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神色微变,依旧是笑得灿烂:“臣妾因生产身子不爽,怕把这病气传给了太后,一直不敢来拜见,今儿公主一直手指太后寝殿,想来也是这个孙女想着自己祖母了。”
“终究是一脉相传的血亲,这公主想着太后倒也也人之常情。”宋怀卿在一旁笑了笑,就下去走到华贵妃身侧,想要抱一抱那粉雕玉琢的小公主。
岂料那公主刚刚入怀,宋怀卿就觉得自己心口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在她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时,怀中公主却是开始哇哇啼哭,响声洪亮。
太后与华贵妃一同齐刷刷的望着宋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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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的这章更新晚了,周末两天单位搞节目,忙的昏天地暗,现在才坐下来有时间发文,实在抱歉。
☆、第六十六章 女人心难测(大章6K求首订)
宋怀卿不明所以,华贵妃急忙从宋怀卿怀中抱走啼哭不已的子康公主,她爱怜的瞧着那嘤嘤哭泣的奶娃娃心疼的说道:“将军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子康才刚满月,你为何对一个小孩子都能下的了如此的毒手?”她一边说那眼神似乎是怨毒了宋怀卿。
宋怀卿摸摸脑袋,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偏生华贵妃的动静相当之大,宫外的宫女纷纷跑了进来,太后在大殿上,就算她再不喜欢华贵妃,可她怀里抱着的毕竟是皇家血脉,容不得一点的马虎。
“慌什么慌?你身为贵妃,就是这样处变不惊的么?小孩子啼哭而已,这般大呼小叫的,你的贵妃仪态还在何处?”皇太后一说话,华贵妃便不做声,只是那眼睛仍旧怨恨的盯着宋怀卿。
就像是宋怀卿抢了她的肉一样。
宋怀卿捂着心口,总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她刚刚想上前一步,替自己辩解,便瞧见华贵妃抱着子康公主猛的跪在太后脚下:“太后,您看您看……子康她……来人啊,快来人,公主有恙,快去请太医,定要叫崔大人过来看看。”
太后闻言也是蹙眉看去,这一看却是心惊肉跳,只见子康公主那粉白色的小袄子,此刻竟然是染成了鲜红,怪不得孩子总是啼哭不已,原来是不知道身体哪个部位受了重伤。
“啊,太后你看是她,是宋怀卿,她的手上也是血,一定是她,是她伤了子康。”华贵妃突然厉声喝道。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宋怀卿的身上。
宋怀卿只觉得心口处奇痒难忍,手掌也在不停的发抖,她顾不上去理会华贵妃那嘶声力竭的叫喊,只是低着头。默默用内力在探查自己体内的状况。
一查之下顿觉心惊,原本好好的脉络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开始变得紊乱,这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好不容易调息回来的内力竟然像是被胸口突如其来涌出的一个漩涡尽数吸走。
浑身都是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
“将军夫人?您受伤了?”谨容姑姑试探着喊了一句。
太后连忙从台子上走下来:“快给哀家瞧瞧。”
宋怀卿浑然无力,之前的断一草好不容易被司庆峰压制住的毒性,此刻就像是洪水猛兽一样汹涌袭来,根本是她抵御不了的。
她整个人都跟快要散架了一般。谨容姑姑扶她不住,险些就要抱着宋怀卿跌倒。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刻。风风火火赶来的崔大人,偏巧像是一阵风一样,轻飘飘的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宋怀卿。
“程皓,你快看看,怀卿这孩子怎么了?”太后满眼的焦急,见到崔程皓的时候,也没有责怪他这样抱着宋怀卿。反而是催促着他快点给宋怀卿瞧瞧。
“母后,可是子康伤的更严重,您怎么……”华贵妃双眼含泪,美眸看着太后,却没有丝毫的退让。
“放肆,哀家的话你也敢忤逆?莫不是皇帝将你宠的上天了,你眼里可还有哀家这个太后?”太后色厉内燃,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饶是在宫里地位尊贵的华贵妃,也只能连连认错。但是怀里的子康公主却看着有奄奄一息之态。
崔程皓将手搭在宋怀卿的脉象上,只觉得脉象奇怪,按理来说不应该啊,他掰开宋怀卿微眯的双眼眉头皱的越发深刻。
两条眉毛几乎都要拧在一起,太后从未见过这个摸样的崔程皓,心里不禁忐忑,不自主的问出声:“程皓怎么样?怀卿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待臣去看看公主。”崔程皓将宋怀卿交给身后的两个婢女照看,自己则是去了华贵妃身旁。
刚到华贵妃身侧,他就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这香味有点像是曼珠沙华,又有些像是宫内妃子们惯常用的香粉,一时之间崔程皓竟然无法辨别。
如此情况之下,他便不由的多看了华贵妃几眼。
只见贵妃梨花带雨。柔柔的看着怀中仍在嚎啕大哭的小公主,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早已哭花,但是那双骄傲的双眸内所隐藏的快意却是怎么也没有办法消除的。
“还请贵妃将公主交给微臣,微臣定当全力救助。”崔程皓轻轻地说到。
华贵妃此刻似乎才从崔程皓的叫喊中回过神,她浑浑噩噩的伸了手,眼睛无时无刻的不落在那小小的婴儿身上。
崔程皓方搭上脉搏,便抬眸吃惊的看了一眼宋怀卿。
这一看到是令一旁华贵妃的随身侍婢浅草注意到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道:“崔大人,你为何要以如此目光看着将军夫人?莫非您也认为是将军夫人伤了子康公主。”
“咚。”的一声巨响,却原来是太后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拿紫楠木的桃花椅上:“放肆,华贵妃这就是你调教的人?如此丫鬟,想必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来人啊,将这个口出狂言,信口雌黄,目中无人的丫头拖出去,杖毙。”
那浅草还来不及高呼救命,太后宫殿的侍卫便是鱼贯而入,四个人各司其职,一个用手绢堵住嘴,一个人是手刀劈在浅草的后颈处令她昏迷,另外两个人则是拖着她的双腿,将她拖出太后的寝宫。
宫内很安静,华贵妃低低的抽泣声在殿内回响。
如今的情况令崔程皓十分诧异,亦十分棘手。
子康公主竟然也中了断一草的毒,而且看这个毒似乎是刚刚被人下的,这断一草想要下毒唯有在日常饮食里面一点一点的添加,怎么偏巧宋怀卿毒发,这个子康公主就立刻中毒。
两者在一起实在是太过蹊跷,也太过令人匪夷所思了。
“程皓,你告诉哀家,她们两人到底怎么样?”太后冷着脸,藏在袖子底下的双手微微颤抖,显然此刻她的内心也不平静。
还不待崔程皓回答,门外便有丫鬟过来同传:“启禀太后。谢将军在门外求见!”
太后双目一凛,却并没有看眼睛都睁不开的宋怀卿,而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坐在椅子旁正悄悄拭去眼角泪水的华贵妃。
“让他进来。”太后沉声说道。那丫鬟便快速出去通传。
谢瑾瑜进来的速度倒是快,他一眼就瞧见了呆若木鸡的华贵妃,脚步方要过去,便听见太后那威严的声音传来:“怎么,谢将军一身戎装。怕是刚下了朝就匆匆赶来,莫不是也知道了怀卿晕倒之事,你们夫妻二人到当真是心有灵犀。或者说谢将军法眼神通,竟然连我这延年宫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
谢瑾瑜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华贵妃,待他收回眼神之时,却发现太后一直在看着自己,连忙单膝下跪:“太后若是这样说,微臣自然无话可讲。”
太后双目一凛,正要说话。却听见宋怀卿那虚弱的声音:“姨奶奶,是怀卿让身边的丫鬟去通知瑾瑜的,让他下了朝过来我接我,也好同怀卿一起给太后请安。”
谢瑾瑜微微偏了偏头,此刻似乎才看见两个宫女架着的宋怀卿,还有一直紧蹙眉头的崔程皓。
他万万想不到宋怀卿会为自己解围。
“瑾瑜,你去瞧瞧华康公主是怎么了?我刚刚抱着她,心口就疼的不得了,紧跟着公主胸前就是一片血迹,嚎啕大哭。我也浑身没有力气。”宋怀卿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然后才朝着崔程皓的方向看去:“崔大人,你一定要救好华康公主,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崔程皓握着拳头大声而不悦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句话。”
说罢他便命命人速速将宋怀卿抬到床上休息:“太后,华康公主并无大碍,她身上也没有伤口,那血迹是将军夫人的。只是微臣奇怪为何将军夫人衣服上没有血迹,却能将血迹沾染在公主身上,向来定然是将军夫人的衣服有些问题,微臣眼下已经给公主用了药。待到天明,公主自会平安无事。”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啊瑜,子康没事,谢天谢地。”她这个阿瑜是不由自主的说出声,声音很小很小,就连她身侧站着的锦荣姑姑也没有听见。
但是离她不远处的谢瑾瑜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儿时那些相伴的日日夜夜又一次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那时候,蓉儿也是这样天天在他身后阿瑜,阿瑜的叫着。
他总以为,那样就是一辈子,可是只是短短的一夜,一切都变了。
“谢将军,将军夫人的病症,只怕来的蹊跷。那衣服需要我拿去太医院做个认真的检查,”崔程皓看着在一旁有些发呆的谢瑾瑜,不禁很是恼怒,不免声音也有些提高。其实这番话他原本不用和谢瑾瑜讲,只是看到谢瑾瑜望着华贵妃的眼神,他就想到旁边唇色苍白的宋怀卿。
太后自然更关心宋怀卿的病情连忙问道:“怀卿怎么会受伤?方才她还好好的,跟哀家有说有笑,怎么这一会儿的时间,你便说她才是重伤??”
崔程皓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这事情一时半会儿微臣也查不出来,具体情况只能等将军夫人醒过来,才知道,眼下倒是没有大碍,微臣先写个方子,命太医院准备药材。”
太后听了这话才满脸愁云的点了点头。
谨容姑姑上前宽慰道:“太后您放心,将军夫人那是必定洪福齐天,断然不会有事的,倒是太后您担心了半天,这里又有崔大人候着,又有谢将军从旁帮忙,奴婢瞧着您也乏了,不如奴婢先陪您进去休息,待到将军夫人醒过来,奴婢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太后瞧了瞧崔程皓,又看了看不发一言的谢瑾瑜,甩了甩袖子道:“谢将军,哀家这次就念在你挂念妻子的份上,不予追究你带兵器进入寝宫,怀卿如果你不照料好,就休怪哀家翻脸不认人。”
谢瑾瑜早已恢复了平日的形象,他淡笑着说道:“臣,领旨。”
太后见他将自己的话已经视作了口谕,便不在追究,反观令人一旁的华贵妃太后不悦的说道:“这里没你事情了。哀家不想看见你。”
华贵妃脸上的泪痕还在,她那双翦水双瞳正盈盈的望着太后,然后轻轻一拜:“是臣妾鲁莽,爱女心切,冤枉了将军夫人,还请太后责罚。”
“罢了,哀家累了。你且退下,等怀卿醒了,你自己上门道歉。”太后摆了摆手。又咳嗽了几声,这才由着谨容姑姑扶着回了寝殿休息。
空空荡荡的大殿内,只有崔程皓和谢瑾瑜两人。
“你若是一点也不在乎她,为何不早早放手?”崔程皓率先问道。
谢瑾瑜哈哈大笑:“放手?我该如何去放?她的家世你是清楚的,宋氏一族如何对待和离的女子想必你比我还清楚,就算她是有太后现在照佛,可是将来呢?回去她又能去哪里?你当真就能娶她么?若是能只怕你早就做了。也不会等到今天?是不是崔大人?”
崔程皓双手合十置于胸前,这是一个标准的起势动作,也是一个在合理不过的防御姿势:“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怀卿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逃脱不了干系。”
谢瑾瑜静静的看着崔程皓,然后他解下身上的佩戴多年的战刀:“当时我并非故意。”
“你可知你的一个不是故意,却令怀卿受了多少年的苦?这些年我遍访名医,就为了找到药来医治她,可你倒好。十年前我在寒潭冰窟内好不容易才发现千年寒蟾,却被你先一步抢走,那时你便知这药可以给怀卿续命,可你却偏要拿给你的心上人,只因她一句冬梅熬不过初春。”
谢瑾瑜低垂着头,双目紧闭,崔程皓的一言一句都映在他的脑海里,为了蓉儿就算是她要他的命,他也给了。更何况只是一只冰蟾。
“我技不如人,输给你便也罢了,倘若你能有一点的良心,便不应该在明知这是陷阱的情况下。还要跳进来,你要知道你的蓉儿早就在那晚死了。”崔程皓一拳重重的砸向谢瑾瑜的胸膛。
谢瑾瑜丝毫未曾躲避,似乎就在等着这暴风雨一般的攻击,崔程皓的拳头不是宋怀卿,看似有力却是绵软无劲。
崔程皓武功之高早已经和谢瑾瑜不分伯仲。
谢瑾瑜吐了一口鲜血,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很是自嘲的笑了一句:“那又如何?只要她是她,她就永远是她。”
宋怀卿在床上躺着,身体虽然动不了,可是脑子却是清楚的不得了,而且这听力也是异常的好,她很灵活的动了耳朵,便听见崔程皓的咆哮:“那你为何知道这是设计你,还要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仅仅会害死你们全家,还会连累宋怀卿?她已经被你连累的这么多年只能是个胖子,你还要怎么样?难道真的要她把命都赔给你,你才善罢甘休?”
谢瑾瑜左手撑地,虽然狼狈,却依旧不影响他浑身的那种气度,或许久经沙场,人本身就是一把冷剑,孤傲冷血,却偏偏在温热的时候,只能先伤人七分,在自伤三分。
是啊,他也奇怪,为什么明明知道,华贵妃身边的宫女请他去太后寝宫一定有问题,却还是马不停蹄的赶来。
只因为那宫女手上拿着一块华贵妃从前未嫁时常用的手帕,那手帕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雪绒花。而原本白色素雅的花瓣上面却是沾染了一滴血迹。
那宫女说的焦急,他听得心急。
所以,当他不顾太后宫外统领的好言相劝,依然是跨步走了进来,既然她要他来,那么他便来。不管面对的是生是死。
可是宋怀卿呢?若不是自己小时候骗着她喝下那碗药,恐怕她身上的断一草也不会这么严重吧,那碗药是引子,一但喝下便很难根除。
那时候的宋怀卿像个糯米娃娃,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只是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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