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抽了一口气,“不……”
蓦地,只看到门被撞开,紧接着,是一道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可这一刻……竟然就这般傻傻愣在原地,久久回不来神。
皇甫逸羽……萧寒光?
此刻,出现在这雨幕中,站在茅屋门口,宛如神祗又魅如修罗的人,是谁?
烟雨朦胧中,皇甫逸羽冷肆的气息,一身狼狈,再眼熟不过的衣袍,白色的绸缎,华贵而魅人,可此时,今夜的那一身风华,只被雨水浇得差不多了,皇甫逸羽此刻邪眸暗敛,亦是温润亦是邪肆,乌黑的墨发全是水渍,正不断往下滴。
坚硬的胸膛正上下起伏,冷峻而棱角分明的下巴正滴着水,尤其是再往上看……一双沉眸恍若鹰隼般,像是一潭死水,漆黑而慑人心魄。
“齐明荷。”他就这样气喘吁吁出声。
齐明荷傻傻站在原地,看着他此刻这个样子……
两个人的目光一瞬对视,仿佛所有时间都停止在这一瞬。
“皇甫逸羽……”
哆嗦了一下,“不对,萧寒光?”
再颤了一下,“你到底是谁?”
是人是鬼?
“怎么,又不认得我了吗?”
她是又要上演今夜再齐府树林里的戏码,要他再亲吻她,帮她重温一下那些熟悉的记忆?
齐明荷听着这语调,暗藏这凌厉而不可抵抗的霸道,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是你……”
竟然真的是他!
这一刻,眼中奇异的眸光隐约闪烁,说不出是激动,感动,还是想要劫后重生的依靠?她以为……她真的要一个人一整夜呆在这里,她以为……她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以为,她兢兢业业护了十多年的小命,就要完蛋在这里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皇甫逸羽此刻只看着她,恨不得上前来掐死她,“呵……明荷,你说呢?”
邪肆而婉转的音调,暗藏着说不出的恼意。
“半夜独自驾马车来这深山老林里,还遇到了暴雨,这是夏汛的季节,你的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
此刻,只一步,一步,缓缓的踏入这茅草屋来。
久时无人居住,霉气伴随着雨的味道,迎面袭来。
难闻得皇甫逸羽眉头都皱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山里下着雨,若是遇到山洪,你会死在这里?”
齐明荷:“……”
此刻,憋了半天。
心里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看着他此刻发火的样子……
“你既然知道危险,那还进来找我做什么?!”
“齐明荷,你!”
“不是你说的……山里下着雨,若是遇到山洪,会死在这里,既然知道可能会死在这里,你还进来做什么?”
皇甫逸羽走了上来:“你这是——”
她在嫌他多事?
齐明荷此刻只眸光闪亮的看着眼前的皇甫逸羽。
其实……他出现在这里,已经感动死她了。
呜呜……
此刻用力咬着唇:“……”
水眸带着光亮,看着皇甫逸羽。
看着他一身狼狈,滴着水的样子,风华不再,温润的样子也没了,唯有这一张惊羡天地脸,五官精致成这般……
齐明荷就这样死死盯着他看,感觉呼吸都停滞了,这一刻,就这样微微吐纳着气息,心紧绷着……
方才,她被突如其来的撞门声吓到了,辨清了是他,却没来得及仔细看他的脸。
此刻只心情复杂:“你的脸……”
皇甫逸羽此生可能从没这般脏过,齐明荷也从没见过这样的他,没了脸上的白绫,皇甫逸羽的唇,和萧寒光幽凌的眸,蓦地在这一刹那合二为一,第一次完整的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可能,她也是这十年来,唯一一个能够看见他长相的人。
皇甫逸羽此时就停在了齐明荷面前,紧抿着唇,滴着水,气势凌厉的看着她。
两个人依旧对视,齐明荷只觉得心跳得更快,轻咬着的唇都松开,口鼻一起呼吸,才能维持此刻的镇静……
从未见过,长成这样完美的人。
若说萧寒光的眼睛是世上最令人难以忘怀的锐眸,那么皇甫逸羽的下半张脸便是倾国绝色,江南第一公子并非虚有其名,此时白绫取下,邪肆的锐眸与温润的唇融合在了一起,便变成了勾魂夺魄的性感。
一扯唇,一魅笑,都是风情,更别说此刻,紧绷着唇线,都能让齐明荷屏息。
“怎么,看呆了?”
齐明荷蓦地惊缓过来:“你……的白绫呢?怎么,你不装了?”
皇甫逸羽此时只再缓缓走了上来,两人原本就靠的近,这一刻,几乎是贴到了一起!
齐明荷只觉得,气氛倏然严肃得很,这一瞬,终于恢复了正常。
“呵。”皇甫逸羽扯唇笑了一下。
此刻,终于正眼瞧她。
“你都知道了?”
“你都这般,我……”他都这样出现了,若她不是早就知道,此刻也该知道了。
“也是。”皇甫逸羽蓦地挑起了唇,幽幽的笑着,自言自语答了话。
打断了她的话,似乎并不期待齐明荷的答案。
“你在宝月湖便发现了,对吗?”
若非这样,她又岂会突然吻着吻着,便突然咬了他一口?
若不是这样,荷苑养的那两条狼狗,示威般拴在树下,又怎么解释?若不是这样,又怎么会故意躲着他,还刻意去苏仕瑥府中小住?不就是要报复他……
此刻,邪眸暗凝,说不出的可怕。
似怒非笑的勾唇:“我倒是小看你了,齐明荷。”
齐明荷这一刻也扬起了脸,也笑:“咱们不过,彼此彼此。”
嘶——
此刻,只感觉皇甫逸羽往前一步,整个人都覆了过来,凌人的气势铺天盖地袭来。
皇甫逸羽那张突然低下来的脸,此刻就凑在眼前,近在咫尺。
齐明荷感觉心跳加快:“皇甫逸羽!”
他这又是想做什么。
皇甫逸羽此时只幽凝了魅眸,邪肆的看着她,唇上带着笑,看不出是什么意味。
“你……你要干什么。”退了一步。
“你说,我想要干什么?”
“要……杀了我?”
皇甫逸羽只是暗眸深沉的看着齐明荷,看她咬唇慌张的样子:“呵。”扯唇再一笑。
“你笑什么?”被这一个笑,搞得一头雾水。
皇甫逸羽此刻只是大手一伸,忽然将她拥进了怀抱里。
齐明荷突然打了个哆嗦,被他湿漉漉的衣袍一碰,冷得打了个寒颤,他这是故意的!
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回报她?
他害他大雨跑到这儿来,所以他也……
“你快放开我。”
“闹够了,就和我回去吧。”
“皇甫逸羽,你……”
皇甫逸羽湿热的衣服紧贴着,这声音,变得如此之快,就好像上一刻怒火滔天,却突然又不气了。
他坦然的以这个面目出现在她面前,此刻把温热的鼻息都洒到了她脸上来,
沉声:“雨越下越大,再不走,就彻底回不去了。”
此刻皇甫逸羽只刻意的放轻了声音,还带了些笑意。
既然她都已经知道了,迟早也要知道,而他也早就猜出她知道了,何必还要计较?在今夜,齐府中,看到她闹别扭的样子,他早已知道了几分,这会儿看着齐明荷突然犯傻的样子,只说不出的心情大好。
她安分了,没了今夜在树林中非要推开他的冷漠,皇甫逸羽只勾唇笑,此刻将她更拥进了怀里。
齐明荷彻底打了个哆嗦,这会儿傻傻的看着皇甫逸羽。
这语气,这狼狈的身姿……
这温柔的关切……
这一刻,只轻咬着唇,心里说不出的暗流涌动。
半晌,“皇甫逸羽,你傻啊……”
“嗯?你说什么?!”危险的语气。
“我说你傻啊……”重复了一遍。
此刻,皇甫逸羽的力道只重了一些,顷刻间齐明荷被抱得一疼。
可是,齐明荷忽然就不想推开了,低了声:
“你看外头的雨……”
“要是出去,又淋坏了怎么办?”
“齐明荷。”皇甫逸羽也忽然压低了声。
这一刻,就这样垂眸幽幽凝视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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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又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
皇甫逸羽恍若意外,此刻只看着齐明荷,看她纠结的咬着唇,看着外头倾盆大雨的样子,说不出的动人。
“你这是在关心我?”薄唇,此刻就这样隐约勾了起来。
齐明荷被他说得红了脸,蓦地用力推开:“谁,谁说我是在……”
“嗯?明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诱人?”
调戏,又是赤luo裸的调戏。
“皇甫逸羽,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嗯?我什么?”
他又一步步靠近了过来,皇甫逸羽此刻只泰山压顶般。
两个人原本就紧紧相贴,这一刻,干的衣裙贴上了湿的衣袍,两个人都一起狼狈不堪起来。
齐明荷就这样心跳加速,感受着这一瞬的暧昧。
“齐明荷。”
“怎么?”
“我忽然发现,今天冒雨来寻你,值了。”
齐明荷此刻脸红心跳,整颗不安的心在胸间狂跳,都要蹦出来了,就这般看着皇甫逸羽:“……”
他勾唇,魅笑的样子……出现在这张脸上,说不出的惹人乱想。
“你常常太聪明,今夜偶尔笨一下,倒是不错的趣味。”
“皇甫逸羽,你……”
“嗯?”
“你放屁。”憋得面红耳赤。
他竟然……真是气死她了。
此刻只看着这渐渐贴上来的身子,温热的气息,暧昧的姿势……齐明荷整个人只一缩,渐渐退后,然后整个人忽然跌了下来,直接整个身子都瘫坐茅草上,干草的味道,惹得人鼻子痒痒的。
可此刻,鼻子间的难受,还抵不过身心的难受。
皇甫逸羽看见这情形,这会儿只笑得更开了,整个人也又随之跟着贴了上来。
挑眉:“偶尔招人算计,我来保护你,这感觉……”也不错?
齐明荷哆嗦:“谁……要你来保护了?”
“嗯?”低头,敛眉。
齐明荷只觉得心跳加速,这一刻,身子都被他这一折腾,瘫软得不行,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
“皇甫逸羽,你快起来。”
皇甫逸羽此刻不仅没有起来,还反而笑着暗眸璀璨,将她一压,道:“明荷,我忽然改变主意了,咱们今夜不回去了。”
齐明荷蓦地暴跳如雷:“皇甫逸羽,你,你……”
啊啊啊,他真的要气死她了。
这会儿只觉得狼入了虎口,他现在与她这是什么姿势,压得她动弹不得。
身下就是稻草,她被压着,呼吸温热,衣袍湿哒哒的,他的头发也湿哒哒的,完全不顾她的感受,此刻也刻意般,非要将她弄得与他一般狼狈不堪。
齐明荷紧张得推他,这会儿只笑了笑:“皇甫逸羽。”
“嗯?”
“换我改变主意了。”
“怎么?”
“我们还是冒雨回去吧……”
皇甫逸羽忽然脸色一变,邪魅挑起,温润的薄唇勾出魅人的弧度,委屈:“明荷……你不关心我了?”
“皇甫逸羽……”心跳加速。
“你!”缓过神来,“我什么时候关心过你了?”
低沉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刚刚。”
齐明荷:“……”
这一刻,就这般被压着,黑暗中微弱的火光,那一堆干茅草还在烧着,就这样发出干草的香味,伴随着皇甫逸羽身上邪魅的气息,只让人恍若误入了靡靡之地,这一瞬整个人都因紧张而呼吸起伏……胸口就这样若有似无的擦过他的胸膛。
感觉,他衣袍上的水,都让她浑身一湿。
好像有两个人都无法克制的旖旎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咬唇,“萧寒光。”
“嗯,怎么?”应得真是坦然得很……
齐明荷没来由的一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皇甫逸羽此刻只是勾起了唇:“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齐明荷紧张得挪开了眸子,不敢看他,这一刻只看着燎燎的火光,满脑子此刻只有四个字,甘柴猎火……
“你压着我,我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
“两个人都这般亲密了,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皇甫逸羽此刻只故意将她一压,整个人都牢牢烙刻在她身上,压得齐明荷心口一痛,动弹不得。
此时,两个人就这般又在干茅草上滚做了一块。
“皇甫逸羽,你!你无耻……”
“嗯,我无耻……你又不是第一次才知道?”
这话蓦地又把齐明荷气得够呛,此刻就这般看着他。
皇甫逸羽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嘴角,“反正,你如今也全都知道了,明荷……你还觉得我还要装什么呢?”
“你知道,我都憋了多久了?”
邪眸魅人,像是撩起了火光,狂肆得直入人心,唇色微红,带着意味深长的不羁。
扯唇,问:“咱们上一次‘做’,是什么时候?”
齐明荷被他此刻的直白问话得面红耳赤。
“萧寒光,你快住嘴。”
“怎么,不叫我皇甫逸羽了?”
不都是你么,混蛋……
齐明荷气得骂不出来,此刻只能被他牢牢按在地上,身子被她压住,又湿又热得恨不得脱掉此刻身上的衣裙,整个人只能大口喘着气,抬眸看着他。
他今夜不是来救她的么?让她这般感动,感动不到片刻,又原形毕露。
皇甫逸羽只垂眸看着齐明荷,眸中带着促狭的笑意,还有浓得挥之不散的玩味。
开始算了起来:“第一次……是在皇甫府新房中。”
果然……那时候他便就知道,那是她。
齐明荷气得哆嗦,咬牙。
“然后呢,你继续说。”
皇甫逸羽自然继续说:“第二次,自然是在你房中……”
“而后,第三次……明荷,那一ri你沐浴,都脱光了。”
“你……竟然真的还说!”
“第四次……”
“停……没有第四次了!”羞得面红耳赤。
皇甫逸羽魅眸一敛,垂眼看她:“怎么没有?第四次……”
齐明荷只觉得这一刻,好紧张……
温热的气息,洋溢在破旧的茅草房中,外头的雨真的越下越大了,此刻哗啦啦的一直不肯停歇,伴随着香园里种着的香草的味道,不断扑入鼻尖,他喷洒下来的气息,也痒痒的。
促狭的笑意,“你半夜跑到松苑来,自己送上门来,难道不算一次?”
那一夜,他若是再坏一点,就应该将她牢牢压下,直接宽衣解带,脱光她,直奔正题。
齐明荷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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