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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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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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总觉得这是上天赐给皇后的绝佳机会能与皇上独处的最好时机。从前纯妃阴害了皇后许多次,不想这一回,竟然帮了皇后的大忙。先前和亲王的事情,皇上虽然没有追究,草草了结,可心里必然还有疑虑。

如此一来,算是上天不负苦心人了,皇后一定能盼得皇上满满的真心。除了羡慕,盼语竟然也嫉妒起来。这便是皇后的最大好处了,一旦有事,后宫里唯有她说了才算。贵妃也好,妃也好,无论怎么不甘愿都得听从吩咐。

盼语心里不舒服自然是无可避免的,不为旁的,只是她想见皇上,真的很想见皇上,守在他身边。

朵澜一脸失望的折了回来,垂首道:“娘娘猜的不错,皇后娘娘已经下了严旨,不许六宫妃嫔入养心殿探望皇上。说是痘症会传染,未免六宫不宁,此举也是无可厚非。”

“那么贵妃去了哪儿?往那个方向,似乎不是回储秀宫。”盼语没有接皇后懿旨的话茬,只是想知道慧贵妃这会儿有什么心思。

“听李玉说,慧贵妃是去阿哥所。”朵澜一早知道娴妃会问,便也留着心多问了李玉几句。

“咱们也去。”盼语心里的恨自然是不必说的,既然慧贵妃愿意出头,哪怕是看个乐子,也都凑凑趣儿。

“可是,奴婢担心阿哥所里的恶疾未除,万一……”朵澜少不得多一句嘴。

“你放心吧。”盼语凉薄一笑:“慧贵妃的身子一向娇弱,她能去得,本宫如何不能去。”稍微顿了顿,她才接续道:“妃嫔去阿哥所闹一闹,八成也是皇后的心思。否则下懿旨的时候,皇后何以单单说了养心殿,却没有吩咐人看守阿哥所。

两处皆是病原,两处皆有可能染及后宫。如此说来,皇后是巴不得有人去阿哥所,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纯妃。只不过咱们慢了一步,让慧贵妃捷足先登了。”

朵澜不知道如何回这话,难道皇后娘娘真是这样的心意么?

见她不语,盼语继续说道:“纯妃是自作孽不可活,可皇后总得秉持宽惠的贤名不是。毕竟没有证据能说明,是纯妃故意让皇上染上恶疾的。既然没有证据,就不能随便的怪咎她去。不是慧贵妃抢先一步,本宫也断然容不下纯妃,这下好了,省去了咱们不少麻烦不说,也不必咱们亲自动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上忽然患病,致使娴妃忧心难耐。朵澜总觉得今天娴妃的话怪怪的,不如平日里那么柔顺倒也罢了,反而满是心机的样子。“娘娘,其实咱们去还是不去,慧贵妃该做什么还是会做什么的。”

盼语沉吟片刻,心揪着,依旧觉得还是亲眼看了会比较解气,于是执意前往。“桂奎,走快些,难得见慧贵妃这样风风火火的,可别晚了错过些什么。

第四百七十七章 :滟滟金波暖做春

没有等来皇后,等来了贵妃,这真是让苏婉蓉觉得格外可笑。于是慧贵妃还没出言责问,她倒是有些忍不住了。“这么瞧着,皇后娘娘最在意的依旧是皇上,贵妃您最在意的却还是您略胜一筹的恩宠。”

高凌曦冷哼一声,淡淡看了纯妃一眼,不紧不慢道:“看来阿哥所的日子,到底是比慈宁宫舒坦许多。纯妃能日日陪着自己的阿哥,脸色与胆色一样好看,让本宫侧目钦佩啊。”

盈盈一福,苏婉蓉并未曾上前,反而稍微让开了些身子:“永璋的病情已经稳定了许多,御医调配的新药很是好用。涂在身上便不痒不痛了。只是药效未能持久,需要涂抹的勤一些,约莫一个时辰一回吧。”

她这样说话给人的感觉,似乎贵妃是来探望永璋的,而并非是来找她兴师问罪。“臣妾想,若是坚持下去,许再有一两个月,永璋身上的疮患就能彻底的好转。”

高凌曦旋即扭过身子,停下了脚步。右侧的肩膀对着苏婉蓉,似乎是要走。

“纯妃娘娘既然来,不去看看永璋么?”苏婉蓉柔和而笑:“左右也是来了这一次,娘娘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白费功夫了么?”

话音儿落,高凌曦猛的转过身子,一个巴掌劈了过去,正落在纯妃粉嫩的面颊之上。她从来没有这样失仪,也是第一次高高扬起了纤纤的玉手,又狠狠的劈了下去。可以说这一巴掌,她用尽了身上的力气,以至于打完纯妃,指尖竟有发麻的痛感。

苏婉蓉受不住痛,花盘底儿的绣鞋一歪,整个人便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痛的几乎晕死过去。虽然她看不见此时此刻深深印在自己脸颊上,五指分明的掌印儿,却能感觉到那股痛是针针钻进了心里,难以言说。

惊讶之中,难掩怨恨之色,她捂着肿起的面颊,冷眸对上慧贵妃黑曜石一般,同样满是火辣辣怨怼的双眼,愤懑不已。“贵妃不是为了探望永璋而来也就罢了,何故如此重手。本宫再不济也是皇上的纯妃,你虽是贵妃,也不该动手。何况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打人不打脸,对奴婢尚且如此,更何况本宫是三阿哥的生母……”

“本宫打的就是三阿哥的生母你纯妃苏氏。”高凌曦竟也不知道,自己的力气能如此之大。看着纯妃嘴角渗出的血渍,心里竟无比的畅快起来。“你谋算旁人的龙裔,是为了自己的骨肉,这一点本宫尚且还算是能够想得通。可唯了你自己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你竟然连自己的骨肉也加以利用,这一点即便是畜生也不屑为之。

也罢,你蛇蝎心肠,为一己之私不择手段早已经司空见惯。可本宫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连皇上也敢谋算。害完了皇子,竟斗胆将毒手伸向了皇上,你当真是让本宫不可小觑啊。”高凌曦瞪大的双眸忽然一紧:“苏婉蓉,本宫丑话放在前头,倘若皇上有什么不妥,或是有什么危言传出宫去,污损了皇上的龙威,就别怪本宫不让你好过。”

苏婉蓉心里一惊,到了这会儿,她还不知道皇上病倒的事情。阿哥所犹如铜墙铁壁的牢笼一般,将她与永璋严密的困在其中。但凡是皇上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她必然一个字都不清楚。也正是因为如此,心里微微有些不踏实。“慧贵妃的意思,是说皇上也染上了……”

“少在这里给本宫做戏。”高凌曦见她惊愕,佯装无辜,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吓足了功夫,让皇上留宿在阿哥所,你会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么?本宫虽然不知道,你究竟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却也能猜得到,皇上最多不过是念及旧情以及你诞育皇嗣的功劳才会……”

声音哽咽在这里,高凌曦不知道自己为何不能理直气壮的将“宠幸”两个字宣之于口。在她看来,纯妃阴毒无耻,根本就不配侍奉皇上。而皇上却能在她屡屡为祸之后,安然的宿在了阿哥所。这件事,犹如一柄锋利的长剑,刺穿了她无力的心。

怨怼、嫌恶,甚至失望都不及嫉妒来的凶猛。高凌曦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宣泄心中的窒闷,她仅仅知道,很多事情她都无力控制,尤其是他的心。

“贵妃怎么想,本宫控制不了。”苏婉蓉挨了这一巴掌,柔弱之气尽消,于是在慧贵妃面前,她不愿自称臣妾。一则她不愿意屈居贵妃之下,是长久以来的心愿。二则,纯妃怎么了,纯妃也是一宫之主,也是皇上册封的妃主,自称本宫没有什么不可。

如此想,她愈加理直气壮:“可事实就是如此,阿哥所之外发生了何事,本宫一概不清楚。也根本就不会像贵妃所言,去谋算皇上什么。贵妃不是说本宫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不择手段么。那贵妃就该知道,皇上是本宫的指望。

本宫能否扶摇直上,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既然如此,本宫怎么会去谋算一个对自己这样要紧的人。怪人需有理,不是你能想当然的。”

咬着牙站起了身子,苏婉蓉暗恨丛生:“贵妃要骂也骂过了,要打也打过了,阿哥所是皇上允准本宫暂住的。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若你不是来探望永璋的,就请回吧。阿哥所之外的事情,本宫无力知晓也根本就不想知晓。”

嘴上说的再厉害也没用,苏婉蓉心里根本是十分害怕的。从前在慈宁宫的时候,她也是一样被禁锢,且还是禁锢在太后身侧。可那个时候,她若想知道什么,还是能听见风吹草动。只是这一回却不同了。

皇上为了防止她将那些不堪的话传出去,必然是下了好些功夫的。这究竟是好还是坏呢?虽然慧贵妃没有明言,可她也不至于愚笨到猜不出究竟。必然是皇上身染疥疮,一病不起,才招致了慧贵妃如此的怨怼。

这样的病,皇上也得了。

苏婉蓉心里少不得暗爽。皇上这一病,自然是省了她不少心力。自顾不暇了,如何还能怒气冲冲的来阿哥所兴师问罪。看来是老天也帮了她的大忙。“风澜,替本宫送慧贵妃。”

高凌曦冷着脸,不动声色的凝视了纯妃好一会儿。直到纯妃让风澜相送,她才略微回过神来。身子一晃,她怒气冲冲的逼近了一步:“平日里是你再照顾生了疥疮的永璋,是你为永璋涂抹药膏,端汤递水。你自己却没有被传染上此种恶疾,偏偏皇上才逗留一夜,竟然就……

这很难让本宫没有猜忌。可是纯妃,本宫现在就能将话明着告诉你,无论皇上好转之后,如何惩治于你都不要紧。因为你再别想得到你渴望的一切。昔日,你霍乱被隔离之时,永璋是抚育在本宫的储秀宫中。

当日本宫并非自愿,一切不过是皇后的钳制之策,你我心里都明白。可今日,本宫若向皇上请求,将三阿哥送来储秀宫抚育,皇上未必会不准。你这个做额娘的,当做不当做的事儿都做了,皇上若是真心疼惜永璋,必然会允准。”

一把钳住苏婉蓉的下颌,高凌曦将她被捆有伤的面颊扭向自己,森然道:“你不就是仗着诞育了三阿哥,有功于大清社稷才这样有恃无恐么?本宫偏要釜底抽薪,让你一无所有。看你还敢拿什么炫耀人前。”

五指格外用力的捏住纯妃的下颌,那力度像是要将掌心里的人掰碎一般。“正如你所言,皇后一心只顾着皇上的安危,而本宫却有大把的时间与你周旋。走着瞧吧。”

苏婉蓉越是想掰开慧贵妃的手,越是被她更狠的捏住动弹不得。一时间恼意,恨意并发,眼底的红意不是酸涩与委屈,却是**裸的仇恨与肃杀,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服输的。双手紧紧攥住慧贵妃的手腕子,苏婉蓉用自己锋利的护甲刺进了慧贵妃白嫩的肌肤,艰难道:“你放开!休想夺走我的骨肉。”

“纯妃僭越了。”盼语站在门外许久,将两人的对话与冲突听了个清清楚楚,随后才轻摇慢晃的走进来。冷声冷语道:“再怎么说,你不过是个妃主,怎么敢攥着贵妃的手腕子,还刺出了血。”

高凌曦虽然吃痛,可手上的力道半分没有松缓,且趁着娴妃走进来说话,纯妃注意力分散之时,她瞬间移开了捏着下颌的手,猛的擒住纯妃的的脖颈。

力一用下去,苏婉蓉登时觉得呼吸困难,极尽窒息。想要叫嚷,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脸颊滚烫的烧了起来,定如猪肝之色。甚至连刺进慧贵妃腕子上是手也软了下来,惊慌失措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贵妃该不会真想就这么除掉这个祸害吧?”盼语漫不经心道:“再怎么说,她也与咱们同为宫嫔,都是皇上的人。何况人若真的死在你手上,怕三阿哥心存怨怼,是不会认你这个养母了。贵妃好是想想清楚为好。”

第四百七十八章 :蕙死兰枯篱菊槁

看了一眼娴妃,苏婉蓉率先松开了手。她的护驾并不是特别的锋利,却足以刺破贵妃吹弹即破的肌肤。看着嫣红的血水从玉腕慢慢的往下流,染红了衣袖,她说不清楚自己是对是错,只觉得这样的还击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高凌曦这时候才慢慢的送开了掐着纯妃的手,冷冷一笑:“娴妃来的还真是时候,只怕再晚一些,就得替纯妃收尸了。”方才在养心殿外着急,又吃了闭门羹,这会儿怒气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愈加猛烈的窜上心头。也难怪高凌曦口不择言,失了一贯的温婉。

这话直率倒也直率,却犯了忌讳。盼语乌溜溜的眸子从旁观转冷,心里也明白慧贵妃的委屈,幽幽道:“贵妃这话,臣妾如何当得起,原本也是有心无力,现下,倒是无心无力了。纯妃一向有主张,如何用得着我来参合。倒是贵妃何必如此震怒,皇上的身子,自有皇后劳心御医劳力。就如同阿哥所里,只适合纯妃陪伴三阿哥一样,旁人来与不来到底没有什么裨益。”

听不出这话究竟是帮衬自己,还是揶揄自己,高凌曦不悦的与娴妃对视片刻,才抽了一口凉气,颤音道:“皇上如今病着,因为是恶疾的缘故,皇上不许六宫妃嫔探视。永璋病了多久,娴妃难道不清楚么?会病多久,难道你心里没数么?如此都能不恼不怒,徐徐静心而言。本宫当真是瞧不出,你究竟有多关心皇上了。”

苏婉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生生的难受。好不容易慧贵妃送开了手,她这才顾得上好好的喘气。

“关心皇上,不在于言谈与行动,而在于心。贵妃不是我,怎知我心中所想?”盼语澹澹的笑了笑,是苦涩还是酸楚她自己也理不清:“左右现在皇后娘娘已经有了懿旨,咱们照做也就是了。左右六宫皆安是皇上惯来的心愿,娘娘既然贵为贵妃,理当协助皇后娘娘妥善照顾六宫妃嫔。身为妃嫔表率,娘娘自当明白圣意的要紧,也更加明白,顺从圣心才是当年最迫切的要做的事情。唯有如此,皇上才能安心养病。”

垂下眼睑,盼语有些无计可施:“其实纯妃的手段不仅仅是阴毒的,还是极为高明的。屡次的计算,后宫多少人吃了暗亏,却是谁也拿不出如山铁证。难道贵妃钳住纯妃的脖颈,这些难题就能迎刃而解了么?怕只能招致话柄,让旁人觉得贵妃不够庄重自持,在这紧要的关头,先自乱阵脚了。逞一时之快,而后患无穷,难道贵妃连这么浅显的道理,还要臣妾来点明么?”

从前那个缜密细致,周到妥帖的乌喇那拉侧福晋似乎又回来了。她的眼中只有镇定与冷静的深邃光芒,没有半点妒怨、冲动以及其余不良的情绪,活脱脱的像是很享受这种冷眼旁观感觉的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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