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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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妃-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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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突然直呼自己的名字,方婳不觉一愣,冥冥之中竟似乎有种亲切的感觉。

苏氏忙跟着上前,直言道:“侯爷,娘娘她失忆了!”

容止锦猝然回头看了苏氏一眼,复有重新看向方婳,分明是同一双眼睛,他却真的从里头看出了几分陌生。容止锦的心头震惊,脱口问:“失忆?连你也失忆了?”

“也?”方婳咀嚼着他的话。

容止锦抬手一拍自己的脑门,哀叹道:“苏丫头也失忆了,不过你估计也不记得了。”

果然,听她问:“苏丫头是谁?”

“苏昀啊!”容止锦想也没想便脱口道。

面前三人却都震惊地看着他,容止锦一个头三个大,只得道:“我知道,这件事非常奇怪,总之我说的苏昀不是眼前这位徐夫人,她是你的侍女。”

“我的……侍女?”方婳只好问,“那她为什么没有和我在一起?还有,她为什么会失忆?”

容止锦咬牙道:“她成了西楚太子妃了。”

“什么?”苏氏倒是惊愕了,她不觉回眸看向一侧的徐仲显,他同样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容止锦摆摆手道:“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正是在找她,不过眼下看来你的事也很要紧。”他转而看向苏氏,“她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

苏氏忙答:“有个叛兵带着娘娘来我们的茶铺喝茶,我和显哥把娘娘救下的,侯爷您看,娘娘的手腕处的淤青分明就是被人捆绑过,想来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才会放了她。”

容止锦的目光落在方婳的手腕处,果真就见了上头的淤痕,他的眸子一紧,愤愤道:“谁下手那么狠!被我知道,一定饶不了他!”

徐仲显上前道:“先别说这个,眼下侯爷打算怎么办?”

容止锦沉吟片刻,才道:“去找我师父。”原本他就打算带苏昀去找他师父的,只可惜苏昀有无故走了,他只有让师父帮方婳恢复记忆才能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婳脱口问:“你师父是谁?”

“你不认识,不过我想他对你的失忆会有办法。”容止锦说着将自己的马牵上前,他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朝徐仲显道,“你们两个也别回茶铺了,安全第一,先回利州吧。”

徐仲显点头:“侯爷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苏氏也开口道:“把娘娘交给侯爷我和显哥就放心了,那你们一路小心。”

容止锦应了,目光落在方婳的衣服上,才又问:“你们马车上有衣物吗?可否给她换一身?”

苏氏为难道:“有是有,可民妇的都是些粗布麻衣,怕损了娘娘千金贵体。”

方婳“痴”的笑出声来,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总比我现在穿得破破烂烂的好吧?我早就想换下它了!”

苏氏这才引她重新上了马车换衣服。

容止锦取下了自己身上的玉佩,递给徐仲显道:“日后有什么事,拿着这个去官府,谁都不敢为难你们。”

徐仲显低头看见上面的“容”字,惊道:“侯爷这是做什么?我与阿昀救娘娘不是为了求回报的,您的玉佩我不能要。”容止锦笑一笑,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你就收下吧。若想求个一官半职,也不是难事。”

徐仲显直言道:“有些事就是命中注定的,我不在仕途,虽然家中清贫,可我与阿昀也过得很好,我们不想强求。”

“我不管你们求不求的,总之这个你收好,大梁境内应该还没有人会不给容家面子。”容止锦不由分说便将玉佩塞在徐仲显的手中。

徐仲显还想说话,便见方婳与苏氏从马车上下来了。

换了一身布衣的方婳,简单地将满头乌发束在身后,她过来冲容止锦浅浅一笑,容止锦蓦地愣住。他还记得洛阳初见,她随不似现在这样穿着平凡,可他却还记得那时她的眼睛里那种单纯。后来入宫后,不知是什么变了,她虽仍是方婳,却终归是哪里不一样了。

而此时此刻,容止锦却又像是看见了当年的她。

二人目送着马车远去,容止锦跃上马背,伸手向方婳道:“上来吧。”

方婳径直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幽州,找我师父。”

“你师父真的能让我记起一切吗?”

容止锦却转过头去,蹙眉看了她良久,懊恼地问:“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方婳摇头。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方婳还是摇头。

容止锦失望地叹了口气:“够可以的,真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我白对你好了!我叫容止锦,容、止、锦!这一次你给我记清楚了!”

方婳不免笑了出来,浅浅地问:“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啊。”他脱口说了出来,继而又邪笑着开口,“不过你若是想进一步发展发展也是可以的。”

方婳哼一声道:“你们不都说我是贵妃吗?你想和我进一步发展,就不怕掉脑袋吗?”

“我怕什么,皇上那是……”容止锦一下子兴奋突然就说漏嘴了,幸亏他回神的快,转口就成了,“是我表哥!”

方婳未曾注意到容止锦脸上的尴尬,她的心情极好,追着他问:“那你是很了解皇上咯?那你和我说说,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长什么样,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容止锦清了清嗓子,得意地道:“这你问我还真是问对了,怕是普天之下除了太后姑妈,就没人比我还了解她了!她是个……男人!”

方婳一愣,随即笑道:“侯爷,你是在耍我吗?”

容止锦嬉笑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这是在……热身,热身……皇上她长得人模狗样,和我比呢总之要帅一点,她当然喜欢……女人啊,讨厌……男人!”

“呵呵——”方婳笑得不行。

容止锦皱了皱眉道:“有那么好笑吗?”

方婳仍是笑。

容止锦却不笑,一本正经地道:“皇上若是回到长安发现你还没到,一定会很着急,等我们到了我师父那儿,先叫我师父送个信给皇上,好让她安心。”

方婳点点头。

容止锦忽而又道:“你刚入宫那会儿,我就和你说,皇上一定不是你的良人,可你压根儿就没听我的话。”他回眸,见她正直直地看着自己,容止锦忙道,“我知道,你不记得了,我只是想告诉你,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你不会真的喜欢那样的生活吧?”

方婳睁着无辜的眼睛望着他,开口道:“可你们不是说我是后宫位份最高的嫔妃,还说皇上把凤印都给我了吗?”

容止锦的眉心拧得更深:“话是这么说,可皇上她……她到底是皇上嘛,说不定哪天就不喜欢你了……”

方婳狐疑看着他,想了想,到底是压低了声音问:“你和皇上是不是有仇啊?”

“啊?”容止锦郁闷之极,皇上的身份他决不能说破,看来和她说这些还真是失策了!

二人一路上闲聊不停,她的有些问题容止锦就选择性地回答,比如他给方婳所有的答案里,全都没有袁逸礼这个人。

反正他和袁逸礼从来就不对路,他正愁没地方打压他,眼下不正是个绝好的机会!

等他见了师父,他还想师父是不是有个办法,能叫方婳记起所有的人,唯独不记得袁逸礼,到时候看那小子怎么伤心!

“哈哈——”

“你笑什么?”

方婳的声音突然传来,容止锦反问:“我笑了吗?”

“当然,还很不怀好意!”

“我有吗?你一定是听错了,我没有笑,绝对没有笑!”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啊,我隐瞒了你什么?”

“我要知道还问你干什么?”

“那就是没有啊,没有,呵呵……”

他开始装傻充愣,关于袁逸礼的一切事情他发誓绝不松口!

抵达幽州已是三日后,容止锦在一线天外勒停了马匹,二人下了马,方婳见他将马匹栓在外面的树干上。

她环顾四周,不解地问:“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啊,你确定你师父在这里?”

容止锦笑一笑道:“那当然,走!”他伸手见她拉过去,二人穿过了一线天,很快便听到了瀑布的水流声,等出到那一头,果真就见了眼前的瀑布。容止锦回头道,“跟紧了!”

方婳点了头,容止锦拉着她快步冲进了瀑布里面,她吓得轻呼了一声,待睁开眼睛才发现瀑布后藏着一个山谷,竟是别有洞天!

方婳惊讶道:“这种地方也能找到?”

容止锦更加得意了:“不然怎么叫世外高人呢?走吧!”

她紧紧跟随在他身后,拨开了前面的矮木丛,不远处一栋木屋在林子间若隐若现。林中鸟鸣声悦耳,溪流声叮咚清脆,脚步踩在绵软土地上,心情格外舒畅。

容止锦却在离开木屋十余丈停下了步子,他轻声道:“我师父脾气比较古怪,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进去和他打声招呼,不然他又得生气。”

方婳听话地点头。容止锦小跑着往前,不一会儿就进到了屋子里面。

“师父!师父!”他推开门就一路叫进去,前厅没有人,卧室也不见人,容止锦一路走去内院,各种奇花异草错落有致地被摆在内院中,容止锦的俊眉拧起,这老头儿,又跑去哪里了?

“师父,你的小止锦来看你了!师父,你再不出来我可转身走了啊!我还带了你最爱喝的酒啊!”容止锦在心里着嘀咕:虽然带酒是骗你的,但我以后一定会补上。

他又走了几步,隐约似乎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嬉笑着道:“哈哈,我知道……”他的话未完,来人突然握住了他的肩膀,颈项出蓦地传来一阵凉意。容止锦本能地回头,看清楚了身后之人,他的脸色大变:“怎么是你!”

————

容止锦已经进去很久了,方婳傻愣愣地等在外头。

这里的风景很好,她转身看了一圈,是她喜欢的地方,幽静雅致。

脚边突然传来“嗖”的一声,她低头,看见一只松鼠飞快地跑过,方婳心中好奇,转身就追过去。松鼠灵敏地跳过几棵树,很快便消失在林子里。

她却收势不住,脚下一阵打滑,惊叫一声就滚下坡去。坡下是便是波光粼粼的溪水,方婳心想这下准要成落汤鸡了,双手胡乱抓了几把什么也没抓住,她干脆闭了眼睛。

预期那种冰凉的感觉并未袭上身,她的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方婳皱眉睁开眼,头顶是茂密的树冠翠叶,她的手一摸便触到了一片柔软,她忙飞快地做起来,回头看去……

身下的男子容颜清秀,那双墨晶色的瞳眸正直直地睨视着自己,眼底似乎带着浓浓的震惊。

燕修诧异非常,手指蓦地收紧,她怎会在这里?

第135章 夫君

燕修诧异非常,手指蓦地收紧,她怎会在这里?

方婳的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那是种很讨厌很讨厌但是却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的黛眉微蹙,见面前之人诧异地盯着自己看,她才忙直了身子,低声道:“对不起啊!”

她竟对他说对不起……

那晚她目光迷离地跟他说再见,他仍记得清清楚楚,他让她忘了他,特意安排人将她送去白马寺,发誓此生不再相见。却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她果然忘了他,丝毫不记得他们之间的过往绮。

是上天在惩罚他吗?

她忘了,他却仍然要饱受折磨,时时刻刻记得是他伤害了她。

他不配得到她的爱,也不配爱她攸!

他的心口徒然一阵痛,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与他的病无关,他知道这一刻,是面前的女子让他痛。

这个世上若还有一人能令他失态,那必定是方婳。

他的俊颜染着不自然的苍白,眉宇间尽是虚弱疲惫,方婳愣了下,才轻声问他:“你……病了吗?”

他缓缓坐起来,艰难地顺了口气,勉强笑道:“我病了,病得很重。”

不是先前的旧疾,不会致命,却无药石可医。

方婳忽然恍然大悟,脱口道:“你也是来这里求医是吧!”

燕修怔住,她继续道:“我听说这里有些神医,我也是和人一起来求医的!”

他清弱一笑,浅声问:“你得了什么病?”

方婳干脆在他身侧坐下,摘了地上的一根狗尾巴绕着圈,叹息道:“我忘了一些事,所以就来了。听说住在这里的大夫专治疑难杂症。你呢?你得了什么病?”

她绝美的脸庞尽是柔和笑意,灿若星辰的瞳眸里是那样单纯干净,没有恨,亦没有怒。时间仿佛再次回到六年前他们初见的那个晚上,她天真无邪的模样总会一遍遍出现在他的眼前,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是他毁了曾经那样美好的婳儿!

喉头泛起了浓浓的血腥气,他别过脸强压下去。

方婳见他不答,思忖着他们也不熟,人家未必肯将私事告知,这样一想也便坦然了。她回眸时,瞧见他身侧放着一根鱼竿,许是之前她摔下来时他因为救她所以连鱼竿都弯了,细细地看,连鱼钩都被拖到了岸边。

方婳却惊讶地发现鱼钩上没有鱼饵,光秃秃的钩子在日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

她笑着回头道:“这是愿者上钩吗?”

燕修不答,只开口道:“你走吧,离开这里。”

方婳震惊道:“为什么?”

他的话语清弱:“这里没有神医。”

“不会的!”方婳忙摇头,“我那位朋友说他师父就在这里,他……对了,他怎么还不出来?”方婳不自觉地站起来,目光朝来的方向望去。

————

华年成的匕首架在容止锦的脖子上,他蓦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抵上腰际,不待他低头去看,便听见容止锦的声音传来:“华先生的身手不错啊,不过本侯也不差!”

正逢乱世,他身上可也是一直藏着匕首的!

华年成的脸色沉下去,只开口道:“原来是小侯爷,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多有得罪。”话虽这样说,握着匕首的手却没有松。

容止锦的眉毛一挑,浅笑道:“本侯倒是好奇的很,华先生来这里干什么?”

华年成反问道:“那侯爷又是来这里做什么?”

容止锦说得理直气壮:“我来找我师父,我师父在哪里?”

“他走了。”

“什么?”容止锦的眼珠子蓦地撑大,他随即忙道,“不可能,这里是他半辈子的心血,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你快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华年成仍是道:“我说的是真的,侯爷若还不信,可以四处找一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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