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唤青松的丫鬟看的心惊肉跳,生怕自己家的大姑娘那一身彪悍的肥肉跌在地上,又要哭爹骂娘,只恨不得自己飞过去,先当个人肉毯子垫在那。
看着青松这般不要命的护主行为,宋怀卿咧嘴一笑。
青松只觉得自己眼皮一抽一抽,右眼皮突突的跳个不停,听人家说右眼跳灾,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
似乎是恶灵心至,想什么就来什么,宋怀卿刚问完这句话就接着说道:“我瞧你绣工做的不错!”
对于大姑娘时常没头没脑的问话,青松已经逐渐接受,绣工的确是她的特长,她听大姑娘问话便是有些得意脸上也不自觉的带了几分自信:“大姑娘眼光真好。”
宋怀卿嘴角向上一弯学着宋怀碧那样文邹邹的说道:“如此甚好,你既然是我的陪嫁丫鬟,那这体己物件自然由你给我备好,你说是也不是?”
青松只觉眼前飞过一群黑乌乌的鸟类,一个个争先恐后,晃得她眼晕,明天就是大姑娘的出嫁之日,大姑娘让自己给她准备体己之物,然后自己还夸下海口,绣工很好,这不是明摆自己挖个坑,还兴冲冲的跳进去么?
“哎,这泡了一天的澡,真是累人,去睡会。”宋怀卿起身伸伸胳膊踢踢腿,打着哈欠就扑向了自己软绵绵的床榻,留下一个巨大的背影给青松。
青松欲哭无泪,苦着一张比吃了苦瓜还要苦的脸,一筹莫展的回去准备挑灯奋战给大姑娘做肚兜,做亵裤,做锦帕,做枕套。
她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一个事情,夫人没有说过要她当陪嫁丫鬟的啊?
青松只觉霎时间天旋地转,然而等她跑到大姑娘房门口的时候迎接她的是宋怀卿那一声盖过一声堪比惊雷的呼噜声。
青松目瞪口呆的黯然离去,比起这个,还是想想怎么做好大姑娘的嫁妆吧。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就突然出现大姑娘之前说的那句话:“混账是不分男女胖瘦的。”
☆、第三章 宋怀卿的御人之道
第二日一大早谢府的接亲队伍就敲锣打鼓的赶来,因为有了宋怀卿这个特殊的新娘子,整条长街上面围观的群众显得特别多。
更有好多人是从十里八乡赶过来,就为了看看这个经常鱼肉乡里百姓视觉神经的宋怀卿到底是怎么出嫁的。
人山人海,一眼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不是当地发生了什么居民动乱。
如此一来大家反倒是忽略了另外一个美丽动人的新娇娘。
娇媚的小妾时常有,霸气侧漏的土肥圆正妻那可是难得一见的。更何况还是皇太后的懿旨,这等皮相不般配的婚姻让前来看热闹的
百姓们一个个都是激动的红光满面。
有些有生意头脑的小贩则干脆在不远处撑起一个茶摊,冥思苦想的正在进行艺术加工在创作,将宋怀卿和谢家公子之间那微妙的夫
妻关系评说的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若是宋怀卿有幸听见只怕也要驻足拍掌叫好,说的都是这肥硕正妻怎么在谢府里面狐假虎威,然后又是怎么灰头土脸和离的故事。
不过外面怎么说,迎亲队伍还是浩浩荡荡的等在外面,谢二少生的是玉树临风,才华出众又被朝廷委以重任,听闻这次皇太后懿旨
将宋怀卿许给他做正妻,陛下有感于怀特地又赐了她两个美人,以示安抚爱卿心中苦闷。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娶一个丑妻回去,也不是每个丑女人都是天纵才情。
谢二少爷不是齐宣王,她宋怀卿更加不是钟无艳,所以婚礼从一开始就是一面倒的情况。
谢二少为了皇家颜面心不甘情不愿的娶了宋怀卿,这接亲便是让媒婆喜娘去接宋怀卿,自己则是去了别院,带着喜庆吉祥象征主母
地位的传家玉镯亲自交给宋氏二姑娘宋怀碧。
宋怀卿正龇牙咧嘴的坐在铜镜面前,任凭青松在自己那脸盆一样宽的脸上涂涂画画,青松已经尽量节俭的用那瓷白的水粉,因为她
一抬手,大姑娘那原本塌塌斜斜的三角眼皮竟是像被刀子划开了一般,猛然睁开,就像是夜里在庙中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佛像。
青松只觉得自己眼皮又在突突跳个不停,手底下更是不敢怠慢,只求别在让她对着大姑娘的脸。
“滚你个虎皮辣椒,老子不干了,爱谁嫁谁嫁,你再给我抹一点这个东西,这嫁衣你就立刻给我穿上!”宋怀卿忍耐力从来都不好
,憋着脸看铜镜里那个丑摸样,悲从中来放声怒吼。
青松的小心肝被吓得一颤一颤,急忙跪下:“大姑娘,这哪有新娘子不上妆的?二姑娘肯定已经收拾妥当了,您听外面也是热热闹
闹,咱们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宋怀卿大手往脸上一抹,那粉白~粉白的东西就倏倏地从脸上往下掉,青松还想阻拦,却是看到大姑娘斜眼望了她一眼。
连忙将话咽回去,只当自己没有看见。
宋怀卿的亲生母亲去的早,在生她之时便是难产死去,宋怀卿的父亲因此而不喜宋怀卿,认为她是不祥之人克死了自己母亲,从小
宋怀卿在府里没有得到过什么关爱,唯一对她好的也就是皇宫里的姨奶奶当今的皇太后。
这才让她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
只要不是关乎到江山社稷,她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怪罪。
宋怀卿听着外面的嘈杂,对比自己庭院里的安静,肥肉脸动了动:“你是怕耽误了二姑娘的吉时吧?”
青松一宿未睡,就为了给大姑娘折腾她的嫁妆,此时听见大姑娘这样说,心里着急,眼泪刷刷的就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宋怀卿最怕人哭,人一哭她就没辙,只得在桌子上胡乱挑了一个看得过去的朱钗递给青松:“好了,你就随便给我挽个头发,怎么
舒服怎么来,我这样子在怎么折腾出去也是被人笑话,怀碧长的美,就让他们去看她好了。”
宋怀卿说完就稳妥的坐下,闭上眼睛任凭青松随意发挥,反正眼不见为净,她只要过了这几天,幸福生活就能够向她招手了。
青松很诧异,方才大姑娘的一番话竟然让她听出了些许落寞和孤寂,她眨巴眨巴尚带着泪珠的眼睛,像是不认识一般看着宋怀卿,
末了,终是叹了口气,想必大姑娘也是一个可怜人。
出嫁当日没有一个长辈过来庆贺也就罢了,甚至连个管事的婆子都没有,只有她这个小丫鬟,想到自己将来的身家性命都绑在大姑
娘身上,心里更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到了谢府,她都得帮着大姑娘得到谢二少爷的宠爱,否则自己的路当真是只能用一片黑暗来形容了。
宋怀卿可不知道青松心里的弯弯绕绕,她偷偷喵了眼青松,看她神色里少有的坚定,心里得意一下,三师傅说的很对,御人之道,
必须有些手段,一贯威严的人偶尔柔情一番,必定能让对方死心塌地。
更何况青松还是和她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青松刚刚将宋怀卿弄的可以将就着见人,接亲的喜娘就在门外吆喝:“新娘子可以出门了!”二话不说就推门而入。
宋怀卿觉得鼻尖痒痒的,正好那喜娘站在自己正对面,想都没想就一个喷嚏照着喜娘正面喷了过去。
事发突然那喜娘连帕子都来不及遮挡,只得硬生生的挨了一脸的唾沫星子,还带着一股浓浓的臭味,她只觉胸口恶心,只想呕吐。
好端端的来接亲,哪里想到新娘是这个样子,刚刚僵硬的脸上只得摆出一个讪讪的笑容:“可以走了么?”
宋怀卿揉揉鼻子,然后极其不雅的当着众人的面翘起兰花指有模有样的就要朝着鼻孔里戳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青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一个虎扑冲了过去,在所有人的惊愕目光中不由分说的硬生生拉住宋怀卿伸向
鼻孔的粗指头。
青松终于缓了口气,还好还好,还没丢人。
宋怀卿倒是没有很意外青松的举动,她故意放慢了动作,就是要看看青松的反应,结果令她很满意。
然后她眯着小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喜娘:“方才吃的糖蒜味道真不错。”
喜娘嘴角微微抽搐,怪不得自己觉得那么臭,敢情是被这新娘子的糖蒜味给熏着了。
哪里有新婚的姑娘嫁人之前吃什么糖蒜的?
想到谢二少去了宋怀碧那,自己却来接这个恶妇,可见这恶妇也是个不被待见的,思及此处,她心里才稍稍舒坦,看看这个恶妇还
能得意到几时?谢府可不会这么容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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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宋怀卿的惊世嫁妆
第四章宋怀卿的惊世嫁妆
宋怀卿像是没事人一样,两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晃出了自己的闺房,留下一个肥硕的背影给那些目瞪口呆的接亲喜娘们。
“姑娘,大姑娘,慢点慢点走。”青松一手拿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一面着急的冲在宋怀卿身后。
这个大姑娘真是要急死她了,哪有新出嫁的新娘子不带喜帕就往外面的冲的?
宋怀卿听到青松那敞开嗓子的吼叫声,心下得意,真是孺子可教也,青松跟自己这十几天别的没有练出来,倒是机灵了不少,声音大了不少。
宋怀卿猛地停住了脚步,青松来不及收住脚,就这样华丽丽的撞了上去。
宋怀卿的后背可不是一般娇小姐那样柔软,堪比铜墙铁壁的肥肉那可不是白长的。
所以青松的鼻子当即就被碰的流血不止,她顾不上疼,急忙先将喜帕盖在宋怀卿头上,这才长呼一口气。
“真是晦气,接新娘子看见血腥。”喜娘在一旁双手叉腰满脸的鄙夷。
青松连忙用手捂着鼻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踌躇的不知道做什么。
哪里料到宋怀卿突然又一把扯掉红盖头,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凶神恶煞的走到喜娘跟前。
喜娘看着宋怀卿满身的肥肉一抖一抖,心里有点害怕,却也知道她不会乱来,故而鼓起勇气弱弱的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宋怀卿根本就不去接话,抬起手照着喜娘的鼻子就是重重一拳。
接着就是杀猪一般的凄厉嚎叫声:“啊!!!!”喜娘疼的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留下,瞬间就染红了她落在地上的长裙。
谢府一众迎亲的丫鬟婆子均是看的目瞪口呆,一个个都张着大嘴,似乎忘记嘴巴应该怎么闭上。
这还是新娘么?简直就是泼妇!众人在见宋怀卿第一面之后都迅速给这个未来的二少奶奶心里下了定义。
这种女人一定要避而远之。
“你打我?”喜娘呜咽着颤颤巍巍的说了句话。
宋怀卿若无其事的看着自己的拳头,似乎很不满意这一拳的效果,原本想着用了三分力,这个多嘴说话的喜娘至少鼻梁应该被打断,没想到就是流了点鼻血。
看来换了身体,自己的功力也下降了不少,宋怀卿又有了一种哭爹骂娘的冲动。
“滚你个虎皮辣椒。”她似是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
只有青松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她总有一种感觉大姑娘这是在为她报仇,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觉得大姑娘方才听见喜娘那样说话,一定会做出点什么事情。
宋怀卿捏了捏拳头,看着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喜娘,居高临下的说道:“我也听人说过新婚之日见血不好,不过我从前还听人说过这血要是见了双倍那可是喜事,正巧我方才看见喜娘鼻尖上有个臭虫,就打了过去,我看自己拳头肉多,担心打不死那臭虫,就加了几分力道,喜娘可不要见怪啊!”宋怀卿故作温柔的说话,令喜娘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老虎给你皮笑肉不笑的道歉,你除了毕恭毕敬的接受还能做什么?
反抗是没有活路的!喜娘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在明知宋怀卿这棉里藏刀的话语是针对自己方才说的不吉利,也无可奈何。
反倒是点头哈腰的按耐住心里的愤恨尽量露出笑容。
还不待她说话,青松早就从一旁跳出来,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一般:“大姑娘说的极有道理,这坊间的传说当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是可怜了喜娘的鼻子。”
喜娘擦了擦血迹,已经从疼痛中缓了过来,看着这主仆两个一唱一和的演着双簧,除了暗暗叫苦再无它法,只好勉勉强强的应付说道:“不妨事,不妨事,只要宋姑娘的婚事顺利就好,区区鼻子流点血又怎么能当回事呢?”
宋怀卿瞟了一眼青松,心里暗乐,这小丫头真是上道啊,这么快就理解了自己的意图。
她装模作样的将喜娘从地上扶起来,正了正神色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丝一毫的受伤都不是小事,喜娘这样说,可是没有将父母放在眼中?如此不孝之人,竟被谢府派来接亲,当真是谢府没人了!亦或者谢府都是你这种不忠不孝之人?”
一语石破天惊,向来秉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宋怀卿此时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一脸的惋惜看着喜娘,似乎眼前这个人就是不忠不孝应该被人唾弃。
喜娘辩解也不是,早已里外不是人。傻呆呆的站在一旁,没有听说过这个肥胖的宋姑娘是个伶牙俐齿的主啊?
自己不过说了她丫鬟一句,她就备好了一大堆话等着自己。
喜娘不禁又打了个冷颤。
宋怀卿低了低头,双下巴猛然出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大热的天,喜娘头上却是直冒冷汗,可是心里有鬼?”
喜娘觉得自己此刻应该晕倒,她该怎么回答?方才宋怀卿那一拳打的她是眼冒金星,出了一头冷汗。喜娘捂着鼻子苦哈哈的不敢再说话。
宋怀卿占了便宜也就不继续卖乖,回头对着青松道:“你去把我嫁妆带上,就屋子里那个黑色箱子。”说罢,红盖头往头上一蒙,安静的站在原地。
喜娘急忙上前搀扶,只要这尊活阎王顺利送过去就好,她实在不想和这个宋怀卿在多说一句话。
青松站在宋怀卿的闺房里面头皮发麻,她抬起左手掐了掐自己右胳膊,挺疼。
继续掐,使劲掐,掐的自己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可是眼前大姑娘所说的嫁妆还在自己眼前挺尸。
她没有眼花,大姑娘说的箱子就在眼前,只是她依然不敢相信。
有谁见过新娘子的嫁妆是刀枪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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