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这样,她越发的觉得不会是他们。话可以作假,眼神却不会。
御窑发现洛蕴辰之后,她已在最短的时间里收回目光来看他们,就算之后可以掩饰,那一瞬间也是骗不了人的。
这一点眼力,她相信自己还是有的。
☆、戏中戏,假戏真做4
可是。。。
走了一段路之后,因为青宁除了不同往日似的叽叽喳喳,倒也没什么太大的不高兴显露在外。
毕竟是七夕,纵然大家要顾忌她的感受,但时间一久,人群中的嬉笑声还是将他们几个的心情带了好。
御窑已经开始在两边的小摊上乱转,看见好玩的就会随手丢一个给青宁。司徒宁风跟着后面付银子就对了,洛蕴星和沈落雨也慢慢的被他们带动,只是不敢想她们两个似的乱跑。
青宁拿了个小鬼的面具,扣在脸上一转头,逗的她们一起笑了起来。
可是青宁的笑容却在面具之后猛然收起。
一个女子为了怕手中的花灯被人挤坏,正小心的举在头顶。路过沈落雨的身边时,迷离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她最近圆润了许多,也因为即将为人母,更加慈祥了很多。
她的笑容依旧可爱,脸颊边深深的酒窝都洋溢着幸福的色彩。
她,不是豆豆。
不管时间多能改变一个人,不管薛老头说的女大十八变在她身上多么的适合。
然后有些东西纵然时间流逝也是改变不了的。
青宁虽已记不起豆豆清晰的模样,但她可以肯定,沈落雨脸上可爱的酒窝是豆豆绝对没有的。
薛老头不会骗她,有心也没胆子。
“这个不好看,换一个。”御窑夺过她手里的面具,笑着打断了她的思绪。
月老庙里今晚的人很多,洛蕴星不愿让沈落雨大腹便便的去挤,便扶着她在远处的凉亭里站着。
青宁便走过去道:“六哥进去拜好了,我陪六嫂在这儿等你们。”
“没事的。都是女儿家的,我一个爷进去凑什么热闹?”洛蕴星虽这么说,可眼睛里明明就写着‘我想进去凑热闹’。
沈落雨无奈的轻笑了一声,拉过青宁推了一下他说:“去吧!我也正想和妹妹说会儿子话。”
“这儿人多。本王送你们去那边的茶楼上好了,一会儿御窑他们玩好了,我们再来找你们。”洛蕴星看了看四周,还是不太放心将她们丢在凉亭里。
“也好。”青宁扶着沈落雨一起走过去。
看她们坐定之后,洛蕴星才像个孩子似的跑着去追御窑他们了。
☆、戏中戏,假戏真做5
“妹妹,有些事看开些就好。男人,哪有一个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再说,刚刚那女子样貌什么的都不如妹妹的一半,我想九王爷也只是图一时新鲜。时间久了,他自会回到你身边的。”
沈落雨坐下不久,看她在发呆变柔声细语的劝道。“总归是守的云开见月明。妹妹的心就放宽点。”
青宁含笑的点过头之后,便随意的问:“姐姐来京城多久了?”
沈落雨想了想道:“其实我自小就在京城里长大的,不知道爹娘是谁,一直都乞讨为生。若不是义父,也没有我沈落雨的今天。也许我刚刚说的话,妹妹会觉得迂腐,可是吃过太多苦,也就越发的看开了很多事。有时候纵然心痛绝望,但也总会告诉自己,过了就好。其实,王爷现在会对我这么好,也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原只想守着这个孩子。现在的这份幸福也许不会长久,但是我已经知足了。”
“其实妹妹不知道。上一次四王妃在你府里闹的时候,我多少是有些羡慕她的。我从来没觉得自己以前的日子有多不堪,以前如何,我都当是上天的安排。只要自己没做过什么亏心的事,说话也不必低声下气。可是做了六王妃,她们的目光中总是带着鄙夷。我也才明白,不管我是谁,总是摆脱不了以前的影子,连争风吃醋也是没资格的。好在,我看的开。过了也就过了。”
她释然的笑了笑,又看着青宁问:“我是不是有些啰嗦了?”
“没有,我喜欢听姐姐说话,有过去的人才会由心里说出一些良言,也许朴实,却也格外的有道理。”青宁回着。
听她这么说,沈落雨犹豫了一下。
“妹妹,其实有些事,我早就想跟你说。只是怕唐突,又怕你生气。”
“姐姐但说无妨。我也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
“那我就直说了。妹妹可否想过,九王爷平时都是温文尔雅,我一直都很羡慕他对妹妹的那份情。即便妹妹曾经做错过了事,在我们这些外人看来都觉得匪夷所思,可他依旧能够包容,为何今天。。。”
☆、戏中戏,假戏真做6
青宁只稍稍的想了想,便明白她口中所说的错事,估计也就是满月的事。除此之外,她也算是中规中矩了。
“姐姐的意思是?”
沈落雨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了头道:“其实我也是有一些私心在里面。妹妹莫怪才是。”
青宁耐了性子等着她的下文。
“其实我与妹妹府中的奴婢满月,曾是有些交情的。义父有些家底,可是一连几房夫人生的都是儿子。他与义母一直都想有女儿,这才会有我。可原本,义父从我们那群乞讨的孩子中挑中的是满月,满月小时候很漂亮,可是那天碰巧她晚归淋了一身的雨,结果就大病了一场。大夫说,恐怕是染了恶疾。义父担心她时日不多,这才让我跟了他回去。从那之后,我也就没了满月的消息。直到我辗转来到京城,成了六王妃,我才知道她原来没有死,反而随了九王爷。”
沈落雨说着一抬头,发现青宁的脸色不好,变急着说:“妹妹,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王爷有可能是气妹妹的脾气,这才会和别的女人一起。人都有气性,他也许只是。。。”
“气我逆他的意?他便故意再气回我的是吗?”青宁刚忙一笑,“姐姐说的有些道理。也都怪我太小心眼,好在曹先生对满月不错,也算是没对不起满月了。”
“满月性子倔。当年的事也不是我故意为之,可她一直都恨我到今。重逢之后,她也不肯原谅我。我也是心里觉得愧疚,不是故意责备妹妹什么的。而且后来,我也试着劝义父将满月接来,可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了义父她做过偷儿,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姐姐无需自责。人的命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我既已经做错了,也只能日后再补偿了。”青宁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薛老头的消息如果错了,大约就是在那个时候错的了。
他只知道沈百万挑中了豆豆做义女,却不知道中间却换了人。
满月就是豆豆。
果真应了那句话,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兜兜转转她们还是再见了。
☆、戏中戏,假戏真做7
没一会儿御窑他们便来了。
个个面色不善,根本不像是刚从月老庙里出来一般。
还没等青宁和沈落雨问,御窑就已经冲司徒宁风嚷嚷了起来,“你拳头是不是没长眼?要打你往那女人脸上打啊?你冲九哥发什么脾气?”
“我从不打女人。”司徒宁风闷声闷气的坐下。
御窑想想好像是有些道理,又转身冲洛蕴星嚷起来,“六哥,你会不会拉人?宁风他不打女人,你就该把她往前,推过来就算失手。你还拦着我,你到底帮着谁呢?”
“出什么事了?”沈落雨问。
“没事。”他们三人异口同声,答的叫一个响亮。
“在里面碰见他们了?”青宁笑着问御窑。
“可不是,她凭什么。。。”御窑才开口,猛的接到了司徒宁风和洛蕴星同时射来的目光,才发现自己上了当,忙的停了声。
“行了。别为我的事扫了大家的兴。我还是先回去了。”青宁站了起来想想又对御窑说:“一会儿再看见你九哥,让他回家来。就说我没生气,如果他夜里不回家,我就真生气了。”
她知道洛蕴辰一定是想寸步不离的守着花若怜,让她没有机会对外面通风报信。她既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就断不会让他为了保护自己而破坏了她舍生取义的计划。
何况,她也真是不愿意看见他们两个晚上还在一起,假的也不行。
“这件事交给我,就是绑本公主也一定将九哥绑到你面前。”御窑立刻拍着胸脯答应。
青宁笑笑,这才要离开。
司徒宁风追了两步,拦在她面前小声的问:“你真不生气?”
“适可而止便可以了,要是真伤了他,我可跟你没完。”青宁冲他眨了一下眼。
司徒宁风觉得有蹊跷,只是时间仓促他也不能问的太细,只好说:“他要真欺负你了,去公主府找我。”
“他倒是敢。”青宁坦然的笑容才让司徒宁风安了心。目送他下楼之后才重新走回位子上。
“九嫂没事吧?”御窑忙问他。
“没事,就是让我再揍人的下手轻点。打坏了还得她伺候。”
“唉。”洛蕴星这时倒是同情起了洛蕴辰,“九弟真是命苦。”
自然,他的话招来了大家鄙夷的注目。
☆、戏中戏,假戏真做8
青宁不知道御窑是用了什么办法,总之差不多子时的时候,洛蕴辰还是回来了。
看见她的第一句话便是:“本王不准你这么做。”
青宁坐在窗边,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闲闲的说:“终是有了一次,你比我晚一步。”
每一次,她要做什么,总以为自己瞒的很好,可每一次,都被他悄悄的识破。对什么潜在的危机,她倒是不在乎,却更在意自己这一次搬回了一成。
“青宁,我们结束好不好?还有其他的办法的,本王不是对你说过,一切都有我。本王不敢想万一。”他蹲在她的裙角边,仰头看着她的脸,“今天本王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我知道你听进去了。”
青宁的手覆上他的脸,这些日子的风吹日晒,他黑了很多,此时下巴上的胡渣也冒出了一些,在她的掌心摩挲着,那扎手的感觉荡过心里,是温柔的一片涟漪。
“就是因为听进去了,才要这么做。我信你,信你不会让我出事。我不想再顺着你的意思,漫无边际的等。我小气,也霸道。即便是做戏,我也不想看见你在她身边。还有我娘,我有好多话想对她说,可是我都不能见她。还有我爹,也许过几天他就会在充军的路上被人害死,我没有时间再等了。如果我真的因为这一次出了什么事,你记得保护好自己,照顾他们。”
他猛的将她拉近怀里,她听着他胸口强有力的心跳声,眼眶一热。
“不会有事的。谁都不会有事。”他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说着最坚定的诺言。“这三天你就待在王府里,哪也不准去,本王不信他们还能在我的眼皮底下伤害你。”
青宁轻笑出来,“这样不就什么都白做了。你给我一样东西。”
“什么?”他问。
“就是上次你放信号的东西。我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我也没想真的死。”她将手摊在他的面前。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拉着她站了起来。“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好不好?我拿手里的那道圣旨去跟皇兄换回你爹,然后我离开京城。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戏中戏,假戏真做9
他这一番话说出口,不管是冲动还是真要为之,青宁都已不可自拔的深陷下去。可她是煞风景的人,永远都在不该理智的时候异常冷静。
“洛蕴辰,不交圣旨,我的命在你手里。交了圣旨,我们的命就在皇上的手里。在没有肯定皇上的心意之前,给他圣旨你就失去了唯一的保命符。这么做值得吗?难道你不信自己可以让我全身而退?”
“可是那个以身犯险人的是你。我只要稍微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我就一点自信也没有。”
“已经轮不到你再来想有没有信心的事了。好了,早些安置吧!”
“可是,如果他们一直不现身怎么办?如果他们以为你只是虚张声势。。。”
“我找到豆豆了。即便花若怜那一边行不通,还有豆豆。你放心,这一次一定会逼的他们非动手不可。”青宁笑了起来,“现在才庆幸,一开始就没有假装什么贤良淑德。否则若是像六王妃那般的,谁会相信司徒傲涵会真的拿自己的夫君开涮。”
“你先睡。本王去安排人手。”他笑不出来,也不可能睡的着。
财神早在夜黑之后便偷偷潜入了书房等候着。
洛蕴辰来了之后,他正打算将他安排的人汇报与他,洛蕴辰却直接说:“你贴身保护她。”
财神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洛蕴辰会如此在乎王妃,他是洛蕴辰的影子,一直都只为他一人做事,也只保护他一人。
他安排的人自然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却看也未看。
他暗自了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洛蕴辰也没有例外的时候。
查了这么久都没有线索,只希望王妃这一次的以身犯险,真的可以将幕后之人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第二天,青宁刚梳洗完毕,一踏出房门便停了下来,对一边站立的小厮打扮的人看了又看。
“小姐,怎么了?”喜鹊看她停下,也对一边的人看了看问:“你是新来的吗?怎么以前没见过?见了王妃还杵在那儿干什么?”
“奴才见过王妃。”财神刚要下礼,青宁伸手虚抬了一下。
“喜鹊,让他跟着我出去就行了,一会儿买多了东西你也拿不了。”
☆、戏中戏,假戏真做10
“是。”喜鹊不解的看了一眼这个普通的小厮,奇怪的耸了耸肩应道。
出了王府之后,财神才好奇的问:“王妃怎么知道奴才是王爷安排的人?”
青宁答非所问,只是笑着说:“原来他偷了我的东西都给了你。你叫什么?”
“奴才财神。”财神听了‘偷’这个字,想起王爷给他那些方便传消息的墨香之时,好像提过那些是王妃的东西。不过他用的词是‘借’。
他偷偷的轻笑了一声,又道:“王妃要去哪?这时候在街上闲逛,只怕会引人怀疑。”
“去帐房先生的家里瞧瞧。我有一位故友,好久不见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青宁一边随意的翻着商铺上的东西,一边往曹先生家的方向而去。
财神是练武之人,身手也是一等一的。
所以他早在出王府之后就已经发现有人在一直跟踪他们。他亦不敢掉以轻心,虽然感觉不到任何的杀气,好像只是为了跟踪而跟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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