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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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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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神秘一笑,苏婉蓉自信已经勾起了裕贵太妃的好奇,才慢慢的动了动唇:“臣妾要说的,是宋朝的一个故事,叫做‘狸猫换太子’,不知裕贵太妃可曾听过?”

心里“咯噔”一下,裕贵太妃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脸上却挂着波澜不惊的平静。“哀家孤陋寡闻,愿闻其详。”

“有人说,皇上并非太后的嫡子,而是太后夺了旁人的孩子,养育在了膝下。就如同当年刘妃一般,换了人家李宸妃所出的太子,权当是自己的孩子,受尽了恩宠。而那真正诞下皇嗣的李宸妃却老死冷宫之中,终此一生也不能够与嫡亲骨肉相认。”苏婉蓉的嘴皮子极为利落,一番话说的噼里啪啦。

正是这霹雳啪啦之音,如同炮仗炸在了心上,惊得裕贵太妃不知如何才好。“纯妃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臣妾自然知道,相信太后更是清楚。臣妾不敢妄言,贵太妃见谅,实不相瞒,此事还真就是捕风捉影之事,根本没有半点证据。可若是这话是从贵太妃口里说出来的,您想太后会如何对您呢?”阴戾一笑,苏婉蓉起身告辞:“贵太妃的丝线均十分好看,若是有功夫,不若着人送去臣妾宫里,臣妾还得为太后绣一幅新屏风呢。告退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孤衾冷叠芙蓉浪

这一晚苏婉蓉睡得很是踏实,梦境也格外的惬意,以至于睡梦之中的她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淡淡的得意。

只是怎么忽然觉得冰冰凉凉的,像是有水滴一滴一滴掉在额头上,眼睛上,甚至脖颈、胸口。这是什么东西,凉嗖嗖的好奇怪。

苏婉蓉猛然睁开眼睛,险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没错,她的床边坐着一个,一个不怀好意的人。他正拿着盛满凉茶水的壶,往自己身上浇水……

“嘘。”那人轻轻的捂住了她的口鼻,示意她不要出声。“纯妃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引本王入宫,甚至不惜恐吓本王额娘。怎的本王现下来了,纯妃非但不欢迎,反而还这样畏惧至极,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认出了弘昼的声音,苏婉蓉不禁更加诧异了。那一壶茶水是怎么回事,何以滴在自己的脸上,脖颈上还有……胸口上。她猛的低下头去,竟然发觉胸口的小衣纽扣不知怎么开了,露出了玫瑰红色绣着并蒂莲的肚兜,以及一片洁白无瑕的肌肤……

弘昼顺着她的目光,不怀好意的看了下去。撩人倒是极为撩人的,该光滑的地方光滑,该耸立的地方耸立,哪怕是平躺着,依旧如同两只碗扣在身上,倒是浑然有力的挺着。可惜,弘昼不喜欢这样刁毒的女子,再美只只能敬而远之。

松开了自己捂着她的手,弘历轻轻将水壶搁在了床边的小几上。“纯妃可别误会,是你自己睡成这个样子,与本王无干。”

“下流。”苏婉蓉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以无比刻毒的目光刺向弘昼的面庞。恨不得烫穿他的皮肉,烧出两个黑黢黢的洞来,才能解恨。“亏得你也是堂堂正正的王爷,怎会如此不知廉耻,深夜闯进我的闺房。倘若……倘若我的清白因此而……你要怎么陪我?”

虽然苏婉蓉未必真心爱慕皇上,可她也绝对不会喜欢面前的和亲王。对于他这样不怀好意的挑衅冒犯,她心里只有恨意。

“本王也正想问一问纯妃,裕贵太妃与本王究竟哪儿得罪了你,你竟然这样不择手段的将祸事引去寿康宫。倘若我额娘有什么不测,你又要怎么陪给本王?”弘昼正经脸色之后,神情便另有有些畏惧,甚至不敢直视。

苏婉蓉索性别过脸去,蜷缩着身子向墙角靠了靠:“若非如此,你肯来么?”略微有些委屈,苏婉蓉的声音不禁低了下来:“如今我在这深宫之中,腹背受敌,处处都得谨慎。若是没有王爷您的鼎力相助,只怕早晚身首异处。可从小丁子出宫传话,到这会儿,足足已经三天了。若不是我去了一趟寿康宫,只怕王爷依旧不肯踏足深宫。更不肯助臣妾一臂之力。”

忽然换了一种腔调,苏婉蓉敛去了平和与柔顺,怒目相向:“若非王爷逼我就范,我又岂会铤而走险,王爷当那寿康宫是什么好去处么?您若是真孝顺,何以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长久的将自己嫡亲的额娘留在宫中做令太后安心的人质呢?”

这话彻底的激怒了弘昼,他可以受辱,他可以不当这个王爷,可是他不能看着自己嫡亲的额娘受辱,更不愿意让人这样羞辱自己无能。几乎是想也不想,弘昼猛的反转身子,一把钳住纯妃又细又嫩滑的脖子:“你再敢说一个字,本王便让你永远闭上嘴。”

力道之猛,令苏婉蓉几乎窒息,伴随而来的痛楚令她泪落如雨。“你……放开我……”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苏婉蓉使劲儿的想要掰开和亲王的手,却无能为力。

见她一张小脸憋得红紫起来,弘昼才咬着牙松开了手:“你若想死,本王马上就能成全你。再敢打裕贵太妃的主意,有你的好果子吃。”

弘昼已经没有心情理会纯妃要说什么,甩了甩自己的手,便起身要走。

“且慢。”苏婉蓉怕惊动了旁人,声音虽急却很轻:“王爷反正已经来了,何不听我把话说完。”顿了顿,苏婉蓉定了定心神道:“我知道王爷钟意皇后娘娘,既然是有这一层情分在,王爷您又怎么舍得让皇后娘娘吃苦呢?”

“你又想胡嚼什么?”弘昼的怒气还未消退:“再要胡说八道,信不信本王撕烂你这张嘴?”

苏婉蓉沉着眉头,慢慢的长出一口气:“王爷您能自由出入紫禁城,想必不光是靠一身的好武艺吧?定然是紫禁城里有您的内应。既然如此,凭您的本事,如何会不知道皇后日日是怎么过来的。太后对皇后心存顾虑,又恨皇后的伯父曾经极力反对先帝立后之举。

太后一辈子都没有坐上过皇后的凤椅,只在先帝去世才登上了太后的宝座。她心里怎么能不恨皇后。当初我也以为,只有这一层恨意,便能让太后对皇后百般刁难。可事实并不是如此,太后连自己嫡亲的孙女三公主也能牺牲,难道仅仅是因为不喜欢富察氏的女儿么?自然不是……”

话说到这里,苏婉蓉已经不想再挑的更加明白了。

弘昼阴狠的目光皆是怨怼之色,他痛恨面前的女子,更痛恨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可即便如此,他又能如何?掐死纯妃一了百了,哼,若是掐死她真的能一了百了,反而省力省心了。

可惜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弘昼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将满腔的恨意化作森冷的眸光,直勾勾的瞪着眼前蛇蝎心肠的女子。“本王不喜欢兜圈子,你要说便痛痛快快的说,否则……”

“王爷就不想帮一帮皇后,除掉太后么?”苏婉蓉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

弘昼冷冷一笑:“你会有这么好心?当本王不知情么,三公主之事,太后的吩咐却是你经手办妥的。你觊觎后位也不是一日两日,从你当初偷听本王与皇后说话,本王便早已经洞悉你有这样的心思了。一直留你到现在,无非是瞧着幼子无辜,没有亲额娘的疼惜未免太可怜了。

还当是本王非得与你联手,才能帮衬皇后么?还有,一方面靠拢太后,借太后之后打压皇后。另一方面又想从本王这里取利,来日抗衡太后。这样的注意,和胆量,怕整个后宫也唯有你纯妃才有。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愚笨,非得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

苏婉蓉颔首,只叹息一声:“倘若我不是纯妃苏氏,而是纯妃富察氏,纯妃乌喇那拉氏,纯妃钮钴禄氏,那么我入宫的道路会平顺多少啊。旁人不知道,我自己如何不知。汉军旗下三旗的出身实在是一个无法逆转的污点,我又不像慧贵妃那样明艳照人,能抢先于府中其他的格格诞下永璋,已经是上天的厚赐了。

所以我得靠自己往上攀啊,我得保全自己的地位、恩宠、以及性命不是么。个中滋味,王爷您是无法体会。可由我在这后宫之中左右平衡,才能让皇后安然无恙不是么。

与其说王爷您是为我弄清楚皇上的身世之谜,倒不如说您是为皇后打算。一旦皇上知晓,太后并非嫡亲的额娘,而真正生育自己的额娘是给太后害死的。您说皇上还会对太后千依百顺么?没有了天后的牵绊,皇后在宫里的日子便更好过些。”

弘昼沉吟片刻,借着宫灯的光,细细的看了一眼纯妃。“你说的不错,太后若不是皇上嫡亲的额娘,许多事情都会不同了。皇后得益自然是不必说,可本王想知道的则是,没有了太后,对纯妃你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你会想看着皇后独大么?

这样一来,你岂非得花更多的时间、精力和心血来扳倒皇后了?如此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你怎么会做,当本王是三岁的孩子好哄骗么?”

苏婉蓉定睛一笑,从容道:“王爷不知道,太后高高在上,有许多吩咐是臣妾必然得做的。也未必都是臣妾的真心。倘若一直这样下去,臣妾早晚多做多错,被太后的私心牵累而死。且臣妾还有一点善心,便是希望裕贵太妃能与和亲王您共聚天伦,早早逃离寿康宫这四面红墙的圈禁。当然,好心不是凭白来的,我也希望,来日和亲王能在皇上面前力挺永璋。

我方才也说了,我的母家寻常而不显贵,唯有得王爷这样有力的靠山,永璋往后的路才能平坦一些。即便皇上不立永璋为储君,却也能有极好的锦绣前程。

如此一来,王爷受惠,我便跟着受惠,王爷风光之余,永璋也能风风光光的。而最要紧的则是,王爷的心上人也不会屡遭算计,能安安稳稳的陪伴在皇上身侧,母仪天下,岂非妙哉。”

许是身上被茶水淋的湿漉漉的,苏婉蓉觉得有些冷:“王爷好好想一想我今日的话吧,应与不应,只在王爷一念之间。只求王爷不要枉费了臣妾的一番苦心才好。”

第三百八十六章 :薄雾浓云愁永昼

弘历跨上栗色的骏马,一身明黄色狩猎旗装令他看上去精神奕奕。“朕月余便返回紫禁城,这些日子,宫里的一切有劳皇后了。”

兰昕就站在马侧,含笑却不失恭敬:“臣妾遵旨。臣妾祝皇上马到功成,一举博得好彩头。”

相视的目光里温情脉脉,兰昕勾唇的样子当真是美不胜收。“秋风凉,日头却烈,早些回宫歇着,朕出发了。”弘历温然一笑,侧首对一旁的李玉颔首。

“皇上起驾。”李玉一声吆喝,皇上身后的马队便得令而发。从御前侍卫,到骁骑营、护军营,随行一干人等皆以战马代步,卷起一路风尘,声势浩大。

而在这样的队伍之中,有一个人则显得尤为与众不同。那便是同样一身骑马装的慧贵妃高凌曦,她一头黑瀑布似的长发束成长长的马尾,精神奕奕的伴在皇上身后侧不远处,也像是男儿一般,挥舞着长长的马鞭,跟随着一路奔驰的马蹄,朝围场而去。

当然,抢眼的远远不止这些。

金沛姿随着皇后起身,注视着远去的贵妃,笑意渐渐浓了好些:“金黄色衣饰可是皇贵妃才能享有的,怎的皇上恩赐了贵妃做成骑马装,就这样明晃晃的跟在自己身侧,一路招摇?莫不是皇上有晋封之心吧?”

这话若是平常人说出口,兰昕必然觉得她是拈酸吃醋,心愤难平。可嘉妃不是这样的性子,以至于兰昕也只是从容一笑:“皇上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贵妃也好皇贵妃也好,若皇上觉得心近,左右也没有什么区别。”

苏婉蓉平和一笑,随即有敛去了笑意朝皇后盈盈一福:“到底是皇后娘娘宽容慈惠,气度非凡,眼睛里才能容下这些寻常人看着别扭的东西。臣妾拜服。”

“不是纯妃与贵妃交情最好么?”金沛姿故作不解,诧异道:“怎的这贵妃才跟着皇上去了围场,这会儿八成还未出紫禁城呢,纯妃就改口说起贵妃的坏话来了?难道说皇上宠爱贵妃,你这私交甚好的姐妹倒是看不过眼了?”

金沛姿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女子,眼前的苏婉蓉便是首一个让她反胃至极的。“这些话搁在皇后面前来说,就不怕污损了娘娘的清听么?还是留着藏在掖在你自己的九曲玲珑心肠里好了,没事儿的时候,自己个儿翻出来晒晒,以免发了霉又脏又臭。”

苏婉蓉轻轻的转过身,跟在了娴妃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嘉妃得晋封的不仅仅是位分,连嘴皮子也愈加利落了。这也难怪,皇上皇后疼惜永珹,你这做额娘的也少不得沾光。如此不是甚好么!”

“是了。”金沛姿淡然一笑:“永珹倒未必有三阿哥那样聪明伶俐,可胜在乖巧听话,不那么爱哭爱闹,更不会摔砸东西。到底是纯妃会教养,三阿哥稍微弄出点动静便能惊动了半个紫禁城。这一套,本宫可学不来。”

“好了。”兰昕略微有些不耐烦,这样的话成日里总能听见,斗来斗去不过是嘴上讨得了一时的痛快,终究没有什么效用。看一眼身旁的娴妃,兰昕刻意道:“你也别难受,皇上因着贵妃大病初愈,想带她出去散散心。倒也未必就不想带着旁人去了,只是木兰秋狝并非游山玩水,总是要吃些苦头的。不去有不去的好。”

盼语正要点头应谢,却让纯妃抢先说笑起来。

“可不是么,娴妃这么怕毒蛇,木兰秋狝时,若一不小心遇着了。保不齐扔了弓箭掉头就跑了,失了妃嫔当由的气度倒也罢了,若是在闹出什么笑话来,岂非让人笑掉了大牙,凭白遭皇上的嫌恶。”捋顺了耳边的缨络,苏婉蓉娇美一笑:“如此这般,得不偿失啊。”

这话一出口,皇后与娴妃的脸上均有些不自然。

而这样的伪装自然是做给旁人看得,实则如何,唯有当事人心里明白。

但事实上,每每提到那条毒蛇,盼语的心里便会泛起一股涟漪似的温热,虽然说不上滚烫炙热,却胜在很长久很舒心。皇后的无私与宽宏,并非仅仅是平日里表现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的救过她一回。

这并不是为了做给旁人看的样子,那样危急的关头,反而流露出的都是真情实意。为此盼语是真的感动感激,也是真的想为皇后扫清眼前的障碍。

于是,眉心一凛,盼语的脸色唰的白了起来:“纯妃八成是自己心里有条毒蛇,撕咬的你疼了吧。否则满嘴胡诌些什么?再若废话,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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