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信你。”
他话音一落,青宁猛的抬头,心中不详的预感告诉她,这一次她连累人了。
果然,司徒成法长吸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端起茶杯慢慢的用茶盖拨着茶叶,他从容的神态告诉青宁,他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舅父,你要干什么?”她扑到桌前,隔着桌子急急的问。
“我不能让那个青楼女子再和你见面。”司徒成法抬起眼,浑浊的眼眸里闪着狐狸般的目光。“我也不想瞒你。从你第一天偷溜出去,你就该想到我会知道她的存在。我打了满屋的人,仍旧不能提醒你收敛,她的下场都是你害的。”
“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是我求她帮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我求你放过她。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今天的事也绝不会再发生。你信我一次好不好?”青宁在桌案前跪下,她不能害了佳期,不能再失去一个亲人了。
“不关她的事?”司徒成法将从她手里夺去令牌扔到她的面前,“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得到四王爷的令牌?”
青宁脑子一转,知道求没有用,索性挺直的腰道:“是,这令牌是她给我的。她是四王爷的人,你动不得。”
☆、倾城女子谁家出
“哦?”司徒成法的嘴角微微的扬了一下,他问:“那她又是如何得到的?”
此刻青宁只想着佳期的安全,哪里注意到他细微的表情,立刻道:“四王爷给她的。舅父,你也该知道这块令牌代表了什么意思。四王爷如此重视她,如果你动了他的人,我想不用我出什么纰漏,你也依旧安全不了。”
司徒成法突然大笑了两声,他放下茶杯绕道桌前将青宁扶了起来。“我的乖女儿,既然你无法替爹达成心愿,不如说服你的姐妹替自己找个好靠山如何?”
青宁愕然的愣了一会儿,等她明白过来,冷笑了一声道:“是让我的姐妹找个好靠山,还是替爹您找个好靠山?”
“都一样。”司徒成法笑着道:“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你那么舍不得她,又那么命薄的进不了宫,何不赌一赌呢?四王爷连令牌都舍得给她一个青楼女子,对她的情相必深的很。只要有了四王爷这个靠山,我也不怕在朝廷里站不稳脚。”他说着又拍了一下青宁的肩,“同样的,有四王爷这个帮手,你想替你爹翻案也不再是痴人说梦。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要知道四王爷在朝堂上说一句话,可比你那位没用的九王爷说一百句话都来的有用。”
“不。”青宁别过头,“我不会拿佳期的一生幸福来换取任何的事。我爹重要,她也重要。”
司徒成法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她在你心里有多重要。但是,你没得选择。你若不劝她投靠四王爷,明天,就再也不会有佳期这个人。我说得到做得到。你最好不要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到时候就算你跪穿了地板也没有用了。还有秦妈妈,你别再任性的害了她。”他声音一厉,喊道,“喜鹊,送你主子回王府。让她好好冷静的想想清楚。我的耐心只有一夜,你自己掂量好了。”
书房隔壁的院子里就是娘的桃园。正是桃花凋落的时候,微风一阵,漫天的粉色,青宁在回廊上停下。
那桃林深处是谁的笑声如此清脆动人,又是谁的舞姿如此曼妙动人。
☆、倾城女子谁家出
“你是谁?”桃花雨中翩翩起舞的女子好奇的看着她问。她一身白色罗裙,明眸皓齿,发髻上没有一个首饰,绑着细细的丝带正随着她披散着的长发一起摇曳在风中。她正好奇的打量着她。
青宁想起第一次见到司徒宁风时,前来找他的小厮说起的御窑公主。看这女子容貌秀丽,身上的高贵也是与身俱来,也猜出了她的身份。微微福了身道:“司徒傲涵参见公主。”
“你就是宁风的妹妹?我九哥的新王妃?”一听她报出姓名,御窑公主就一脸欣喜的扶起了她。“九哥成亲那天,我本来想去凑热闹的,可是身子不舒服,皇兄不让我出宫,早也听宁风提起过你,可是你性子太怪,不喜见人,所以我来了这么多次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御窑万千宠爱集一身,性子也单纯直爽,就是数落青宁的孤傲也没招的她不开心,只是笑了笑。
“宁风你可回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御窑突然冲着远处跳着挥手。
司徒宁风还穿着骑马装,一看就是才从外面赶回来的。他过来冲御窑行了礼,有些冷漠的看了一眼青宁并未打招呼。
“哥哥。”青宁不想场面太过尴尬,只好先喊了他。可是他也只是点了一下头便对御窑说:“公主,你怎么一个人出了宫?”
“上次我看见你书桌上摆的那副画,所以就照着画上的女孩打扮成这样来跳舞给你看啊!像不像?”御窑说着张开手臂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期待的希望得到他的赞赏。
她不知道,她随意的一句话让司徒宁风和青宁的脸色都变了。
青宁只是随手画起,之后便忘了。却不知道原来那幅画被他拿了去。
而司徒宁风故作的冷漠突然被人戳破,不是尴尬,却是一抹无奈的痛。他依旧不肯去看青宁,轻笑了一声道:“不像。”
“不像?”御窑委屈的嘟起了嘴。
“当然不像。你比她更美。独一无二。”他的话引来了御窑的笑声。对谁说,自然也有人明白。
青宁对御窑微微点了一下头道:“不打扰公主了,我得回去了。”
☆、倾城女子谁家出
“你们兄妹感情也不好吗?为什么都不像我跟皇兄他们似的?不知道的还因为你们只是陌生人,一点也不像兄妹。”
青宁走了很远还是听见了御窑的话。
兄妹。亲情。友情。
她唯一真正拥有的,可以真正感受到唯有那份最为纯洁的友情了。如今,连这样一分情她也要拿来利用了吗?
她还能对得起谁?
“怎么现在才回来?王爷在等你用膳呢!”一进门,秦妈妈就迎了上来,还好早在司徒府的时候她就换下了佳期的男装,除了脸还有着红肿并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你的脸怎么了?”秦妈妈看出她的异样忙问。
“没事。”青宁假装的笑了一下,回头对着喜鹊道:“从今天开始,你做粗使丫头的活,不许近我身。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去告状好了。不过你自己算算清楚,是在王府里待得时间久还是在司徒府里待的时间久。我要折磨你,多的是办法。等你想明白究竟谁才是你的主子,你再来找我。”
“是。奴婢遵命。”喜鹊慢慢松开搀扶着她的手退到了身后。
秦妈妈本就不喜欢她,自然也不会多话。只是扶着青宁问:“要不要先去我屋里消消肿再去见王爷?”
“不用了,我成什么样他根本不在乎。”青宁不愿在多说,加快了脚步往她的院子走去。
“你们都退下。”青宁刚一进屋,洛蕴辰便挥了一下手让丫头们都出了去。
青宁径自走到桌边,端了饭碗便开始吃东西。心中那空荡荡的一块急需着什么来填补,也许食物便是最好的东西。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先听哪一个?”洛蕴辰在里间的长椅上躺着,放下了手中的书隔着珠帘对她说。
“出去了一天你收货挺多。”看也不看他一眼,青宁专心致志的吃着饭随口应付了一句。
“本王的消息你会高兴听到的。”他依旧不屈不挠。
“如果你不想让太后再以为我虐待你,麻烦请王爷移驾过来用膳。”她也百折不屈。
☆、无情亦无心的互相折磨
“你怎么知道这事跟母后有关?”洛蕴辰掀了帘子走过来,做出一副假到不行的好奇模样。
青宁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突然呆呆的看着他。不知为何会突然想起那日她和佳期的对话。
“他有心吗?”
“有,可是我要不起。”
“可是你对他也有心的不是吗?”
“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该不是出去了一天,发现自己爱上我了吧?”洛蕴辰凑到她面前,眨了眨眼。
“可能吗?”她问,慢慢的垂下眸子别过头。
“你最好管住你的心,否则你只会痛苦,别的本王什么也给不了你。”他贴的更近,附在她的耳边喃喃的说着,他的手猛然搂住她的腰肢,他的吻也随着越来越沉重的呼吸从轻点变成了贪婪。
在他抱起她向床榻走近的时候,她问:“你为了什么恨我?”
是的,她终于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对她的恨意丝毫不输与她对他的。她能清楚自己对他的恨意由何而来,可是却不明白,这个亲手摧毁她一切的人为了什么理由来恨她。
可是回答她的只是他越发粗鲁的动作和他越来越霸道的吻。
在他汗如雨下之时,他在她耳边哑着声音笑了起来,“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为了什么如此恨你。”
她紧紧的攥着拳头,默默承受着一切,声音依旧冷静如常。“我会很有耐心的等待着那一天。”
她的冷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她明白,所以笑了。
既然他也是恨的,那就谁也不亏欠谁了。不需要知道理由,只要好好的折磨彼此就好,不是吗?
青宁蜷缩在角落里,她很累很想闭上眼沉沉的睡去,可是身上的痛,心里的痛,在这个夜里狠狠的折磨着她。
洛蕴辰已经离去,可是她的身上却满是他留下的痕迹,这个男人,太清楚的知道怎么才能羞辱她。
这些洗不去擦不掉的红印就是他的宣泄吧!让她无法忽视的侮辱。
“忘了告诉你,好消息是今日母后让本王娶侧妃,如此你就可以脱离苦海了。坏消息,是本王拒绝了,并且皇兄也替我拒绝了。他还嘱咐我好好待你。看来你那日留给他的印象不错。不过可惜。。。”
他离去时说的话,没有的下文她却猜不到他想说的意思。
☆、无情亦无心的互相伤害
“我的耐心只有一夜,你自己掂量好了。”司徒成法的话一直萦绕在脑里。听见鸡鸣声才昏昏沉沉睡过去的青宁突然大叫的坐起。身上冷汗淋淋,胸口那块压着她喘不过气的石头从来都没有移走过。
“怎么了?”秦妈妈人还没进屋声音就传了进来。“做噩梦了吗?怎么把自己吓成这样?”她抚着她脸颊上还滴着汗水的发丝,半是责备半是心疼的问。
“天亮了吗?”青宁看着发白的天空呆呆的问。
“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睡着了还是要做噩梦。算了,叫丫头进来更衣吧!你去帐房替我问问,能不能支两千两银子给我。”她还是不愿意让佳期去做她不愿的事,狠不下心也说服不了自己。
秦妈妈一听她要这么多银子,压低了声音问:“你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帮佳期赎身,让她离开京城。”她也不瞒她,照直了说。
秦妈妈是何人,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忙问:“是不是昨天的事被老爷发现了?可是也没必要要离开京城这么严重吧?”她虽然暗中帮着青宁,却也只知道她和佳期换了衣服消失了一段时间,她只是一味的护她也从不问到底是干什么,所以对她这么突兀的话有些不解。最多也不过是和烟花女子接触,败坏了名声而已。
“秦妈妈,不是我故意瞒着你什么。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惑,我不对你说是为了你好。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一会儿你找了茬让喜鹊去后院,别让她看见你去帐房。”青宁没有留洛蕴辰给的任何丫头,也避免了很多眼线的麻烦。只是那个喜鹊对司徒成法的忠心让她担心出了岔子。
“好。”犹豫了一会儿,秦妈妈还是点头答应了。唤了丫头进来服侍,自己便找了个理由的出了房。
“洛蕴辰,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找我麻烦。千万能拿到银子。”她不会去问丫头他的行踪,只有在心里祈祷上天上她幸运一次。
“王妃,王爷出门的时候让奴婢告诉您,他今晚要晚些回来,让您早些休息。”老天终于听到了一次她的祈祷,丫头自顾的告诉她这些的时候她长长的舒了口气。
还好。(今天更完)
☆、无情亦无心的互相折磨
青宁梳洗完秦妈妈就回来了,脸色有些奇怪的站在门口,青宁以为是帐房里不给银子强笑着安慰她说:“没事,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不是,给是给了。”秦妈妈慢吞吞的将拿来的银票放在她手里,“可是帐房的先生说府里最多也就能拿出一千两,扣除这个月府里佣人的月银,多一文钱也拿不出来了。”
“开什么玩笑?他洛蕴辰可是王爷,府里竟然只能拿出这么一点银子?”用惊讶都不足以形容青宁现在的心情。
“王爷上个月同六王爷和南郡王他们赌钱,输的好像挺多,除了银子还输了几张地契。”秦妈妈将帐房先生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皱着一张脸很失望的样子。
青宁听完连连冷笑,想着他只会在她面前扮老虎,出了家门就是一副被人捏被人踩,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模样还不是被六王爷和南郡王合伙骗了银子。对他们他倒是大方的很。
“你去告诉帐房先生,剩下的让他借我。要是说没有就说我要查账本。总之今天我要的两千两拿不出来,他就别想安生了。”
秦妈妈看着她突然变得凶悍的样子,忙不迭的点着头。
这王府里没有女主人,账目都是帐房的先生操办着,说没有捞过油水谁也不会信。虽然让他一下子拿个一千两出来有些多,但是青宁现在的模样她也不敢去碰她的老虎尾巴。
帐房的曹先生自打洛蕴辰被封王另立门户之后就一直跟着他,洛蕴辰从不会看账本也从不过问家里的事,就算偶尔问起也都是满脸憨厚可爱的笑容,久而久之胆子也大了,假账做的也都是心安理得,本来王爷娶了王妃,他也担心过,可是这个王妃跟王爷一个脾性,进门虽然没几天,但什么事都不问,见天的不沾家。回来也是躲在房里,连家里的下人也没召见过一次。
本以为王府的生活不会有多大变数,哪知道今早的一起床就被王妃的奶妈要银子,开口还是那么大笔的数字。要知道被王爷输过几次钱之后,账本上的确是掏不出来银子了,他没说谎,以为王妃好骗。
凳子都还没做暖,奶娘又来了。
一开口就是王妃要查账本。吓得他差点尿了裤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