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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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妃-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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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陵王发现时,容止锦早就跑得没影儿了。

————

长安,皇宫。

御书房内传出“砰”的一声响,钱成海站在外头摇头叹了口气,今天已是第四次了。

“公公,太后娘娘来了。”宫女在一侧小声提醒着。

钱成海回头,见太后扶着容芷若的手急急走来,他忙迎上去行礼道:“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必多礼了,皇上在里头?”

钱成海点头道:“是,自早上收到飞鸽传书后,皇上的心情就一直没见好过,也不见任何人。”

太后的眉头微蹙,开口道:“去开门。”

沉重殿门被打开,太后松开了容芷若的手独自入内。容芷若伸长了脖子朝里头张望了一眼,并未瞧见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她不免有些失落,忙拉着钱成海问:“钱公公,皇上还好吗?”

钱成海勉强笑道:“应该没什么事,姑娘不必牵挂。”

容芷若点点头,她随即又想起容止锦,甚久不见他了,也不知他在云州过得好不好。

太后缓步入内,见燕欢坐在敞椅上,一手扶额,脸上无一丝笑意。

“哀家听钱成海说前方来消息了,皇上怎么不高兴?”

燕欢抬眸看向太后,嗤笑道:“轩辕承叡未带人从后面堵截叛军,现下钱广延已死,越州失守,母后叫朕怎么还笑得出来!”

太后大吃一惊,忙上前一步道:“怎么会这样?皇上不是已经和西楚太子订下合约了吗?他竟然言而无信?”

燕欢愤怒地站起来,她的声音冰冷:“眼下不必考虑轩辕承叡,袁将军才是棘手的,越州失守,他便可一路东行,朕的那些皇叔们一定不会选择殊死抵抗折损自己的兵力!”

太后被她说得冷汗涔涔,颤声道:“那……那怎么办?”素来高枕无忧的太后在这一刻才又突然感到了危机。

自从柳家倒台,宫中再无人能撼动她们的地位后,这种不安的感觉已经多年不曾有了。

燕欢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咬牙道:“九皇叔还活着,他还活着……呵,看来感情在他心里真的不算什么!”

太后不知她在说什么,蹙了眉才要开口,却见燕欢抬步行至窗边,目光远远看向外头,低声道:“九皇叔若真越过湛江,那就看他怎么堵住悠悠之口,朕还健在,他这摆明就是阴谋篡位,即便他顶替朕坐上这把龙椅又如何?照样被世人诟病!”

太后紧绷的脸色丝毫未见舒展,手中的锦帕已被拽得褶皱不堪,燕欢见她的脸色苍白得无一丝血色,不觉回身问:“母后的脸色怎这样难看?身子不适?”

太后摇头,挣扎了良久,才咬着唇道:“哀家有一事,一直未曾告诉你。”

“何事?”燕欢见太后的脸色凝重,不觉皱了眉。

太后蓦地压低了声音道:“先帝……先帝也许真的留了遗诏。”

“什么遗诏?”燕欢的眸子一紧,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太后沉着脸道:“当年先帝一直中意九皇子……”

燕欢的心猛然一震,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道:“不可能!皇爷爷当初分明已立下皇太孙!”

后来先帝驾崩,因为没有遗诏,按照惯例自然是有皇太孙登基称帝。此刻听太后这样说,燕欢完全不敢相信。太后紧张道:“哀家也不能确定,只是怀疑,也许没有,没有才好……”

御书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燕欢愣愣地站着,她心中清明,倘若先帝真的留了遗诏,那燕修做这一切便是理所当然。她的牙关紧咬,不,他应该没有,元白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也不曾提及过,倘若他当年真的带着遗诏出宫,元白不可能不知道!

燕欢缓缓转身,她蓦然又记起一事。

太皇太后仙去前燕修曾秘密入宫来,他明知那段时间她对他心存戒备,那他为何还冒险入宫?

燕欢的指尖猛地颤动,莫不是……为了遗诏?

先帝的遗诏在太皇太后手中?

太后见她不说话,她紧张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些,遂叹了口气转身,才行至门口,忽而听得身后之人又问:“母后怎知皇爷爷中意九皇叔?”

太后的步子一滞,她随即回眸道:“先帝宠爱柳贵妃,又钟爱柳贵妃所出的儿子,这些整个大梁的人都知道。”

燕欢脱口道:“那又如何?皇爷爷可以喜欢他,却未必要立他为储!是哥哥做得不够好吗?皇爷爷不喜欢哥哥吗?”

太后的眼底泛起了一层晶莹,她急忙摇头:“不,你哥哥做得很好,只是你父亲去的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

燕欢喃喃道:“那皇爷爷怎会……”她的话语一顿,似是猛地想起什么,眸华看向太后,皱眉道,“倘若皇爷爷真的有那种意思,那柳贵妃为何还要设计杀死哥哥让九皇叔成为储君?”

若真如太后所说,柳贵妃根本无需多此一举!

当年替柳贵妃喊冤的呼声她不是没有听到,哥哥遇刺时,柳将军与九皇叔正好离开行宫,九皇叔声称是回宫却不曾回来,后来元白说他被人打昏了丢在车内,他醒来时发现他们在皇陵,只是当时碍于元白的身份无法出来作证。但仅仅只是这些便已足够,柳将军没有不在场证明,柳贵妃有动机!

而她与母后,只需要听到元白的话就断定哥哥的死于九皇叔和柳家有关!

这么多年她也一直这样认为,可她从不知道皇爷爷中意九皇叔的事,遗诏,当真有遗诏吗?

太后已再次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燕欢,她开口道:“即便当初先帝有此想法,想来柳贵妃也是不知道的,所以她才会做出那种令人发指的事来。你大约不知道,当日先帝召见柳贵妃,听里头侍奉的宫女说,先帝还把药盏直接砸在了柳贵妃的身上,可见对她有多失望。”

燕欢的眼底掩不住的讶异,她突然又道:“既如此,为何幕后觉得皇爷爷临死前可能留下了遗诏?您找过?”

太后没有否认:“是,哀家的确找过,但是没有找到。先帝驾崩已是柳贵妃死后两年,你们于他来说是孙子辈,隔了一代总比不上儿子来的亲,他早从失去你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了,再者,他该也信了柳贵妃的事与你九皇叔无关,他要改立储君也不是没可能。只有哀家始终觉得那件事和九王爷脱不了干系!”

燕欢的脸色铁青,看燕修如今做的种种,他不就是要皇位吗?她也愿意信母后所信,就是燕修害死了她的哥哥!

可眼下,若是没有遗诏还好,倘若燕修手中真的有遗诏,那事情可真就复杂了。

夜里,燕欢独自从御书房回至紫宸殿,她又收到了前线传来的密信。

信中确认袁逸礼死于袁逸轩的手上。

她的手指一颤,信纸飘然从手中滑落,轻轻落在地上。

她一手扶着木窗自嘲一笑。

本就是她设计了这个结果,为什么再听到确信的消息时心里还是那样难过。

袁逸轩一定会很恨她吧?

她又何尝不是!

他们兄弟,一个两个都背叛她,把她的信任无情地践踏!

她的心碎逸轩知道吗?她的失望逸礼知道吗?

“哈哈——”她突然笑出声来,长夜漫漫,那笑声竟是这样凄凉悲伤。

玉策匆忙自外间入内,见她凄凉笑着倚在木窗边上。玉策疾步上前,低声问:“皇上怎么了?”

她回眸直直睨视着面前的宫女,突然道:“玉策,你后悔吗?”

玉策不解地看着她:“皇上,您怎么了?”

燕欢上前伸手握住了玉策的双肩,低低道:“后悔亲手杀了你妹妹吗?你后悔吗?”

玉漱……

玉策的心口一紧,玉漱从高台上掉下去拼命抓住她衣衫的情形她还记得清清楚楚,还有最后玉漱口吐鲜血,睁大了眼睛死去的模样……

她略低下头,掩住心慌道:“奴婢也曾后悔过,可在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还是会那样做。”

“为什么?”燕欢痴痴地问。

玉策毫不犹豫道:“奴婢是皇上的人,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好,哪怕要奴婢的性命,奴婢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有些事不该世人知道的,他们就不该知道,天下太平是皇上所愿,也是奴婢所愿。”

“你不恨朕吗?”

“奴婢不恨。”

“可是他会恨……”

玉策蓦地吃惊问:“谁?”

那一个却不愿再说,推开了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入内室。

玉策迟疑了片刻,终是转身跟进去。

————

光启二年五月,沧州、越州相继失守。

袁将军的军队一直横扫大梁整个西部,五月中,起义军打着匡扶大梁正统的口号往东行进,更是拿出了先帝遗诏。

沿途官员见此,纷纷归降。

消息传入长安,闹得人心惶惶。

未下早朝,太后便已早早在紫宸殿等候。

燕欢的脸色不见好,之前的担忧都成了真。

太后未开口,便闻得她道:“母后还是先回去吧,朕换下朝服便要去御书房召见几位重臣。当年皇爷爷也不过是错信了九皇叔,您也不必怕,这件事朕会解决。”

“你打算怎么解决?”太后不甘心地问。燕欢沉着脸,说实话她心里也没有底。

外头,钱成海匆匆入内,禀报道:“皇上,晋王殿下求见!”

燕欢吃了一惊,蹙眉看向太后,太后的脸上也有疑色,不禁道:“他来干什么?”

钱成海低头道:“晋王殿下说,带了一个人来见皇上,称皇上一定会高兴的。”

“传。”她吐出一个字,随即转了身入内,由玉策伺候着更衣。

厅内,晋王见燕欢出去,忙上前来行礼。

燕欢虚扶了他一把,道:“眼下这个时候四皇叔怎会来长安?”藩王无召不得回京,晋王这个时候来,莫不是见她帝位不稳吗?

晋王却是笑着道:“臣在越州时遇见了一个人,臣知道皇上定是思念得紧,所以特意给皇上送来。”他拍拍手,一个侍卫将一人抱着入内。

燕欢的目光瞧去,侍卫怀中的女子紧阖着双眸,她早已一眼认出她来。

是方婳!

怎么可能?燕修还活着,他不是没有救她吗?

她的神色紧拧,疾步上前一把摞起了方婳的衣袖,手臂上的守宫砂早已消失。燕欢不觉讶异,片刻,她才暗自冷笑,她当时真是昏了头了,千娇百媚是他下的毒,他怎么会没有解药!

晋王见她的脸色大变,以为是她知晓了贵妃与礼部尚书的丑事,想着袁家是不能翻身了。他张了口正要说话,却听燕欢道:“四皇叔长途跋涉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来人,送贵妃回宫!”

她现下还想不明白既然燕修与方婳都没死,他们又怎会不在一起?不过眼下,她有方婳在手,无异于握住了一张王牌!

第144章 机智应对

容止锦自陵王手中逃出来后原本是想去越州找方婳的,后来听闻燕修已离开越州抵达了辽州,他郑重地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辽州,倘若当初方婳真的留在越州城,那燕修无疑会带走她。

他感到辽州已是五日后,连日的逃亡他身上早已分文不剩,自然也没有钱去买做面具要用的材料。

现在怎么办?

他有些懊恼地徘徊在军营外,凭他这张脸要混进去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这些的人谁不认识他?

没法子,他只能等天黑看看能不能趁机溜进去甾。

————

帐内一片静谧,袁逸轩静静坐在矮桌前。燕修掀起了帘子自外头入内,夜风撩动着一侧的烛火摇曳。

自袁逸礼死后,袁逸轩几乎都不怎么说过话廷。

闻得身后的脚步声,袁逸轩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王爷还不休息?明日大军便要过湛江,还有硬仗要打。”

燕修点点头,上前将一壶酒搁在矮桌上,他自顾坐下,开口道:“长夜漫漫,既然将军与本王一样失眠,不如小酌喝几杯。”

他将酒盏斟满,推至袁逸轩面前。袁逸轩没有拒绝,端起酒盏扬一扬手,然后仰头饮尽。他随即自己有倒满了整杯。

燕修低头浅啜一口,笑容轻淡道:“本王与将军上一回在一起喝酒还是开平三十五年父皇的寿宴上,。”

袁逸轩低嗤一笑,又饮一杯,道:“那时柳将军还在先帝面前夸我剑法好,日后必能成大器。彼时我爹还仍希望将来我能当个言官,希望我能像他一样接手读书台。”

到底是事与愿违了。

他心中暗自一叹,目光飘然看向面前之人。

燕修伸手与他碰杯,他脸上的笑容悠然,语声轻弱:“不能改变过去,那就创造未来。将军是聪明人,定能明白本王的话。”他说着,将杯中剩下的酒灌入喉中,随即起了身离去。

才掀起了帐帘,便闻得身后之人定定道:“我做这一切,并不为王爷!”

他与他会携手并进,只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仅此而已。

燕修的步子一顿,却仍是一笑离去。

天气渐热,纵使夜晚也微微感到了热气。燕修驻足颔首,夜空中已有疏星,闪闪点点,他阖了双眸深吸一口气,寒冬终是过去了。

站了片刻,不远处传来了打斗声,燕修蹙眉睁开眼来,见那边火光移动,有士兵拿着兵器往那边冲过去。

“发生了何事?”他伸手拦住了一个欲前往的士兵。

士兵忙低头道:“回王爷,说是营地里出现了刺客!”

燕修的脸色一变,士兵已匆忙跑去,他迟疑了片刻,到底也是往前面去了。

仇定早已赶到了现场,燕修过去时见一人被士兵擒住狠狠地压在地上。

仇定见他过来,伸手拦着道:“王爷当心,刺客已被拿下,但不知还有否别的同党。”他转过脸,朝士兵吩咐道,“下令全军戒严,加强巡逻,一有异常及时禀报!”

士兵领命下去了。

燕修的目光仍是看向被压在地上的刺客,他的脸在火把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燕修蓦地推开仇定的手上前一步,蹲下身仔细看了眼,随即惊愕道:“怎么是你!”

脸上虽然涂了一些泥巴,可燕修还是认出来了,不正是容止锦吗?

容止锦见这么快就被认出来,干脆也就不遮掩了,咬着牙道:“装什么装,我为什么来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放肆!”押住他的士兵大喝一声,钳住他的手用了力,痛得容止锦哼出声来。

燕修却道:“放开他。”

士兵们吃了一惊,仇定忙上前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燕修已负手站起身,开口道:“放开他,是平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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