劝道。
    蹙着眉,好半晌玄谙才缓缓地点了点头,转身看了一眼诸葛云:“你在此守着,一有消息就一定要过来禀报。”
    “老奴自然知道。”诸葛云连忙答应了,又望向慕禅:“慕姑娘,皇上就暂时交给您照看了。疏脉丸就放在书架上的。”
    慕禅“唔”了一声,心中有着三分的不愿意,可看着玄谙神色黯然,也不忍心就此离开,遂点了点头。只是扶着玄谙转身离开时,却偶然瞥见了沈澈。
    沈澈用着若有所思的目光望了一眼慕禅,扬起了一丝淡淡的安慰似地微笑,这才又埋头过去为香卿继续针灸。
    上仪殿。
    慕禅将玄谙扶到寝殿的龙榻上,又过去掌了灯,等回到榻前,却发现玄谙已经睡着了,双目紧闭,呼吸均匀。
    一股淡淡的酒气在鼻端萦绕,慕禅想着或许是他饮酒太过而醉了,也或许是守了大半夜累的,总之,睡着的玄谙总是比清醒的玄谙要好面对些。
    拿来琉璃罩子将灯烛罩着,慕禅微微开了一丝窗隙,想要殿中的酒气散开一些,这才转身出去,起了炉子烧水,准备等会儿让玄谙服药。
    托着腮蹲在炉子面前,感到夜风忽忽而过,虽然不冷,却有些碜人,慕禅不由得裹紧了些衣裙,捂住胸口靠近炉子,也好取暖。
    不一会儿,水壶便咕嘟作响了,慕禅拿了张白布裹着把手踢了起来,推门进了寝殿。
    见灯烛比之前暗了些,慕禅只好放下水壶,过去将它挑明了一些,这才取出放在柜架上的疏脉丸,倒出两粒在手心,闻了闻,用水化在碗中。
    端了药碗过去放在龙榻前的小案上,慕禅借着烛光见玄谙睡得极熟,不想叫醒他,只好坐在一边等着。哪知眼前烛灯一跳一跳地,慕禅觉得有些困了,斜斜靠在龙榻地栏上,也随之浅浅寐了过去。唤她的名字,一下便醒了。揉着眼,才发觉原来自己也睡着了,而朦胧中听见地自己的名字,竟是从玄谙口中溢出的。
    熟睡中的玄谙面色微微有些红润,想来是因为酒意上头的缘故,随着呼吸,胸口一起一伏,口中偶尔会溢出两个字,慕禅听得分明,那是自己的名字。
    柳眉微蹙,看着熟睡中的玄谙,慕禅竟觉得一股子揪心的难受,咬住唇,呆在了那儿,不知该扭头就走,还是该叫醒他履行自己太医院女官的职责,让他服药。然醒了,醉目朦胧,似乎有几丝血痕在里面,透着焦虑和疲惫。
    “你怎么还在?”冷我看眼瞧着端坐在面前的慕禅,玄谙的声音有些沙哑。
    慕禅赶紧回神过来,端了小几上的药碗递给玄谙:“把药喝了吧,正好这个时候也没那样烫口了。”
    起身,玄谙伸手想要接过药碗,却一不小心触到了慕禅冰冷的指尖。
    “啊!”慕禅感到手上一热,似是受惊的小鹿一般,霍然间便弹开了身子,却一下子打翻了药碗,棕黑的药汁流了玄谙一身。
    “你怕什么?”玄谙丝毫未介意衣袍上的药汁,只是盯着在地上不停打转的空碗,略带着愠怒地缓缓抬眼,话音里有着质问之意。
    这才发觉自己有些鲁莽,慕禅赶紧蹲下捡起了药碗,匆匆向着玄谙福了一礼:“臣妾这就去换一碗过来。”说完转身拿着药碗便跑出了寝殿,躲开了玄谙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一路往杂房的方向而去,慕禅一直紧咬着唇瓣,心中暗自责备:怎么会在玄谙面前如此失仪鲁莽!
    而呆坐在龙榻上的玄谙则是蹙紧了眉头,低头看了看被药汁染黑了的衣角,无奈地起身下来,缓缓脱去了紫袍。



第一百三十章 灯烛幽掩…

           当一切喧闹被隔绝,已是夜半时分
    天空虽然挂了一轮朗月,却偶尔会有一两朵黑云飘过,隐约勾勒出宫阙高墙的轮廓。只是这样一来,就愈加显得上仪殿内烛灯幽幽,在夜风的轻拂下跳跃着,忽明又忽暗。
    脱去外袍,玄谙露出上身,想来是因为久病不愈,修长的身线稍显得有些瘦弱和白皙。随意将弄脏的衣裳丢在一边,步下龙榻,想要取件外袍披上。
    正好此时,窗隙中突然刮过一阵烈风,原本幽幽扑闪着的灯烛终于灭了。
    “吱嘎”
    随着灯烛的熄灭,只听见身后一声门响,玄谙转头过去,看到了拖着药碗立在门口的慕禅。热气微微蒸腾,在她的脸上氤氲而开,衬着身后如流水般柔软浅淡的月光,让玄谙不由得看呆了,愣住一动不动。
    “皇上?”
    慕禅努力地想要看清殿内情形,奈何月光清浅,根本照不到殿内的样子。只好提步进去,估摸着茶桌的位置,轻手放下了药碗。
    掏出兜里的火石,慕禅摸索着想要点燃窗边的灯烛,刚一伸手触到了琉璃罩子,却突然感到眼前一黑,似乎有人影从一侧闪过,吓得她一不小心将火石掉在了地上。
    慕禅赶紧俯身下去拣,只想早些点燃灯烛看清那黑影,慌乱之中却被散开的火石头子烫伤了手指,随着钻心的疼痛感,“啊”地一声便叫了出来。
    “你怎么了!”
    玄谙在暗处将慕禅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手里正提着从衣橱拿出来的外袍,只好随意一裹,赶紧冲了过去,看她是不是受伤了。
    正忍着痛想要将火石弄回竹棍中捡起来,慕禅只觉得手臂一沉。下一刻就已经被人给拉了起来。转头,就着冷月。便撞上了玄谙一双含着淡淡醉意的眸子。
    “没事儿吧。”玄谙低沉的嗓音略带着些压抑,温热地气息吐在慕禅耳边让她心头一阵莫名地焦虑感涌了上来
    “放开我,我没事儿。”慕禅想拉开自己和玄谙只见的距离,却一手触到一片略有些冰凉地肌肤,就着月光,竟看到玄谙的衣袍是半敞开地。自己的手正好就盖在了他的胸口,脑中“轰”的一响,仿佛那儿比地上的火石还要烫手,赶紧又把双手给收了回来。
    只是这下玄谙却不愿再被慕禅推开了,反手一拉,慕禅娇弱地身子便轻易地被他揽入了怀中。
    侧脸贴着玄谙的胸口,慕禅慌乱中却却怎么也挣脱不得,感到耳边传来玄谙有些狂乱的心跳声,只好艰难地错过头。眼含愠怒地瞪着他:“你到底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书斋
    玄谙却勾起一抹冷笑,淡淡地睨视着怀中的慕禅。手臂却也收得更紧了:“原本什么不想,但你非要胡乱嚷嚷,我又不想放手了。”
    “你!”原本就觉得心慌焦虑,加上玄谙的态度如此,慕禅蹙紧了柳眉,压住紧张的情绪,“皇上请自重。”
    “自重?”此时的玄谙就像是被泼了酒的柴火,情绪被慕禅一激,烧得更加热烈了,反而收紧了手劲儿。
    眼看玄谙根本就不打算放开自己,慕禅有些急了,不想再多说什么,仰头,看准了就一张口向着玄谙的下巴位置咬了下去。
    “啊!”玄谙吃痛,却也还是不肯放手,双手勒住慕禅地腰身,将她使劲儿往怀里环住,看准那张微微张开地小嘴儿,埋头,毫无预兆的突然吻了下去。
    感到双唇被一种冰冷地触感给封住,慕禅惊呆了,愣了半晌,等回神过来,玄谙的舌尖已经随之欺了进去,气急之下,慕禅双齿一紧,闭上眼狠狠地咬了下去。
    其实玄谙也不过是趁着酒劲未褪,和一股子怒意上头才敢强吻下去,此我看时被慕禅一咬,舌上吃痛,一股血腥味儿也随之弥漫在口中,也让他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片刻之间,慕禅就已经感到牵制在自己腰上和后背的力量突然就松开了,赶紧退后了两步,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一双杏眼儿忙乱中略带惊慌的盯住玄谙,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失望和疑惑之色。
    玄谙抬手,抹了抹唇角残留的血迹,淡淡地扬起眉,冷笑道:“看你的眼神,你真就如此厌恶我么?”
    “你变了”慕禅的话音略有些颤抖,却透着坚毅的力度,并无我看丝毫退让:“你不是我所认识的玄谙了。”
    玄谙侧过头,躲开了慕禅灼灼的眼神,将手悄悄握成了拳头藏在广袖中,强忍住心头书斋对自己的厌恶感,低吼道;“别这样看着我!”
    “你好自为之吧。。。。。。我走我看了。”慕禅咬了咬唇,也抬起衣袖狠狠抹了抹薄唇,转身,环抱着胸口就那样匆匆迈步,逃一般地跑出去了。
    看着慕禅的身影消失在月色深处,一种无力感侵上了全身,玄谙之得斜斜靠在茶桌上,才发现适才慕禅拿来的药碗,却只是端了在手并未喝下去。好半晌,只听“砰”的一声响,玄谙又将其放回了桌上,转身踏步回到了龙榻,扯过锦被盖住头,也不只是睡了,还是其他。只觉得浑身酸软,头上一阵阵的剧痛袭来,身上还有种忽冷忽热的感觉。咬着牙撑住身子,想看叫人,玄谙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压在喉中,怎么也无法出来。
    正好此时在楚鸾宫守了一夜的诸葛云回来了,轻轻推开了殿门,看到玄谙脸色异样,眉头深蹙,赶紧冲了过去,半跪着扶住他:“皇上,您怎么了?”
    正要开口说话,突然胸口一阵发紧,玄谙还未出声就已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响声回荡在殿中,吓得诸葛云腿都软了:“皇上,您稳住,老奴端水给您喝。”说完赶忙起身,快步来到茶桌前,随手斟了杯冷茶又过去了。
    喝了口冷水,又不住地咳了一阵,玄谙好一会儿才觉得舒服了些,却还是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好压低声音问道:“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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