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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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妃-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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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长眉拧得快打结了,她又一巴掌落下:“这一巴掌是打你杀了元白!”虽然她很讨厌元白,但是总觉得那样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实在可惜!

“苏昀!”轩辕承叡愤怒地叫她,她才不理会,弯腰捡起了斗笠戴着就扬长而去。轩辕承叡撑住桌沿艰难地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他又退后重新坐下。该死的,苏昀你最好祈祷下回别栽孤手上,否则孤一定好好治治你!“殿下!”西楚的人见“婳妃”都走了,可轩辕承叡却长时间没出来,终于有人忍不住掀开了帐子。

轩辕承叡扶着桌沿坐得笔直,冷冷地问:“怎么?”

士兵悄然看他一眼,太子殿下脸色苍白,一侧脸颊却似乎有清晰的掌印……难道太子殿下想轻薄东梁婳妃而被打了吗?士兵心有一悸,只得上前问:“殿下……回营吗?”

“嗯。”他应得从容,继而又低声道,“过来扶孤一把,孤昨夜没睡好,此刻有些累。”

累?

士兵的目光直了,再瞧这帐子里凌乱的茶具,还有倾斜的椅子……难道太子殿下竟和婳妃在这里……士兵的脑海里立马涌现那副春色无边的情景了,他们都在外议论呢,好端端的东梁婳妃怎会要见他们太子殿下!

————

袁逸礼来带着“方婳”来时,袁逸轩正从营帐里出来,袁逸礼站住了步子,他身侧的“方婳”已匆匆入内。

袁逸礼脱口便问:“九王爷真的回来了?”

袁逸轩眉头紧锁,却是点点头。

“西楚太子怎会突然放人?他没有谈条件吗?那块地他也不要了?”袁逸礼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因为他实在是想不通!

袁逸轩忍不住朝直垂的帐帘瞧了一眼,这才道:“你与娘娘在一起,你就不曾问她是如何做到的?”

袁逸礼摇头道:“她一直不说话,我也不知何故。”

二人正说着,瞧见昌王风风火火地赶来,袁逸轩已迎上前。昌王的目光越过他的身躯,看向营帐道:“九弟回来了?本王去看看他。”

袁逸轩拦住他道:“华先生正在里头,还请昌王殿下留步。”

昌王面色不悦,眼下也只好站住了步子,却是道:“本王听闻婳妃在这里?”他的目光看向袁逸礼,“就是袁大人带来的女子?”

袁逸礼没有否认,昌王冷冷一笑道:“袁将军这是怎么办事的?让皇上的妃子公然私会西楚太子,这若传出去,有损皇家颜面!”

袁逸轩略一笑,道:“娘娘妙计让西楚放九王爷回来,还不必奉让我大梁国土,难道殿下觉得这不好吗?”

昌王被一句话堵住,哼一声拂袖离去。

————

苏昀一入内就揭下了斗笠冲过去:“婳婳,你有没有事?”

那时方婳已觉万念俱灰,却不想在最后关头又峰回路转,她也正有一肚子的话要问苏昀。不过此刻看见她的脸,她才想起一事,拉住她道:“先把衣服换回来再说,还有你的面具。”

“嗯!”苏昀见她没事,自然心里也高兴。她下意识地回头朝榻上之人瞧去,燕修醒着,见苏昀的目光看过去,他亦是抬眸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他蓦地怔住。

方婳已拉了苏昀行至屏风后换衣服,华年成的脸色低沉,他靠近床边,闻得燕修开口问:“华年成,我瞧错了吗?”

华年成郑重地道:“王爷没瞧错。”

燕修的眸光深沉了。

方婳与苏昀换了衣服,苏昀又戴上了面具出来,忽而闻得方婳“啊”了一声,她一把抓住苏昀道:“阿昀,这衣服上怎会有血?你受伤了?”

苏昀回头,见方婳的袖口上有血迹,她恍然大悟道:“哦,不是我,是轩辕承叡。我给他下了点毒,他又太激动,所以就吐血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方婳却听得心惊,拽着她的手不肯放,生气道:“我怎么和你说的?叫你不要乱来,你怎么就不听话?”

苏昀知道她是担心自己,见她生气了,她忙又堆起笑,挽住她的手臂黏住她道:“好了,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我保证我下回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不要生气了,气多了会老的。”

方婳纵然心里再气,碰上苏昀这样的,她也无奈了。

二人相视一笑,忽而闻得燕修道:“锦瑟?”

方婳脸上的笑容一僵,苏昀的脑海里先是迸出“锦瑟在哪”的想法,随即才猛然想起自己不就是锦瑟?

“师叔认得锦瑟?”方婳急忙行至他床边问。

他点点头,目光仍是看着苏昀,启唇问道:“本王离开长安那日,你原本想与本王说什么?”

方婳吃了一惊,苏昀茫然至极,说什么?她哪里知道?

华年成也忙道:“昀姑娘,王爷问你话呢?”

苏昀瘪瘪嘴,上前道:“我不知道。”她朝方婳看去,方婳低下了头,轻声道:“她不是锦瑟。”

“怎会……”燕修讶然,虽已多年未见,可他应该不会认错。他还记得当年他被贬离开长安时,那个小宫女急急跑来,那种急切的神色,他至今不敢忘。

方婳只好道:“锦瑟死了,她只是借锦瑟的身体还魂。”

苏昀听了好无奈,不过穿越之类的字眼她还是少说吧,反正他们也不能理解。

华年成上前探上苏昀的脉,他的眉心紧蹙,摇头道:“脉象平和,看不出有异啊。”

燕修徐徐将目光收回,方婳的话他自是信的,倘若面前之人真的是锦瑟,那之后她掩起容貌那么久,在上阳行宫时他们就有很多机会可以说话,她怎会不告诉他?

方婳回眸看向华年成,开口问:“锦瑟为何会疯,华伯伯你知道吗?”

华年成的眼底露出惊讶,摇头道:“我不知道,王爷离开长安后,我们便再没有见过锦瑟。直到太皇太后寿辰时,才听说锦瑟被放出宫了。”

方婳沉默了,关于锦瑟出宫一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苏昀却突然问:“那映岩,映典正怎么死的,你们知道吗?”

方婳蹙眉抬头,她怎忘了映岩!

闻得“映岩”二字,燕修苍白脸上似有了哀伤,握着薄衾的手指徐徐收紧,他的话语弱下去:“当年便是映岩追查过莹玉公主的死,后来,母妃自己承认了……”

华年成见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只好接口道:“娘娘去后,映岩也自尽了,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自尽。”苏昀睁圆了眼珠子,方婳已脱口问:“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是映岩冤枉了娘娘吗?师叔!”她转身,眸华落在男子清瘦脸庞上。

他的气息微弱,轻阖了双眸道:“我不知道……”

方婳看得心疼,她知道当年柳氏一族被灭门让他心力交瘁,如今亦是不愿也不敢提及,她却忽而想起太皇太后,忙道:“太皇太后还记得映岩,也许我可以去问问太皇太后,也许她知道当年的事……”

“不许去。”他冰冷打断她的话,“你已是皇上的妃子,我不愿你也牵扯进来。”

“可是师叔……”

“我的话你不听吗?”他的语气带着微怒,“你出去,日后也不要再来。”

“为什么?”他能为了她亲手杀元白,怕她陷入险境拒绝戴上苏昀的面具逃出来,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他却又要推开她!她不顾他的怒意,伸手抓住他的手,“我不要走!”也许日后他们还是要分开,可至少不是此刻!

他伸手推她,却不慎牵到了后背的伤,剧痛令他整个人有些颤抖。方婳觉出了他的异常,忙伸手撑住他,华年成也吃了一惊,忙上前查探。

方婳不顾礼数拉开他的亵衣,他的后背上长长两道鞭痕,一直从肩头延伸至腰际。方婳倒吸一口冷气,咬牙道:“他们竟对你动刑!”

燕修不说话,华年成上前查看,伤处已处理过。鞭刑,外伤好养,内伤才麻烦,怪不得他的脉象这样弱!华年成心疼道:“王爷怎不说?”

他无力拉紧衣衫,只道:“没什么,只是两鞭子而已。”

什么只有两鞭子!怕是西楚人下手狠毒,两鞭之后他已承受不住,西楚太子怕他早早死了,这才急着要向袁逸轩谈判!

方婳恨得牙齿也打颤,苏昀气道:“西楚人也太狠了吧?对待病患还这样!看来我应该多打轩辕承叡几巴掌,区区两巴掌实在太便宜他了!”

华年成错愕看了苏昀一眼,方婳也吃惊了,苏昀皱眉道:“干嘛都这样看着我?谁让他不老实,对我动手动脚,我没阉了他已经很客气了!顺便,我还替元白打了一巴掌。”

听她提及元白,对面三人的神色迥异。

燕修微微一叹,道:“婳儿,你出去吧。”再不是之前的愤怒,这样一句话,说得更叫方婳难受。

“娘娘。”外头传来士兵的声音,“袁将军请您去他的营帐。”

方婳回头看一眼,苏昀已上前拉她起来道:“走吧,免得让人进来瞧见了。”

她握着燕修的手却不肯松,苏昀将她拖走,看着他的手指一点点从她指尖流走。苏昀咬牙别过脸,她怕自己也心软。

士兵见她们出来,忙恭敬地让至一旁,低头道:“娘娘请吧。”

苏昀将她拉走,压低声音道:“你当这还是在那个客栈里吗?是,你那老情人愿意替你遮掩着,可这里是沧州了婳婳!有袁将军,也有昌王在这里!你不是说你只想九王爷活着吗?你要再这样执迷不悟,他死了,你也活不了!”

方婳的眼睛红红的,苏昀说的这一切她都知道,她就是忍不住!

苏昀又道:“别哭了,免得叫袁将军他们看见!”

“阿昀,对不起。”是她自私了,从没想到过万一她出事,苏昀该怎么办?

苏昀的鼻子也酸酸的,却是笑着道:“那就好好活着。”

方婳点头,她又问:“西楚太子轻薄你了吗?”

苏昀被她说得脸又一下子红了,她咬咬牙道:“还行,他没太占我便宜,反正我全部讨回来了!”

“阿昀……”

“我知道这次是我擅作主张,但是你那法子我是一万个不同意。所以,我们一人一次,扯平,以后谁也不要提这件事。拉钩!”苏昀自顾勾住方婳的手指晃了晃,二人不约而同笑了。

袁逸礼也袁逸轩帐中,见她二人入内,他们起了身。袁逸轩道:“西楚真的没条件吗?”

方婳与苏昀对视一眼,点头道:“此事已经结束了,请将军放心。”

袁逸轩点头,又道:“末将已让逸礼准备妥当,娘娘明日便可起程回长安。”

方婳吃了一惊,看向袁逸礼,他正色道:“娘娘离开长安很久了,皇上的意思也是要臣办完九王爷的事就即刻回宫。”

“那……九王爷呢?”

袁逸轩负手道:“九王爷病中体弱,不宜车马劳顿,会暂且在这里休养一些时日。”

方婳蹙了眉,苏昀悄然拉住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

————

昌王将手中信笺交由随行的侍卫,他的话语低沉:“快马加鞭,送去长安。”

“是。”侍卫应声出去。

昌王迟疑了下,也起身出了营帐,径直朝燕修的营帐走去。

里头只华年成伺候着,他见昌王入内,忙起身行了礼。昌王径直上前道:“华先生不必多礼了,九弟如何?”

华年成低声道:“刚睡下,昌王殿下有事吗?”

“哦,也没什么,就是不放心,过来瞧瞧。”昌王说着,脸上明显有些失望,“既然九弟歇着,那本王就先回去了。”

“殿下慢走。”华年成目送他出去,又将一侧的药方给外头的士兵去抓药,回来时,闻得燕修道:“昌王走了吗?”

华年成一愣,忙上前:“走了,王爷怎醒了?”

“嗯,他来时我便醒了。”

华年成见他要起来,疾步过去扶住他,一面道:“一会等药抓来,我再添些安神的药进去,王爷该好好睡一觉。”

燕修应着,低声道:“我躺着不舒服。”

“那王爷靠着。”华年成说着用软枕垫在他身后,小声道:“您先歇着,我去给您熬药。”

他点点头,又道:“告诉外面的人,我谁也不想见。”

“是。”华年成挑起了帘子出去,招呼了两个士兵过来守着,这才离去。

方婳正巧与苏昀从袁逸轩帐内出来,苏昀开口道:“我知道你不放心九王爷留在这里,你怕袁将军对他不好,可九王爷在这里总比在西楚营地好吧?再说,他身边有华先生,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方婳沉默着不说话。

苏昀叹息一声,远远瞧见华年成,他也已看见她们,伫足停下了。苏昀伸手推推方婳,方婳这才瞧见,快步上前问他:“师叔有事吗?”

华年成摇头道:“王爷没事,是我有些话想跟方姑娘说。”

方婳略有疑惑,只道:“你说。”

华年成的目光看向方婳身侧的苏昀,苏昀识趣地开口:“那你们先说着,我去整理东西。”

“阿昀。”方婳拉住她,回头朝华年成道,“你可以像相信我一样相信阿昀。”

苏昀感动地看她一眼,华年成点头道:“因为公主的事,皇上与太后一直针对王爷。他如今的情况方姑娘也看到了,这一身的伤病也不知要调养几时……方姑娘若真心为王爷好,就自个好好活着。”

华年成垂下眼睑不敢去看方婳的眼睛,方婳的心跳飞快,咬着唇问:“如何好好活着?不要去见他吗?”

华年成深吸了口气道:“姑娘如今已贵为娘娘,王爷却仍孤苦无依,倘若姑娘能得尽皇上宠爱,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也许能让王爷少受一些苦。”

苏昀虽也知道方婳现在的身份应少于九王爷接触,可听华年成这样说,她心里就莫名来了气:“华先生,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阿昀……”方婳拦住了她,眸华一抬,落在华年成苍老的脸上,她压住心口的慌张,问他,“是他叫你来的吗?”

华年成的脸色一变,蓦地跪下了。方婳大吃一惊,忙上前扶住她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却不起来:“王爷不知我来找你,方姑娘也一定不会告诉王爷。白马寺那一夜,王爷选择了不认你,方姑娘也已选择入宫,此生你们都已身份有别。王爷为姑娘已做了很多,他再也承受不住更多了!”

方婳的心头一通,他替她掩饰得那样好,好让燕淇不疑心她。为了她,还不惜冒着被皇上、太后怀疑的危险除掉元白,若非因此发病,他也许根本就不会落入西楚人的手中,不必受刑受辱……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忽而像是明白了,就算再舍不得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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